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我一抹苦笑：“梁林！死了這麽多人，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梁林一下激動了起來：“這些人的死，真的跟我沒一點關係。是元周一直不放棄。我隻是想，想找到，找到讓我自己活下去的藥而已。要說我錯的話，那這天下的人，都有錯？誰不想活下去？他！等到他出現狀況的時候，你看他是怎麽殺人的。”他的手直接指向了周景森。
周景森卻隻是勾勾唇角，接過了大師傅遞過來的另一樣東西。那是一個老式的密碼皮箱，就是因為太老式，對於我們來說，要撬開他是很簡單的事情。
周景森轉著鑰匙扣裏拆下來的一個小刀，就開始拆鎖了。
梁林這些更激動了：“你們，你們這是入戶搶劫嗎？我可以報警的！”
“去吧！”森少就這麽回他。
幾個大師傅是冷著臉，繼續翻找著，任何可能有用個東西。
他這麽說，梁林反而不敢報警了。他就這麽看著他的密碼箱，整個鎖都被快速地撬了下來。裏麵有著一套軍綠色的衣服，帶著紅星的帽子。這是那個年代的基本著裝。
“很念舊，這個還留著。”他說著，直接把那衣服丟了出來。下麵有著一塊手表，老式的鋼筆，最後，還翻出了在夾層中的一本殘破的筆記本。
那樣式，跟之前元宵奶奶留下的那本筆記本是同款的。
“看你們就看吧。反正那些事，你們都查得差不多了。”
森少輕蔑地說著：“對！所以，你最好給我們點有用的，來證明自己的價值。要不，你就更合適去死了。”他飛快地翻著整個筆記本，最後倒著看了起來。還不客氣地拍拍本子，說著：“四旺村裏，那個菜園的地圖。你說你沒參與殺人，那你的準備也太充分了吧。這麽舊的本子能用這麽多年，我想你記的，都是大事件。行了！這裏空氣不好，回去好好研究。元宵，走了。”
我點點頭，說著：“真想把你綁到龍屯村去，讓你跪在我們祖宗牌位麵前。”
回到車子上，幾個大師傅匯報著彼此的發現，最後得出是結論是，梁林確實沒有任何金屬密封裝置。他身上沒有一點樣本，更沒有藥劑。這讓他很不安，瘋狂地想要找到當初丟失的樣本。或者得到複製的樣本。
可是當初，他和元海睿、元周不是走得很近嗎？我估計，元海睿或者元周的身上是有樣本的，所以他才會這麽跟著他們。
一個不敢麵對死亡的男人，就不要用我來當活下去的借口了。
回到浮生，洗過澡，我就帶著廚房裏找來的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地翻著那筆記本。甚至每一頁都拍照，做成ppt，還配上說明。
我在做這些的時候，都很明確地避開了所有人。就連打掃房間的阿姨，都被交代了，這幾天，我自己打掃房間，自己洗衣服，讓她放假幾天。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元素玉上樓來了。她還是跟在剛吃過飯的我的身後上樓的。她輕手輕腳的，在我進入房間後，還沒關上門，就擠了進來。
“姑！”
“啊！你怎麽跟上來了！”我是著實被嚇了一跳的。我這幾天可是滿腦子都是那筆記本裏的東西。那裏麵的記錄，有著不少恐怖的畫麵。
“你緊張什麽啊，姑。你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哎哎，別綠茶啊，有什麽秘密也不告訴你。下去上班你的。”
“姑，別這樣啊。我這也是關心你。我聽說，上次我們找不到的那個孩子，元怡，應該是已經死了。元周身上帶著好幾條人命呢。現在都還在通緝中。你要不要去找找元怡啊？”
“不是說估計已經死了嗎？還找什麽？孩子找不到，自然由村裏的老人家負責，老人家要報警，那就讓警叔叔察負責，我一個小女人上下奔波，卻幫別人找孩子，就為那一天二十塊？那還不如在餐廳裏洗碗呢。”
“那我聽今晚上過來吃飯的那個老人家說，他跟你們一起去什麽的。你們是不是要去哪？”
“去旅遊！我去拜訪那四個在外省的孩子。他們跟著一起去旅遊的。好了，你下樓上班去吧。”
把元素玉打發走了，我越想越不對，這元素玉上班時間跟著我上樓幹嘛？她還非要打聽，我們準備去幹嘛，是什麽意思？我皺皺眉，對著電腦屏幕上的那些資料，猶豫了一會，就打電話到樓下，讓值班經理上來一下。
