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荒島木樓事件4
“有人在嗎?”我朝裏喊了一聲。
森少緩緩吐了口氣,說道:“沒活人,這裏沒有溫差的物體出現。”
我看向了森少的眼睛,感覺就跟正常人的眼睛是一樣的。真不知道他看到的畫麵會是什麽樣的呢?
我質疑著:“難道剛才那走路聲,是我們幻聽的?或者是,木板發出的膨脹聲。”
“不太像膨脹聲。不管是什麽聲音,反正不是活物。”森少似乎沒有我這樣的心理負擔,他是偏偏腦袋,就往裏走去,我也用手電筒照向四周,再一手拿著手機,用夜視鏡頭掃了四周一遍。
夜視鏡頭下,這屋子裏的一切就清晰了很多。這就隻是一間二十多平方的小屋子。有一張床,兩張桌子,一套燃氣灶設備,簡單的生活用品。整個屋子裏,沒有紙張,沒有錄音機,更沒有錄像機。
森少已經把那兩張桌子的抽屜都打開了,沒有!裏麵都是一些工具,或者是生活用品,就跟普通人家是一樣的。
我甚至就連那床上都仔細檢查了一下,被子就被堆在床角,雖然不幹淨,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死皮。
“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我說著,“是何欣欣他們弄錯了,還是根本就不是這個荒島,而是別的荒島。”
“元宵!別動!”森少還站在那桌子旁,卻厲聲叫著。我是本能地就聽從了他的命令,一動不動地等著他走近。
他的手電筒光朝下照去,地板上,就在我的腳下,有著一小片水跡。
手電筒的光照讓這些水跡反射著光,特別的明顯。地板上不是隻有這一小片水跡,而是好幾個這樣的水跡,不知道是從哪裏開始出現的,似乎就是從屋子中間出現的,但是這不可能!
我們看不出它的起,點,卻看出了它的終點。那就是我麵前的這張床的床下!
看來製造了這些水跡的人,就是剛才我們聽到的腳步聲。那人?!躲在床下?!意識到這一點,我一下跳到了森少身後,屏住呼吸,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森少沒有太過靠近那張床,就這麽抿著唇,慢慢蹲下,身子,單膝跪下,斜著倒下,手電筒光照了進去。
我沒趴下但是我把手機給朝下照著,也能看到床下的畫麵。“沒人嗎?那是什麽?”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棺材!”森少回答著。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有這麽一個人,就在不久之前,我們在樓下敲木板,它在我們頭頂的樓上走過。然後它還踩出了一片水跡,最後還走進了床下的棺材裏!
我狠狠吐了幾口氣,才說著:“那個人,肯定藏起發來了。”
“是大棺材!跟床等長,而棺材蓋是朝上開的,棺材蓋已經直接頂著床板了。按常理的打不開的。沒辦法藏人。”
好吧!那人失蹤了!先不管那人,誰他媽會在自己睡的床板下,放個棺材,還是床板頂著棺材蓋的那種?!
“害怕?!”森少站了起來問著。
“我,不怕!不是活人,就傷害不了我們。屍體也不是沒見過。嗬嗬。”我笑得有點勉強呢。
森少慢慢戴上了我們之前買的手套,說道:“就算是活人,這種荒島上,殺了人,藏屍體太容易了。沾上那個項目的人,要想活到今天,就沒有誰是清白的。死了,也隻是還命而已。”
“你要幹嘛?”戴手套,難道他知道那活人在哪,要殺人?
