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7章 流言充塞燕京城
岑文本知道，李煜心中生氣是一回事，但不管怎麽樣，大夏皇帝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僅僅削減了一些勳貴們的封地，更是給了將軍一個警告，大夏從來不缺少將軍，不老實的後果很嚴重。
當然，文官們也沒有得到多少好處，大夏皇帝還是否定了大理寺的判決，他通過這種修改，或許結果是一樣，但意義就不一樣了，他借此機會，給文官一個信號，這個天下是屬於大夏皇帝的，任何人都不能違背皇帝的命令。
“哼，世家大族，卻不知道你們這麽一鬧實際上成全了皇帝陛下，那些武將們隻是會將仇恨的目光投向世家大族，隻是會將不滿的情緒發泄到文官身上來，而皇帝陛下還是很信任他們的。”岑文本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之色。
他似乎已經看到那些世家大族憤怒的表情了。總認為大夏皇帝會退讓。他們也不想想大夏皇帝是什麽人物，赤手空拳打下來的江山，也不知道麵對了多少強敵，從來就沒有退縮過的人物，豈會在乎這麽一點小事。想來若不是為了削減勳貴們的封地，給將軍們一個教訓，恐怕這上麵的將軍各個都沒事。
“將陛下的聖旨發下去吧！免得朝野之間還有人在議論此事。”岑文本想到這裏，就定下了基調。這件事情到這裏是不可能結束的，世家大族不會甘心，而大夏皇帝也會坐視這件事情繼續發展下去，他是主要的掌舵人，違反法律的將校，最後是生是死，也都是皇帝陛下來決斷。
燕京城內，朝陽門碼頭上，一些商旅正聚集在一起，在大夏，最不缺少的就是這種商旅，這些商旅走南闖北，將各地的風土人情帶了出去，又將各地的消息散布出來。大夏消息最靈通的除掉鳳衛，就是這些商人。燕京乃是天下的中樞所在，商旅聚集的更多。
“聽說了嗎？朝中的那些文官們還真是厲害，一口氣彈劾了三十七名將軍、勳貴，按照大理寺的判決，三十人當斬，七人或是流放，或是剝奪爵位，真是厲害啊！”人群之中，一個胖子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將自己聽到的消息傳了出來。
“三十多個算什麽，傳聞還有更多的武將們都要倒黴，連大將軍都在彈劾的名單之上。”角落處，一個中年人滿臉的滄桑之色。他喝著酒說道：“我從江都而來，現在江都那邊的文官們紛紛找當地武將的把柄，哼哼，這些文官們現在都已經瘋了。”
“我都聽說了，說到底都是封地的緣故，看看那些將軍們，在戰場上衝殺一陣，就能升官發財，就能獲得爵位和封地，而那些文官們，治理天下，終日勞累與案牘之間，做了好事，封賞很少，若是做了錯事，性命官位難保。”剛開始說話的那個胖子忍不住搖頭說道。
“哼，按某家說的，這些將軍們平日裏都是腦袋懸在褲腰帶上，都是用自己的性命才獲得戰功，人家憑本事獲得爵位封地，文官們隻是嫉妒。”中年人不屑的說道。
“哼，你們知道什麽，知道什麽是狡兔死，走狗烹嗎？現在就是這樣，沒有陛下的暗許諾，這些文官們有這麽大的膽子嗎？”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就見一個黑衣士子坐在角落處，他不屑的掃了眾人一眼，說道：“曆朝曆代都是如此，那天下本是大夏的天下，當年為了激勵將軍們的士氣，培養臣子們的忠誠，為了吸引世家大族的關注，陛下才會將中原之外的土地都分封出去，現在天下大定，自然是要將這些封地艘收回來了。”
酒樓內的眾人聽了麵色一變，各個都不敢說話，這個話題太敏感了。曆朝曆代，不乏有狡兔死，走狗烹這樣的事情發生，可無人敢如此評價天子。
“年輕人，陛下英明神武，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書讀多了，不知道忠義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就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身著錦衣，看了那個讀書人一眼，忍不住說：“若不是陛下，如今的天下仍然是在分裂之中，群雄爭霸，民不聊生，是陛下定鼎江山，才有了今日的太平，你這麽汙蔑陛下，是錯誤的。”
“正因為陛下英明神武，才更應該這麽做。”年輕人聽了不僅沒有任何懼怕之色，反而大聲說道：“分封隻能是禍亂之源，因為現在的勳貴都是忠臣，日後呢？唯有廢除分封，設立郡縣，才能讓江山長久，陛下現在這種做，就是鞏固江山，我覺得並沒有什麽錯誤的。”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人心都是複雜的，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是忠臣，然後自己的子子孫孫都是忠臣。鐵打的江山，流水的郡守，才能維持大夏的穩定。
“不錯，不錯，還是讀書人有見識，分封的確不好，想來陛下已經知道這分封的危害了，所以才會允許文官們彈劾那些武將。”
“是啊，這些武將們有的時候實在是過分了一些。”
……
一時間，酒樓中議論紛紛，氣氛陡然變的熱鬧起來，隻是眾人都沒有發現，剛才高談闊論的讀書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不知道到什麽地方去了，反而這些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而他們的觀點，也被傳的沸沸揚揚，短短一天之內，就傳遍了整個燕京。
“皇帝陛下這是在卸磨殺驢，準備對勳貴們動手，以削奪勳貴封地。”
“狡兔死，走狗烹！”
……
各種消息傳入朝堂之上，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們，都感覺燕京城中氣氛變的詭異起來，武將們惴惴不安，而文臣們也開始收住了手腳。
原本這些文臣之後是世家大族，都想著成為勳貴，獲得封地，建立千年世家。現在不敢了，若真是按照外麵市井中傳說，皇帝是在借自己等人手削減勳貴，這不僅僅會得罪武將們、勳貴，就是弄不好連自己都會跟著後麵倒黴，那個時候，就算得到封地也沒有任何用處。弄不好，等待自己和家族的將是大夏皇帝的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