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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最後決戰2

  昔日的廳局級高官,昔日高官的司機,兩個人當初無論走到哪兒都是有人遠接高迎,溜須拍馬的人物。而如今他們兩人身邊卻各有兩名威嚴的警察,連讓他們見麵說話遞眼神的機會都不給。其中的心理落差和震憾,恐怕隻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得到吧?

  審訊室裏,預審員和專案組的警察組織的對周文元的突審開始了。這場突審注定了是一場持久戰,暴露在強光燈下的周文元無處可躲,所有的陰暗心思和想法都被暴露在了光明之下。


  審訊一開始,還是老一套的身份驗證,枯燥而又繁瑣。然後接下來又是對之前問過的一些問題進行重複,冗長而又乏味。


  可就在周文元覺得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漸漸放鬆了警惕的時候,負責審訊的警察忽然又查問起那兩個神秘電話的事情來了。周文元不知道專案組已經掌握了李豔紅日記這個證據,自然還是按照之前的說法回避了過去,隻推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直到這個時候,預審員這才拋出了第一份證據,向周文元出示了李豔紅手寫的日記複印件。那裏邊明確寫明了周文元和段洪興早就有所預謀,使用了這兩個電話號碼的事情。之後更是點出了幾件李豔紅掌握的段洪興涉及貪腐的事情,指出正是因為李豔紅知道的事情太多,這才得罪了段洪興和周文元。


  隨著這份物證的出示,剛才還顯得比較鎮定,顯得遊刃有餘的周文元腦門上很快就見了汗。他哪裏想到李豔紅還能留下這麽件定時炸彈,不僅在日記裏把段洪興和他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都記錄了下來,甚至把她發現的很多事情也寫了出來。尤其是李豔紅那句:如果我出了什麽事,就是段洪興和周文元兩個人幹的,他們要滅我的口……這句話,簡直是字字誅心,筆筆如刀,讓他渾身都不舒服。


  “段主任的事情肯定是有那麽點,但李豔紅想借著這個事兒想訛段主任一筆才是她的最終目的。說不定李豔紅發現訛不著段主任錢,此時已經跑到國外去過舒服日子去了,那誰知道呢!”周文元繼續頑抗著,給自己找了一個並不高明的理由。


  “跑國外去了?錢也不帶?房子也不變賣?連孩子也不要了?你這個謊撒得並不高明啊!”預審員占據了一定的先機,不緊不慢的繼續擠壓著周文元的心理空間道。


  現在主動權在警方一邊,在警方拿到第一手的確鑿證據之前,大家並不急於逼周文元開口。現在這樣正好,一點一點消磨著周文元的意誌,讓他始終處在崩潰的邊緣。


  接下來,預審員開始借著李豔紅日記裏記載的內容,一點一點的和周文元驗證著相關的情況。很多之前周文元和段洪興刻意隱瞞的事情,一點點的被扒了開來,周文元就像個任人宰割的蔥頭似的,可以偽飾的東西越來越少了。畢竟李豔紅的日記得很清楚,比周文元臨時現編的謊言可要準確和可信多了。


  和預審員們的風輕雲淡相比,周文元的汗水始終就沒怎麽停過。在審訊過程中被聚光燈照著的感覺本來就不好受,此刻再加上預審員連續不斷的爆出一些他之前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問出一些十分細致的問題,逼得他不得不小心應對,擔心稍稍有一點遺漏便會前功盡棄。僅僅一個多小時的審訊下來,汗水就已經濕透了周文元的全身,弄得他像是被從水裏撈出來的似的。可周文元卻不敢有私毫的放心,始終咬牙堅持著,小心應付著,度日如年。


  和周文元度日如年不同,段洪興那邊表現出的則是不配合,不反駁,不表態。哪怕問話的種緯直接把李豔紅的日記複印件拿出來,指出那兩個電話有他一個的時候,這們前人大主任也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我並無害她之心。”說完這句話後,段洪興就又陷入了沉默,就是不肯合作。


  哪怕跟著種緯的李建齊把李豔紅記敘的關於段洪興貪腐的一些事情講出來,這位前人大主任也隻說了一句:“這些事情我會向上級說明白的,我願意接受組織上對我的處理。你們是刑警,沒資格問那些情況的。”


