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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炎炎夏日裏的“中考”回憶

  孔明從天而降,可把多爾袞嚇得夠嗆。自古以來,求仙訪道的君主不計其數,可又有誰見過真的神仙?


  不說當年秦始皇聲勢浩大的東海尋仙。就是前明的嘉靖皇帝,丹書秘法車載鬥量,求仙的青詞燒了無數。也沒說有哪個道人可以撥開雲層,從天而降的。


  這道人自號“孔明”,可是多爾袞上下端詳,這一身的黑霧繚繞,胯下的黑虎二目如電,看著也像個神智已開的妖物。


  別說諸葛丞相那種的仙風道骨,就是司馬懿也不至於這麽邪氣淩然啊。估計這“孔明”恐怕是個諢號。跟當年流賊中的“曹操”羅汝才也差不多……

  可不管怎麽說,這尊大神應名也是自己請來的。人家問的也沒錯,千裏迢迢的把人家“搬”來了,反倒問人家為何而來,這不是耍流氓嘛。


  多爾袞看了一眼,知道這時候那薩滿巫師是靠不住了,還得自己說話,於是彎腰深施一禮,道:

  “其實在下隻是想問問前方的戰況如何,沒想到還驚動了上仙的大駕光臨,還望上仙多多恕罪。”


  孔明嘴角一撇,輕描淡寫道:“就這事啊,敗了唄,還能咋地。”


  一聽這話,多爾袞頓時驚懼不已。若是那個薩滿巫師這麽說,多爾袞或許還要半信半疑。但眼前這個道士出場得驚天動地,讓他不由得不心亂如麻,口中喃喃道;“怎地就敗了呢?.……”


  孔明也沒隱瞞,直言道:“兩路大軍都敗了,耿仲明被陣斬了,鼇拜被打了個半死不活的,其他人……嗯,至少性命都無大礙。詳細的情況你也不用問我,過幾天百裏加急的奏報就能回來了,你到時候自己去看。”


  說完,兩眼看著多爾袞,看看他還有什麽要問的沒有。


  而多爾袞嘴巴張了兩下,心神大亂,千頭萬緒卻不知道該問些什麽。把旁邊的代善卻急得夠嗆。


  代善如今年歲大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去年皇太極病故,諸王議論帝位的時候,如果按照長幼有序來說,那麽代善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當年皇太極的位置其實就等於是代善讓出來的,如今皇太極又病故了,代善還是有資格當皇帝的。


  不過代善明確的表示,自己年邁力衰,不能再當皇帝了。一方麵是代善感覺實力不濟,不願意和多爾袞,豪格爭位。另一方麵也確實歲數大了,恐怕壽祿將盡,何必還去爭那皇帝的位子。


  可代善不想爭皇位,卻不代表他不想爭別的。眼前這是什麽?這是仙緣!古往今來有幾個能碰到真正神仙的,這個時候還問什麽西征大軍的事啊,抓緊時間問“長生之法”才是正道啊!。


  他悄悄的走到多爾袞背後,用力的在多爾袞的背上,反複寫了幾遍“長生”兩個字。


  等多爾袞分辨出這兩個字,心中也是一動。


  追求長生之法,可以說是世間所有開了靈智之物的追求。《西遊記》中孫猴子尋仙訪道,問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可得長生否?”


  而越是富貴之人,便越對這“長生之法”,有著無比的執念。


  於是多爾袞又是深鞠一躬,道:“不知孔明仙長,可有長生之法?”


  孔明奇怪的看了多爾袞一眼,他本意是和多爾袞聊一聊軍國大事,看一看能不能抓住什麽機會,好製作出兩個任務,引導玩家的遊戲熱情。


  沒想到多爾袞話沒說兩句,居然不理軍國大事,反而問起修仙的事來了。這明顯偏離了自己的任務主線啊。按照曆史記載,多爾袞挺梟雄的一個人物啊,怎麽就這麽俗氣呢。


  想到此,孔明背過身子,雙手負在背後,對著天上的明月,長歎一聲,道:“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


