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地下倉庫事件13
我這是走的什麽狗屎運了？拿石頭敲水管這種無聊的小動作，也能找到關鍵點了？
我拿著石頭，在身旁的好幾根水管都敲了敲，那種聲音的區別，也就越來越明顯了。
森少一隻手貼在水管上，耳朵也貼在了手背上，給我下著指令：“敲幾聲。”
我再次敲了敲，米蟲則抱著手電筒在那看著我們兩。幾次過後，森少說道：“所有的管道都是空的，隻有那根管道裏還有水。”他走了過來，仔細研究著那管道來。還看著他從包裏拿出了一小瓶機油，對著一個閥門澆了下去。
這是要打開水管，讓裏麵的東西流出來？我驚得衝過去就壓住了他的手：“森少，這裏麵是什麽都還不清楚，萬一打開了，裏麵衝出一片小紅蛇呢？”就我們現在得到的消息看，那些樣本對元家的人也會有危害。米蟲的早就用過樣本的，相比較下，我才是三個人裏最危險的那個。
森少緩緩吐了口氣，收拾好手裏的東西，就這麽突然地大手一掐，撐著我的咯吱窩，把我整個人抱離地麵，直接放在了較高的粗水管上：“站好！不管一會開出來的是什麽，都別下來。”
這讓我有點意外，但是卻禁不住的有點心動。那種心跳過速的感覺，在這種光線下，讓人感覺更曖昧了。
米蟲往我這邊挪了挪，伸出胖乎乎的手，喊著：“拉我一把，我也上去。”
可是他的後脖子卻被森少直接拉了過去：“你就不需要了。你對這些應該都已經免疫了。”
說完，他抽出了那支特製的杆子，卡在了閥門上，手臂肌肉鼓起發力，隨著刺耳的“唧唧”聲，那閥門還真的被擰轉起來了。
那個閥門，應該是清理管道的一個中段的安全閥。出口並不是很大，閥門需要轉動的圈數也不多。
一串的“唧唧”聲後，森少轉得越來越順利了，出口開始滲出一些液體。他停下了動作，把米蟲拖到了前麵：“你看看，這是什麽？”
米蟲沒有直接用手，而是從包裏拿出了一張白紙，伸過去，接住了掉下來的兩滴液體。一時間，那種香味濃鬱了起來。
手電筒的光照了過去，可是森少卻說著：“把你手電筒關了。這裏的光線已經足夠了。”
我在上方看得更加清楚，那些水滴，在強光手電筒的照耀下，是透明的。但是在手電筒關掉後，隻用那幾個兵兵球燈的光線來看，就能看出那些水滴的顏色是偏紅色的。並不是之前我們看到的那種大紅色，而是一種很淡的紅色。
但是那香味沒有錯！這些東西應該就是二號樣本，那種泡著蛇蛋的那種。
梁林的目光漸漸緊了，他的手微微顫抖著，在這安靜的環境下，他突然發出了一聲聲低低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成功了！元宵成功了！她是我們當中最厲害的那樣。她真的成功了。她用手裏的那點點樣本，複製出了這麽多！這麽多！這麽多！多！隻有一種樣本嗎？還是，她已經找到了兩種樣本的最佳比例。難道這個就是最好混合的樣本，是能讓人保持年輕狀態的藥劑？”
一開始，我還挺興奮的，如果我們能找到這麽多的樣本，那不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嗎？但是聽到後麵，我就確定，梁林果真的瘋了。遇到這些事，他就瘋了。藥劑？藥劑不應該是在實驗室裏弄出來的嗎？再次也是藥劑廠吧。在這？用一根水管？而且還是那麽多年以後！這藥應該早就過期了吧。就算不過期，也應該早就已經被感染了，根本就不能用。
梁林突然丟開了那張紙，胖乎乎的身體幾步上前，衝撞了森少一下。隻是森少對他一直都有提防。這一衝撞並沒有被他撞開。周景森就這麽冷眼看著梁林，等著他的下一步行動。
梁林是真的瘋了，他飛快轉動著閥門，眼中的光線都不對勁了，嘴裏一直喊著：“我的！這些都是我的了！不用給那些外國佬，不用跟誰分。元海睿也不用，元周也不用。這些都是我的。”
周景森伸出手剛要阻止他，但是那種老化的閥門卻在兩圈之後，崩潰了。
周景森手上一推，把他推開，抽回自己的杆子，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出口的水滴，從一開始的一滴兩滴，一瞬間就變成了噴湧而來的水柱。
“嘩嘩嘩”水聲在這個空間裏形成了回音。
