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研究成果
院子中的丫環婆子都退了出去,其餘剩下的人都是與事情有關的人,眾人的目光都對準了那個小小的布包,容溪伸手接過,一層一層的打開。
很快,一雙精致的手套便出現在眾人的麵前,那手像是一雙真手,皮膚都似是瑩潤的光澤,眾人的目光中無一不驚歎,隻是這雙手套便是價格不菲。
容溪也點了點頭,她隻是和冷亦修說需要一雙手套,不怕被腐蝕的,隻要手指靈活的便可以,不成想居然還如此精致,看來這次用了之後還要好好珍藏才是。
容溪把手套遞給冷十六,“小心些,把手套戴到手上,袖子挽起來,不要讓裏麵的任何東西碰到你的皮膚。”
“是。”冷十六點頭接過,把袖子挽起,把手套小心的戴好,手套的上端很長,足可以戴到手肘處。
容溪示意眾人向後退幾步,再次叮囑冷十六要小心,冷十六點了點頭,雙手握住木箱蓋子,慢慢的打了開來。
一打開,那種氣味更濃烈了一些,冷十六也愣了愣,雖然容溪一再叮囑他要小心一些,但是他的心裏實際是有一絲疑惑的,什麽樣的東西值得王妃如此小心謹慎?
此刻一見,方知厲害。他微微抽了一口氣,動作也越發的小心起來。
容溪在他身後說道:“按照之前本王妃說的,把東西去放好吧。”
“是。”冷十六眼睛看著眼前的東西,恭敬道。
容溪說罷,也不再留下來觀看,這東西腐蝕性強,味道聞了也不太舒服,她現在懷著身孕,對味道越發的敏感,她一進了房間,李海江也頓時跟了上來。
“王妃,您……用試管做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居然那樣厲害?”李海江仍舊還記得容溪當日用試管做東西時的情景。
“條件有限,本王妃本來想做的東西比這個還要厲害得多,不過是條件不允許,隻能做成這樣罷了,但是現在看來,也足夠了。”容溪抿了一口茶說道。
“是,是,”李海江搓著手,一邊笑著,一邊遲疑著。
容溪微微一笑,她自然知道李海江在想什麽,“這樣吧,今天晚上之前,你若是能夠找得出關於那件東西的資料,這方子,本王妃便給你了,不過要記住,這東西太厲害,你做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些,否則的話,可不隻是微微的烤你一下那樣簡單了。”
“是,是,老朽明白。”李海江眉開眼笑,不過臉上倒也多了謹慎的神色,剛才的東西他親眼看到,知道容溪也不是嚇唬他。
“您放心,”李海江咬了咬牙,拍著胸脯說道:“老朽一定會仔細的翻找資料,一定把您要的那東西的資料給您找出來。”
“如此,便等你的好消息了。”容溪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帶著孝兒出了院子。
剛剛走出院門口,隻聽李海江在裏麵說道:“新曉啊,為師這一次是否有重大的突破和發現也要靠你的幫忙啊,快幫著為師找一找。”
“是。”
孝兒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小姐,這李老頭兒真是個醫癡。”
“這樣也不錯,有自己愛好的一件事,為之努力奮鬥一生,而自己的事業剛好也是喜歡的事兒,這是許多人都不可求,窮極一生都無法平衡的。”容溪微微歎了一口氣,望著天邊浮動的雲說道。
她想起自己之前在現代社會的時候,整日也是沒完沒了的研究,每天都覺得時間不夠用,有時候看到那些把大把的時間用在逛街、玩樂上的女孩子就替她們的時間心疼,恨不能把時間抓過為據為己用。
現在想想,那種狀態豈不是和李海江差不太多?不同的是現在的自己沒有時間去做學術研究了,還是先顧好眼前的這些陰謀詭計再說,等到天下太平了,可以潛心研究了對於自己來說也就是好日子了。
冷亦維站在亭子中,微風吹過,拂動他的衣擺,如翻滾的雲浪,烏發蕩起如絲如綢,他背手而立,看不到臉上的神情。
一人站在亭下,小心謹慎的說道:“回王爺,屬下去了天陽書院,其中有一個叫書生,好像發現了什麽異常,但是……等到屬下問他的時候,他的口風又變了。”
冷亦維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仿佛並沒有聽到那人的回話一樣,風聲微微,似乎都變得粘稠了起來,空氣中一點點的威壓,慢慢逼迫而來。
“王爺,屬下查過了那個書生,不過是個窮酸,在京都沒有任何的背景,想必……他所說的也未必是真。”
“想必?”冷亦維微微一聲冷笑,他側首看來,“未必?”