  這是一首李商隱的詩句,說的是漢文帝時,賈誼才名滿天下。漢文帝夜間召見賈誼。


  賈誼原以為漢文帝會問他一下治國安邦之道,特意準備了一肚子經世濟民的應答之詞,結果在宴席上,漢文帝對那些治國的學問絲毫不感興趣,反而問起了賈誼,這世間的神鬼之事。


  李商隱的這首詩流傳甚廣,多爾袞自然是知道的。然而.……

  多爾袞透過斷掉房梁的殿頂,望著那一輪掛在天空的月亮,心中一陣無語.……

  “在半刻鍾之前,這個大殿可還是有屋頂的。”


  “你這一露麵,不但把這大殿的屋頂給掀了,而且聲震百裏,明天整個北京的百姓還不一定怎麽談論今天晚上的事呢。”


  “如果是個飽學之士,我自然會請教他治國的道理。可你這明明是薩滿巫師跳大神搬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洞府修煉的邪魔外道。你自己心裏沒點數麽?”


  “我問你軍國大事……我問得著麽!”


  多爾袞心中吐槽不斷,若是普通的道士這麽和他說話,恐怕一百個也殺了。滿洲雖然漢化已久,從皇太極開始,所有八旗貴胄都在努力的學習漢家文化,但畢竟底子薄,學起來有些吃力。


  多爾袞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在他麵前不正經說話,偏偏要拽上幾句詩詞。冷嘲熱諷的以為自己聽不出來。明顯是欺負滿人粗鄙無文啊。


  然而這個道士顯然來頭不小,卻也實在不敢得罪。


  半晌後,多爾袞才硬著頭皮搭茬道:“還請仙長教我治國安邦的道理。”


  孔明哈哈笑道:“孺子可教也,不過法不過六耳.……”


  “這是要我屏退左右麽?”多爾袞四周看了一眼,覺得憑借這道士的本領,即便是有些侍衛,恐怕也頂不得大用,於是揮手對左右的侍衛、包衣道:“你們先下去吧。”


  孔明啞然失笑,道:“不是讓你屏退左右,我的意思是讓你拿來紙筆,我寫給你看。”


  孔明這裏其實動了一個小心思,他覺得自己這出場方式固然是十分的拉風,不過感覺多爾袞現在“驚懼”大於“慕才”。


  現在他對自己如此客氣,恐怕不是仰慕自己的本領,反而是害怕更多一些。


  心中暗自琢磨道“這樣不對等的交流方式,雖然還挺受用的,但是對達成目的,好像也起不到什麽太大的幫助。”


  “我即便再顯露什麽風雲變色的偉大神跡,多爾袞無非是更加驚懼一些,佩服之情肯定不會有的。”


  “如果這樣的話,我反而不如弄點多爾袞能看明白的小玩意兒,可能效果會更好一些。”


  孔明在白泉頤那裏,不光加載了一些神通。其實還加載了一大堆看似用不到的小玩意,比如說各種各樣的“字體”。


  所以這時想展露一下自己的書法本領。


  多爾袞自然不知道孔明心裏想的是什麽,既然這“仙長”要用紙筆,那麽自己準備些就好了。筆墨都是常見之物,也不難找。於是吩咐左右人等把筆墨取來。


  果然不大一會,筆墨就擺上了條案。


  孔明提筆在手,屏氣凝神就要寫字。多爾袞和代善都好奇圍攏上前觀看。就連那薩滿巫師和二神,也想偷偷的看看仙人會寫出什麽。


  多爾袞突然看了一眼薩滿巫師和身邊的二神,瞪眼道:“滾下去。”


  這二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萬一仙長真寫出什麽驚人之語,還真不宜讓外人知曉。


  那薩滿巫師和二神一驚,知道自己僭越了,忙磕了幾個頭,退出了殿外。


  在大殿之內,孔明拿著毛筆停在空中。多爾袞和代善大氣都不敢出,就想看看仙長會有什麽驚人之語。


  可等了好半天,孔明依舊一動不動。又過了一會,就見一滴墨珠從毛筆上滾落了下來,頓時在紙上汙了一塊墨點。


  “咳、咳,法不可輕傳,我再想想”其實要寫什麽字,孔明在家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然而沒想到的是。白泉頤給他的字體加載得太多,一時間拉了一個老長的滾輪條,孔明看得眼睛都花了,也沒找到什麽合適的字體。