  說完了這句話後,段洪興把頭一低,又耍起了肉頭陣,輕易不願意吐露半個字,可以說是惜字如金。弄得李建齊等人看著段洪興是豆腐掉進爐灰裏,打不得也吹不得,根本沒有辦法。


  其實段洪興的這種招數也在種緯的意料之中,現在他和周文元已經完全斷了聯係,專案組這邊又出示了李豔紅的日記這個重要的證物,讓他的計劃和布局已經完全被打亂了。段洪興現在說得越多,錯的越多,越容易被警方抓住漏洞。現在支撐他頑抗下去的主要力量,並不是對周文元的信任,而是對死亡的恐懼。


  李豔紅案現在涉及兩條人命,如果真的證實這起案子是在段洪興的指使下由周文元做的,他又怎麽可能置身事外?謀殺同案犯的身份他是跑不了的,一旦最終被查實的話,他段洪興在這個世界上的天數就可以掰著手指頭來算了,他又怎麽敢承認?

  所以,此刻的段洪興拿出了他最後的招數,咬死了不吐露實情,把最後的寶全押在了周文元那邊。憑著他和周文元快二十年的交情,憑著這起案子那恐怖的後果,他相信周文元那邊也會死撐的。隻要警方沒有掌握強有力的證據,最終警方就不能把他怎麽樣。


  種緯他們掌握的證據還沒有得到最終證實,更不能完全指認到底誰是殺人凶手。但憑著案件偵查到這裏展現出來的線索,段洪興和周文元他們兩個已經是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卻是跑不了的。


  而今天把段洪興弄到市局來問話,形象意義和心理戰的意義是遠大於實際意義的。所以種緯並不擔心在段洪興這邊沒有突破,反正到晚上十點多以後,甭管有進展還是沒進展,他都也會把段洪興放回去。


  實際上,此刻的段洪興已經與幾天前完全不一樣了。幾天前雙方在市政府見麵的時候,段洪興的派頭還是那麽的足,架子還是那麽的大。但到了今天,段洪興除了絞盡腦汁的推搪抵賴之外,已經完全沒有了當日的氣勢,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麵對著抵死不招的段洪興,種緯把方向一轉,直接轉到了段洪興和李豔紅的桃色過往上去了。甚至時不時的還會問幾句段洪興搞女人的事情,反正什麽尷尬就問什麽。哪怕你段洪興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反正你的耳朵在聽吧?隻要能讓你煩,能亂你的心境就好了。


  晚上十點半,看段洪興這邊熬得差不多了,種緯安排兩名幹警把段主任送回家。


  坐了一輩子公車的段洪興還是頭一回坐這種類型的公車回家呢,隻不過坐這種公車的機會恐怕也不多了,就這一點他段洪興還是知道的。


  等警車開到段洪興家樓下,段洪興自己上回樓回家,那兩名幹警直接就在段洪興家樓下值起了夜。把警車停在這個位置上,小區裏大多數住戶從窗口就可以看見,其中的意義不用說別人也會知道。當然,這兩名幹警也有人來接替他們的,他們現在執行的就是監視居住的任務。


  除了樓下安排了人手之外,段洪興家的座機和他本人的手機已經全被監聽了。至於其他家庭成員,雖然按照法律他們的手機沒被監聽,但他們的聯係對象和通信時長卻可以隨時查到。相信段家人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不敢在這方麵打什麽小算盤的。


  段洪興回家後,段家窗口的燈光很快就熄滅了,但實際上人們都知道,這個時候段洪興能睡得著才怪。其實不僅是他,今天晚上整個天海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著?有些人是愁的,有些人是興奮的,當然也有像種緯他們這樣是在一直忙著的。


  坐在聚光燈下被審訊的滋味是很難受的,種緯就曾經嚐試過一次,當雪亮的聚光燈照在眼前,整個世界都變得一片通明,似乎整個人心裏在想什麽也會藏不住似的。被聚光燈的高熱光源炙烤著,用不了多久人就會渾身發熱,口幹舌燥,心裏長草。一般身體差一點的,撐上兩三個小時人就會受不了,像周文元這樣一直撐了四個小時還在咬牙抵擋的,也算是比較少見了。


  在和周文元過招的同時,種緯和省廳法醫鑒定中心那邊也隨時保持著聯係。在葉處長的幫助和過問下,歐陽法醫一到省廳就插了個隊,把他手頭的幾份樣本送進了實驗室。他本人也在實驗室裏觀摩,隻要一有結果隨時就會通知種緯他們。不過估計最終的結果出來,得到淩辱四五點鍾見了。


  在此之前,種緯還有兩張牌可打呢。午夜十二半,種緯讓李建齊打出了他搞到的第一張牌,那張偽造的視頻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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