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凶案現場
地上倒著四個人,其中一個穿著警用棉服,內穿警服,此刻人已經不動了。另外三個穿的都是配發的統一製式棉服,卻沒有任何警用標識,顯然是聯防一類的人物。這三個人裏麵有兩個人靠坐在地上,有一個人此刻也是一動不動的。
這些人都倒在路邊的一間按摩店門口。而此刻按摩店門口旁邊,還站著兩名身上帶血的女孩子,兩人彼此扶助著,一邊害怕的把目光望向邊處,一邊無助的哭泣著。這兩人顯然嚇得不輕,似乎腿都軟了似的。
“案發多少時間了?”種緯知道這名警察此刻鎮定不下來,幹脆也不問多了,改為一句一句的發問。
“也就兩三分鍾!”這回這名警察倒是回答上了。
“兩三分鍾!”種緯心裏一動,也就是說殺人凶犯現在應該還沒跑遠,還有機會抓到他。
“對方幾個人?都拿著什麽武器?”種緯再問,核心卻隻想搞明白案發當時的情況。
“隻有一個人,就拿著刀!”那名警察再次答道。
可能是看到種緯來了,而且開始詢問現場情況,周邊圍觀者中一些膽大的人開始湊上前來,似乎是想要幫忙。
“都別過來,要保護現場!”看到這個情況,種緯立刻示意那名警察維護秩序,然後他開始檢查倒在地上的幾人。
那名倒在地上的警察胸口挨了一刀,警服已經被刺穿了,人已經沒了呼吸和心跳,但是外衣卻沒什麽血。種緯試圖掀起他的衣服查看傷口,可一摸他的衣服才發現,血水已經把他的內衣都浸透了。再看那傷口的位置,種緯就知道這名警察已經犧牲了。
這可是警察啊!當街行凶,這絕對驚天的大案!而且這離過年就還幾天了,這個案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正在這個時候,那輛載著於世林等人的麵包車也開了過來。於世林和那兩名消防軍官下了車,看到眼前這如同修羅場一般的景象,也是楞了好幾秒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來幫個忙!”種緯此刻看到一名聯防隊員正捂著腿靠坐在路邊,察看了一下發現他大腿上中了一刀,而且湧出了好多血,就知道他腿上的血管可能被刺破了。於是他趕緊把這名聯防隊員的腰帶解了下來,紮在了他受傷部位的上麵。然後指揮著兩名消防軍官把他抬到了麵包車上,準備送往醫院。
另外兩名倒在地上的聯防隊員,有一名同樣是胸口中刀,心跳呼吸全無;另一人則是小腹中刀,雖然倒在地上,但至少還能說幾句話。可到了這個時候,哪裏來得及管是生是死?種緯和於世林等人把那名受傷的和兩另兩名已經沒有聲息的人也抬上了麵包車,讓兩名消防軍官跟車,把這四人都送去了醫院。
“裏麵,裏麵還有!”等麵包車都已經開走了,守在按摩店門口的兩名女子才哆哆嗦嗦的指著按摩店裏麵說了話。至於裏麵還有什麽,她們兩個卻已經說不清楚了。
種緯和於世林兩人也不知道屋裏還有什麽,他們和那名唯一留在現場的警察一會合,三人便走進了按摩店。
一進按摩店,三個人就都倒抽了一口冷氣,濃重的血腥味兒,頂得人頭皮發乍,胸口發悶。少量的人血是聞不出什麽味道的,但大量的人量所發出的味道,是一種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兒。那股味道雖然不是惡臭味兒,但給人帶來的那種靈魂深處的恐懼感,卻讓人很難承受。即便是種緯這種手裏邊有過幾條人命的,身在到這種環境也是直皺眉。
按摩店一進門就是大廳,廳裏擺著一個轉角沙發和一台電視機。電視機此刻還在開著,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播放著不知什麽節目。而在按摩店大廳通往後麵幾個單間的地上,淋淋漓漓灑滿了一片片的殷紅,遍布著雜亂的腳印。
再往裏麵走上幾米,推開左手一間單間半開的門,當先的種緯和於世林兩人都被驚得呆立在了當場。他們兩人身後的那名警察隻不過往屋裏探了探頭,就咧著嘴退了回來,再也不敢看了。
這間小小的單間裏血-味更濃!單間裏擺著兩張按摩床,其中一張按摩床上倒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身上衣衫不整,顯然剛剛遭遇了性-侵。
而真正讓人不寒而栗的,是凶手殘害死者的手段,凶手不但殺了人,居然還傷害了死者的屍體。(為保證和諧社會良好運行,防止小朋友看後犯罪,防止那啥那啥,此處刪去三百字,敬請諒解)
“畜生!”種緯痛罵了一句,他實在控製不住心中的憤怒。他見識過死亡和殺戳,也親手打死炸死過亡命的凶徒,但他從沒見到過如此禽獸不如的手段殺人的場麵。糟蹋過那女人之後,居然還會用這種極為殘忍的方式傷害對方的屍體,這真是非人類的罪行!
