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之一·第六十四章 悲慟的噩耗
·第六十四章·
悲慟的噩耗
密林之中到處都是參天巨樹,地麵也盡是落葉和腐質層泥土,不是什麽堅硬的地麵,麻衣老者被踩入泥裏,身子似泥鰍一般扭動,三下兩下,竟然擠出了二毛的爪子。剛剛在鋪滿落葉的地上一陣翻滾,腰間一緊,被九尾化神鞭卷了起來,使勁兒一摔,七葷八素地躺在了地上。麻衣老者一陣失神,還沒喘息過來,已被一隻秀足踩住腦袋,一聲清脆而凜冽的聲音響了起來:“包子在哪兒?”
麻衣老者被問得莫名其妙,其固有的驕傲和尊嚴哪裏能夠容得一個女孩踩在自己的頭上?他憤怒地一聲叫喊,奮力掙紮,又站了起來,手中一把鋒利短刀,便朝著小妖的腰間捅去。小妖大怒,直接將他給往樹上一扔,接著指間一點兒青木乙罡飛去,立刻有大片綠色藤蔓將他給捆在了樹幹之上,動彈不得。
我們這邊猛一出現,便將那凶人給製服,原先被追著亡命狂奔的那些人停住了腳步。一個微胖的中山裝小心翼翼地靠近過來,拱手問道:“特勤局夏鑫,多謝救命之恩,敢問幾位是?”
我摸出工作證亮給他們看,那個中山裝看到了,直接雙腿並攏,筆直朝著我敬禮道:“首長好!”
緊急時刻,我也沒有擺譜,直接問他,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見這情形,那幾個人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起了昨夜的情況。他們是在我們離開四個小時之後出發的,大部隊進了山,起初連著端了兩夥遊兵散勇,為首的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一時間氣勢如虹,乘勝追入了林中。
然而沒想到,下半夜後,邪靈教襲擊的強度便越來越大,大部隊不得不收縮防線,連兩翼的哨兵都開始往中間回防。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邪靈教以上百頭燃火魔牛衝陣,大批高手隨後掩殺,激戰之中,東彪禪師帶領一眾高手酣戰良久,然而大隊伍最終還是被衝散了。
關鍵時刻,東彪禪師被邪靈教的幾個大和尚誘出陣外,隨即被一個帶著青銅麵具的神秘男子斬殺。邪靈教再次衝陣,大部隊頓時就炸了窩,信心丟失,開始潰散,四處逃奔。他們幾人也隨著人流往外跑,漫山遍野地奔逃,結果越跑身邊的人越少,周圍的敵人卻是越多,他們都以為自己要死在這兒了。
我心中有些不耐,打斷他們問道:“你們知不知道,茅山宗的人在哪兒?”
旁邊一個戰士插嘴說道:“剛才遇到一個弟兄,說茅山宗的道長們好像留在了最後阻擊邪教的大部隊,後來在那個叫做雒長老的道長帶領下突圍了,朝著江那邊走去了。”
聽這話兒我一陣振奮,連忙拉著他的胳膊問:“那個兄弟在哪?”
戰士指著不遠處伏臥在地的一具屍體,神情黯然地說道:“他剛才為了掩護我們,回身跟這個老家夥拚命,結果給刺死了。”
我的心情也有些難受,問清了江邊的方向,回頭狠狠地瞪了那個老家夥一眼,抽出鬼劍將麻衣老者的手腳筋給全數挑斷。讓他們幾個先別逃了,我們的增援部隊就在附近,留在這裏看好這個老家夥便是,他若是使弄什麽詭計,直接給一刀弄死便好。
我們前來的直升機有一架就在附近繩降,倒也無需考慮他們的安全。安置完畢,翻身上了二毛背上,招呼龍哥朝著江邊的方向奔去。沒走出百米,遇到騎著血虎的雜毛小道,他和李騰飛剛剛料理了一波邪靈追兵。問我情況如何,我把剛才得到的消息告訴了他,他點了點頭,雙腳一夾血虎,跟在了我們身後。
一頭陣靈貔貅,一頭石靈血虎,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地在山林中飛奔,但凡碰到邪靈教徒,隨手剿滅,勢若破竹,沒有遇到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對手的敵人。
我們在林中飛速推進,碰到了尹悅和布魚道人,告訴我們說大師兄已經找到了最大的一股部隊,目前已經接手了指揮權,正在著手部署反攻事宜,但是沒有發現茅山的人。有大師兄在這一帶指揮,我們便沒有再在那些小雜魚身上花心思,告訴了布魚道人一聲,就朝著江邊的方向狂奔而去。
沒過多久,聽到磅礴的江水聲,到了那金沙江邊。此處河床陡峻、流急坎陡、江勢驚險,是一處險要之地,站在江岸朝下望,果然看到有兩方人馬在拚殺。場麵有些混亂,不過我還是看到了有身穿道袍的人。雜毛小道臉上一陣歡喜,大吼一聲道:“茅山蕭克明在此,邪靈宵小,可敢與我一戰?”
這聲怒吼宛若雷鳴,在峽穀間來回震蕩,嗡嗡作響,下麵正在拚得你死我活的人不由得都紛紛仰頭看來。雜毛小道一縱身,帶著血虎撲了下去。
雜毛小道這一聲呐喊並非為了揚威,隻是想讓那些廝殺的邪靈教徒分一點兒神而已。雜毛小道躍下山崖,我們也緊急跟上。正遇上十幾個邪靈教徒圍著兩個青衣道士和五個中山裝一陣進攻,雜毛小道跳下血虎,跟這十多個邪靈教徒戰作一團。
雜毛小道殺氣騰騰,上來便是一道虛空斬,兩個應該是苦修士的邪靈教徒給瞬間腰斬,分作四截,胸腔裏麵的髒器和腸子流出來,人卻還活著,哇哇大叫,場麵十分血腥。
雜毛小道發了狂,我也不好慢騰騰的。朵朵出手護住了那幾個傷痕累累的同伴,小妖直接連踢帶打,撂倒好幾個,掛在我身上的肥蟲子雖然撐得要命,但也不甘示弱,也朝著一個最凶悍的家夥咬去,至於我,鬼劍一揮,哪裏的抵抗最強,便往哪兒衝去。
我們這一番爆發,十幾個修為高深的邪靈教徒根本就不夠我們分,頓時全部都掛了,一個活口都沒有留。雜毛小道一身血氣折回來,朝著一個滿臉鮮血的英俊道人問道:“雲起,鄧長老呢?”
那個英俊道人正是當初我們在茅山認識的二代弟子中佼佼者李雲起,聽見雜毛小道問起,不由得悲從中來,大聲哭道:“蕭師兄,鄧長老死了,被小佛爺的那頭金蠶蠱給活活吞噬了腦袋,華森也死了,剛才被擊落了江中,嗚嗚!”
他也是茅山二代弟子中有名有號的人物,不過此時卻像個孩子一般,號啕大哭。聽聞傳功長老鄧震東死去,雜毛小道如遭雷轟,一把抓住李雲起的手,說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雲起一邊哭一邊點頭說:“是的。鄧長老為了讓我們突圍,返身跟邪靈教追擊的大部隊硬拚,結果中了邪靈左使兩掌,正想與其同歸於盡,被那頭大蟲子給咬死了。”
雜毛小道連忙焦急地問道:“那我小姑呢,包子呢?”
李雲起朝著江水上遊指去,說:“我跟她們走散了。她倆好像逃向了那兒,不過剛才邪靈教的左使也追過去了,不知道她們逃脫得了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