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蛇嶺尋屍事件4
王軍地說著，也擦了擦眼淚，那雙手，抖得更加厲害了。“等我讀到高中的時候，我查了一下我們的保密法，從來沒有哪條法律是說，重大任務，可以通過殺人來保密的。當初我哥的死，肯定不是因為國家要對項目進行保密。他是被害的！我也想查到我哥出事的原因，我努力讀書，也想考到京城地質大學去。但是我成績沒有我哥好，我隻考到了西北地質大學，後來留校當了助教，再到教授。我也去過京城地質大學，我一直查不到我哥他們當初的那項勘探項目。後來，我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想，我哥死了這麽多年，就這樣吧。就當，他是為國家犧牲了。”
老宋圍著圍裙，端著菜出來了。擦擦手，就笑眯眯說著：“大家吃飯吧。有什麽邊吃邊說。”
我們這邊說的話，他們應該也聽到。王軍地那哭聲是沒辦法隱瞞的。
幾個人一上桌，黑米醬是最活躍的，他是一點不客氣地吃著，還說今天一直在忙，早就累了。
沒吃幾口，森少就說道：“王教授，我們希望能對王軍田驗屍。回到當初你們家住的那村子的交通，我們負責。挖屍體，驗屍，整個環節，都由我們負責。你隻要給指路就行。今天大家都累了，明天早上八點出發吧。”
森少的不帶停頓地把整個事件安排好了。黑米手裏還端著碗，翹著椅子往我這裏靠了靠，說道：“都死了這麽多年了，為什麽還要挖出來驗屍？這都成一堆骨頭了，還怎麽驗？”
我也低聲說著：“明確死因。說是感染，說不定是因為接觸樣本呢？重點是去看有沒有樣本殘留。”
“不是說那種金屬密封栓裏的樣本都散得沒有一點用了嗎？就屍體裏就算有殘留也不怎麽樣了吧。”
我們這邊低聲說著，王軍地是皺著眉，沒說話，就盯著他眼前的那盤子白切雞。老宋放下了碗筷，從他一旁的黑色背包裏翻找出了證件，放在了王軍地的碗邊上：“王教授，你看看我證件。放心，我們隻想弄清楚死因。我接觸過幾個，都是因為那個項目而死亡的屍體，我有些想法，需要驗證。”
王軍地翻看了麵前的證件，這正經證件還是沒有讓王軍地鬆口。我隻能說道：“我是王軍田的孫女，我想我有權利，對我親生爺爺進行遷葬。之前你們是一張席子就下葬的。現在我來了，我給我親爺爺弄個棺材，總行吧。”
王軍地抬頭看看我，最終還是點點頭，同意了。
不過我有點為難的，我對西陽市不熟，而且這邊的殯葬比較規範，都是火葬的，要想弄個棺材確實有點困難。吃完飯，我們就確定了行動方向。我們去，找到屍體，挖出來，現場屍檢，之後就聯係當地殯儀館的人，該火化就火化吧。但是我們不會買墓地，我也不打算，真的給這個從來沒見過麵，甚至是前幾天才知道的爺爺年年上墳。
也許會覺得我冷血冷心冷肺，這好端端的人生，突然冒出一個親生爺爺來，反正我是一點感情也沒有的。就跟一個陌生人是一樣一樣的。
從西北地質大學出來，回到酒店，我們的客房裏就多出了一些裝備了。
次日，我換好了衣服，手機就不停地響著。拿過手機一看，黑米醬炸了二十多條信息。他叫著：“森少好帥了！”“森少，這衣服哪裏買的？這包，這裝備。”“森少，你太牛逼了。”
我笑了笑，丟開了手機。我們之前的行動，黑米醬都沒有跟著，他沒見識過森少有準備有計劃的裝備。
此刻的我，穿著一身連體的工裝，工裝的領口還有密封的設計。工裝的各個口袋裏放好了隨手可拿的各種裝備。背包跟衣服是一套的，背包裏也有著很多戶外裝備，甚至還有一把槍。看看說明書才知道，那是信號彈的槍。不過估計這趟去也沒有用得上的地方。鞋子是高幫的皮靴，需要套著褲腿的那種。
森少也已經換好了衣服，他正組裝著一把小小的弓弩。
我問著：“怎麽想著這種連體的工裝呢？”
森少沒看我，繼續著手裏的動作：“我們去的地方我查過，荒地，靠近沙漠，要是天氣不好，轉了風的話，沙子會灌進衣褲裏。這樣的衣服才能更好保護自己。”他把弓弩朝著那邊的牆麵瞄了瞄，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看向了我。
然後，他的眼神變了。“你，你想幹嘛？”我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拉下了衣服上那特殊部分的拉鏈了。
