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再見封王
“砰！”一聲輕響，一支利箭正中靶心。
“不錯，不錯。”站在一邊的李煜拍了拍手，招過李景隆，說道：“射的不錯，朕在你這麽大的時候，還什麽都不知道，飛鷹走狗，隻知道玩，你這手箭術不錯。”
“都是父皇教導之功。”李景隆嘿嘿的笑了起來。
“那是你現在條件好了，你父皇在你這麽大的時候，哪裏像你這樣，從小就打下了基礎。”李秀寧看著李煜和李景隆父子兩人，紅潤的臉上多了許多笑容，也隻有在這個空間裏，李秀寧才發現這是一家人。可惜的是，李煜並不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
“這環境自然是很重要，但自身的努力也是很重要的，看看那些皇子們，所受的教育和培養都是一樣的，可是如同景隆這樣，能有幾個呢？”李煜拍著李景隆的肩膀說道：“到底是長大了，也可以給他訂一門親事了。”
“莫非陛下心中有人選？”李秀寧雙眼一亮，對其他的事情，李秀寧或許不放在心上，但對於自己的兒子，李秀寧還是很重視的，尤其是對自己兒子的婚事更是關心了，自從李景睿定親岑氏之後，她關心這個問題了。
隻是她知道，這件事情她是決定不了的，隻能是等待李煜的決定，什麽時候定親，和誰定親，這些都是由李煜來定。
“秀寧有合適的人選嗎？”李煜輕笑道：“若是沒有合適的人選，讓禮部去操辦就是了，或者讓皇後替你張羅一下。”
李秀寧想了想，說道：“不如先讓臣妾看看，若是能找到就更好，若是不能找到，再讓皇後操持一下，反正時間還早。”李秀寧決定還是先讓自己來選。
“先這樣吧！主要是景隆年紀還小，若是大一些，哪裏需要我等操心的，這小子自己就能給自己找個媳婦來。”李煜指著李景隆說道。
“陛下說笑了，這婚姻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哪裏有自己找的。”李秀寧忽然想到了什麽，粉臉一紅，仔細算算，她就是自己找的。李煜說的不就是他們兩人嗎？想到這裏，美目頓時瞪了李煜一眼，若自己當初做出其他的選擇，或許就不會像今日這樣了。
“我李煜縱橫疆場而不敗，擊敗了無數強敵，才有了今日的大夏疆土？作為朕的兒子，武勇就應該排在第一位。”李煜正容說道：“不僅僅是以後麵對強敵，就是擁有一個強健的身體也是很重要，身體不強健，如何處理國事？”
“父皇的話，兒臣記住了。”李景隆聲音激動，從李煜的言語之中，他感覺到許多東西。再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一切，他的目光中似乎又多了一些什麽。
“好了，下去休息一會。朕和你母妃說說話。”李煜推了李景隆一下。
李景隆趕緊告辭而去。
“陛下剛才那話，怎麽感覺有些奇怪？”李秀寧目光閃爍。
“奇怪？有什麽奇怪的？我都希望自己的兒子各個成才。哼，就是世人想的太多了。”李煜冷笑道：“朕的心思都讓他們猜到了，那這皇位怎麽坐的穩？不過有一點是事實，皇位自古有能者居之！”
“陛下聖明。”李秀寧還能說什麽呢？
“景隆倒是和你有些相似，認真培養，日後不凡。”李煜看著李景隆的背影說道。
“再怎麽培養，最後還是要靠他自己。”李秀寧眼珠轉動，在她的腦海裏，卻是在想著其他的事情，李煜的話可不是隨便說的，既然說出來了，肯定是有原因的。她也想到了近日宮中的傳言。
“是啊！最後還是要靠他自己。”李煜點點頭，看了李秀寧一眼，說道：“朕也該去見見岑先生他們了，這個冬天很重要，明年就要對李積動手了。”
“恭送陛下。”李秀寧將李煜送了出去。
“去竇府，請竇衍去掖廷署。”等將李煜送了出去之後，李秀寧迫不及待的讓人去請竇衍，竇衍乃是竇抗之子，說起來，那是李秀寧的表兄，也是現在竇氏的家主。當然，這個竇氏家主實際上也是名不副實，畢竟沒有爵位在身。
竇衍年紀並不大，接到掖廷署傳來的消息之後，略加思索之後，還是讓人備馬進了皇宮，他是不得不進去，竇氏上下先後追隨過李淵、李世民，現在隻是一介普通的百姓而已，除掉竇誕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有當官，坐吃山空，或許這一次是個機會。
“拜見娘娘。”竇衍看見一身盛裝的李秀寧，趕緊行了大禮。
李秀寧是讓人詬病的，當年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在民間來說，是一段佳話，可是對於世家大族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恥辱。
