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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林場秘棺事件14

  “可是黃平安拒絕了。他把我爺爺,弄成了這樣。”周景森並不是那種很情緒化的人,他在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就拍拍身上落下的孢子粉,率先帶路,朝著我們來時踩出來的那條小路走去。


  其實那並沒有路,隻是一些植被在我們走過來是時候,被扒開了,還能依稀看出點痕跡罷了。


  至於為什麽會說,找不到這裏。估計是這麽大個林場,沒有香味的指引的話,很容易迷路。元家人能過來給這棵大樹上香,那時候來的人,肯定是能聞到這個味道的。


  為什麽說來到這裏,就回不去。估計是這裏的孢子,會在吸入的情況下,出現異常反應吧。我的這個推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守林人的裝備都是臨時湊數的,他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沒有我們的這麽專業。所以他和那條叫大黑的大黑背在我們回到鐵塔平台的時候,就出現了幻覺。


  大黑不停“嗚嗚”叫著,就算是躺下了,也閉著眼睛,踢騰著腿,好像在努力奔跑。


  守林人搶著我們的礦泉水,不停灌著,嘴裏卻還在說:“水!水!我快要渴死了!給我水!”


  黑米醬還說,他會不會是得了鐵線蟲寄生的呢。但是聯係著那個小女孩的死因,再看著守林人那灌水,灌得鼻子都噴水的模樣,我想要,要是給他一個小水窪,說不定,他就能一頭紮下去,把自己溺死了。


  最後還是森少下了手。直接用我們準備的登山繩,把人給困結實了。那個晚上,就在那平台上,我們誰也睡不著。守林人一直吼著要渴死了。


  清晨,等晨霧散去,我們才踏上了回程。隻是那大黑狗被直接拴著脖子,由黑米醬拽著走。守林人就由森少推著走。這還好,至少這一路上沒有看到任何是水源。


  回到那石頭梯子前,森少給我扣好登山繩,在靠近我時,低聲說道:“下麵有水源,下去之後,他肯定會衝進水裏。你自己注意點,不要被他們給撞到了。”


  “那你呢?”我問著。


  “一個瘦小老頭,我還拉得住。”他頓了頓,才說道,“還有,梁林沒有死。上次在晨霧中,你是出現了幻覺。所以下去的時候,專心點,不要去試圖找他的屍體。”


  我的心裏一驚,他竟然能猜到我現在心裏在想的事情。站在這個懸崖前,我怎麽可能忘記米蟲在我麵前,飛出去的身影呢?是幻覺嗎?那件事有著太多太多的疑點,如果說是幻覺的話,那這些疑點都能得到解釋。隻是,真的隻是幻覺嗎?

  不管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我點點頭,拉著繩子,緩緩往下。這裏本來就有梯子,隻是角度很大,容易讓人心慌地抓不穩。這登山繩也就是一個安全保障。


  大黑是被五花大綁吊著直接放下來的。黑米醬拉著繩子喊著:“元宵,有個心理準備啊,這狗力氣可大了。一下去準備往溪水那邊衝。你死命壓好了。老宋說了,給它點水,那些孢子就能快速在它身體裏生根發芽,耳朵裏,肺裏,都能直接被漲爆了。”


  就算有心理準備,在狗落地的時候,那一旁的溪水聲,就像吸引它的毒藥一般,讓它瘋狂了起來。這也幸虧是早有先見之明,把它綁的就跟個狗粽子一樣,就連嘴巴都用透明膠給卷了好幾圈。就那麽點縫隙給它呼吸,但是還是能看到白森森的大尖牙。


  “大黑!”我吼著,抓著它身上的繩子,用盡全身力氣,把它掀翻在地上,整個人直接壓了上去。


  它隻能“嗚嗚”地叫著,身體不停掙紮著。也因為它,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梁林的問題。


  黑米醬很快就下來了,畢竟是個男人,喜歡刺激的那種。他根本就沒踩石頭梯子,一蕩,一蕩地提著崖壁,三四下就蕩下來了。


  黑米醬從我手裏接過了那條大黑背,抱怨著:“你說,人我們給帶回去不就行了。怎麽還非要把這狗帶回去呢?”


  “人家林場裏的狗都是有編製的正式員工。而且,它這樣,應該是還能治好吧。”


  “老宋說,送醫院前,不喝水,一天兩天就能治好。就是過程有點難受。”


  森少下來了,他和守林人是一起下來的。也幸虧是周景森,那一身的肌肉,配合著那一身的力量,讓他能在守林人瘋狂的時候,直接推著,拽著,拖著,往前走。


  老宋就比較慢了,他小心翼翼吊著繩子下來,還一路問著:“你們幾個,有沒有特別口渴要喝水的?有點苗頭別隱瞞,趕緊說。這是救命的時候呢。”


  我應著:“我們幾個防護做得比較好,估計沒中招。”