我這是動用了老板娘的身份，讓值班經理悄悄的，不留痕跡的，在這幾天給元素玉安排加班，最好是讓她做一些根本走不開的工作，還是跟別人一起的，絕對不能讓她溜了不上班的那種。
值班經理是一個中年女人，聽我說了兩分鍾的要求後，總算聽明白了：“元小姐放心，這件事，我會安排得很完美的。其實，你要是真不喜歡見到她，可以辭了她。”
“別別別，她是森少親自招進來的。而且我對她沒有一點意見。她是我老家侄女呢。就，就，”
“我明白。其實啊，我們也都能看出來，她對森少的關注，太過了。讓她多上上班，收收心思。”
“嗯，呃，對，就是這樣的。”這個借口不錯，必須承認了。要不就說不通了。再說了，就算浮生管理再嚴格，那也是一群女人在幹活。這背後的八卦估計少不了。哪天誰說漏嘴了，還能用這個借口掩飾一下。
關於那筆記本裏的內容，都整理了一遍之後，我把文件發到了我們的小群裏。可以信任的，就這麽幾個人了。接下來的任務，黑米醬要參加比賽，沒辦法跟我們一起，而是老宋跟著我們去四旺村。
從筆記本的記錄來看，四旺村應該會出現不少屍體，老宋正好去做他的老本行。
不過老宋畢竟年紀擺在這裏了，我們的行程安排也不能像以往一樣。早上九點，車子在老宋家小區門口，接到了他，就朝著四旺村去了。
在車子上，我估計著休息的時間和行程，還是訂了酒店。老宋則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後座，拿著我的平板，看著ppt裏的資料，一連好幾個倒吸氣的聲音。
在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的時候，他才說道：“這筆記本，要是交到上麵去，我是說，交到京城去，是不是要派出專案組調查啊。”
周景森輕聲笑著：“專案組估計看不到人，多死幾個人罷了。就像，我爺爺那樣的，還不是。”
“不一定啊，時過境遷，估計那個什麽清洗計劃的人，已經不再執行任務了呢？他們的人，可能都死完了呢？”
我回身特別嚴肅地對老宋說著：“黑米醬監控梁林的手機，發現除了我們，還有人在監控他。另外，當初對你下手的人，說是元海睿，但是感覺他們做不出這麽大的手臂。說不定還另外有組人在幫助他們。清洗計劃嘛，參與到事情裏的人，都得死。”我笑了笑，“不過，估計清洗計劃的人，也是察覺到了什麽，他們沒有對我下手。”
“利益！”森少說著，“沒有利益，誰會幹活？說不定，不殺你的利益，更大呢。下車吧，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要進村了。”
其實距離也不是很遠了，主要是想避開大晚上看屍檢的畫麵，才把時間調整了一下。
按照我們的計劃，我們是在次日的早上九點到達四旺村，因為有梁林畫在筆記本裏的地圖，我們要找到那菜園就很容易了。而且那地方，當初可能很偏僻，現在卻是一條環村水泥路，就繞著那菜園子過的。
佩服一下森少的車技，直接把車子停在了一片帶著水溝的荒地上。他就不怕車子掉水溝裏，開不出來嗎？
下了車，森少還幫老宋拎著他的工作包，直接走向了那片菜園中央荒廢的房子廢墟中。
菜園，很大的菜園，足足有兩三個籃球場那麽大的菜園。中間就有著一棵大大的龍眼樹，那龍眼樹下，就是坍塌了大半的房子廢墟。而且爬山虎已經把這片廢墟都掩蓋住了。要不是那露出來的瓦片，還真看不出這的房子呢。
大梁已經掉下來了，剩下的就是兩麵圍牆和中間一地的瓦片。
泥房！青瓦！長滿野草的泥地。一間大屋子，帶著兩間小屋子，一個特別小的，應該是廚房或者衛生間一類的。這房子荒廢的時間，比預計的還要長。能看出這些，已經是極致了。
我手裏拿著一根撿來的棍子，扒拉了一下屋子裏長著的，人那麽高是草，問著：“就著！怎麽找？先割草？”
老宋也跟我一樣，扒拉了一下草。但是他的棍子大到了一個鐵皮桶。扒拉好一會，才把那鐵皮桶從草裏露出來。老宋說著：“難怪，在這裏死了人都沒人報警。這個桶是漚肥的，以前用著肯定很臭，把屍臭味都掩蓋了。”
“也有一個可能，這些屍體，都不會臭。”我說著。
老宋還很鄭重地回複著：“對！也有這個可能。之前我們就遇到過這樣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