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暗夜訪客
今天兩更比較早,眾書友看完早點休息吧!老犇再構思下明天的兩章,唉,沒人關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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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這個錨鉤後麵是什麽人?他想幹什麽?難道他想從後窗上來偷襲種緯他們嗎?可是錨鉤從後窗扔上來的時候還是動靜不小的,難不成這下麵的人就那麽自信不會驚動他們?真以為他們全都喝大了睡死過去了?
就在種緯遲疑間的時候,種緯的手忽然被人輕輕的碰了一下。種緯一驚,這才發現鄰床的徐立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正朝自己使著眼色,讓他鎮定下來。顯然,徐立強也看到了那個錨鉤,隻是不知道他是被種緯吵醒的,還是被錨鉤發出的聲音弄醒的。
種緯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徐立強的意思,也保持了沉默。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塊小石子模樣的東西,準確的從錨鉤打破的那個紗窗的洞中飛了進來,然後落到了室內的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叭嗒”聲。種緯和徐立強兩人注目一看,隻見那塊小石子的表麵被一張白紙厚厚的包裹著,怪不得它發出的聲音有些奇怪。
種緯和徐立強兩人對了一下眼神,都看出了彼此眼神中的疑惑之意。
一塊那麽小的石塊,是不可能對種緯他們造成什麽殺傷的。關鍵是那張紙是幹什麽的?難不成上麵有什麽特殊的信息?
種緯一步就跨了過去,把那塊石塊揀了過來。徐立強也坐直了身體,看著種緯的舉動。不過在他坐直身體的同時,還還看了一眼在靠窗戶最近的那張床上睡得香甜的李健。李健的年齡比種緯還大兩歲,已經是一名從業六年多的老刑警了。可是他的警惕性,不提也罷。
這個時候種緯已經剝開了那張紙,並且把那張紙完全展開了,拿到了徐立強麵前。隻見那張紙的內裏一麵上,正寫著兩行筆力遒勁的大字:想知道羅明家的事情,就順著繩子下來找我!
看到這兩行字,種緯和徐立強兩人甭提多意外了。原來窗口那個錨鉤不是給樓下的人準備的,而是給種緯他們準備的,有人要向他們提供信息!
去,還是不去?下麵的人是敵是友?是真是假?假如樓下的人是帶著敵意來的,故意想用這種手段讓種緯等人暴露他們此行的真實意圖呢?一旦下去的話,豈不就暴露了,然後把他們陷於危險之中了麽?可是,萬一來人對他們的態度是友好的,真是想向他們提供消息的呢?錯過了豈不是可惜?
“我去吧!”種緯看著徐立強的眼睛說道,說著話又指了指頭頂亮著的電燈。徐立強立刻就明白了,樓下的大門那兒還有人守著呢!誰知道他們現在睡著沒睡著,如果他們這屋的燈亮的時間久了,那夥人萬一上來察看怎麽辦?那豈不是會暴露了他們的行跡和窗口那個錨鉤的事情?
至於樓下人的來意,種緯和徐立強雖然不能百分百的確認對方是善意的,但至少能肯定對方善意的成份比較大。否則對方也不會半夜用這種方式來找種緯他們說話,這分明是知道樓下有人守著這裏,種緯等人不方便出門才用出來的辦法。
而且去樓下赴約這件事,種緯明顯比徐立強更合適一些。因為種緯不但頭腦冷靜,警惕性奇高,更兼身手高絕,一般人想襲擊他還真是很難辦到的。
“小心!”徐立強囑咐了一句道。然後他同樣指了指頭頂的電燈,然後又指了指外麵的樓道。種緯也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徐立強這是要用起夜的方法,遮掩一下他們這間屋長時間開燈的變化,以消減樓下盯梢的那夥人的懷疑。
種緯點了點頭,表示記下了。徐立強則起身穿上鞋,穿著簡單的內衣,如同正常起夜似的往門口走去,然後出了門直奔走廊盡頭的廁所而去。種緯迅速把自己的床鋪整了整,讓他的形狀看起來像一個人躺在床上似的。這樣即便有人從門口那個小窗戶上望進來,也難以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
功夫不大,徐立強就從門外回來了。他朝正在預熱身體的種緯點了點頭,便隨手關上了屋內的燈。
