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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冰櫃事件3

  隻是這鬧熱沒什麽好看的。就在張總的車子前麵,張總的屍體上已經蓋上了白布了。作為犯罪嫌疑人的我,則被扣在了警車裏。我的心裏很慌亂,我根本就沒有殺人。但是這事感覺現在根本就說不清楚。我的手裏甚至都還有張總的血跡,這就是我殺人的證據。隻是張總手背上的針眼,那些被卷起來的皮膚,應該也是證據吧。


  小張總和元念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九點多了。在看到元念的時候,我就掙紮著喊道:“元念!元念!元念!屍檢!讓他們一定要全麵屍檢!”


  元念也因為那聲音看到了他,她踩著高跟鞋快步走了過去:“元宵!你到底都做了什麽?”


  “不是我做的!我什麽都沒做!屍檢!一定要全麵屍檢!元零!他跟元零一樣!都是那些人做的。張總一定見到了那些人,凶手,他死了。下一個就是你!就是我!”


  “瞎吼什麽?”一名胖警察推了我一下,讓他跌坐回車子裏,車門被“刷”的一下關上了。


  元念整個人也呆呆地站在了那警車前。元零!張總!還有她媽媽的事情,她怎麽會忘記呢?她就這麽呆呆站在警車前好一會。這是好事,隻要她肯多想想,使勁想想,就肯定明白我說的是什麽。隻有她意識到,她也可能會死,她才會幫我。


  元念和小張總經曆了什麽,我並不知道。我是在早上十點多,就被先帶回派出所的。所有東西都被搜走了,手機也被檢查了好幾遍,那雙帶血的手,在前前後後的拍了很多照片之後,終於被人帶到水龍頭前,洗幹淨了。


  有人來問了情況,說張總的車子是啟動的,行車記錄儀也已經記錄了當時的情況。但是視頻有盲區,在張總倒下之後,就拍不到了。


  我來來去去就一句話:“我要求給死者全麵屍檢。屍檢後,就能知道,人是不是我殺的了。”


  有警察朝著他吼,也有警察跟他講道理,更有女警溫柔地送來午餐,問能不能跟他們好好說說情況。


  我還是那句“我要求給死者全麵屍檢!”這種案件,肯定會屍檢,在屍檢結果出來之前,我什麽都不能承認,什麽都不能說。


  下午的時候,小叔才找到這派出所來,一頓罵啊,哭啊,他哥就這麽一個獨生女,這要是蹲大牢了,可怎麽辦呢?


  刑偵那邊的人也過來了,準備把我帶到刑偵那邊去。隻是話還沒說上呢,森少就來了。森少一來,警察那邊就接到了電話,說準許先離開,但是不能離開明南市,要隨叫隨到。我也拿回了自己東西,隻是我在跟著森少走了幾步之後,又回來了,對著那負責這案件的刑偵隊長說:“我要求對死者全麵屍檢!”


  “行!一定屍檢!這種事,肯定要屍檢的。真不是你做的,我們也不會冤枉你。如果是你做的,我會親自去把你帶回來的。”說完那隊長還看了看森少,“森少,改天一起喝酒啊。這女人,我會親自去找你帶回來的。”


  森少勾勾唇角,伸手就揉在我的後腦勺上:“估計要讓你失望了。我的女人,是不會交給你的。”


  三個人離開之後,小叔也跟著我們上了車。他低聲說著:“元宵,你朋友還真有本事,這就能出來了。”


  森少還問著:“小叔,你就這麽跟著我們的車子走了,那你停在這裏的車子呢?”


  “我就這麽一個親侄女,我不好好看著,她要出什麽事了,我怎麽對得起我哥呢?我至少也要看到她平安結婚生孩子吧。”


  “我是說,你那小E,留在這了?”


  “哦,那車子啊,沒事,沒事,我還有話跟元宵說呢,明天再來看回去就行。”


  我是持續在低氣壓中,不想說話。森少就這麽載著我們直接去了浮生餐廳。


  我在那家庭式裝修的洗手台前,用了半瓶洗手液,搓得自己的手都發紅了。才脫下外套,直接丟進了那垃圾桶裏。


  森少正好給我拿了一件新外套過來,直接丟給了我。在浮生有我的衣服,這已經不奇怪了。上次那個清潔阿姨就說過,森少吩咐了,我的衣服各個場合的都要有,就放他房間裏。


  回到餐桌旁,小叔還在一直說著:“這都什麽事啊?謝謝你了,謝謝你了,周先生。我,到底是怎麽事?那人,不會真跟你有關係吧。不行,不行,你下午就跟我去精神病醫院掛個號,我們,我們給醫生多塞點錢,看看能不能盡快辦一個精神病的證明出來。”


