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香黛
羨冬魚和君玄達成了這個約定。
君玄是心滿意足的走了,留下羨冬魚長歎了口氣。
這尊神,脾氣又臭又難伺候,就像是被慣壞的公子哥。
羨冬魚不再說話,屋子裏再次恢複安靜,月光肆意宣泄,落在屋子裏。
君玄要走,一推開門,卻看見香黛就站在門口,她應當是回去換了身衣服回來的,長發披散,不著妝容,倒是比白日裏那副端莊的樣子多了幾分青澀。
見著有人出來,門口安靜立著的香黛欠了欠身,說道“您安,我是來找羨姑娘的,她睡了嗎?”
結果從來不把人放在眼裏的某位上神壓根沒理她,直接走了,香黛側了側身給他讓路,就見著他回去了自己房間。
就算對方沒理他,香黛卻不覺得有什麽尷尬的,抬手敲了敲已經被君玄敞開的門,語柔聲細,說道“羨姑娘,方便我進來嗎?”
聽到這的聲音,羨冬魚就把卷霜擱在桌子上,然後點了燈來,到門前去接她進來,然後說道“香黛?這麽晚了來找我呀,進來坐下吧。”
進來之後,香黛笑著道了謝,坐到了椅子上。
香黛本要喝茶的,可是一端了茶壺發現是空的,皺了皺眉說道“嘖怎麽的辦事的,茶壺裏麵居然是沒有茶的,羨姑娘多擔待著。”
油燈豆大的火焰悠悠的,香黛就坐在那裏,帶著淺淺的笑意抬眼看向羨冬魚。
羨冬魚看慣了蕭忍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隻覺得香黛的笑好看的很。
她也明白,自己能得這卷霜也應是她說了幾句好話的,於是對這個又漂亮又溫柔的女人多了幾分好感。
“無事,今日是多謝你了。若不是你跟樓主說了好話,我可能也那不得這刀。”
羨冬魚開口道謝,對方隻是擺了擺手。
麵前外表溫柔恭順的女人,仰頭往向月亮,眸子仿若一汪池水,倒映著微涼的月色,說了一句
“您知道這把刀的主人嗎?”
不清楚麵前的人要說些什麽,於是羨冬魚隻說了一聲知道。
可不是知道嘛,她太了解了,哪有自己不認識自己的。
香黛抬起臉,似是在同羨冬魚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她道“我曾經見過她”
香黛語氣平緩,張口言語,將曾經往事緩緩道來。
是當年戰場,金戈鐵馬,屍骸與白骨,鮮血與刀劍,入目盡是惡心的場景,香黛就是在那裏見過當年的長念殿下。
看她手持長刀,立於滿地殘骸之中的
屍體。
昨夜香黛在屋子裏呆了很久,同羨冬魚說了很多話。
以至於羨冬魚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就是當年的長念殿下。
可是時間對不上。
當年與妖鬼的戰爭,後世稱為“裂冰之戰”,而那時候到現在是已經四十多年了,香黛這麽年輕的小姑娘,怎麽會見過當時的場景呢?
羨冬魚也問她到底多大,可是對方隻是帶著笑容,搖了搖頭表示。
“女孩子的年齡,不能輕易告知。”
如果算上被關的些年,羨冬魚也是六十的人了,不過如果有別人問,她也一定會說自己還是個十九歲的小姑娘。
誰還不是個孩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