  顯然像什麽“呆萌喵喵體”“肥仔童趣體”這些是不適合給多爾袞看的,都是恐怕震撼不住多爾袞,反而惹來恥笑。


  但是什麽國風毛筆字體,說實話孔明也不知道這字體寫得如何,自己看得是挺好,但是古人天天用毛筆寫字,似乎也不那麽稀奇。


  所以挑得眼睛都花了,才耽誤了不少時間。


  多爾袞和代善自然不會說什麽,也隻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又過了一會,孔明終於挑好了自己的字體:“米芾狂草”


  俗話說“蘇黃米蔡”,即便是在整個中國曆史來說,恐怕這米芾的書法也是數得著的。


  而且自己這不是臨摹,完全是米芾的原版字體打印。一旦施展,必然技驚四座,讓多爾袞拜服不已。


  米芾自稱“刷字”,寫字講究一個快!用筆迅疾而勁健,字體欹縱變幻。孔明定下心神,加載好了字體。果然用筆迅疾,片刻之間便寫好了兩句話。


  孔明自己看了兩眼,心中得意。用嘴吹幹了墨跡,伸手遞給多爾袞。


  多爾袞看了片刻,搖了搖頭。又遞給了旁邊的代善,代善看了半天,也搖了搖頭。


  孔明大驚失色,這字是米芾的原版字體。句子是自己苦熬了半宿,從各處典籍清史中,費盡心思總結出來的。這多爾袞看後,不說擊節讚歎,納頭便拜吧。


  至少也應該連連點頭稱是才對啊。這表情不太對啊。


  片刻之後,多爾袞清了清嗓子,低聲道:“仙長墨寶,果然不同凡響,隻是.……在下文墨不精,這上麵寫的,有些看不太懂啊!”


  孔明翻了翻白眼,頓時一陣無語:“得,合著自己費了半天勁找來的字體,這個多爾袞不認識。自己這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不過這事也不能怪多爾袞,米芾的字不但多爾袞不認得,就連動筆寫字的孔明,其實也不太認得。這米芾的字跡實在是太草了……”


  孔明幹脆也不費事了,直接加載第一排第一行的微硬雅黑字體。草草的把兩句話又寫了一遍,遞給了多爾袞。


  這一次多爾袞沒看內容,隻看這字體,就讚不絕口:“好字,刀砍斧剁一般,大巧不工。自成一格,恰是魏碑之遺風!”


  再看這裏麵的內容,眉頭皺了皺,忍不住念出聲音來:“寇自成之名則師出有名,索可法之義則師出有義。”


  這句話的前半句很好理解,任何時候打仗,其實都講究一個輿論為先。也就是所謂的師出有名。


  清軍入關,講的道理是:“我這天下不是在你明朝的手中得的,是我從流寇李自成的手裏搶的。你們明朝舊臣非但不應該埋怨我,反而應該感念大清的恩德。


  前一句“寇自成之名則師出有名”,說的正是清軍入關以來,一貫宣傳的大義名分,師出有名就是這個道理。


  但後半句這“索可法之義則師出有義”,顯然指的是史可法,然而如何做到師出義,卻完全不知了。


  這個道士雖然看著邪門,但這句子中說的東西,卻還真的是治國安邦的大事。


  於是多爾袞又鞠了一躬,道:“不知道‘索可法之義則師出有義’如何詳解,還請仙長教我。


  孔明點了點頭,道:“你的東西兩路大軍皆已潰敗,這事我不誆你,三日之內必見分曉。如此一來,你還能再派出兩路大軍,討伐大順嗎?”


  多爾袞想了想道:“若果如仙長所講,多鐸和阿濟格都敗了的話,那麽滿洲八旗本來就人丁不旺,這一次可要元氣大傷了。”


  “即便是勉強還能湊出些士卒兵力,恐怕滿朝的八旗貴胄,也很難同意這樣的作戰計劃了。”


  孔明又點了點頭,背著身子向前走了幾步,轉頭道:“但如果不去討伐大順,而去打江南的大明呢?”


  多爾袞苦笑道:“不瞞仙長,江南偽明孱弱,原本是要派我那弟弟多鐸領大軍去打的。當時若不管不顧直接去打,還是有十足把握的。


  可如今多鐸敗在了李自成的手裏,這此消彼長。怎麽說江南也有幾十萬人。我們又師出無名,想要一舉而竟全功,恐怕也是難事。”


  孔明猛的一拍巴掌道:“說得好,重點就是在這師出無名上麵了!”


