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高樓水桶事件1
我還是把那小女孩的信息給村裏的老校長發了過去。相信他會跟守宗祠的老頭說，元怡已經死了。
至於元怡媽媽、奶奶、外婆那邊，我是根本就不願意搭理。就算他們在不喜歡，也不能就這麽不承認一個孩子吧。老校長很快回複了我，他說，現在，那孩子的外婆在村裏是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現在，孩子真的死了，他們應該會後悔吧。
放下手機，我卻在思考著，那誰來為元怡的死負責嗎？元怡就這麽白死了嗎？
我問著：“元周為什麽找不到？”
森少也放下了平板：“他能活這麽多年，還做了這麽多事，總有他的本事。”
我嘟嘟嘴，心裏就是不舒服。那種壓抑的感覺，讓人很難受。身旁突然有個熱源靠近，森少就這麽挨在我的頭頂上：“不要為他生氣。”
香味隨之而來，我漸漸放鬆了身體。
相對比曾經，我們現在已經擁有很多的主動權了。因為我們手裏有著一本被我推理分析了很多次的屬於梁林的筆跡本。
不過在跟著梁林的筆記本走下步之前，我還是要做好一天二十塊的活，跨省拜訪元家的未成年孩子。
名單上的人一共是四個，路程都有些遠，森少還是安排了元素玉跟我一起去。其中一個城市，正是素玉讀大學的城市，她去也能熟悉點。
隻是在我們準備好，即將趕往機場的時候，周景森的姑姑竟然過來了。他們怎麽還沒有回京城啊？他們家不都是有大公司的嗎？當大老板都不用上班的嗎？那森少怎麽還天天去修車呢？
周景森的姑姑一身奢華地坐在大廳招待客人的餐桌上，擺好姿勢，等著我過去呢。
我扯扯身上那件還算看得過去的運動服，搓搓都沒化妝的臉，坐到了她身旁。而元素玉那個不省事的，竟然就在轉角走道上，守著我們兩的行李箱，玩手機呢。
“姑姑怎麽過來了？”我笑得人畜無害。
“別叫我姑姑，我可不是你姑姑。”
“哦，那周女士怎麽過來了？”我這轉變讓她有點措手不及，怒目一瞪，卻說不出挑剔的話來。
她緩緩吐了口氣，才說道：“你知道何家倒了嗎？”
“聽說了。股市那邊已經先崩了，好像現在是在辦破產手續了。”
“何家啊，他們家跟我們周家一樣。上山下海的那幾年，都是政商聯姻，後來都是發展成了京圈裏的大家族。何欣欣跟周景森兩個人是一起長大的，當初景森突然說不讀書了，消失了一段時間。我們都很著急。畢竟他爸媽去得早，爺爺又最疼他。說句不好聽的，周家到他這輩，就他一根獨苗了。那時候，何欣欣跟他走得很近，再後來，聽說景森到明南來發展，何欣欣連夜從京城趕過來。我們都覺得，這兩孩子應該是要在一起的。”
“這些不用跟我說吧。”我尷尬地笑笑。
“怎麽就不用了。不說，你怎麽知道。我們雖然隻是他姑姑，但是商圈裏，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他們兩走到一起，我們和何家名下的那些業務，自然也就更加緊密了。這麽多年來，我們和何家有多少項目的一起努力的，你根本都不懂。”
“嗯嗯。”乖巧狀。
“你一個枕邊風就讓景森把何家的弄出了個破產來。你知道我們連帶著要損失多少資金嗎？你知道景森他自己要損失多少資金嗎？這件事運作的是西風，他們家那產業，哼，我們還瞧不上。他西風家族裏倒是沒什麽損失，他就那麽冷眼看著我們幾家被拖下水。”
“姑姑，這些我真不懂。我什麽都不懂，我哪會吹枕邊風啊。”給她說得我都成蘇妲己人設了。
那貴婦又一次吐氣，似乎是在壓抑自己心裏的憤怒，好一會才繼續說道：“我聽說，你住到這邊來已經快一年了吧。”
“嗯。”繼續乖巧狀。
“上次，景森帶你去京城，我還聽說，他去了一趟醫院，做了個體檢。”
我微微愣了一下，果然，人家京城有的是人脈。周景森去做那個體檢是私下預約的，還是西風幫忙預約的。現在還是被他姑姑給知道了。
“這個，怎麽了？”我幹幹笑著，問道。
“同居一年，做了體檢，你卻依舊沒有懷上。”
重點在這裏啊！我趕緊坐直了，腦子裏就跟個車子引擎一樣，一下從八百轉就飆到了三千。這要是怎麽說。就說她侄子搞壞了身體根本就不能生？還是說我們在避孕根本就不想要？還是說，森少根本就沒打算讓我懷。他愛不愛我？他樂不樂意跟我結婚？想不想跟我要孩子？
這些問題的答案，其實都可能從一句話解釋完了。
這個回複，我要好好想清楚了再說。
