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清洗計劃事件4
圍觀的各路親戚，一個個都開始討論著。反正基本上都是不支持我的語調。也有幾個理智的人說，這都要結婚了，怎麽也不回來見見家長，不會真的有問題吧什麽的。
“讓讓，讓讓。”老校長的聲音傳來，人群中讓出了一條路來了。老校長往人前一站，咳嗽一聲，也讓開了。他的身後跟著的就是守宗祠的那老頭。那老頭往那輛黑色車子麵前一站，同樣的咳嗽兩聲，就說道：“今年，村裏不適合辦喜事。凡是外嫁的女兒，都不允許。那個，各家管好自己家閨女，別做出什麽，沒結婚就跟著男人跑的醜事來。我們元家的閨女啊，都是好孩子，不愁嫁。”
大家也漸漸明白了老頭的意思。不是他話裏的意思，而是他站著的那位置的意思。他是直接站在車頭前麵了。那姿態就是，今天元素玉，不可能離開村子。
“你這個老古董也要來害我女兒嗎？”元素玉媽媽嚷了起來，“你們一個個就是看不得我們家素玉好，看不得我們家素玉飛黃騰達，看不得素玉去當鳳凰嗎？”
老頭慢悠悠地裝了煙絲，就這麽坐在車頭前，說著：“我是看不得你女兒被人騙了。就跟年初那幾個失蹤的孩子一樣。元家有胎記的人啊，活著幾個，死了幾個，都是有數的。你想好找誰來填你女兒的數了嗎？”
元素玉媽媽哭喊著要報警。雖然這年代，宗祠真沒什麽權利了。但是老頭那態度，今天元素玉是肯定出不了村子的。
大家也都勸著她，要不明天再走。找家裏男人去勸勸那老頭。還有幾個女人也跟著過來勸我。反正我現在在村裏頂著守宗祠的名頭，勸動了我，自然也就能說動那老頭了。
一群大媽老太圍著我說著，好聽的，不好聽的，都有。最後還是元念走到了我身旁，說著：“她要找死，由她去吧。她是沒經曆過那些事，你們也別管了。別人不會領你們的好的。”
這下好了，就連元念都被跟著一起罵了。
最後還是村長拉著大廣播一句吼，罵罵咧咧地把全村人的祖宗都給罵進去了。讓大家各回各家。
就連守宗祠的老頭也被兩個年輕力壯的年輕人給架著回宗祠去了。我能怎麽辦？該跟元素玉說的，也說了。該攔著的，也攔了。最後她堅持，隻會讓我們以後更麻煩。
元念陪著我，從村裏走到公路邊，說說她現在的生活。就在路邊，我們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越野車。森少竟然專程開車過來接我了。
跟元念說了再見的話，上了車。看著森少對我那憋著的笑，我嘟嘟嘴，說著：“笑什麽笑？”
“你就這麽在意她元素玉活不活得成的問題。”
“總要努力一下吧。能拉回來最好，拉不回來，以後麵對她的屍體的時候，也不需要有什麽慚愧的。”
“努力了？”
“努力了。”
“回家吧，我們去菜市場轉轉，自己做幾個菜。”
車子回到市區，黑米醬發來了信息。“報告老板，已經開始全麵監控元素玉的信息。”
“好，隨時匯報。”森少回複了一句。
我有點詫異地看看身旁剛下車的森少，他揮揮手機說道：“她要去送死，不正好。我們能定位到何欣欣境外的實驗室，就能采取下一步行動了。例如拿回樣本。”
“這麽長時間，估計那樣本已經奔他們複製出來了。原來的兩支，現在說不定已經變成了一大水缸。”
“你以為炒菜煲湯呢？還一大缸！下車！”
這是我第一次吃到森少下廚做的飯菜。別說，還真有感覺。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他圍圍裙的模樣。他說，小時候，他也是經常跟著媽媽在廚房裏打下手的。他們家，曾經是一個很傳統的家庭。記憶中爺爺總是坐在窗前的桌椅前下棋，或者是在書房裏看文件。奶奶和媽媽，就是完全的家庭主婦，做著各種家務。一切都是簡單，美好的，那些電視劇裏的什麽高層的家庭，其實都挺假的。就像爺爺和爸爸，都是很在乎家庭的男人。
可是那個項目，讓他們家散了。
元素玉最後還是走跟著那個保鏢走了。黑米醬對她的追蹤顯示，她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一直在京城。不出所料，她辦理了護照。卻一直沒有出境。而她那霸總男朋友卻在她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就出國去了。換而言之，她被扣在了京城。
