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唐梨花都差點要忘了這個小孫子,她知道黃氏肯定會派人去大理寺打理一番,薑麟到底也不是犯得殺人放火的大罪,隻是與人鬥毆,將那家小公子打的重傷,才被關了進去。


  若不是唐梨花一直沒鬆口,黃氏便能立刻將兒子救出來,隻是難免就落人口實。


  畢竟薑溫雅是皇貴妃,有多少人在盯著她,盯著她的母家,那些後宮嬪妃的母家也都不是吃素的。


  當然其他人都不打緊,隻皇後的父親乃是文官大臣,薑溫雅如今的恩寵已然讓皇後有了危機感。


  且薑溫雅對皇後也沒有敬意,皇後身為後宮之主,怎能一而再的容忍下去。


  對於這樣的情況,原身知曉,唐梨花也知曉,這就是為何唐梨花初傳來時,有那麽一幕。


  原身的猶豫不決,在唐梨花這裏都不是事。


  最激動的當然是黃氏,大兒子被老祖宗關在澄心院,如今還沒放出來,小兒子在大理寺關著,黃氏既不能救他出來,便也不敢去見他。


  現在人回來了,怎能讓黃氏不激動,她也顧不得夫君和婆婆,起身就往前院走去。


  宣平侯和唐梨花是穩得住的,不過他們動作雖微慢了點,到底也是跟著一起去了。


  到了前院,就看見黃氏真扶著一個少年,手帕子直抹淚,口中一個勁的心肝叫著,唐梨花腦中立刻浮現了以往這小孫子但凡受了什麽小傷,原身和黃氏一起抹淚的畫麵,頓時滿頭黑線。


  “還不快扶小少爺去梳洗一番,用艾葉熏熏去去晦氣。”唐梨花不想再看下去,便直接吩咐。


  待到半個時辰後,梳洗一番總算像個少爺的薑麟正坐著圓桌前往自己口中塞肉吃。


  “你吃慢些,小心噎著。”黃氏一邊給兒子遞茶杯,一邊囑咐。


  薑麟哪裏管得了那麽多,待在大理寺大牢的這些天,其他的倒不打緊,最讓他難受的是大理寺的吃食實在太難以下咽。


  他的胃口早就被養刁了,平時唯獨對吃這一口很是講究,這次與人起爭執,也是為了口腹之欲。


  聽聞天香樓尋了個廚子,手藝不比禦膳房的禦廚差,隻是這廚子有個規矩,每日隻做十桌菜。


  薑麟去的時候,剛巧是最後一桌,就和衛家小公子爭起來了,直接從飯菜變成拳腳之爭。


  都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拳腳起來也沒人敢上前拉架,這打起來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薑麟雖然這些年吃喝玩樂,但在薑溫雅未進宮之前,他們哥倆都不敢這麽放肆。


  拳腳還是有點力氣的,如此衛家小公子當然討不到好。


  “母親,你不知道那大理寺的飯菜簡直就不是給人吃的,我實在難以下咽,這些都給兒子餓壞了。”薑麟一邊咀嚼著食物,抽空回了親娘一句。


  黃氏聞言更是心疼了,“娘瞧著你是瘦了,多吃些。”


  薑麟說的也是實話,要不是他娘讓人帶過去了那些糕點,他能把自己餓死。


  就是這麽有骨氣,剛開始餓極了吃了一口,直接全吐了,後來寧願餓著都不再吃一口。


  宣平侯嫌棄的看兒子一眼,“你若是不惹事,能遭這個罪?”


