第十七章 王家涉案
接著,另外一艘魚雷艇被留下看管這條漁船,協助已經上船的人員控製著拖網漁船往岸邊預定的某個滿口駛去。而巡邏艇則調轉過船頭來,開足馬力直接向另外一條偷渡船遇險的地方趕了過去。
盡管他們剛才浪費的時間不多,但他們距離那條船遇險的地方還有三十海裏之遙,即便全速趕過去也需要半個小時的樣子。萬一等大家趕到的時候那條船已經沉沒不,在夜間的海上就難免造成一起群死群傷的人間悲劇了。一旦發生那樣的事情,就算沒有人追究大家的責任,大家誰心裏也不會好受的。
不過就當巡邏艇開足了馬力,以五十節以上的速度在大海上狂飆的時候,前方的魚雷艇傳來的最新消息讓眾人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原來,當第一條拖網漁船被拿下,蛇頭和他的手下都被控製住之後,控製住漁船的戰士和特警隊員通過電台把消息傳了出去。而第二要漁船上的人在知道了這個消息後,迅速的放棄了一切不合時宜的想法,乖乖的選擇了配合魚雷艇上的戰士,使用對這條船的援救工作得以順利進行。
而事情似乎也有些怪異,在戰士們控製了那條漁船後,那條船的漏水情況也似乎得到了控製。船艙內進水的情況也好轉了,抽水機也開始慢慢的把船內的海水往外慢慢的排了。
沒有人對那些偷渡客進行煽動,同時又知道軍方已經動用了武力,所以那些偷渡客也聽話和配合得很。除一部分人上到了魚雷艇上外,大部分還繼續呆在漁船的甲板上,並沒對施救官兵造成什麽影響。目前,那條漁船已經在魚雷艇的拖曳下緩慢的向海岸方向開來,稍後就會和巡邏艇匯合。
在得到了這個消息後,巡邏艇上的人也終於放下了心來。這時候沒必要再維持那麽高的航速了,巡邏艇的速度控製在了30節左右,然後緩緩向那要魚雷艇迎了過去。最終兩條船順利匯合,然後一同將那條漁船向岸邊拖去。
早晨六點半,天剛剛泛起魚肚白,五條船在預定的港口順利靠岸。海軍基地和當地警方都已經派人在港口等候了,所帶回來的人員馬上進行甄別工作。屬於蛇頭一夥的被單獨區分開來分開控製,另外有警方的人對那些偷渡客進行登記在冊,將來該怎麽處理卻不是種緯需要關心的事情了,他更關注的是蛇頭一夥人的情況。
當地警方對偷渡客基本完成信息采集和安置工作的同時,種緯帶著專案組和特警隊的人把隸屬於蛇頭的十幾個人帶到了附近的海軍某基地倉庫。在這裏,種緯借用海軍的幾間庫房,緊鑼密鼓的展開了對蛇頭一夥人的審訊工作。
種緯知道,這夥人能量巨大,如果他把這些人帶到天海去審,那無疑就給對方拉關係找門路贏得了時間。現在這些人剛落網,就算在落網之前已經把消息傳遞了出去,但想必蛇頭的幕後老板還沒來得及動手找關係。尤其是軍方的關係,地方上的人想找就更麻煩。借著這個機會,種緯他們卻可以快刀斬亂麻,把這些人知道的情況都弄出來一些。
種緯帶著專案組的人對蛇頭一夥人中的重點分子展開突審,同時還對在兩條船上繳獲的一些物品進行了集中的收集和整理。第二條船上的通訊工具已經讓船上的蛇頭給扔海裏去了,而第一條船上蛇頭的通過工具則還沒來得及處理,然後就被反水的梁誌誠等人給控製住了。
而值得一提的是,第二條船上的人隻是蛇頭手下的人物,並不是真正的蛇頭。所以他在聽說蛇頭所在的船已經被控製住,蛇頭已經被捕的消息後,便老老實實的選擇了放棄抵抗。不過即便是選擇放棄抵抗,第二條船上的蛇頭手下依然將手裏的通訊工具扔進了大海,讓專案組一無所獲。如果不是梁家兄弟機警,種緯他們還真難以拿到第一手的證據資料。
不過在對蛇頭的身份進行調查的時候種緯才知道,這位姓李的蛇頭其實也不是真正的偷渡組織者。他有一個外號,叫做“二老板”,因為他也並不是真正的蛇頭,他隻不過是拋頭露麵出來組織事情的一個重要角色而已,幕後老板另有其人。
可當種緯派人對二老板和他手下進行突審的時候發現,無論他們用上什麽辦法,這夥人就是拒不交待幕後的老板到底是誰。甚至那個二老板還牛氣哄哄的放言,專案組頂多關押他四十八小時,到不了時間就會把他給放了。因為他們的大老板手眼通天,誰也沒辦法不給他們麵子,不信盡管走著瞧就好了。
種緯當然不信邪,他一邊派人繼續突審二老板等人,然後讓人開始研究繳獲的蛇頭二老板的通訊工具。不料這一研究,就發現了讓種緯感到震驚的線索,這個二老板的通訊工具裏居然存著王建民王建國兩兄弟的手機號碼!
