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落於下風
第一章 落於下風
“好吧!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還有,誰能保證你手裏的箭是沒箭頭的,萬一有箭頭呢?想翻盤也沒這麽翻的啊?”種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嘿嘿,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了。別看你仗著那個吉利服搶了個先機,但我要真跟你拚命的話,我就拿帶箭頭的箭跟你拚命了。那樣的話你就算是勝了我,也別想從我嘴裏掏到有用的東西!大不了同歸於盡。”說到這兒的時候,張長海有些發狠了。
一聽對方這樣說,種緯也明白對方已經醒悟過來了。張長海這個人最重要的是他知道的情況,如果不能把他活擒或者收服的話,單純的跟他玩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現在種緯還不知道張長海到底是什麽意思,但至少他對自己的敵意還不是那麽盛,既然如此還不如按著他的意思賽過一場,等把對方擊敗了再說。
“好,那我先去取箭,看看那三支箭是不是無頭的箭。你小子別玩花樣兒,不然的話你知道有腿上的功夫,絕對可以追得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種緯一邊往後退,一邊用話語繼續威脅著張長海道。
“知道,不就是上次追上那個飛賊的事情麽?你這個特警團第一牛人的消息我當然關注。不過你也不用嚇唬我,這可是在紅山的山林時,可是我的主場。你腿上功夫可不錯,可架不住我往老林子裏麵一鑽,那我就是鑽山豹了。可你呢?沒了黑夜掩護的老虎,還有什麽可怕的?”張長海鬥嘴的功夫不弱,雖然一直被種緯壓在草窠裏,但仍然不認輸。
此時種緯已經退回了最終張長海挨了自己一箭的地方,找到了掉在地上的兩支箭。一看之下,種緯不禁感歎,居然還真是兩支無頭的箭。緊接著種緯又來到樹屋平台跟前,隻見包著枯草的迷彩服上被戳了個洞,堅韌厚實的迷彩服上正綴著張長海最早射出的那支箭。等種緯伸手拔下那時箭的時候才發現,這支箭果真沒箭頭。
“我好了!怎麽比!出來吧!”種緯把最後拿到的那支箭搭上弦,對著山坡下的張長海道。
“好,我出來了,我隻拿三支無頭箭!等咱們彼此站定見麵後,我喊開始。”張長海這樣說著,便真的從草窠裏緩緩站起了身,慢慢由灌木叢方向走到了相對空曠一點的林地裏。
果然是張長海!檔案中的那張臉和眼前這張臉基本重合了,和出現在韋婷婷照片中的那張麵孔也一模一樣。想著這個失蹤整整兩年的家夥背後還有一件四名現役軍人神秘死亡的案子,種緯的心裏就不能平靜。
為了查清他們這幾個人的案子,種緯廢了多大的心思?花了多少時間?甚至連當初給自己下命令的李武偉都已經不在人世了,才終於找到了這家夥。眼看著馬上就要解開這件案子的迷團,偏偏又要按這家夥的要求要較量一番。該怎麽擊敗他,讓他心服口服呢?
“兩年前你是特警團一等一的牛人,是我一直當成目標和偶像的人物。沒想到今天,我居然能和我的偶像過招兒,我要是能在這兒打敗你,那不就證明我比你強了麽?”站在種緯的對麵,張長海的笑容透著一絲詭異和邪性。他左手握著弓箭,左手小指和無名指還夾著兩根無頭箭。右手拿著的一支無頭箭,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在他褲腿上敲著。
“想贏我?沒那麽容易,別看你對這片林子比我熟悉,可也未必能照樣贏!”種緯把兩支箭橫叼在嘴裏,另一支箭則搭上了弦,擺出了一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樣子。至於用左手扣住兩支箭的本事,種緯根本不會,現學也來不及。如果盲目去學的話,隻會讓他本來就不太熟悉的箭術更不熟練,那才得不償失呢!
