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

  當那道熟悉的羸弱身影出現在大門口，冷禹揚和汪宜恩全都為之一怔。 “婉馨？”冷禹揚詫異輕喚，對她的到來意外得無以複加。可轉念一想，她之所以能找到這裏，必定是奶奶透露的。 真是諷刺！來這裏的路上，她因冷奶奶的話無數次擔心著冷禹揚的情況，他離家這些天過得好不好、不在集團之後生活會不會變得很頹喪？可當他就這樣站在自己眼前，身後還有那個汪宜恩尾隨時，她才覺得自己的牽掛與關心是何等多餘！ 冷奶奶叫她有什麽疑問直接來問冷禹揚，原以為這是她因為厭惡自己而懶得告知實情的緣故。可現在看來，她不得不懷疑冷奶奶是否成心與故意。什麽都不說，叫她一人來挖掘真相，而當一切就這樣突兀而真切的擺在眼前時，她隻覺自己被現實被狠狠刪了一記耳光。 不管什麽原因致使冷禹揚搬離冷宅，至少程婉馨知道了一點，他住在這幢別墅，沒有失落、沒有沉鬱，而是和汪宜恩開開心心的生活著！ “禹揚哥，怪不得我找不到你，原來你是和她在一起…”程婉馨突然笑了，灰暗的臉色，雙眼下淡淡的清影，她的模樣像是萬念俱灰，再也不管顧其他的問道，“這就是你的選擇嗎？就是這個賤人了？” 被程婉馨這樣不恥的罵著，可汪宜恩卻沒有過多的糾結。反而望著她絕望的眼波，似是感同身受般，泛起了陣陣憐惜。 曾經，她也因這個男人，如此痛心過。 倒是自己前麵的冷禹揚沒有如此豁達，“注意你的言辭！”他冷聲提醒她。 “言辭？換做你是我，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會逼迫自己能說出什麽違心而好聽的話嗎？”他的教訓令她再也無法沉著，“冷禹揚，你把我程婉馨到底放在哪了？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永遠不會離開我，嗬，原來都是假的啊…” “你根本就不愛我，卻還讓我的心死心塌地的追隨著你！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愛情騙子！” 不中聽的話語全數從口中甩出，那一刻程婉馨以為冷禹揚怒不可遏的會為自己解釋清楚，就像往日那樣。 不管他真的愛不愛著自己，至少現在，他的辯駁與焦急的神色會帶給她心頭幾許安慰，讓脆弱的她知道，他還在意著自己。 可冷禹揚沒有，沒有過多緊繃的臉色，沒有欲言又止的反駁，他就這樣沉默著，忍受她怒火中燒的斥責，任她一人又吵又鬧。 一股不可名狀的悲涼感襲上程婉馨心頭。果然她最怕的，就是這種不動不移，不言不語的冷眼旁觀。 這隻說明，他不再將她放在心上。 緩緩的，眼前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程婉馨淒然的笑了，似是還不嫌自己有夠落魄的說道：“看來，我的位置已經被她取代了…” 其實她早就知道這個事實了，不是嗎？或許她隻是覺得不甘心。和冷禹揚十幾年的感情，本以為無堅不摧，原來可以這樣輕易的被汪宜恩在短短三年多的介入，毀壞得支離破碎。 見冷禹揚依舊緊閉著唇，程婉馨覺得自己再說下去，更像一個供人消閑的小醜。“看來我也沒有再呆在這裏的理由了。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祝你們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剛剛得到冷奶奶的準許，她還以為得到了與他自由相愛的通行證，可現在看完，沒有可能也沒有必要… 程婉馨轉過身，一步一步的走掉。可每邁出一步，她都覺得好沉重、好心痛。 腎髒，隱隱約約，又開始不聽話的疼起來。而後，天地一片顛倒… “婉馨！” “程小姐！” 見她緩緩倒在院子裏，冷禹揚和汪宜恩同時張皇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