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終有結果
這幾個教官可都不是簡單的人,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後就覺得種緯教的東西似是而非,威力並不象官兵們所傳說的那樣大。軍體拳還是軍體拳,擒拿格鬥還是擒拿格鬥,沒什麽超越訓練大綱裏的東西。而且種緯在指導戰士們訓練的時候所用的力度和速度也並不突出,相反倒更講究熟練和變化,看起來反倒有些不那麽正規似的。
軍營講究強者為尊,是騾子是馬都是要拉出來蹓蹓的。於是幾名教官一商量,立刻就有幾人主動站出來,要和種緯切磋一下。
看到有人上鉤,吳師父也不說話,隻躲在一邊偷笑。用他私下裏和種緯的耳語來說,那就是難得有人肯站出來給種緯喂招兒當靶子,要不平時隻和那些平庸的戰士過招兒,根本對種緯能力的提高沒有一點的用處。現在有人送上門兒來了,何樂而不為?
等到這幾個教官和種緯一交手,這才看出雙方的差距來了。教官們一個個打的是風風火火,威猛無比;而種緯在和他們交手的時候卻是輕描淡寫,如同閑庭信步一般。別看教官們出招迅速也打得猛,可偏偏就拿種緯沒奈何,許多時候往往教官們還沒出幾招,就被種緯抓個破綻給放倒了。弄得教官們空有一身蠻力卻使不出來,在種緯麵前就如同孩童和經驗豐富的格鬥高手的差距似的,根本討不到半點的便宜。
更讓這些教官們鬱悶的是,種緯和他們動手有一個很大的特點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無論他們怎麽注意隱藏自己招數中的弱點和漏洞,怎麽防範種緯進攻,但卻總感覺種緯能先他們一步出招,或者早就知道他們要怎麽動手似的,能始終把他們限製得死死的,讓他們連三成的本事都使不出來。
其實這就是種緯從吳師父那兒學到的本事了,通過自己的站位和走位逼得對方隻能按照自己想要的打法出招,否則你根本就沒法出手。這就好像高明的棋手,走出一步的時候已經預見到了對方下麵幾步會怎麽走。遇上這種層級的格鬥高手,根本用不著多大的力量和速度,就憑著占敵先機這一招,基本上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教官們懷疑歸懷疑,但種緯有本事卻是毋庸置疑的。幾名教官回去後不久,海軍基地方麵就把原先雷達站的兩個排戰士給換走了。新來的兩個排的人有一個排是教導營的,另外一個排幹脆是由整個海軍基地最優秀的士兵組成的。基地方麵幹脆把種緯當成了免費的教官,把海軍的好兵苗子全放種緯這兒培訓來了。弄得剛跟種緯學了沒見天的官兵們很是不 ,不過不滿也沒辦法,他們還是一邊抱怨著一邊搬走了。
種緯是步兵出身,不了解海軍的勾當。看到基地方麵這麽做,他也有些為難。他先跟吳師父打了招呼,取得了他老人家的同意後,又和教導營帶隊的軍官商量了一下。事先聲明自己隻教些自己對步兵戰術和實戰經驗方麵的內容,其他方麵雙方可以互相溝通,取長補短。
聽到種緯可以傳授些實戰經驗方麵的東西,帶隊的軍官高興得不得了。這個年代軍隊最缺什麽?缺的就是實戰經驗!誰的履曆裏要是有些實戰經驗,那在部隊裏那都是可以橫著走的角色了。
而帶隊軍官在看過了種緯指導的山林地帶搜索和圍捕,不同地步條件下三三製隊形的展開與火力支援,小規模班排火力如何接敵,單兵戰術技能如何在實戰條件下發揮等課目之後,大有耳目一新的感覺。很多他們之前有疑問,或者做不好,做不明白的科目,被種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發現了問題。而且種緯在火力銜接,班排火力配合方麵要求得非常的細致,這樣的班排戰術水平不要說小規模作戰,就是放到大規模兵力作戰環境下也是意義非凡的。
從這個時候開始,種緯便不再被戰士們稱為秋班長了,而是成了秋教官。官兵們私下裏也得到了上級的囑咐,對種緯和吳師父兩人的身份來曆一概不打聽,聽是恭恭敬敬的從他們那裏學本事。偶爾的時候,吳師父興之所致也會給戰士們露幾手,看到一位老人用極為詭異還不大的力量將一個個壯漢放倒,官兵們誰也沒法想到眼前這個膚色紅潤的老人已經是年逾古稀了。
