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元素玉那件事,是在我從村裏回來的第二天,就在公眾平台上看到報道的。簡單地說,就是狗崽蹲守一個大明星,結果拍到跟霸總滾了床單的人,不是那個大明星,而是一個普通女生。而偏偏那霸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在酒宴上,被人下了藥。狗血得不能再狗血的劇情。
媒體帶節奏,說是那個女生下的藥,專門來勾霸總的。霸總還出麵維護了女生,說兩人是情侶關係。
元素玉這種沒有經曆過社會磨礪的,剛走出校門的女大學生,就怕霸總來這一招。估計她是妥妥地跟人家走了。
隻是事情發生地是在京城。至少那霸總絕對不會直接把人綁走。不管後續怎麽樣,他肯定會被元素玉直接選擇的機會。在元素玉還沒有來得及選擇的時候,西風已經趕到京城了。就西風的家庭背景,那霸總還是要給點麵子的。西風就這麽直接先帶回來了。
元素玉本來就是浮生的服務生,還是森少給的麵子,讓她住在浮生的小客房裏的。為了處理她的事情,我才在再次去了浮生。
中午十一點,正是逛街的富婆們喝早餐,聊天的時候。我從浮生的正門進去,值班經理就匆匆迎了上來。
“元小姐好。”
“哦,元素玉呢?聽說她回來了?”
“她啊。”那值班經理的臉色有些訕訕的,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了。她用標準的禮儀手勢帶著我,走向了餐廳大廳,靠近臨街的一張最好的小桌子旁。
浮生的裝潢就是家庭風格的。這一處由吧台隔離出來的小區域中,就跟一般家庭一樣,用的是白色的桌子,黑白的椅子。在桌子上放著的也是家裏常見的那種茶壺,喝水的杯子是精致是彩色玻璃杯。很有家的味道。
元素玉就坐在那桌子旁,雙手轉著那隻藍色的玻璃杯,看著我坐在她身旁。
她笑了笑:“姑,你不是搬出去了嗎?”
“我搬不搬出去,我那房間你也住不進去啊。”我在她身旁坐下,翻了另一個玻璃杯,倒了茶壺裏的花茶,說著:“說說你怎麽想的?”
“我能怎麽想?我們家沒錢,我也沒你命好。現在有個男人,條件好,願意保護我,願意對我好,他要跟我結婚,你說我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他是不是還說,要帶你去國外度蜜月,要在國外辦婚禮呢?”
“是啊。總比你跟人同居一年了,連個正式名分都沒有。姑,如果你能生的話,說不定還有點把握。你就連孩子都沒懷上,還有什麽念頭呢?”
“這麽快就不喜歡森少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歡他的嗎?”
“我的男人也不差!”她看著我的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挑釁。
我緩緩吐了口氣,就像守宗祠的老頭說的,告訴她,讓她自己選擇自己的人生。以後麵對那結局的時候,才不會怪我。
“元素玉,你不是問過我好幾次,森少身上的香水是什麽牌子嗎?那是一種小蛇身上的味道。隻有碰觸過那種小蛇的很少一部分人,身上才有這樣的味道。那種小蛇,原產地就是我們龍屯村。後來有人發現了那小蛇其實是可以作藥的。隻可能,製藥的研究還沒正式開始,就已經死了很多人了。他們想要用元家有胎記的人做實驗,去幫他們做藥。元零知道嗎?就因為這個死的。我爸也因為這個死的。”
“你說這個是什麽意思?”元素玉終於變了臉色。
“你覺得,那個霸總是真看上你了。以前你不是也勸過我嗎?這些男人會看上我什麽?我又不是很漂亮,也不能幫助他們的事業,人家隻是玩玩而已的。而你那噶霸總啊,他的一個親戚,就在做這個製藥的實驗。你自己聯係一下這裏麵的人物關係,發現了什麽?”直接說的話,她肯定會一口否認,讓她自己想想,說不定她會相信自己的推斷。
但是看來那霸總套牢女人的本事還是不錯的。元素玉噗嗤一笑:“你想讓我認為,他找上我是有原因的,而原因就是,我們想要騙我去做試驗品。”
“嗯,很聰明。”
“元宵!”她很少這麽叫我名字,都是叫我姑的,“我媽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她說你昨天回了一趟老家。你在宗祠裏跟那老頭說,讓宗祠不要同意我嫁出去。你嫁有錢人就行,我嫁就不行。你要嫉妒,也不用這麽擺著明麵上做那麽難看吧。憑什麽你能幸福,別人就不行?那什麽狗屁宗祠,現在誰還信它,誰還聽它的。民政局走一趟,我要嫁就嫁了。”
“如果不是西風直接去京城,短時間內把你帶回來,你是不是就這麽跟那男人出國了,根本就不打算回來?你知不知道,他們的研究室,就在境外。”
“你嚇唬誰呢?”