“這衣服你穿著挺好看的。腿長，屁股翹。本來特別嬌小的身體，被這種布料包裹著，特別……讓人特別……”
媽呀！這種衣服的設計的不是太特別了。
因為要出門辦事了，他也沒太那啥。隻是時間太趕了，我沒時間衝個澡，隻能臭著一張臉，跟著他身後下樓去了。別人聞不到，我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周景森留在我身上的味道。很香！是那種香味！我一開始意識到香味的時候，就查過資料了。蛇的這種香味，一般用信息傳播，這個信息傳播裏，最有效的信息就是發x。
要是這時候，把我丟蛇窩裏，在那些蛇的嗅覺下，那我就妥妥的是一條剛被雄蛇灌了一肚子的雌蛇了。
酒店大廳，老宋還扯著衣服上的鬆緊帶：“森少，幹嘛要穿成這樣？就像我們防護服似的。”
“就是防護服。這套，一會回來就全丟了，用火燒掉。”
黑米醬聽著，一下跳出來：“別啊！這麽酷的裝備，森少，這套就給我吧。我拿回我們隊裏去，能嘚瑟好一段時間呢。或者森少，我以後都跟你混了。你看裝備，就是去來個.……”
“你不會修車！不要！”森少一句話堵住了黑米醬所有的念頭。
出了酒店門，一個留著半長黑發的男人就一臉笑容地走過來：“森少~”
呃！他的尾音怎麽這麽顫，這麽讓人起雞皮疙瘩呢？周景森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伸手抽走他手裏的車鑰匙，打開一旁越野車的車門，把裝備丟進來。我有點不明白，看看森少，看看那一臉哀怨的長發男人，趕緊跟著上車。
後麵的黑米醬卻被那男人一下抓住了。“你是黑米醬？！就是電競的那個？”
“不是，不是。”黑米醬趕緊鑽上車，戴上耳機。
我上了車，說著：“森少，這車怎麽回事？”
“西風家的藝人，在這邊拍戲的。我讓他協調輛車給我。”
車子開到了西北地質大學，我們在大學東門接到了王軍地。王教授對我們這身裝備微微愣了一下，他倒是帶著了頂草帽，還帶了和口罩。
車子一路朝著市外開去。四個小時的車程。這次我們去的是王教授的老家，也不是多偏僻的地方，車子在中午十二點，停在了西北特色的小村子前。
黑米醬和老宋是睡了一路過來的。我是拍了一些車外的風景，還不安地扭扭屁股，睡了一小會就到地方了。
下了車，喝了點水，啃著麵包，打量著四周。
沒人？！這整個村子都荒廢了！
老宋嚷著：“王教授，你們這怎麽了？就連老人家都不在家了嗎？”
王教授戴上草帽，歎了口氣，說著：“都搬了。很多年前，我們這大旱了一場。就開始有很多蛇進了村子。陸陸續續的一段時間後，這個情況越來越嚴重，大家就慢慢搬出去了。十多年前，這裏就全搬空了。”
蛇？打量的蛇？我暗中吐了口氣，看來王軍田是帶著樣本回來的。
王教授戴上了口罩，喊著：“這邊！那時候，我也就讀五年級，隻能憑著記憶找找看了。我記得很清楚，是在一棵大樹旁的大石頭下麵呢。”
跟在王教授身後朝著村子後方的荒坡上走去。西北的荒坡，很多是半沙漠化的。就是有植物，但是缺水，泥土會板結。植物是稀稀拉拉的。這時候，正是春季，雨下過了，植物帶著綠色，還挺好看的。但是風也吹起來了，一層黃沙就貼著地麵移動著。這時候，我才知道，這身衣服是多麽實用。
把衣服的領口立起來，就能當口罩來防風沙，帽子把頭發都扣住了。森少跟王教授走在最前麵，我則拿著手機拍了幾張圖，職業習慣。但是我也注意到森少好幾次回頭看著我，卻也沒有說什麽。倒是黑米醬走到我身旁，壓低著聲音說：“元宵，你今天特別帥氣。”
“像男生？”
“不像，就是帥氣，漂亮。你臉型挺好看的，這麽戴帽子好看。”
以前出去采風聽故事，我們會選擇別的帽子，這種跟衣服配套的鴨舌帽還真沒戴過幾次，很特別嗎？
“元宵，你說他們這邊樹都沒幾棵，怎麽不種樹呢？”
我指指地麵上矮矮的灌木：“這種，在這邊叫樹！我們南方那邊的闊葉樹，這邊根本活不下去。”我抬頭看看四周，注意著王教授前進的方向。“這裏樹少也是有好處的。一個山坡，就這麽幾棵樹，王教授還能用樹來確定方位。要是樹太多，那我們今天就要找挖掘機來，把整個山頭給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