王建民王建國兄弟,王春生的兒子!他們兩個怎麽和這名蛇頭認識,難道他們兩個也涉案?
盡管現在什麽也沒問出來,什麽詳細的情況他也都不掌握,但一種不詳的預感已經襲上了心頭。假如這起案子王家兄弟真的涉案,那這個案子還怎麽查?不管是自己還是王春生,都需要回避!甚至整個天海公安局的人,都一樣要回避!種緯一下子就淩亂了。
現在這種情況,種緯不可能馬上就聯係王春生和他說這件事,還什麽事情都沒查出來呢?怎麽說啊?可是繼續突審二老板和他的手下,發現這些人隻肯交待些邊邊角角的問題,遇到關鍵問題則一概拖著不說,顯然他們是在拖時間!
拖時間幹什麽?無疑,這夥人相信他們背後的大老板有足夠的實力,一定能夠把他們弄出去,或者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這種信任應該不是盲目的,而是建立在以往多次的經驗上麵的。或者,幹脆是建立在一種恐懼上麵的。
這下種緯進退兩難了。查吧,萬一查出來王家兄弟涉案自己該怎麽辦?王春生該怎麽辦?不查,那就看著這些家夥鐵嘴鋼牙撬不開,然後等到對方幕後老板的運作完成後,這些人定個小小罪行,象征性的在局子裏麵呆上幾天就被放掉?那這些日子專案組和海軍上下那麽多人就白忙活了?以後他還怎麽領著下麵的人破案抓賊?他還有什麽威信可言?
查,必須要查!即便這些人死不開口,也要想辦法取得突破。但在目前留給他的時間可能不多的情況下,他也必須做出改變,而不是死啃現在眼前的這幾塊硬骨頭。
既然二老板等人咬牙不交待,那種緯就把突審的重點放在了幾名級別較低的骨幹身上。這些人知道的情況不多,得到的利益相對的也就不多。在受到壓力,甚至可能替二老板頂罪的情況下,他們持續硬頂的時間不會太久的。而且種緯有梁誌誠兄弟等人這些內線,知道哪個家夥的嘴更容易撬開,哪個家夥身上沒背著大案子容易突破,這就讓種緯他們能夠有的放矢的集中力量對付少數幾個人。
同時種緯知道,他們這次出來圍捕這夥偷渡團夥的事情應該還沒傳出去,天海市知情的人也不過那麽幾個。但這個秘密保持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如果對方真的手眼通天的話,這個事情遲早會被泄露出去的。接下來對方就會有針對性的公關,那樣專案組破案的壓力就會大起來,最終什麽結果很難預料。
因此種緯一邊縮小了突審的目標,一邊又組織人對那些偷渡客進行調查,所調查的內容也無非是這些人是從哪獲取的偷渡的消息,在哪交的錢,在哪集結的,組織他們偷渡的人是誰?介紹人是誰等等。
這些問題相對簡單,哪怕借用當地警方沒有什麽辦案經驗的人員也可以辦這件事。現在種緯所求的事情隻有一個,那就是用盡量短的時間取得突破,隻有盡快取得了突破,才能夠在這起案件的辦理中取得先機。
至於如果王家兄弟真的涉案的話,這樁案子該怎麽辦理,這卻是種緯有些不敢想也不能想的問題了。如果這種情況真的發生的話,種緯除了把案件交上去之外,真的什麽好辦法也沒有。
怕什麽來什麽,種緯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到當天中午的時候,對那些偷渡客們的調查終於有了結果。一些人,在總數一百一十二人的偷渡客中,大約有三分之的人提供的消息都指向了天信飯店。他們都是被介紹到天信飯店才得知了偷渡的相關消息,並且其中有相當一部分人是在那裏交了錢的。
天信,這個王家兄弟聯手創立的餐飲品牌已經發展了十來年。已經在天海開了十餘家分店,甚至連外埠和省城也有天信飯店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