  “我記得你當初給江南的史可法,寫過一封信吧?”


  多爾袞點頭道;“沒錯,我是找漢人代筆寫的。言辭犀利,可算是一片檄文。若按那信上所說,其實勉強也算作師出有名了。可惜後來史可法又回了一封信。依次將我那封信上的內容駁斥了一遍。”


  “史可法雖然才幹不行,不過文字俱佳。那封回信不卑不亢。引用春秋大義。說得我滿朝文武啞口無言,無法反駁。所以剛才我才說師出無名。”


  孔明聽到多爾袞提到史可法的回信,頓時臉上現出恨恨之情,低聲道:“史可法這個糟老頭子,寫的什麽破信!”


  原來史可法的這封回信,在曆史上可大大的有名,叫做《複多爾袞書》,一度還納入了中考的考綱。


  白泉頤和孔明雖然是表兄弟,但是年歲一般,算是同級生。那一年中考,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巧合,白泉頤和孔明的語文考試,居然分到了一個考點。


  所謂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這樣先天的便利條件,如果不大大的利用一番,簡直就浪費了老天的這份安排。


  於是白泉頤和孔明在此之前,自然是暗中謀劃了一番。


  而到了真正考試的那一天,後麵古文理解的範文,就是這篇《複多爾袞書》。


  其中有一句話,史可法在信中寫的是:“即告廟之日,紫雲如蓋,祝文升霄,萬目共瞻,欣傳盛事。大江湧出柟梓數萬,助修宮殿,是豈非天意哉!”


  這句話是史可法回應多爾袞前麵給他的那封信的。


  在那封信裏,多爾袞指責史可法,說:“大明朝的崇禎皇帝都被李自成弄死了,你們大明舊臣不想著找李自成報仇,反而在江南偷偷找來一個什麽福王的兒子朱由崧當皇帝,這不符合程序。”


  於是史可法為了證明朱由崧的正統身份,便在回信中說了一些朱由崧登極,稟告天地的時候,天上出現的各種異象,以證明朱由崧受命於天的皇帝身份。


  當時考試的題目是“大江湧出柟梓數萬”,這其中“柟梓”是什麽意思?

  孔明看了半天,前麵後麵的句子大概都能看明白,就是這個“柟梓”是個什麽東西,實在的弄不懂。於是就給鄰桌的白泉頤扔了紙條。


  為了防止被老師發現自己作弊,兄弟倆不但設定了暗語,而且為了預防萬一,這紙條上全部用畫圖來代替。這樣即便被老師逮到,也苦於沒有證據,不能拿他倆怎麽辦。


  孔明先是畫了一條大河,然後在河水裏飄出無數的“問號”,在大河的對麵,畫了一個金鑾殿。


  等畫好之後,便扔給了白泉頤。


  白泉頤接到紙條一看,頓時就明白了孔明的意思。然而碰巧的是。這道題白泉頤也不會。


  按照他的推想,這“柟梓”既然都帶了一個“木字旁”,那顯然可能是個什麽木頭。不過出題的老師最壞了,經常逆向思維。你覺得是這樣,可是偏偏答案卻是那樣。


  這可是堂堂的中考,怎麽會出這麽簡單的題目?

  接著白泉頤又聯係了一下上下文,隻見後麵史可法寫的是“助修宮殿”四個字。


  那麽既然“助修”,很可能這個“柟梓”就是什麽活物了,前麵什麽“紫雲如蓋,祝文升霄”,史可法都吹得沒譜了。那麽這個“柟梓”應該是一種有靈性的生物。


  如果是在日本考試,白泉頤會毫不猶疑的寫上“河童”兩個字。然而中國古代好像還真沒有“河童”這種生物。


  白泉頤又端詳了這幾個字好多遍,覺得這個“柟”字頗為可疑。他記得有種蟒蛇,叫做什麽大蚺。


  這該不會是通假字吧。這大江出現無數靈異的蟒蛇,力大無窮。幫忙修築宮殿,也是可以講通的。記得外國就有人拿蟒蛇當寵物,據說還能照顧小孩什麽的。


  所以白泉頤想到此,就在紙條上也畫了個條大河,在河麵之上,露出了一個火影忍者中“大蛇丸”的腦袋來。便把紙條反扔回給孔明。


  孔明看了紙條,自然心領神會,這“大蛇丸”不同別人,眼睛左右兩邊各有一條陰影,而且一尺來長的舌頭,最是好認。於是暗中給白泉頤挑了挑大指,稱讚表哥果然畫技非凡,可以說兄弟倆心意相通。默契非凡。