竇衍對李秀寧的感情是很複雜的，這個表妹看上去過的很好，相反竇氏過的卻不怎麽樣，無論是李秀寧也好，還是李冰也好，對於李唐來說，都是罪人。
“表兄，請坐。”李秀寧春風滿麵，讓人上了茶水。
“不知道娘娘今日喚小人來，有何吩咐？”竇衍苦澀的說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竇氏進入燕京以來，為人十分低調，明知道李秀寧和李冰兩人在宮中，也很少來打擾兩人，他實在不知道，李秀寧來找自己做什麽？
“前段時間秦王定親，準備迎娶岑氏女，今日陛下說了，景隆年紀也不小了，可以為其定親了，讓本宮先尋覓一番。”李秀寧看著竇衍，說道：“秀寧記得表兄有一女，年紀和景隆相當，不知道可曾定親？”
竇衍一愣，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李秀寧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陣遲疑之後，竇衍才搖頭，苦笑道：“娘娘說笑了，現在的竇氏和以前截然不同了，朝中又有誰敢與竇氏結親。”
“不如和景隆結個親，如何？”李秀寧高興的說道。
“與唐郡王結親自然是求之不得，隻是，娘娘，此事是不是應該和陛下商議一番？”竇衍心中也有些準備，現在被李秀寧當麵點了出來，心中還是很驚訝的。沒想到李秀寧真的看中了自家的女兒。
竇氏女的姿色自然是不用說的，但竇氏的權勢，那就不怎麽樣了。一個竇誕扛不起都是的門風。竇誕是什麽職務，當年歸順大夏到現在也隻是一個秘書監而已。秘書監是幹啥的？專掌國家藏書與編校工作的官員，清貴而無權。
“陛下要是沒有答應，本宮又怎麽可能來見你呢？”李秀寧輕笑道：“陛下說了，景隆有乃父風範。”
竇衍一開始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現在聽了李秀寧的話後，頓時麵色一變，這句話的信息量很大，猛然之間，他又想到了什麽。
“娘娘，此事關係重大，待我回去之後，和竇氏上下商量一番，再做計較。”竇衍沉吟道。竇氏雖然沒落了，但也還是有幾分底氣的。
“也罷！此事是很重要。”李秀寧正待說話，忽然外麵有貼身宮女走了進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粉臉上頓時露出笑容，說道：“哦，對了，表兄，剛才陛下傳旨，晉封景隆為唐王了。”
“唐王？”竇衍麵色一愣，忍不住一陣驚呼，李煜才將自己的兒子們封為郡王，轉眼之間，又冊封庶長子為唐王，這已經是親王銜，和秦王相當。
“不錯，正是唐王。”李秀寧略顯得意，說道：“今日陛下還說唐王箭術高明。神勇在諸皇子之上，大概是因為此事，才被晉封為親王的。”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竇衍這次倒是真心實意，臉上也堆滿了笑容，心中更是有了其他的決定。
和李秀寧相比，他想的東西就越多。
“此事竇大人可回去考慮一番，左右不著急。”李秀寧端起麵前的茶杯。
“既然如此，微臣先告退了。”竇衍知道李秀寧這是在端茶送客，自然是不會停留，趕緊退了下去。
“到底是權勢動人，看看，若景隆沒有晉封親王，竇氏恐怕不會是這個樣子了。”李秀寧看著竇衍的背影搖搖頭，竇衍前後態度的轉變，都在說明著一個問題，唐王值得投資，但唐郡王，竇氏就要考慮一二了。
“娘娘，陛下對竇氏印象不佳，這個時候找竇氏？陛下那邊會不會不高興？”貼身宮女遲疑道。
“普天之下，都是陛下的臣子，竇氏也是一樣的，現在李唐已經被消滅掉，陛下是不會在乎那麽多的。”李秀寧搖搖頭。
李秀寧認為，李煜根本不在乎什麽竇衍，現在的竇氏能動搖大夏的統治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實際上，在禦書房內的李煜，麵色平靜，手執毛筆，在宣紙上寫下“竇氏”兩個大字來，然後在竇氏的一邊，寫著竇衍、竇幹、竇璡、竇衍、竇誕、竇靜等等字樣。
在皇宮內，掖廷署的風吹草動，他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連李秀寧和竇衍兩人說的話，李煜都知道。
高湛站在一邊伺候著，他看著宣紙上的人名，麵不改色。
“封王詔書現在已經傳出去了，就不知道外麵人是怎麽議論的。”李煜指著麵前的宣旨，說道：“看看竇氏，這麽多人啊！你說，這麽多人又能帶動多少人呢？”
“天下之大，就算人再多，那也是陛下的臣子。”高湛毫不猶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