“我已經把事情跟你說了,信不信隨你。你要不要跟那個男人走,也隨你。隻希望,有一天,你被他們放血也好,注射藥劑什麽是的時候,你不要後悔今天做出的選擇。”
“我後悔什麽?你以為我是你呢。你連自己男人都沒看好。我告訴你,你男人,我睡過了。哼!”
她的最後一句話,很不巧,幾個腳步聲後,周景森就出現在這餐桌旁。就這距離,剛才那話,就他那變態的聽力,肯定也聽到了。
周景森微微眯眼,輕輕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走!她自己找死,我們也攔不住。”
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剩下的,真的就是看她自己選擇的。我跟著森少離開,走進電梯,直接下了地下停車場。上了車,他才說道:“誰讓你跟她說這些的?”
“守宗祠的爺爺,說讓元素玉自己選擇她的人生。我們真不攔著她?她要走,就這麽給何欣欣他們送試驗品去了?”
“我已經交代黑米醬,他說是在集訓,但是他已經開始監控元素玉的身份證護照手機什麽的。隻要她辦理了出國的手續,我們就能跟著找到何欣欣騙走的那箱子樣本!”
我緩緩吐了口氣,看向車窗外慢慢移動是光點。周景森從來就不是好人。利用人這一點,沒人比得上他。元素玉要是不走,那何欣欣他們就少了一個試驗品。她要是走,那就是給我們提供了何欣欣研究所的具體地址了。黑心黑肺的森少,再次上線。
“我們去哪?”我這才想起要問一句。
“清洗計劃的那個人,背景資料找到了。”森少得意地勾勾唇角,“隻要他們是國內的戶籍,在國內活動,想點辦法,總是能查到的。”
不管他用的是什麽方法,反正現在人的背景是查到了。甚至他現在就是開車帶著我去見識一下那個膽敢在別人老房子裏放汽油膽的人。
讓我想不到的是,那人竟然就是明南市的人。更讓我想不到的是,他住的小區,就是我爸媽房子的那小區。
我爸媽房子那小區是一個很老舊的小區了。很大,緊湊的戶型,一共四五十棟樓。老樣式的商品房,一棟樓兩個單元,一個單元就是七層,一層就是兩戶。加上這裏的房子很多都是租出去的,小區裏每天見到的陌生人都很多。這麽突然告訴我,那個清洗計劃的人,跟我住在同一個小區,我是一點印象也沒有。那軍綠色的車子,更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車子在樓下停車位上停好,我下了車,看著這個方向,再看看我家的方向。這雖然不是前後的樓,但是卻是斜對角的。也就是說,這個單元的房子,其實是能看到我家的大陽台的。
“他們家是一直住在這裏嗎?我怎麽對那人一點印象也沒有呢?”同在小區裏住著的人,沒見過麵也普遍。現在有些人家,就連上下屋,對門鄰居都不認識呢。
“資料顯示,那人在這裏住了二十幾年了。房子是他爸媽買的。”
跟著森少身後,看著他敲開了那戶人家的家門。那個老太太隻是用門板後麵伸出個頭來,問著:“你們找誰啊?”
“李誌軍在家嗎?”
“他不在,不在。”老太太就要關門,森少長腳一伸,卡住了門板,臉上依舊笑眯眯地說著:“能讓我們進去等等他嗎?我們是他朋友。”
“他早就不在家裏住了,他肯定就不在家。”老太太嚐試著關門,好一會才發現門口關不上,還上下打量著。這森少伸出去卡門的那隻腳上,還穿著黑色的短靴,這不是很明顯,很大的一隻大腳嗎?老太太竟然就跟看不見一樣,還在研究著這門怎麽關不上了。
我也從那門縫打量著這個老人,老人身上帶著一股難聞的味道,這明明是初夏,但是她還穿著薄棉衣,她露出的那雙腳上,穿著髒兮兮的拖鞋,眼睛是昏黃的,還帶著白內障,應該是看不清楚人的。
這麽長時間,屋子裏沒有別的聲音傳來,我斷定,現在屋子裏,隻有老太太一個人。這要騙老太太開門,不是說進去等她兒子就能行的。我清清嗓子說道:“老太太,我們是物業的。你們家電表上個月一下就是四百多度電,要花上千塊的電費呢。您一個人住,肯定用不了這麽多電。我們估計是有漏電的,我們師傅過來給你檢查一下電路。要不,這個月,還要花這麽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