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地獄場景事件10
等我在森少的辦公室裏說完元海睿的疑點後，周景森才從辦公桌前抬起頭來看向我，問著：“這麽急匆匆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你對另一個男人的猜測？”
“嗯！他不是很可疑嗎？我甚至都開始懷疑，他之前是不是有意接觸我的。”
“我還以為，你是想告訴我，你大姨a媽走了。”
一個大男人，就這麽麵不改色地跟我說大姨a媽的問題，我渣渣眼睛看著他，他怎麽知道我大姨a媽已經走了？
想起之前他的那些要求，我佯裝咳嗽了兩聲，別開臉去。
“確定時間了嗎？”
“這種事，這種事，不是應該，應該跟著感覺走。哪有這麽約時間的？”
“不正式約的話，你會告訴我，你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去他媽的心理準備吧。我當時是這麽說的？算了，早晚的事。周景森是個好男人，我收下了。這種事就不能拖，拖來拖去說不定他就成人家的了。我又清清嗓子說著：“明晚。”
“地點嗎？你家還是我家？”
“這個還用選啊。那就，浮生吧，你家。”
“行。交給我。那現在這個給你。”他說話的同時，從一旁的檔案袋裏，抽出了幾張相片丟了過來。
我疑惑著把那些相片都攤開，這不就是我偷偷拍下轉到x盤上的那兩張圖嗎？隻是現在被他放大，圖片處理過，再一張張剪成原來圖片的模樣。“黑米醬的團隊裏也有美工，以後這些事，不要跟米蟲說。我不信任米蟲。”
我嘟嘟嘴：“米蟲那人，沒那膽子。他還是可以放心的。”說話的同時，我已經照著之前的思路，把那些圖，就像拚圖一樣，拚了起來，“透明膠呢？”
森少起身，拿著透明膠繞到我身後。他的大手就這麽慢慢搓著我的脖子。我縮縮脖子，扯著透明膠，說著：“在幹活呢，不伺候，一邊去。”
“提前熟悉一下這樣的親密，別到時候又反悔了。”以前我們房門一關，借著熟悉零件的理由，這樣的小親密經常會有。但是這幾天的大姨媽到訪，卻是涼了幾天，這麽突然被他親密碰觸，我還是一下就上頭了。
我是滿臉通紅地扭著身子：“別動，真的。我這忙著呢。”
“哦，哪呢？我幫你。”說話間，他還俯下a身子來，嘴唇不輕不重地啄啄我的耳朵。
我就是在這樣的蚤擾下，把那幾張圖拚好了。八張圖，並沒有拚成一張完整的大圖，而是成了兩份扭七扭八的不規則圖形。把這些圖放在桌麵上，我們退後一些，整體看去，就能輕易看出那圖上的畫了。
“這是個山洞！山洞裏全是屍體，而屍體都泡在水，不，是屍油裏。這種蛇，就在屍體裏產卵，小蛇就吃著屍體的內髒長大。屍油，蛇？這個山洞，在龍屯村。吳天澤他逃出來的時候，沒有拿到資料，也沒有拿到金屬密封栓，但是他身上帶著一個金屬杯子。那杯子裏的樣本，並不是我們之前查到的東西。不是我爸寫在牆上的屍油，也不是老盤說的那種什麽蛇的液體，而是蛇卵！
他在屋子中不停不停地畫圖，但是有一天，他卻打開了那密封的金屬杯子。蛇卵怎麽進到他肚子裏，這個不知道。但是他自己是親眼見到過，屍體裏孵化出來的小蛇的。他知道那種蛇很危險，他就用磚頭封住了門窗，不讓那蛇跑出去。他知道，他死定了。”我一口氣說出了這些多話，把我的推論都說了一遍。
森少順著我的思路說道：“而現在，那蛇被我們放出來了。屍體被元海睿偷走了。”
“那麽多年過去了，說不定那蛇已經死了。”
“屍體內部是空的，是有粘液的。有符合它的生存條件。”
我皺皺眉，答不出一句話來。甚至我已經開始後悔，我們為什麽要去拆了那磚牆了。就讓這一切，永遠封在那裏麵不就好了嗎？
我想到了一個人，也許，他可能告訴我們剛多的信息。我直接把那幾張圖片一疊，往包裏塞去：“我們去青山醫院！”
青山醫院占據這明南市風景最優美的院區。因為不是患者家屬，我們甚至不能通過那一道道縮著的鐵門進到裏麵的精神病住院區。
還是我在那漂亮的小花園裏，盯著一個自閉症的孩子，畫了一小時的畫的時間裏，讓森少打電話轉了幾個關係，才得到了進入住院區的機會。
姓元的人，本來就不多，整個住院區就元海睿的爸爸一個姓元的。我們走進病房裏，元大爺還在跟隔壁病床的人說著兒子又給他帶什麽什麽好東西來了。看上去，他就跟正常人是一樣的。