“佩服!這才是咱們特警團的牛人!明知道贏麵不大也敢跟我動手。好,我就讓你輸個心服口服。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頭,別看這是無頭箭,射在眼睛上眼睛必瞎,射在身上保不準就會戳一個洞,呆會兒可別怕疼!”張長海咧著嘴提醒種緯道。他說話的時候臉上還掛著邪邪的笑容,表麵上看來是在提醒種緯,實際上卻是想給種緯施加一些心理壓力。
可惜種緯根本不給他賣弄的機會,種緯隻是揚了揚已經扣上弦的弓箭,便用灼灼的目光鎖定了張長海。張長海見種緯擺出了一副準備動手的架勢,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變僵硬了起來。他把兩手平舉起來,示意種緯自己的箭還沒掛弦,然後便一步步向後退了出去。兩人之間退開的距離越來越大,彼此的目光都死死盯著對方,眼中似乎再無這片山林裏的任何一物。
“開始!”張長海突然把右手的箭往左手的弓弦上一搭,迅速的拉弦朝向種緯放了一箭。嗡的一聲響,種緯見狀趕緊向右急閃,卻發現根本沒有箭射出來。而就在這一瞬間,張長海就利用種緯移動的機會轉到了一棵樹後麵。
假的!張長海剛才隻不過虛拉了次弓弦,就害得種緯判斷失誤了,這下種緯有些覺得自己答應和張長海較量的決定有些冒失,心裏也有些沒底了。
打獵用弓箭這手本事,想來就是張長海打小玩的,這家夥可能從小就玩這個,這裏麵有什麽門道和講究種緯根本就不清楚。這就像一個從小就會上學考試的孩子,遇上了種緯這個打小就想當兵,沒少練拳腳的人一樣。任那個隻知道上學考試的孩子有什麽想法,或者意誌力有多麽強,但仍舊不可能是種緯的對手。
可現在兩人相約較量的局麵已經形成,種緯再想後悔和猶豫都沒有用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端正心態,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爭取不放過任何可以學習和取勝的機會。哪怕最後敗了,他也隻能低頭認輸,隻要能讓他想辦法打開張長海這個突破口,讓紅山礦案能夠有所突破,自己丟點臉又算什麽?
不過,雖然說種緯已經做好了丟臉的準備,這可不意味著他就此放棄了。那樣的話種緯也就不是打小苦練苦熬,在軍營奮鬥四年多的牛人了。雖然決定較量一次,種緯也看談了輸贏,但張長海就想簡簡單單的贏了那也是不可能的。
較量一開始,種緯便夾上了小心。他一邊借助地形地物隱蔽和移動著身體,一邊觀察著張長海的位置和移動的空隙,尋找著適合自己的出手機會。
還別說,張長海這家夥無論是對這片山林也好,還是對弓箭箭術的技術也罷,那絕對都是有著一流的掌控能力的。這家夥就像個靈活的猴子和狐狸似的,在山林裏自由的穿來穿去,讓種緯都很難掌握他的形跡。
而且這家夥還不時的拉動弓弦虛晃種緯一下,然後一步步的把種緯擠向某個狹小,或者不利的空間。讓種緯的行動漸漸失去地域和空間,讓周邊環境對種緯變得越來越不利。
再加上由於這家夥每次在樹後出現的時間都很短,幾乎就是短短的一瞬,弄得種緯很長時間都找不到開弓射箭的時機。再加上這家夥走位飄忽,慢慢的他的位置就越來越高,反倒把種緯壓得越來越向不利的山坡下而去。
在這種情況下,種緯移動和躲避的空間越來越小。估計等種緯退到林邊的灌木叢地帶的時候,沒了樹木的遮蔽和保護,再加上那裏光照條件最好,種緯那就是幾乎無所遁形的了。那個時候張長海憑著他的箭術,就可以完勝種緯了。
在種緯和張長海剛開始周旋的時候,兩人的距離大約在三十米左右,這個距離似乎是兩人刻意保持的距離似的。太近了,兩人便會近距離遭遇,彼此躲閃的空間都會太小;太遠了,弓箭的射速和射程的劣勢就會成倍的增加,命中率也會降低很多。
同樣,如果兩人距離太近的話,射手麵對活動目標移動的角度就會太大,這個僅增加了瞄準和開弓射箭的難度,也不利於射手本身的安全,這一點和槍械射擊倒是完全相通的。比如搜索射擊吧,種緯以尖兵的姿態向前搜索,他的身邊往往要跟隨兩個隊友保護他的兩翼。那樣種緯就可以專心照顧自己正麵麵對的一個六十度左右的扇形區域的目標,不致於被周圍太多的目標影響注意力。
可現在自從較量開始,種緯幾乎就是一直在退,一直在躲,對箭術的不自信讓他迫不得已本能的保持與張長海的距離,以求得盡量窄的目標角度。再加上他習慣了持槍搜索移動的姿勢,卻對持弓側身移動的姿勢感覺很是別扭。無論是搜索目標,還是移動和進攻動作的配合都有些生澀,因此從較量一開始種緯就落了下風。
慢慢的,種緯竟然真的被張長海壓得沒了去處,漸漸被逼到了林木稀疏的地帶,活動空間越來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