種緯是秋天到的海軍基地,結果他這一住就是整整的四個月,連春節都是在海軍基地過的。過年的時候種緯和吳師父就和基地的官兵們一塊過的年,雖然也算熱鬧,但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麽。
實際上算起來,種緯和家人分別已經三年多,也就連續三年沒在一起過年。往常年種緯身在看守所,就是想回家過年也沒可能。可今年他已經從監獄脫困出來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法回家過年,這自然讓他很是無奈。
春節後種緯倒是收到了父母寄給他的一大包衣服和零食之類的東西,不過這些東西卻是通過京城的周紹文那邊周轉過來的,所以弄得春節後種緯才收到這些東西。原來,春節前周紹文就以種緯的名義向種緯的父母寄去了一大包新年的賀禮,然後告訴種緯的父母,如果有什麽信件和物品之類的東西,可以通過他轉寄給種緯,這樣種緯才在春節後輾轉收到了這些東西。和父母的郵件一起寄來的,還有周紹文和牛柳給種緯寄來的一大包京城的特產,另外他們和種緯的父母都給種緯寄來了一封信。
種緯把他們寄來的可供自己穿用的衣服留了下來,然後把一些食品和特產之類的東西給了吳師父一分,然後又把剩下的交給小趙和小李,讓他們給戰士們分一分。這些年輕的戰士們少小離家,思鄉之念並不比種緯少多少。而且今年他們陪種緯住在這處迎著海風的雷達站裏,住著簡易的宿舍,吹著凜冽的海風,還要在冰天雪地裏去哨位上值勤,幾乎所有的人手臉上都凍得裂開了口子,艱苦程度可想而知。
拆開父母給自己來的信,除了父母對自己長篇大段的噓寒問暖外,就是躍然紙上的對種緯的思念了。不過通過字裏行間表露出來的意思,今年父母的日子明顯好了不少。就算不能明麵上承認種緯已經出獄這件事,但至少今年假種緯被槍決之後,他們的生活已經少了不少的幹擾,清靜了不少。
不過父母的信中還提到了一個情況,那就是林萍帶著孩子在春節前突然去了台灣。本來父母還想把女兒小雯接到家裏來住一段時間,但等聯係上林萍的父親的時候,才知道林萍已經帶著孩子離開了國內,輾轉去了台灣。據說她已經在台灣和一個法國人結了婚,準備在台灣定居了。
種緯的父母沒在信中說別的,也不用說別的了。三年時間,物是人非,一切再也回不去原來的樣子了。種緯就算是心態再好,承受能力再強,也是在外麵吹著海風呆了好長一段時間。
周紹文來的信相對簡單了些,少了些俗套的問候,倒挺符合軍人的脾氣的。他在信中告訴種緯他的案子離翻案還需要一段時間,因為案情出現了一點小小的變化,上級希望利用這一點變化把案件對政局的影響降到最小。不過看情況也不會太久了,他讓種緯安心等待就是。
另外他還告訴種緯,如果有什麽需要或者需要他給父母轉寄什麽東西的話通過他就好,千萬不要自作主張的和家裏聯係。案子現在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萬萬不能節外生枝。
種緯當然不會幹那種節外生枝的事情,他已經為此等了三年半,再等一段時間又能如何?隻不過相思之苦也的確難熬。種緯考慮再三之後,還是給周紹文寫去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周紹文的,一封是托他轉交自己的父母的。隨信種緯還給自己的父母和周紹文寄去了幾件海軍基地送給他的禮物,除了一些當地的特產之外,就是由海軍戰士們用彈殼製作的一架戰鬥機模型和一頭鷹的塑像了。
冬去春來,海麵上的風漸漸的和煦了起來,候鳥也排著隊從天空中往北飛去。就在夏天即將到來的時候,種緯漫長的等待終於結束了。
五月的一天,就在種緯正指導著戰士們進行體能訓練的時候,周紹文和一名身著軍裝的大校來到了雷達站。看到周紹文那副揚眉吐氣的模樣,種緯就知道自己的案子有了結果。
果然,等種緯和吳師父帶著周紹文他們回到宿舍坐了下來,對方就說明了來意——陷害種緯的那夥人終於倒台了!
說起這夥人的倒台,其實還真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情。這夥人同氣連枝,互相扶持,有點風吹草動就能聽到動靜。好在從去年年底開始,這夥人裏的一個重要人物出了問題,終於讓上級機關抓到好機關從他那裏切入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