室內的光線暗下來的同時,種緯已經來到了尋扇窗口。他伸手把紗窗打開,然後把錨鉤取下來直接掛在窗台下方的暖氣管道上,試了試堅固程度這才翻過窗去,拉著錨鉤上的繩索從旅館二樓滑了下來。
旅館後牆外是一條小道,再往前不遠就是後麵的院落和小巷。此時小巷子裏的白熾燈正發出著昏黃的光,照著小小的一片範圍,而小巷裏其他的地方卻仍然被黑暗占據著。
種緯的腳一落地,便馬上蹲了下來,縮小了身體的體積,並且隱藏在了牆下的暗影裏邊。然後種緯四下打量著,尋找著可能有用的信息。
“咳!”不遠處傳來一聲低低的輕咳,立刻吸引了種緯注意。而此時,種緯已經從牆根下摸擬到了小半塊磚頭,他暗中把磚頭緊緊的握在了手心裏,然後起身往發出聲音的方向摸了過去。
走了沒幾步,隻見不遠處的小巷牆角邊一個墩實的身影向種緯揮了揮手,然後轉向便向鎮子外麵輕巧的跑了過去。
行家!種緯一看那跑步的背影和身姿,心裏麵就有了判斷。前麵那人跑得不算快,但跑起來卻如同一隻靈貓一般,腳下寂然無聲,似乎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
種緯不敢怠慢,也在腳踝蓄上了力,小心的跟在對方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輕巧的跑著,避開了大部分人家和明亮的路麵,很快就跑到了鎮子外麵國道旁邊的一溜行道樹下。等前麵那個黑影跑到了樹下,便一下子隱進樹下的陰影裏不見了。
到了這裏,小鎮子上的燈光已經落在了兩人的背後,彼此不靠近對方根本沒法看清對方的麵目。種緯看到那個黑影站到了樹下,便小心的靠近了過去,繼續保持著警惕。
“不用擔心!這兒很安全,我也沒有敵意!”藏在樹下的那人突然說話了,說話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種緯往上湊了幾步,定睛一看一下子就認了出來:“原來是你!”
來人是誰?正是晚上陪種緯他們吃飯的當地鎮派出所的副所長,一個五十來歲,身材墩實的漢子。此時這位副所長完全沒了晚上陪種緯等人吃飯時一副油嘴滑舌的樣子,反倒是腰背挺直,目光炯炯的望著種緯。身上流露出來的那股氣勢,讓種緯覺得是那麽的熟悉。
“前輩,莫非您當過兵?”種緯小心翼翼的問道。
“小夥子,不簡單!一眼就看出來了。怎麽樣?我這個三十年前的偵察兵還成吧?沒丟咱們部隊的臉吧?”那位副所長壓低了聲音,帶著笑意對種緯說道。
“老班長,佩服!您這兩下還真是老當益壯!”種緯一聽對方承認自己當過兵,還是偵察兵,當下就確認對方是沒敵意的了。
種緯向對方又走近了一些,然後笑了笑道:“老班長,你大半夜的把我叫到這兒來,是有什麽事嗎?”種緯單刀直入的問道。
“小夥子,你跟我交個底,你們是特意來的?還是真的隻是路過?”種緯問得直接,對方的老班長反問得也很直接。
種緯猶豫了短暫的一瞬,馬上就給出了確定的答案:“老班長,我們當然是查案子來的,而且現在已經查到了一些東西。”種緯承認了他們是有備而來的,卻沒說他們是來查什麽的。
那位副所長衝種緯點了點頭道:“總算有人來查問這裏的事兒了!”說著話,副所長從腰上的一個陳舊的軍用挎包裏一摸,取出了一個疊得方方正正的紙包對種緯道:“拿著吧!我知道的都寫在這上麵了,希望你們能把這兒的天翻個個兒!”
“什麽意思?”種緯伸手接過了那個紙包,感覺那是一遝疊得整整齊齊的紙,隨口問道。
“你們不知道嗎?”種緯沒想到自己的問題引來了對方的一句反問:“那你們是來查什麽的?”
“老班長,我們是來查羅明的事情的,他可能出了點問題,是我們的調查目標。”種緯想了想,還是給出了對方答案。
那位副所長明顯有些失望的樣子,他沉吟了一下道:“唉,是了!你們是省城的刑警,當然不會跨境管那麽多事情。不過,無所謂了。羅明的案子到底是什麽情況我也寫了,隻不過他那件事在這裏麵隻算是小事兒。既然你們不是來查我們這兒的情況的,你也就別記我的聯係方式了,萬一他們這件事過了之後毫發無傷的,回頭我就要倒黴了。”
“老班長,到底什麽事?”種緯被對方這種奇怪的表現弄得挺別扭的,開口追問道。
“嗬嗬,”那位副所長苦笑了一聲道:“我們這兒天太黑了,官就是匪,匪就是官,沒有天日可言了。”副所長一開口,種緯就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子濃濃的怨氣。
隻聽這位副所長繼續講道:“我們這兒黑社會和警方纏雜不清,領導和地方上的勢力也有勾連,要不然羅明那件事也不會鬧到最後無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