  薑麒更是委屈了,可憐巴巴的模樣,看得黃氏立刻出來護崽子,不滿的看向宣平侯,“人都回來了,你還說這些做什麽。”


  宣平侯一噎,他這個媳婦平時對自己千依百順,隻要一到兩個兒子身上,就變了一個人,這些年下來,他是看透了。


  本以為自己負氣兩月不回府會有些改變,看他老娘這不是下的去手嗎,可如今見媳婦這模樣,宣平侯覺得自己的頭發又要白了許多。


  薑麟有些得意,低著頭偷笑,尖尖的小虎牙都露了出來。這是他慣用的招數,百試百靈。


  突然敏銳的感覺自己被一道視線盯上,薑麟下意識的抬頭,就對上祖母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身子立馬一個哆嗦,隨即反應過來,露出招牌式的討好笑容。


  “母親,大哥呢?”薑麟被盯得心慌,趕緊轉移了話題。


  黃氏愣了,小心的看了一眼婆婆的臉色,才語焉不詳的說,“你大哥在院子裏歇著。”


  可不就是歇著嗎,被關在澄心院飲酒聽曲,歇得明明白白。


  薑麟不忿,“好啊,我都被關進大牢,母親和祖母不好來看,沒想到連大哥都不來看望我,他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弟弟了!”


  黃氏想要安慰,但又實在不知道怎麽說。


  “不如你親自去問問你大哥?”唐梨花臉上的笑更加意味深長了。


  薑麒總覺得祖母今日有些怪怪的,但也不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對,便點點頭。


  等他終於填飽肚子,就準備去大哥院子裏看看,順便交流一下兄弟之間的感情。


  “莫急,你大哥不在自己院子,我們一同去。”唐梨花起身,說了這麽一句,讓薑麟有些摸不著頭腦。


  薑麟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母親,黃氏尷尬的笑了笑。


  宣平侯正好也想見見大兒子現在是什麽模樣,心情極好的跟了上去。


  薑麟更是滿頭霧水,心裏有些惴惴,難不成大哥也發生了什麽事,才不能來看自己?


  這一切的疑問,在來到澄心院更加深了,薑麟聽到裏麵的曲聲,剛要唾棄大哥又沉迷吃酒玩樂,卻又發覺澄心院的大門是被鎖著的,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看守的小廝見到老夫人一眾人,也不用吩咐,上前就開了院門。


  院門才剛打開,就見一個身影直接倒了出來,正是薑麒。


  薑麒早就被這曲音折磨的腦袋都大了,可不論他拍了多久,這院門就是不開,他幹脆就守在院門邊了。


  方才就是背靠院門,整個人恍惚間,也沒注意到門鎖的聲音,才直接向後倒了下去。


  薑麒也被這麽一摔,腦袋磕在地上,雖然不重,但也能讓他精神起來,他此刻完全顧不上這點子疼了,雙眼發亮的爬了起來。


  這些天已經能夠讓薑麒想明白自己為何會遭這個罪了。


  薑麒無比真誠的來到祖母麵前,直接跪下,此時他也顧不得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反正他是跪自己的祖母,天經地義。


  薑麒指天發誓,“祖母,我再也不去飲酒作樂了,您就放過孫兒這一回吧。”


  他此刻滿心隻想把自己從這裏解救出來,根本沒看清來的都有誰。


  唐梨花和黃氏到還好,宣平侯和薑麟著實被他這舉動給驚了。


  唐梨花滿臉慈愛的蹲下身,“當真不喝酒了?”


  薑麒點頭。


  “不聽曲了?”


  薑麒猛點頭。


  唐梨花臉上的笑容一收,“那便好,若是再有下次,可不是這麽簡單就放過。”


  見識到祖母這變臉的速度,薑麒瑟瑟發抖,他覺得自己要留下陰影了,反正每個七年八年的,他是絕對不會聽曲了。


  在場的人現在表情各不相同,黃氏是心疼帶著點欣慰,宣平侯是滿意,薑麟則是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什麽,完全是被他大哥這模樣驚呆了。


  得了出院允許的薑麒如同放飛的小鳥,這時候終於看到了弟弟,想到自己的遭遇,薑麒有預感,祖母也不會放任小弟那麽紈絝下去。


  薑麒走到小弟麵前,麵色沉重的拍拍小弟的肩膀,“回來就好,多多保重。”