  於是在名詞解釋的後麵便寫下了一串詳細的注解:“一種蛇類生物,在長江沿岸有很多,生性喜水,擅長潛入水中捕食……”


  當然,等孔明和白泉頤都出了考場,查看之下,才發現這個“柟梓”原來根本不是什麽“大蛇”,就是普通的“金絲楠木”.……兄弟倆可謂出了大醜。


  而且在後來的中考成績中,孔明僅以1分的差距,錯過了重點中學的達標線,最後不得已上了個普通高中。


  按照孔明的理解,如今自己沒有當上CEO,迎娶白富美。完全就是因為當年史可法胡亂用詞,才使得自己名落孫山。這蝴蝶效應耽誤了自己的整個人生,每每想起來都憤恨不已。


  因為這段插曲,所以孔明對史可法的這封回信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也不知道罵了多少遍。


  如今可算逮到了機會報複,恨恨地對多爾袞道:“你看啊,我記得當時你在信中說了這麽一句話‘孝子仁人,當如何感恩圖報?’。我應該沒有記錯吧。”


  多爾袞點頭道:“是的,那史可法自稱忠孝兩全,我大清為了他大明朝報仇的事,兩路大軍盡皆折損到那闖賊的手中。可以說這大明朝是欠了我們大清的,理應有所回報。”


  孔明繼續道:“那史可法回信,說‘契丹和宋,止歲輸以金繒;回紇助唐,原不利其土地’對吧。”


  多爾袞憤憤不平道,:“是的,史可法用‘契丹聯合大宋,回紇幫助唐’的典故來進行反駁。說可以給一些錢財歲貢。但是這土地卻不肯割讓半分。實在是欺我大清太甚。”


  孔明用手壓了壓多爾袞的怒火,示意他稍安勿躁,繼續道:“史可法又繼續說‘本朝圖報,惟力是視’。這意思是說,這江南大明隻要是有的東西,力所能及的會知恩圖報給你大清朝,對吧?”


  多爾袞哼了一聲,道:“那偽明遣使左懋第,帶來了幾十萬兩銀子,哼哼,真當我稀罕麽?我大清除了土地。什麽都不要!”


  孔明笑道,:“此言差矣,也不能說除了土地,什麽都不要,比如說這個‘柟梓數萬’,你就可以要一下嘛!”


  多爾袞一怔,當時還沒反應過來,心想我要那麽多金絲楠木幹嘛?可等過了半晌,突然反應了過來。


  這“金絲楠木”他是知道的,這種木頭隻有蜀中四川的深山老林中才有,而且生長極慢。幾百年才能成材,最是難得。


  前明三百年財富,也不過在太液池旁,用“金絲楠木”修築了一間“大慈真如寶殿”。


  這間大殿堪稱世間珍奇,整個華夏也找不出第二間來。然而即便是這樣一所大殿,所耗木材,恐怕也隻有幾千棵“金絲楠木”。


  這史可法所說的“柟梓數萬”,那怎麽著也應該有幾萬棵“金絲楠木”吧。


  這些金絲楠木別說是偽明,即便是整個的華夏,恐怕也湊不出來!而史可法吹牛,居然說在江中撈了這麽多木頭。


  既然史可法你說什麽“本朝圖報,惟力是視”,那我也不要你什麽土地,更不要你什麽金銀。你這白白在大江裏撈的木頭給我總行了吧。


  這宮殿修築頗耗時日,這木頭肯定沒用完。我大清為你損失了這麽多兵力,給我幾根破木頭,一點都不算過分!


  這事放到哪裏,也說得出道理。如果連這點要求都辦不到,那也別怪我大清起義軍,討伐你大明了。


  所謂師出有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借口了!

  想到此,多爾袞對著孔明一躬到地,道:“妙啊!先生果然大才。我願明日登台拜仙長為我大清護**師,他日奪了大明的江山,仙長亦為我朝之姚廣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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