他的桃花眼此時挑起,泛起如冰淩一樣的光,刹那間射來,似璀璨的星光,突然在眼前炸開,讓人的心中一驚,不敢再言。
“本王倒是不知,本王的手下,什麽時候會說這些含糊不定的詞了?倒是讓本王覺得新鮮的很。”冷亦維的語氣悠悠,似這空中拂過的風,尾聲卻是突然一厲,似狂風乍起。
那人一抖,正在跪下請罪,他正垂頭準備俯下身去,突然眼下一點寒光一閃,帶著撲麵而來的冷氣,他心中暗道不好,正要退後,卻仍是遲了,隻聽“哧”的一聲微響,眼前突然溢出一片血光,顏色鮮豔的逼近了他的眼眸,仿佛全身的力氣和熱氣也隨著那朵血花的爆開而離他遠去。
他的喉嚨裏發出“咯咯”的怪聲,隨行,他慢慢抬手,想要握住喉間那一個冰冷的東西,指尖剛剛碰住,那刺骨的涼,便彌漫了他的全身,他終於……“撲嗵”一聲,倒了下去。
“來人!”冷亦維不知何時已經再次轉過了身,仿佛這身邊的血腥與他毫無關係,他的衣袂依舊翻卷,依舊潔如白浪。
“王爺。”有人道。
“拉下去,清理幹淨。”冷亦維的聲音平靜無波,就像是在說閑話家常。
“是。”手下人不敢多說一句,盡量把一切聲音都放到最小,把屍體抬了下去,又用水把地上的血清理幹淨。
冷亦維始終沒有回頭,他微眯了眼睛,看著天邊翻卷的雲,手指輕輕的敲著亭子邊上的欄杆,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或許這就是最大的異常。
良久,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眸子一銳,依舊沒有回身道:“來人!”
“在。”立即有人道。
“那個姓孫的言官,娶了第幾房小妾了?”
“回王爺,第九房了。”
“嗯,有幾個懷孕了?”
“回王爺,有三個。”
“有幾個是兒子?”
“目前來看,隻有一個,另外兩個一個是女兒,一個還未知,月份還太小。”
“很好,”冷亦維的嘴角抿了抿,是一個淡淡笑意的弧,美豔逼人,說出的話卻是冷意森然,“現在可以告訴他了,若是還想著孫家有後,晚膳前來王府見本王。”
“是。屬下明白。”
冷亦維的目光從來不是隻在那些大人物身上,他心中明白,很多時候,“縣官不如現管”,比如對於這整個京都來說,殺盡這滿城的大吏,都不如殺掉一個小小的信驛站的報信官來得有用。
他的手中掌握不少這種小人物的資料和隱私,日積月累,在他們的不知不覺中,牢牢的把握住了他們的命脈,無形的命運之手輕輕扼上了他們的咽喉,隻要他願意,隻要他需要,隻要稍稍用力……
比如這個孫言官,他不過是一個言官,但是顧名思義,“言官”就是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如實的稟告給皇帝,很多時候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從他們的口中說出,由他們傳達給皇帝聽,便會發生一係列的大事。
所以,你所知道的事,不在於你有沒有告訴別人,而關鍵的在於你有沒有告訴一個對的人聽。
說的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聽的人是誰。
孫言官是孫家的獨苗,他自然想要開枝散葉,讓孫家的人脈興旺起來,但是天不遂人願,他年近四十,娶了九房妾室,仍舊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為他生下兒子。
據說,他後來偶爾一個江湖郎中,那郎中很是神奇,他掐指一算,便算出他膝下無子,一句話正中孫言官的下懷,他急於想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江湖郎中笑而不語,隻說隻求去他家府上一趟,江孫言官立即應允,當即帶著江湖郎中便回了府中,郎中前看後看,隻是說了句,“原來如此。”
當孫言官問起時,他卻死活不說,隻說,如果信得過他,他便可以保證孫言官半年之後能夠一舉得男,而且不隻一個。
孫言官大喜,問如何去做之時,江湖郎中隻說讓這府中的家丁把後院水塘中的一塊石頭搬開,讓水活起來,然後再按照他給的方子,用這塘中的水去熬藥吃便可。
孫言官半信半疑,不知道怎麽好好的水塘隻需要搬動一塊石頭就可以改變風水,水塘中的水便可以用來熬藥了,但是郎中不說,一見他有任何的懷疑便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