“小心蛇！”我喊了一句。這種液體，在以往都是跟蛇一起出現的。
但是在我的話音落下，那水柱一下就小了。周景森看著地麵上的水跡，皺皺眉。我們對這種液體都沒有什麽好印象。這液體裏，不是有蛇，就是有蛇的某種特殊液體，或者就是有屍體。反正就不是什麽幹淨是東西。森少退後幾步，避開了那些水跡，說著：“就算我們知道，元宵當初帶著樣本來到這裏，弄出了這麽一水管的東西。還賄賂了機修工，封閉了這條管道。那你現在想怎麽樣？想要這些水，至少也拿個桶來接吧。”
梁林就好像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樣，滿眼的激動。看到水不流了，焦急湊上前，還打開了他的大手電筒，對著那出口照了進去。“還有！還有的！隻要有這些，我們就能一直活下去了。還有的！”他竟然伸出了手指頭，朝著那管道口裏伸去。
這個大水管，主管道確實有直徑一米左右。但是這個安全閥的出水口，隻有十五厘米左右。米蟲那胖手，感覺是伸不進去的。他就隻能用手指頭夾著堵住出口的東西往外拖。
我在上麵，在他的手電筒光照下，看到了他從那出口拖出來的東西。那是一小塊的衣服布料，濕淋淋的，應該是冬天工裝的布料。
我的頭懵地一下，我甚至已經能想到裏麵的畫麵了。就在這大水管裏，一具工人的屍體，被泡在了這段，因為機修工的操作，而被隔離出來的管道裏。管道裏全是這樣的粉色的液體，而那屍體在裏麵已經泡了很多年了。他有可能已經成了一副骨骸，也有可能他的肚子裏住這幾條小紅蛇。或者因為這裏的溫度濕度含氧度都不符合那些小蛇的生長環境，他們還是蛋的形態就在那屍體的肚子裏。
我緊緊抿著唇，不讓自己吐出來。好一會，才說道：“森少，我們走，不管這裏麵有什麽，我們走！”
梁林卻急著喊著：“不能走！不能走！我們把這些東西掏出來，接一些液體去做化驗。我敢保證，元宵不是這麽無聊的人。這些液體肯定是她已經精確計算過比例，最後配置出來的藥劑！”
“梁林！”我就站在水管上吼著：“我不管你是怎麽發瘋的！但是我要告訴你！你的那個元宵，隻是一個地質大學的大學生，她不會製藥！這裏沒有良好的衛生條件，這些就算是藥，也早就過期了！”
“元宵很聰明的。我們同學裏，她是最厲害的。”梁林發紅著眼，朝著我吼著。話畢，他又試圖伸手抓住周景森。但是森少似乎並不想碰觸這些液體。他快速後退了一步，避開了梁林的手。梁林卻繼續說著：“幫我！幫我！森少，你也需要這個藥劑。要是沒有的話，用不著幾年，你就會快速老去，髒器衰竭，瞬間死亡！我們，我們，我們有同學就是這麽死的。我知道你們去過一個無人的小島了，我那個同學，就是，就是因為複製不出那些樣本，才突然，突然死的。要不！她爸，她爸！”他指著水管上的我，“她爸是自願協助實驗的。按照實驗成功的最後結果，她爸應該跟我們一樣，能一直保持年輕的狀態。但是我那同學死了，我找過他，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八九十歲的模樣，他的髒器都衰竭了。最後死得很痛苦。我們，我們這些感染過的人，都是這樣。所有人都必須死。隻要有足夠的樣本，找到合適的比例，我們就可以……”
“可以去死！”森少接了他的話，一聲冷哼。
我扶著水管，差點沒穩住自己的身體，就這麽栽下去。眨眨眼睛，淚水流了出來。我看著梁林，堅定地說著：“我爸根本就不是自願的！老樹把他帶到愛心醫院，讓他計算那些樣本成分的時候，他已經瘋了！你們把瘋掉的我爸，當一件工具在利用！甚至害死了他！”
“我沒有！”梁林突然爆吼著，那聲音讓整個空間都震了一般，“我沒有！我重來沒有想過要害死誰！我隻想，隻想好好愛你，好好守著她的血脈，好好，活下去。我沒有像黃平安那樣，把資料送到那些高層手裏。因為我知道沒有人會幫我們的。沒有人會幫我們的。要活下去，隻能靠我們自己。森少，”他的語氣弱了下去，“森少，你跟我們是一樣的！幫我！你有能力，有人脈，有財力，隻要你肯幫忙，我們就能一直活下去。我們也不需要去依靠那些外國佬。當初是他們先拋棄我們的！是他們害死了那麽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