我上前打了招呼，他還問著：“你是我兒子的女朋友吧。我記得你。”
森少還在一旁站著呢，這就有點尷尬了。我隻能說著：“我姓元，叫元宵。算起來，我們都是血緣親戚。”
元大爺嘖嘖嘴：“不是我兒媳婦啊。”
“我該叫你一聲小爺爺的。今天我們來是有點事，想問你。”
“問我什麽，我跟姓元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沒跟他廢話套近乎，直接就把那幾張圖遞了過去：“你上次說，很多人死了，是整個地方嗎？那些人是不是帶你去看了這個地方？”
元大爺的臉色在看到那圖片的一瞬間就變了，一下刷白，接著就渾身顫抖，用一種尖叫的聲音說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我不知道！我沒見過！我沒見過那麽多死人！我沒見過！我沒見過蛇從他們嘴裏爬出來！”
他這是肯定見過了！元大爺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外麵的醫護都聽到了聲音，急著往這邊跑過來。森少卻一個箭步，就把病房門給完全鎖上了，甚至還直接靠在門板上，慢悠悠地點上了一支煙。
隔壁病床的病人家屬，也急著說著：“你們別跟他提這些事。他一提這事就發瘋。”
森少一個眼神過去，那家屬就沒敢再出聲。
我追問著：“你在哪看到這場景的？龍屯村的山裏？”
“我沒見過！我沒見過！”
“哪座山上的？是誰帶你去看的？”
“我真沒見過這些死人！那就是個蛇窩，很大的蛇窩。”
“蛇窩在哪？元海睿是不是也跟那些蛇有關係。他身上的香味，是不是來自於那些蛇。”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我從來沒見過！錄像帶！我是在錄像帶裏見到的！那些人把我帶走了，還有好幾個姓元的人。我們被帶到一個黑屋子裏。我不知道是哪。他們開始給我們看錄像帶裏的影像。他們下到了那個山洞，全是屍體，全是蛇。很香，哪裏的屍油是香的，香的。他們拖出了一具屍體。那屍體的肚子裏是空的，癟的。爬出一條蛇，蛇。他的後腰有胎記。他是元家的人。那裏所有的屍體都是元家的人。元家，元家有胎記的人，都得死！錄像帶裏的人說，那就是蛇窩，屍體是蛇的食物和，和產床。元家人，世世代代住在那，就是給那些蛇，當儲備糧的！”
“那些人，帶你走的那些人，是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要死。我不要做元家的人！我不要那些蛇在我肚子裏，我不要！”
元大爺吼著，突然就喘不上氣來了。他卻亢奮地想要衝到我麵前來，搶走了我手中的圖片，直接就塞進了嘴裏。森少轉身打開了病房門，衝進來好幾名醫護，根本不需要我們動手，那些醫護，就把他控製住了。也有護士一邊處理著這邊的情況，一邊罵著我和森少。但是森少這人根本就不是能聽得別人罵他的。他冷著臉，拉著我，就走出了病房，直接下樓去了。
在樓下的小花園裏，我再次坐在了那個自閉症孩子的身旁。他手中的畫畫本子，畫得是亂七八糟，他卻很用心地去畫著。
我喘著氣，看著手中這已經缺失了兩張圖片的拚圖，吸吸鼻子，穩定一下情緒。掏出了手機，給我小叔打去了電話：“小叔啊，在忙嗎？”我已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穩定了。
但是小叔還是一開口就說道：“現在沒事。你聲音怎麽了？哭了？”
“沒有，沒有。”他不說哭了還好，他一說，我還真有點控製不住了。森少的大手在我頭頂上順了順毛，讓我又冷靜了一些，才繼續說道，“小叔，我們老家龍屯村，是不是有很多大山洞？很大的那種，應該還是四通八達的那種。山洞裏，還有蛇的那種。”
“你問這個幹嗎？”
“就是問問，工作需要。”
“大山洞，還有蛇的。有啊！我小時候跟你爸爬山洞，就經常會碰到蛇。不過村裏炸過一次山洞。把那附近的山洞全都封起來了。”
“誰炸的？”
“我哪知道？小時候還覺得，炸了挺好玩的。那時候，村裏沒人敢去點大炮。還是我老叔，就是之前家裏發現冰櫃藏屍體的那個元周，他去點的大炮。”
“你確定是他？”我帶著驚訝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