  這這兩句牛頭對不上馬嘴的話,更是直接把薑麟給整蒙了。


  薑麒以為自己解脫了,接下來就到了小弟,隻是他不知道的是,這隻是一個開始。


  薑麒是在家裏修養了兩日才恢複過來,薑麟也是在大理寺受了罪,這兩天到沒往外跑。


  兩兄弟都是老老實實的,最開心的還是黃氏。


  昨夜裏宣平侯與老母兩人密談了一陣後,第二日天還沒亮人就走了,黃氏知趣的沒有多問。


  永壽宮裏,小青剛給薑溫雅泡過藥浴,薑溫雅的臉上因被蒸出的紅暈還沒有徹底消散。


  “娘娘需每隔兩日便要泡一次,將體內的寒氣排幹,我才好給你施針排出淤血。”小青便是那藥王穀的女弟子化名,此時她已經穿上了大宮女的服飾,自此要常伴薑溫雅身旁。


  薑溫雅是個知情之人,對於幫助自己的人,也不會擺貴妃的架子,“那就勞煩姑娘了。”


  采荷這時候才知道娘娘竟然中了毒,滿心的自責和懊悔。


  薑溫雅也讓小青給采荷診了脈,查出並未中毒,看來那紅珊瑚浸泡的藥液,散發出來的味道需得搭配飯食中的東西才能發揮作用。


  這倒是讓薑溫雅鬆了一口氣,不然要把珊瑚搬走容易,可就不好利用了。


  薑溫雅的打算是用著紅珊瑚惡心惡心皇上,她現在一天都不想和那個男人同寢。


  初時還能拿小產不宜侍寢當借口,到了後麵若再推拒,那就立不住腳了。


  但若是皇上自己拒絕,再加上他要穩住薑溫雅,肯定是不會將此事宣揚出去,為了彌補,說不定對薑溫雅更是放縱,這是件好事。


  采荷給自家娘娘輕輕按壓著穴道,“娘娘,聽聞昨夜皇上的確去了寧婕妤處。”


  薑溫雅笑了,對於自己留下的坑,她自己心裏有數。


  若是皇上不去,那就是言而無信,君無戲言可不是說著玩的。


  若是皇上去了,那後宮可就熱鬧了,因著皇上是聽了皇貴妃的話,大家可都等著皇上是如何抉擇。


  最後的結果,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失落,嬪妃們總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寧婕妤也不如大家想的舒心,皇貴妃的話讓她如同在火上烤著一樣。


  第一夜,皇上的確來了,寧果果卻連見都未見到皇上一麵,直接被趕到玉芳殿的偏殿去歇了。


  宋成帝肚子裏憋著一團火,偏還發不出來,誰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應了薑溫雅的話。


  最後隻能來了寧婕妤處,本就是憋著氣來的,怎可能還有心思做那雲雨之事,現在看到寧果果就讓宋成帝想到自己被薑溫雅牽著鼻子走的那一幕。


  宋成帝沒有那個心思,就連寧果果昨天哼得那首歌謠都被他忘到了腦後。


  寧果果不知道昨夜自己是怎麽過來的,隻記得自己是哭的累了才睡過去的。


  寧果果不知道皇上為何要這麽對自己,明明已經和自己做了那事,自己也把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他,現在卻又為何這麽快就厭倦了。


  想來想去,怎麽也想不通的寧果果,又想到了白天在皇後宮中,皇上對皇貴妃的溫柔小意。


  心中酸澀,果然男主隻喜歡女主嗎,自己再怎麽努力也無用嗎?


  隻她也不想想自己是怎麽入的皇上的眼,或是她到底做了什麽努力?難不成偷進了玉芳殿就是所謂的努力嗎?

  再說就她那般模樣,在後宮裏實在不算出挑,宋成帝被薑溫雅這麽搞了一遭,怎麽還有心思放到她身上。


  寧果果在宮女的伺候下,梳妝打扮之後便又匆匆去甘泉宮,要給皇後請安。


  隻今日她未曾見到皇貴妃,說不出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落。


  被眾人酸了一場後,皇後又將寧果果單獨留下,給了她一瓶膏藥,還囑咐她身邊的小宮女,每到夜裏沐浴之後,把膝蓋熱敷過後,再塗抹上這藥,將淤青揉開了,過幾日就好了。


  寧果果有些感動,心想皇後真是個好人,她在看小說的時候,沒怎麽注意其他,隻看了男女主的情節,對皇後沒有多大印象,隻記得皇後最後是被廢後了,母家牽連重大貪汙,全族流放。