三人沒敢往屋子裏走,不是不敢進去,而是擔心破壞現場。按摩床上那個女人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三人進去也救不了她了。
再往前走,左側又是一間單間,這間屋的屋門根本就沒關。種緯伸手摸到屋門口的電燈開關,按亮之後和其他兩人在門口張望。隻見正對屋門的牆角地上坐著一個女人,看她身上滿地的血,和她無力耷拉著的頭顱判斷,這個女人也已經沒救了。
“誰?出來!”就在這個時候,種緯發現屋裏靠牆邊的一張按摩床下似乎有點動靜,便立刻用手裏的鋼管指向那個方向,警覺了起來。
“是我!”隨著一聲女子的說話聲,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從按摩床下爬了出來。
“你是誰?是幹什麽的?”種緯口氣嚴厲的逼問對方道。看她身上似乎不像受過傷的樣子,把那女子一把從屋裏拽了出來。
那個女子被從屋裏拽出來的時候,還回頭望了望坐倒在屋角的那個女人,顫抖著聲音哭叫了聲:“姐!那是我姐,我是在這打工的。”
“這店裏還有幾個人?”種緯輕輕籲了口氣,扶住這個幾乎要站不住的女子問道。
“這有一個老板娘,四個服務員。老板娘在旁邊那屋,聽見她慘叫了好一會兒……”這個女子一邊哆嗦著一邊回答道。等說完這句話,這女子又問扶著她的種緯道:“我姐讓我藏床底下的,我姐還活著呢沒?”
種緯和於世林,以及那名警察對視了兩眼,閃身溜著邊走進了單間裏,伸手摸了摸那個女子頸部的動脈。一點波動都沒有了,體溫也漸漸的冷了下來,顯見得人已經沒救了。
種緯閃身從屋裏退了出來,問那個女子道:“你再想想,你們這店裏就這麽幾個人了嗎?沒別人了?”
那女子見種緯這麽問,就知道她姐已經死了。麵對著種緯的問話,她隻能一邊哭泣著,一邊點著頭確認。
“走吧!咱們別破壞現場!”種緯對於世林和那名警察道,三人帶著那名女子一起出了按摩店。其實在他們三人中,種緯的警銜最低,隻是個實習警員。可種緯在這個罪案現場的鎮定和老練,讓於世林和另外一名警察情不自禁的將種緯當成了主心骨。
一出門,這間按摩店左鄰右舍的一些鄰居和街上的一些閑漢便已經不遠不近的圍住了事發現場。不過地上大片大片的殷紅,和剛剛用麵包車運走四個人的場麵,輕易的嚇住了喜歡看熱鬧的人們,人們隻敢站在遠處看,卻不敢過來。
“保護現場吧!”種緯和於世林兩人說了一句話,然後便向左鄰右舍借了些椅子簸箕掃帚之類的東西簡單的圍出了一個警界區。等幹完這件事,種緯把那三名女子聚集在一起,現場對她們進行問話。
“剛才來行凶的人有幾個?長什麽樣子,你們有印象嗎?”種緯問三名女子道。
此刻三名女子緊緊的依偎在一起,靠著下午的陽光和彼此之間帶來的安全感,她們的精神狀態也算好了一些。其中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女子道:“是個外地人,像是北方口音,就一個人。樣子……很普通,記不住。不過看衣服,像是工地上的人。”
“就一個人?”種緯一聽凶手就一個,當時便有些不可置信的扭頭看了看前一撥出警的警察中,僅剩的那名警察。在種緯看來,他們來了五個人,怎麽也不會被一個凶手給傷的那麽厲害啊?剛才看那名警察連話都說不完全的樣子,種緯還以為對方有好幾個人呢!
“是就一個,動作非常快,我們也喝了酒……”那名警察此刻也清醒了一些,他有些不好意似的回著種緯話,印證了那名女子所說的話。
“那個人身高多少?帶什麽武器?”種緯繼續問道。
“大約一米七左右吧!拿著一柄匕首。”那名警察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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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了魯迅先生中的一句台詞:你悔改吧!
於是老犇悔改了!
此章節被鎖貼後,老犇按要求修改過,可能讀起來有些被虐的感覺,各位書友體諒一下吧!老犇就是戴著嚼子的牛,也是沒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