  “沒中招回去也先去醫院洗洗。這種孢子,有沒有潛伏期,誰也說不準。要是它不樂意現在生長,拖個幾年的話,根部紮進血管裏,哪怕隻是一小點,都能讓眼睛瞎了,耳朵聾了,讓肺部給你切一塊出來。下來了,下來了。”


  剩下的路程,基本上就是力量的輸出。守林人和大狗是怎麽被我們一路拽回來,拽上車的。等上了車,那守林人的妻子看著我們就連招呼都沒打,還綁著她男人和她家狗,那叫一個激動啊。


  我還想攔下她,解釋幾句話的,周景森卻啟動了車子,吼著:“讓他上車!去了醫院,她也能照顧她男人。”


  老宋拍拍周景森的手臂,說著:“我來開!你這一路,也累了。”


  周景森吐了口氣,轉身坐到了後座上。那峽穀由一條溪流貫穿。穿越峽穀,需要兩個多小時,從昨天晚上開始,周景森基本都是在拽著扯著那守林人了。特別是在經過峽穀的時候,他算是把一路掙紮的守林人提溜著下了山的。


  車子駛出了林場,黑米醬手中的平板幾次出現了提醒音。之前他手機平板也出現過提醒音,隻是那時候,大黑在他手裏,他沒辦法看。現在他是直接把大黑放在了車座下,我們幾個坐著,用腳把大黑給完全卡住了,他才有空看看手機平板的。


  他一路匯報著情況。


  元海睿是在最後逃離後的二十一分鍾後,身份證被係統刷到了。從時間來看,現在應該被送出去了。


  周景森補充道:“一般是送到附近管轄的派出所。查一下梁林。”


  “梁林沒有被刷到身份證,但是卻監測到,他的身份證在一個小時前,在前麵縣城長途車站,刷了車票,去市裏。他還訂了回明南的動車票。”


  周景森轉著手機,打出了一個電話。雖然很疲憊,但是他還是換了一個語氣說著:“張局啊,我周景森啊。.……跟你匯報個事,我和幾個朋友這幾天進了雙溪林場,守林人帶的路。隻是後來迷路了。.……沒有,沒有,現在出來了,在往市區趕呢。就是我們去到林場一個蘑菇特別多的地方,我們朋友裏,有個退休老法醫,他說那蘑菇有問題。毒蘑菇!孢子漫天飛……對!雙溪林場生態挺好的。就是那孢子會被人吸入會危害健康的。嚴重的話,會死人。我們現在正跟守林人一起,準備去市區人民醫院,做下檢查。就是我們在蘑菇地遇到了有個驢友,他一點防護沒有,現在估計已經中毒了。會想喝水,水喝多了,孢子一長,腦子都能給炸開了。.……那驢友沒跟我們在一起,他自己跑了。你看是不是……就雙溪林場深處。守林人說那地方離基地挺近的。.……沒有,沒有,沒到基地範圍。要不守林人也不可能帶著我們往那邊走。”


  森少還說了好幾句場麵話,本來還擠著我們一起,追問著她男人情況的那大姐,聽著前麵的話,一下就安靜下來了。在森少掛斷電話的時候,她都開始哭了。一邊哭,一邊捶著身旁的守林人,說什麽,怎麽就去了那麽遠的地方呢什麽的。


  森少沒有受這女人的影響,說著:“我們應該會在醫院碰到元海睿。”


  黑米醬最興奮了:“那人要是真的耳朵眼睛裏全長出死人菇了,我看他肯定就會瘋了。”


  “瘋了就不好玩了。我們還怎麽問出,那個小女孩的事?”我應著。


  森少接著我的話說著:“最主要的是,元海睿之前跟何欣欣接觸過。元海睿這次要做的事情,他可能隻是根據一些推測找到這裏,做了這件事。具體意義,他自己估計都不清楚。但是何欣欣雖然不知道這件事的詳細進過,但是她身後,有個愛惹事的外國人,他的實驗室裏說不定能推演出事情的真相。這才是最可怕的。”


  黑米醬抓抓頭:“殺人不犯法的話,這件事就好解決了。”


  “沒用!當初的清洗計劃,殺人的,炸洞的,到現在還不是成了這樣。樣本!山洞被炸了,存活下來的小紅蛇很少!能控製住樣本,這件事才算完。”


  車子開到市區人民醫院的時候,一輛警車已經在急診門口等著我們了。之前森少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這時候要統一口徑也容易。


  森少把守林人交給了醫生。經過一天一夜的折騰,他已經昏迷了。老宋跟著醫生做了很專業的解釋,讓那急診醫生聽得趕緊聯係了醫院裏的好幾位專家。還邀請老宋去跟他們一起說明情況。老宋指指我們幾個,說道:“給我們所有人都安排病房,病號服,盡快安排洗肺、洗鼻腔、耳朵、眼睛。”


  黑米醬哀嚎著:“我不口渴!我身上沒孢子!我不要!”


  老宋沉著臉說道:“這裏有警察在呢。不聽話的,綁著完成。警察簽字,就是我說的!”


  我拍拍黑米醬肩膀:“親,你需要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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