  結局倒是比女主好上一些,自行廢後,倒是保住了家人的性命。


  如此寧果果看向皇後的眼神不自覺的帶上了點憐憫。


  隻是寧果果雖覺得皇後是後宮中唯一對自己好的人,但她也沒想過改變劇情。


  隻想若之後那些劇情發生了,皇後被打入冷宮,自己私下照拂她一二便是。


  這就是寧果果的聰明之處,到底也是活了二十幾年,她還是分得清利弊的。


  不是什麽正義感作祟,皇後的父親貪汙了民脂民膏,全家人享受了,被抄家都不為過。


  寧果果考慮的是若是貿然說了,皇後信不信是一回事。


  若是不信,便會覺得她在危言聳聽,最壞的結果是到時候將她當成妖怪那豈不是完了。


  皇後暗自蹙眉,寧果果的眼神著實讓她不舒服。


  等寧果果走了,皇後才問身邊的人,“昨夜裏可有什麽異常?”


  春夏恭聲回道,“奴婢方才問了春蘭,說是昨夜裏,皇上的確是去了玉芳殿,隻是寧婕妤未曾侍寢。”


  春蘭是皇後派到寧果果身邊的,既然動了念頭,當然要將寧果果的情況掌握清楚。


  皇後撥弄手中的佛珠,不經意輕笑一聲,“是本宮抬舉她了。”


  回到玉芳殿的寧果果不知道自己身邊已經被安插了人,其實不止皇後,就連薑溫雅都動了手腳。


  薑溫雅本能覺得寧果果這人有用處,便隨口吩咐了。


  此時的寧果果正在皺眉沉思,她隻有今夜這最後一次機會了,若是皇上還如同昨夜一樣,那往後再想被皇上注意到,那可真是太難了。


  寧果果一緊張的時候,就習慣性的咬手指頭,沉浸到自己思緒中的她也沒發現其他宮女看她時,嫌棄的眼神。


  真是想了一夜,寧果果最後幹脆豁出去了,今日皇上來了,果然還是沒見她,寧果果賞了一眾太監宮女,讓他們轉移了看守太監的視線,自己偷偷摸摸的摸進了正殿。


  寧果果特意精心打扮了,隻穿了一件輕薄的衣裳。


  宋成帝壓根沒注意到混進來了人,隻心情煩躁的翻閱手中的奏折。


  “簡直可笑,如今又無戰事,哪來的糧草不足,朕看宣平侯這是存心!”宋成帝將一本奏折砸到了地上,臉上都是怒火。


  薑溫雅惹他不快,連她老子都要來膈應自己,宋成帝本就憋屈,這會子無人,自然要發泄一下。


  寧果果聽到他的怒喝,身子顫抖一下,但想到自己的處境,最後還是鼓足勇氣,輕輕的哼起歌來。


  耳邊傳來似有似無的歌謠,宋成帝一愣,等確定那個歌聲是確實存在的,他循著歌聲過去。


  便看到站前窗前,被月光籠罩的女子,身著一身輕紗,微風吹來,有淡淡的花香,是熟悉的味道。


  “玉兒……”宋成帝喃喃出聲,這是玉兒身上的味道,那時他們缺衣少食,玉兒便會去偷采梔子花,做成香包帶在身上,雖粗陋廉價,但確實好聞。


  這件事除了他和玉兒,再無旁人知曉。


  寧果果心中既是緊張又是期待,她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平穩,緩緩轉過身來,眼中此時已經含了清淚。


  看到身後的宋成帝,似是受到了驚嚇,跪下,“臣妾參見皇上。”


  宋成帝上前,寧果果抬頭,一滴淚珠順著眼角滑下。


  “恕臣妾禦前失儀。”寧果果淚珠不斷砸下。


  宋成帝不知為何心頭有些驚,“為何要哭?”