  森少對比來看,就鎮定很多了。他給小叔遞上了一支煙。


  小叔還說著:“這餐廳,好像不給抽煙的。”


  “沒事,我自己的餐廳,米蟲讓我們抽,我們就能抽。”


  我長長吐了口氣,才說道:“打火機給我。”沒等森少遞過去,我就起身伸手拿了。


  然後就在森少和小叔的麵前敲燃了打火機,把自己那已經洗了很多次的手放了上去。


  森少一驚,趕緊伸手就打開了我的手,搶回了打火機:“多大點事?還真想去辦個精神病的證明呢?我看你也不用辦了,我幫你證明得了。”他的話語裏帶著微微的怒意。


  “沒事,就消消毒。”我看著自己那已經洗得泛白發皺的手掌,看著看著,就好像又看到了上麵的血跡一般。我咬咬牙,狠狠地閉上眼睛,用力到眼皮都痛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就這麽大的膽子,還伸手去卷張總人皮了都。


  手上突然多了一個力道,森少抓著我的手,在那隻手上輕輕搓著,似乎想要幫我搓走那個恐怖的感覺。他還邊對著小叔說:“小叔,怎麽想著去給她辦精神病證明呢?”


  “這不怕他真攤上殺人的事嗎?聽說有那證,就不會被判刑。”


  “這個也不是一定的。她這事,好辦。行車記錄儀有部分證據,等屍檢出來,也能證明。就是多扣幾天罷了。現在人都出來了,扣都不會被扣。”


  “等等,小叔!”我終於睜開了眼睛,“你聽誰說,要給我辦精神病證明的?”


  “就我一個老叔,就,老家裏,上一輩的叔。他現在就住在市裏,就住小河街。他女兒的房子的。他說,辦出來了,就能免了坐牢,就是要去精神病院住幾天,裝裝樣子。”


  “精神病院?”我驚訝地重複著,我猛得掙開了森少的手,雙手抱著頭,閉著眼睛,好好想了想。“我爸,最後那段時間,就是在愛心醫院的。愛心醫院,住是都是孤苦老頭,或者精神有疾病的人。小河街?!張總最後出現的就是小河街。元零死的地方就是小河街附近。堂弟最後的定位也是小河街!”


  森少明白了我的思路:“你是懷疑那個老叔,也牽扯進這件事裏了?”


  “小叔,那個什麽老叔,他到底什麽身份?”


  小叔看著我們兩個人,這個幾眼,那個幾眼,才疑惑地說道:“你們,在說什麽?這事,還跟元零有關係了?我可聽說,元零死得可慘了。”


  我被小叔的幾句話提醒了,看著身旁的森少剛要說話,就搶著說道:“不說這個了,我還怕著呢。吃,吃東西!吃完了,我們送小叔回去。小叔,這次謝謝你為我擔心了。”


  這麽明顯的轉移話題,森少自然也明白了。一頓飯下來,其實就是吃個大概飽就行。這剛出了事,誰也沒心情好好吃。


  森少安排人,把小叔送回家。就帶著我,上了樓頂的平台。在浮生的樓頂,有專業的烤串設備。一個穿著白色廚師服的大廚已經在那烤著串了。森少還把兩箱啤酒給端了過來,說最減壓的方式,就是喝啤酒,吃烤串。


  他還把那大廚叫了下去,自己動手烤了起來。


  我就靠在那塑料大椅子上,很順手的開了瓶酒,狠狠灌了兩口,才說道:“有紙有筆嗎?做點筆記,更清楚點。”


  森少遞過盛著烤串的碟子,,長手那麽一伸,開了灌酒,兩個酒罐子,就輕輕碰了一下:“說多少遍了,別用紙筆,用腦子。你說你腦子長來是幹嘛的。這點事都理不清嗎?”


  我皺皺眉,閉著眼睛,把酒罐子貼在自己的額頭上,那冰冷的感覺,讓他更清晰一些。“首先,我爸、元零、堂弟都有共同點。失蹤後死亡。元零和堂弟的共同點是,出事地點,都在小河街附近。我和我爸的共同點是,精神病。今天要不是你,說不定我叔真能給我弄張精神病證明來,你信不信?我們這樣的小人物家庭,麵對這樣的事情,想不出什麽好辦法,隻能這樣。”


  森少笑著點點頭:“繼續。”


  “張總,張總肯定也接觸了那種,那種東西。而就這麽巧的,提出給我弄張精神病證明的元家老叔,也住在小河街!”


  “你懷疑他?”


  “現在是小河街上沒有監控,那種老街道,我們也猜不到張總到底是去了哪家房子裏出的事。”


  “你還漏了一個重要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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