森少就在我的差異中,拖開了那張木床,露出了下麵的棺材。“棺材在床下怎麽開?過來,幫打光。”
我趕緊跟著過去拿著兩個手電筒,給他照著那棺材。那棺材還真特別,看著很厚實,有點像害死元零的那種。但是應該不是!元零的那棺材是有著特殊雕刻是棺槨,而這個,是什麽雕刻也沒有的。
“你說元周是不是也得到過這裏的信息,所以才想著用元零和管材的做實驗。甚至還封建迷信的讓那師傅,給雕刻了一個很厲害的大棺材。”
“不一定,甚至這棺材是不是跟那個項目有關,我們都不確定。開棺材能知道答案了。”說話間,他已經拿出一把小刀子。沒有合適的工具,這活也就廢了點時間。
隻是在刀子讓木頭“嘎嘎”響起的時候,我們就確定了,這棺材,跟那個項目肯定是有關的。因為一股子我們都很熟悉的香味,從棺材被撬開的縫隙裏彌漫出來了。
“嘭!”棺材蓋直接被推開了,明亮的光線直接打在了棺材內部。我驚訝得張大了嘴。棺材裏,竟然是一棺材的水?!不!是屍液!帶著香味的屍液!這個在我們的調查中,早就出現過。屍體,裏麵還有一具屍體。那屍體就在水下。我的心跳加速,透過渾濁的屍液,根本就看不清那下麵的人。
我強忍著恐懼,努力讓自己瞪大眼睛從那模糊的影子中,觀察那具屍體。
屍體應該是趴著的,沒有穿任何衣服,看不出男女。短發,比一般女人的短,卻比男人的長不少。屍體的腰間,腰間,腰間有著一團很模糊的,黑紫色?那位置,偏偏就是我們元家人胎記的位置,才會讓我這麽敏,感。隻是它不是紅的,或者是屍液的關係,或者是光線的關係,反正這麽看過去就像是被打得一片黑紫在那。
在我大口喘息的時候,森少已經朝著那棺材裏伸手了。“你幹嘛?”我說話的聲音很急促。
他也隻是抬頭看了我一眼,卻沒有說話,還是把手一點點,慢慢地朝著棺液裏伸去。
我屏住了呼吸,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麽,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打擾到他。隻看著他慢慢挪開了那屍體的腳,從棺材底拿起了什麽東西,再慢慢的把手給抽了出來。
從棺材底被拿出來的東西,當然不會伸手去接,而是看著森少直接把那東西丟在了木地板上。
我趕緊把手電筒的光線照在了那東西上。那是一張,工作證,硬卡片的質地,上麵的字跡已經很模糊了。平時我們這種質地的卡片,就算是在洗衣機了用洗衣液洗兩次都不會有什麽損傷。現在這個卻已經是字跡模糊,應該是已經被泡在這裏麵有好幾年了。
我蹲下,身子,仔細辨認那上麵模糊的字跡。森少脫下了外麵的運動裝外套,直接擦擦手臂上的屍液,就嫌棄地丟到了一旁:“這個應該是證件。就算不是這個人的,那肯定是他死後,把他弄進棺材裏的人,不小心掉進去的。就連相片都有。隻可惜,都泡糊了。”
對!相片是糊的,整張相片就兩種顏色,一種是臉的白,一種的頭發和衣服的黑。字也是糊的,隻能看出一個個團團,根本就不能辨認那是什麽字。但是我還是狠狠咬著唇,沒有讓自己哭出聲來。好一會之後,我才說道:“這是我爸的工作證。”
雖然相片看不到人,雖然那些字也認不出來,但是我卻認得那配色,認得那排版,認得證件右上角,曾經被我用小刀劃過的痕跡。那是小時候做手工,要剪出一張正方形的紙來,我沒有剪刀,就隻找到了一把刀子。我也沒有尺子,就用我爸放在桌麵上的工作證來壓著,用刀子劃。但是那時候的我,手腕力氣並不是很大,刀子劃上了他的工作證,劃出了一條線。還被我爸狠狠罵了幾句。因為這種工作證都是定做的。一張證補辦就要五十塊錢。
我爸他們的工廠比較大,有專門的廠區,包吃包住的。基本上,一出門就是去工廠裏上班。他是養成了習慣,一出門就掛上工作證。所以,我爸失蹤的時候,他的工作證,我們在家裏也沒找到。
真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張,工作證又出現在我的麵前。我的心裏並不悲傷,隻是突如其來的信息讓我有種呼吸不上氣的感覺。我爸已經失蹤很多年了,我們都已經當他死了很多年了。現在看到了這一幕,我隻是深深吸口氣,仰著頭,眨眨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已。
“我爸是接到一封信,裏麵是一張元家人的屍體,讓他去認屍,然後他去找了我小叔,交代了幾句話就走的。這個過程,就跟我一開始收到快遞是一樣的。接著,我爸很攝影師老樹在一起,去了一些地方,再轉到了愛心醫院。在愛心醫院的時候,不管他是真瘋還是假瘋,他們那時候,已經在接觸樣本了。照著現在的情況推測,他們接觸的是1號樣本,就是屍液泡著蛇卵的那種金屬杯子。我爸在愛心醫院牆上寫下的化學式,正是這裏麵的屍油成分。之後大火,但是沒人能說得清,我爸是不是死在那大火裏了。沒有他的屍體,也沒有再次找到他。”
“元宵,你懷疑這裏麵的人,是你爸?”
我長長吐了口氣,再次看向了棺材中那模糊的人影:“我爸走之前,去找我小叔,跟我小叔說過一些關於胎記的事。那時候,我小叔就看到了我爸後腰上的胎記已經散了。這屍體後腰,也有一個散掉的黑紫痕跡,還有證件。他不是我爸,那我爸就是把他放進棺材裏封棺的那個人。”我再次歎了口氣,“你說得對,接觸那個項目的人,能活到今天的,就沒有人是清白的。我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