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獨善其身
“喬珍珍你沒有心!我一心一意為你,把你報仇的關鍵證據都拿了給你,你卻這麽對我,你這個人實在太殘酷太無情!”仿佛受了傷的獸,喬儻痛徹心扉地吼道。
對於他的嘶吼,喬珍珍怔了一下,隨即冷笑出聲,“喬儻,你的演技這麽好,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之前她就認為他是演技的瘋子,現在看來是天才才對。
而且是籠絡人心顛倒黑白的天才!
“你這麽聰明,你應該知道我也不傻,而你發給我的喬有財的視頻的確是可以作為證據,但你卻遺漏了一點你沒注意到嗎?”
“什麽?”
“視頻裏,喬有財是在和別人商量怎樣製造白芙死亡的意外,和他商量的是個男人,但那聲音,卻不是徐興邦。”
“!”
仿佛被潑了一桶冰水,剛才還痛苦不堪的喬儻眼睛一下瞪大了。
自己一直沒注意到這點。那麽喬珍珍的意思是…不,這怎麽可能!
他硬著頭皮為自己強辯,“喬珍珍,我承認我疏忽了,我沒聽出來對方不是徐興邦,但這和你指控我誤導你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如果換做普通人,看到自己殺母仇人的視頻,應該是第一時間會去找視頻中的人麻煩,也就是找喬有財,同時詢問另外一個人是誰對吧?”
“對。”
“但我不是普通人,我是經手過無數案件的律師。”
“!”
“喬儻,他們共同商量作案的這個視頻為什麽能被拍下來?說明這件事根本是有預謀的,就是為了給喬有財製造麻煩,當然,殺我媽媽白芙也有一部分原因,而這個預謀者,自然是不會讓自己的聲音或麵容暴露在視頻下的,此人又會是誰,誰需要處心積慮幾十年留下這個控製喬有財的把柄?或者是,是控製我的把柄,就顯而易見了。”
話說完,喬珍珍深吸一口氣。
盡管房間裏開著空調,溫暖如春,她也覺得渾身冷得如同墮入冰窟:這世界,人心實在太過醜陋險惡!
而喬儻,隻覺得這一生從未如此緊張恐懼過,“嗬嗬,喬珍珍,難不成你想說這個人是我?”
“當然不會是你,當時你尚在繈褓中,所以這個人隻可能是你那個被偽裝成已經死亡的母親方韋芙,魔都暗世界頭頭方家的女兒!”
喬珍珍話音未落,喬儻再一次吼叫起來。
“不可能,我母親不可能騙我,喬珍珍,這一切都隻是你的猜測!”
喬儻的聲音又尖又細,刺耳到讓喬珍珍的耳朵生疼,什麽都想過、唯獨沒想過他會是這種反應的她默默捂住耳朵。
任他在電話那頭發怒,謾罵她。
因為她侮辱他的人格,更侮辱他母親的人格謾罵她。
這麽失態,看來喬儻自己也沒想到事是這樣的啊。
喬珍珍心裏不僅泛起一絲悲涼:從某種程度來講他也是受害者,或許自己應該委婉些告訴他的。
“喬珍珍,是你從始至終都在以逸待勞利用我,現在終於報了仇了,我打電話來讓你覺得良心上過不去了,所以你才反過來向我潑髒水!好,很好!我今天算是真正認識你了,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拿出證據打你的臉,進而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個多虛偽齷齪的女人!”
撂下這一番狠話後,喬儻掛斷了電話。
喬珍珍看著黑屏的手機,聽著嘟嘟的忙音,隻覺得心一個勁地下沉,下沉。
以喬儻那張臉淳樸天真無害的可愛的臉,原本應該吃喝不愁,過得陽光又幸福,而他就因為出生在那種家庭,結果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做主,直到變成現在這讓人又可憐又可恨的模樣。
唉~。
喬珍珍正歎氣,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夫人,我回來了。”是顧五的聲音。
喬珍珍先前之所以讓顧五帶喬峯回國,一方麵是為了控製喬萬貫,一方麵就是為了引喬儻發飆,不過她怎麽也沒想到顧五的效率會這麽快,當天晚上就把喬峯帶回來了。
饒是喬峯因為喬萬貫的錢在國外過得很是滋潤,但當他走進紫椿居後,還是被震撼到了。
這充滿了東方風味的大庭園子!這如詩如畫的風景!這奢華的裝修和擺設!每走一步都是鈔票堆出來的味道啊!
——“我家夫人是你的侄女,是你父親喬老爺子最疼的孫女。這次之所以帶你回國,是因為你父親臥病在床,大你幾歲的哥哥喬有財等等都知道了你的存在,他們為了錢,很可能會傷害你,所以我家夫人讓我們來保護你。”
腦海裏回響著顧五說過的話,喬峯看到喬珍珍出現在二樓的樓梯上時,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錢,不,侄女,晚上好。”他臉都快笑爛了,招呼道。
“哈哈,三爺,現在已經是淩晨了啊,不過沒關係。”喬珍珍在他身旁的小沙發上坐下,吩咐傭人給他倒茶,“來的路上顧五他們把事情跟你講了沒有?”
“我大哥喬有財的事嗎?說了。”喬峯一提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既然是我老爸的錢,自然是想給誰就給誰,大哥有什麽權利覬覦啊!”
讓喬珍珍看出他也是個自私的人,不禁在心裏暗暗搖頭,臉上卻一臉驚訝,“三爺,你從未在家裏待過,這也就難怪你不知道了。隻有不要錢的人才能在喬家活,這是喬家的生存潛規則。”
“什麽?!”
“比如我。我是放棄了財產繼承權,所以才能在喬家獨善其身,而我母親,就因為這點被我父親喬有財殺了。”
嚇得喬峯噌地站了起來。
居然有這種事,殺人是犯法的,自己在國外時一直聽說華國治安好,這,這算什麽啊!
喬珍珍淡定的回答讓他冷汗直流,“華國治安是好啊,但隻要是法律,就有可以鑽空子的地方,我父親就是鑽了這個空子,當時我年幼不知道這件事,而現在,我已經嫁做人婦,還追究我父親的法律責任,未免太忤逆不孝,所以我也隻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