貴婦一聲輕笑：“說不上了？他是我們周家的獨苗，我爸唯一的一個親孫子了。總不能讓我們周家就這麽斷後了吧。”
我趕緊坐直了，用一種發表演講的語氣說著：“姑姑，你知道優生優育吧。國家提倡，優生優育，幸福一生。我們要不要孩子，這個是有計劃的。對孩子的教育，生活的環境，家庭氛圍都是有要求的。要是隨隨隨便就生了孩子，我們怎麽能給他幸福的人生呢？”
“噗嗤”，那姑姑一聲笑：“你傻啊？就景森那背景，你能懷上，就有的是人來照顧你，照顧孩子。什麽教育生活環境？你當周家是你那種小家庭？”
我臉上一變，懶得裝了。直接往那椅子上一靠，說著：“姑姑，我們愛生就生，想什麽時候生，就什麽時候生。我自己的肚子，我還做不了主了嗎？”
“你要是在別的人家，也許還真能這樣。你在我們周家，這就不是你能決定的了。”
“那姑姑今天來，就是關心我和森少什麽時候生孩子的嗎？”
“你要是不能生，那就早點滾蛋。別竟給我們家添麻煩，惹心煩。”這貴婦人設她也不要的，說話也不好聽了起來，斜著眼睛看我。
我同樣餓斜著眼睛回敬了過去。“同是女人，姑姑，你不會以為，女人想什麽時候生孩子，就什麽時候生吧。這種事，又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你有本事，你把剛才的話，跟森少說一遍去。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你？！”
“我要出差了，就不陪姑姑在這裏說這種女人八卦了。”我站起身來，搖搖頭，嘖嘖嘴，“竟然是說生孩子的八卦，一個姑姑還管到人家小兩口生不生上了。嘖嘖嘖。”
我靠！我方勝利，趕緊溜了。我朝著元素玉揮揮手，她趕緊心領神會地拖著他們的行李箱，跟著我進了電梯直接下到地下停車場。
素玉那八卦的心，一直問著我，那個姑姑來是幹嘛的。我大概說了一遍，就是狗血老套的言情劇情，問我要不要生孩子的事情。說著說著，我自己就愣了一下：“這個姑姑看著是幹大事的那種人，開口就是商業問題，怎麽突然就轉到生孩子問題上了。她給人的感覺，不是那種講八卦的家庭主婦啊。”
元素玉嗬嗬笑著：“姑，上車，機場，走起！我還沒坐過飛機呢。以前去學校都是坐動車的。”
下了飛機，元素玉把行李箱和隨手拿著的手機和身份證，往我手裏一推，就往那邊的衛生間小跑而去了。我心裏還疑惑著，有這麽急嗎？
也就順手拿起了我的手機。手機已經開機好一會了，但是還是會陸陸續續，因為網絡原因跳出延遲的信息來。
“嘀嘀”幾聲輕微的短信聲後，我是本能地朝著發出聲音的元素玉的手機看去。手機屏幕亮屏了跳出了一個浮窗。上麵是陌生的電話號碼發來的短信。
這年代，一般用手機短信來溝通的，肯定不是多熟悉的人。就這麽一眼，就讓我驚呆了。上麵寫著：“查到元宵沒有懷孕的確切原因，十萬。”
我聯想著今天突然到訪的周家姑姑，再看看這信息，還是能猜到這個陌生的號碼是誰的。元素玉是見過周家姑姑的，而她們竟然留了電話號碼嗎？一個專心事業，掌控大公司的女人，突然來跟我談什麽生不生孩子的問題，本來就很突兀了。原來突兀的原因，在元素玉。
我也沒心情看我的手機了，就這麽隨手轉著手機。元素玉這麽做的原因是單純的，想挖我牆角，還是怎麽著？
這個跟我不是一條心的侄女，這麽留在我們身旁，真的沒問題嗎？不過現在是出門在外，基本的偽裝，疏離的客套是成年人的必備課程。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裏，我們走訪了四座城市，四戶人家，其中一戶的元姓未成年孩子，初中都沒讀完，就被安排到了什麽技校。技校都沒上兩個月，就被安排到了一家工廠實習。他也不過才十五歲的年紀。本來以為是學校方麵的錯，結果就連孩子家長也覺得，這沒什麽，反正成績差，那就早點打工賺錢吧。
我們在那戶人家的時間比較長，還跟他們家的老家長輩約好時間，開個了視頻會議。最後決定，那個孩子由父母出麵，從技校轉回老家繼續讀初中。
我和元素玉的任務到這裏也算完成了。隻是在我們就要離開那戶人家的時候，聽到那戶的男主人接聽了一個電話，他對著電話說著：“行行行，我周末一定過去。你放心，我有胎記。說好的十萬塊。兩天，我周一還要上班，就兩天。行，周末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