  寧果果正等著這一句,“臣妾,臣妾不知為何見到皇上心頭就難受,想到皇上在此處,臣妾便想進來看看,給皇上哼那首歌謠,總覺著皇上該是歡喜的。”


  說著,寧果果再次磕了一個頭,“請皇上恕罪,臣妾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


  宋成帝一把將人摟入懷中,那熟悉的花香,讓他心馳神往,“玉兒,朕的玉兒,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寧果果被他摟得很緊,臉埋入他的胸膛,心中鬆了一口氣,自己這招現在看來是成功了。


  隔日,後宮再次熱鬧起來,寧婕妤又被封了賞,雖不是什麽驚奇玩意,但那些東西代表著榮寵,怎能不讓後宮的女人心生嫉妒。


  特別是寧果果去給皇後請安的時候,那滿臉的光彩奪人,可見是被滋潤的好。


  皇後沒想到聽了春蘭稟告昨夜的事,沒想到她還有這手段,頓時笑了。


  有手段最好,若是沒手段豈不是白費了她的心思。


  “那藥膏可給寧婕妤擦了,淤青不揉散可是要遭罪的。”皇後淡淡的問出聲。


  春夏也麵含笑意,“娘娘放心,奴婢囑咐了春蘭,那藥膏可是一天都不能落下。”


  皇後點頭,“用完了切記瓶子要丟了。”


  春夏應聲。


  永壽宮裏,薑溫雅正與小青執子下棋,聽了采荷的稟告,神情未有變化。


  “娘娘,皇後也在寧婕妤宮裏安插了人。”采荷稟告。


  “哦”薑溫雅來了點興趣,“讓咱們的人莫要動作,且看看咱們那位皇後又要使什麽計倆。”


  如此又過了五日,這些日子後宮是非常的熱鬧,因著皇上一連幾日有三日都是在玉芳殿歇著,剩餘的日子就是在乾清宮。


  嬪妃們這還能坐得住嗎,寧果果每日受到的刁難多了,倒也多了幾位要討好她的人。


  眾人將狀告到了皇後處,被皇後和稀泥般輕輕放下。


  於是再一思索就想到了薑溫雅,要知道皇貴妃是最受寵的,若是知道了皇上如今獨寵寧婕妤,依照皇貴妃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薑溫雅坐在上位,含笑飲茶,對著下麵的一眾控訴,未發一言。


  她知道這些女人的心思,總不過讓她出麵教訓了寧婕妤,再和皇上鬧一鬧,她們可以趁機撿漏。


  薑溫雅之前沒看清皇上真麵目的時候都未曾受過她們的激,更何況是現在。


  “皇貴妃娘娘,寧婕妤實在是囂張,您就沒有什麽法子嗎?”四妃之一的賢妃開了口。


  薑溫雅放下手中的茶杯,按壓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本宮近來身子不適,實在沒有精力去管這檔子事,你們若是有本事就去皇上麵前哭鬧,將寧婕妤拉下來,若是沒本事,和本宮說了也無用。”


  這番話可徹底沒給這些人麵子,眾人的臉色不免僵了僵,但是她們知道薑溫雅的做派,也不敢鬧成什麽樣,最後打的算盤落空,隻能灰溜溜的走了。


  倒真有人聽了薑溫雅的話,沒長腦子的去了皇上跟前,最後被訓斥一番,臉麵都丟盡了,還被眾人暗地裏笑話。


  宋成帝在禦書房中,“皇貴妃可傳了消息?”


  胡九慶將頭低的更低了,“皇貴妃身子不適,怕是沒聽到消息。”


  宋成帝臉色莫測,他心中有些煩躁,寵幸寧婕妤,是因為那一晚讓他覺得寧婕妤就是玉兒,所以才一再忍不住。


  隻是到了今日,被那不長眼的妃子這麽一鬧,宋成帝的腦子清醒了少許,就想到了薑溫雅。


  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若是以往他對哪個妃子過於偏愛,薑溫雅都會找借口發各種小脾氣,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毫無動靜。


  宋成帝越想越覺得不對,這薑溫雅又想使什麽招?


  “今晚去永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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