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六十一章 順風死亡穀,決戰東碼頭
·第六十一章·
順風死亡穀,決戰東碼頭
那個年輕人在低聲動員道:“……就是這裏,洛飛雨那個叛逆派我在這裏等候,說明她預計自己很有可能會從死亡穀出逃。地魔大人已經傳來了消息,說這個女人和她那個死鬼表哥一樣,聯合了外敵,並且導致我教高層許多人或死或傷。我告訴大家,秋水先生已經頒布命令,但凡見到洛飛雨者,殺無赦,誅殺此人者可連升三級,授予護堂羅漢之銜……”
洛飛雨的臉色鐵青,身子微微發抖,一雙拳頭也捏得緊緊,胸口起伏,顯示出了極端的憤怒。
能夠被派遣過來在死亡穀接應的,自然是最信任之輩。麵臨著這樣的背叛,洛飛雨恨不得立刻拔劍相向,但是她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終究還是忍了,帶著我們朝另一邊潛匿而去。
洛飛雨是一個極有謀算的人,她既然有從邪靈峰躍下的備用計劃,那麽自然不可能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給那個叫劉玲羽的小白臉。左邊的林子裏有一條隱匿小道,這兒到處都是倒斜的墓碑。大胸美女在前麵健步如飛地帶路,我在後麵照顧著洛小北,問道:“洛小北,那個小白臉是你姐姐什麽人,怎麽瞧見她的情緒有點兒不正常呢?”
洛小北憤憤地說:“劉玲羽是我姐從山外麵撿回來的一個小子,是個戲子,後來入了厄德勒,為人精明善謀,我姐一直十分看重他,當作左右手。結果這小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最近一直在追我,估計是被我嘲諷太多了,才轉投到了小佛爺的陣營裏麵去了。哼,我姐對他有再造之恩,可是他居然幹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戲子無義,這或許是,然而婊子無情――我卻不由得想起了崖頂上那一個讓我一直都沒有正眼瞧過的女人。她到底是為了什麽,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也要做出這番對她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的事情來呢?
見我陷入沉默,半天不語,洛小北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瞧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是不是還在想著你那壯烈犧牲了的前女友啊?”
我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識地辯解道:“什麽前女友啊,我們根本就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人家還願意為你斷後,你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嗎?不過說句實話,王姍情那個女人她現在機緣巧合,可是被小佛爺將身上的魔氣凝結,倘若能夠鞏固和沉澱下去,說不定比當年的閔魔還要厲害。然而她竟然肯舍得這些權勢和力量,為你犧牲,你們當年的感情一定是很深的。這一點,我不如她……”
聽到洛小北的這一番感歎,我的心中一跳,想著當時王姍情的心態,說不定還真的是想要得到這樣的效果,從此之後,她這前女友的身份也許就會永遠地伴隨著我,即便是我再辯駁,也洗脫不了了。
難道在她的心中,邪靈教的情魔地位,還不如我那前女友的身份來得重要嗎?
洛小北見我又陷入了沉默,重重地哼了一聲,氣乎乎地追趕著自家姐姐的腳步離去。我們一路奔逃,終於來到了死亡穀深處,在一塊巨大的山石旁,我能夠看到一個依靠法陣維持的升降平台,在暗夜中發出微微的光芒。不過因為劉玲羽的背叛,洛飛雨原先的計劃已經失去了意義,倘若我們硬闖升降平台,說不定上麵又是一堆高手在等著我們。洛飛雨蹲在角落,告訴我們另一個方法,那就是從側麵的藤條爬上兩百米,有一個凹口,然後蹲伏在那兒,等著有人乘那升降台上來,我們便吊在升降台下方,借著這股東風扶搖直上。
這計劃十分冒險,然而我們實在是沒有時間慢慢地順著山路而上了,隻怕到了那個時候,整個邪靈總壇都變成了一處鐵桶。所以我們別無選擇。
這是一個隱蔽的凹口,因為地形的緣故,上升的平台會在此稍微停歇一下,如果我們足夠小心,便能夠抓住平台下麵的繩子,搭上一趟順風車。
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天平向我們傾斜了,我們剛剛到達沒有多久,便有升降平台朝著上方走去。不作半點兒猶豫,洛飛雨左手攬住自家妹子的腰,右手朝前一甩,一根寒冰蛛絲便黏在了平台底下,我也朝那兒晃蕩的一根繩子跳了過去,很準確而輕柔地附著在上升的平台下。
這過程極為簡潔利落,上麵的人根本就沒有覺察。
很快,升到了邪靈峰底,我們悄無聲息地攀爬到旁邊樹上,我們緊緊抓著小樹的樹幹,半個身子懸空。上麵傳來一陣談話,我一聽,居然是劉玲羽那個小白臉,心中一動,探出了點兒往上瞧去,看見那個家夥正在和幾個穿著黑鬥篷的死亡穀牧屍人交談著,情緒激動。我瞧見這裏麵並沒有什麽說得上來的高手,便悄然喚出了金蠶蠱,猥猥瑣瑣地上去給他咬了一口。
劉玲羽正說得激動,突然感覺後頸一癢,下意識地往後麵拍了一巴掌,結果什麽也沒有拍到。旁人問他怎麽了,這小子看著手掌,一臉鬱悶地說沒事,這破地方蚊子忒多了。他說要去給地魔大人匯報死亡穀的情況,並把這具重要屍體帶去佛爺堂,於是帶著人離去了。我和洛飛雨、洛小北等了好幾分鍾,這才繞過坡腳緩慢潛行,再往前走一些,竟然是那天遇到王正孝被追殺的紫竹林。
肥蟲子施施然飛回來,洛小北瞧見了,問我剛才到底對那個小白臉做了什麽?
我看了一眼洛飛雨,聳了聳肩膀,淡淡地說道:“也沒有什麽,隻不過是給他下了一點兒蠱毒。從明天開始,連續七天,他都會疼得死去活來,骨子裏麵化成膿水,等到了第八天,他全身的血肉就會化作成千上萬的花綠蟲子,終結這痛苦的人生。”
洛小北聽得一臉蒼白,說:“你們這些養蠱人都是瘋子,得虧沒有跟你作對。”洛飛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你就不怕暴露行蹤嗎?
我說:“明天才會發作,怕個鳥?看到了這小子,還留著他的賤命,我豈不是白白辱沒了這威名?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老子要是不露出一點兒猙獰爪牙來,還真的給人小瞧了呢。”洛飛雨見我露出狠態,知道我也算是在警告她,微微笑了一笑,也不多言。
穿過紫竹林,路就漸漸地好走許多。這時峰頂之事已經傳開了,路上有好幾隊人馬打著各路旗號呼嘯而過,本來應該陷入沉睡的邪靈小鎮,此刻燈火輝煌,顯然是在排查亂黨。
洛飛雨和洛小北輕車熟路,很快我們便到達碼頭區,藏身在斜側的一片小樹林裏。這兒雖然防範頗重,但是可以稱得上高手的並不算多,當下心中稍安。河灣中有一座高塔,那兒是邪靈教山門的控製中樞,隻有將那兒控製住了,我們方才能夠有逃脫的機會。
那兒以前是洛小北的地盤,她最是熟悉。走過去要經過一大片空地,再也藏不住人影。我們在黑暗中潛藏了好一會兒,打量許久,終於下定決心強衝。我與洛氏姐妹剛剛衝出陰影,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