元素玉自己選擇的路，就算是條血路，她也要走到底了。我開始整理李誌軍父子的信息，而這段時間裏，森少和我就想普通的小夫妻一樣。他每天去上班，晚上下班。而我每天早上起來，就開始整理那些信息。直到浮生那邊送來餐盒。至於做飯這件事，也就是偶爾一兩次而已。
胖大廚開始嘮叨，我們怎麽不住浮生呢。這邊房子太舊了，小區裏停車也不方便，沒有專門的停車位，他過來送餐，每次都心驚膽戰的，畢竟他開的是森少的車子，被刮了，是要賠錢的。
李誌軍的父親李昌，是上世紀五十年代的人，就跟勘探隊的人年紀差不多。他上過大學，地質大學，那年代很厲害的人才了。可是他同樣是大學沒畢業，拿著一個肄業證。那年代，沒有正經工作，也沒有任何務農的信息，也沒有查到任何下海做生意的信息，但是他卻能在我們小區買房子。而他買房子的時間，就是我爸買房子後的一個月。還是從別人手裏，高價買的。
那年代，這種商品房剛起步，一般都是工廠裏的內部名額，才能買到的。他作為無業遊民，隻能從別人手裏買。就這樣，他都能這麽順利的買到那套房子。不是砸了錢，就是有人幫了他。
晚上吃過飯，我把西風發過來的那些資料都打印了出來，把重點圈出來，做了批注，推到了森少麵前：“李昌，絕對不是一個人。一個人他完不成這件事。李誌軍當初去莊宜市老監獄見到的，應該就是李昌的那個團隊的人，很大的可能，那些人就是監視記錄著從卡車上逃出來的其中一部分人的團隊。這組人，要浮出水麵了。”
森少抖開我推到他麵前的資料：“夠下本的。第一次，十幾個地質大學沒有畢業的實習生。清洗計劃也弄了這麽一批知識分子。”
“勘探隊的人，因為是遭到好幾次的清洗，他們還活著的，也隻剩下梁林和元周。作為清洗計劃的人，他們那個團隊，活下來的人，應該會更多。找到他們，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清洗計劃的發起人了。”
事到如今，我們已經能確定，那個清洗計劃應該不是那個外國人的祖輩能策劃的。國內那麽多組織的檔案刪除，不是一個外國人能做到的。
其實，我心裏已經有個念頭，卻沒敢說出來。那就是清洗計劃應該是某個高層也參與了。例如森少的爺爺。隻有這樣的人，身在那個位置，才能做到這些事。
能成為清洗團隊的發起人，他應該對整個項目的來龍去脈更了解。畢竟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們的所有信息幾乎都是靠推測的。是對是錯根本就沒有一個肯定。
森少撥出了電話：“準備一下，東南地質大學，我和元宵過去拜訪一下。”
“拜訪誰？”我好奇地問著。這隻知道個學校，就說去拜訪。那種學校都是準軍事化管理的，我們這麽過去說不定連門都進不去呢。
森少送我一個白眼：“我怎麽知道拜訪誰？等西風那邊回複。”
這感覺不靠譜的事情，從森少嘴裏說出來，卻好像有種神奇的力量。應該就是能找到一個讓我們拜訪一下的人，而且這個人說不定就知道當初的事。
西風的辦事效率，那是有目共睹的。很快，他就幫我們安排好了行程。我們要拜訪的人，就跟京城地質大學的退休老校長傅教授一樣，是東南地質大學的老書記。用的借口就是傅教授生前提到過東南地質大學，周家想資助該校一個考察的項目。
有傅老的名聲，周家的資金，這趟拜訪的行程就很順利了。
我們出了機場，上了專程來接我們的車子，我看看身旁坐著的周景森，忍不住勾勾唇角。他穿著一身成功人士的黑西裝，沒有係著領帶，領口也解開了兩顆扣子，但是禁不住他氣質好，那張臉好，怎麽看，怎麽帥。
我也沒有像以往一樣穿著運動裝，而是換上了漂亮的小裙子，套著西裝外套配著高跟鞋，一副他的小秘書模樣。
“一會在附近買點禮物吧，也不知道那樣的老教授喜歡什麽禮物？”
“茶葉，就算他不喜歡喝茶，身旁也肯定會有喜歡喝茶的人。這個禮物，那年紀的人都會喜歡。”說話的同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還以為是老宋打過來，嘮叨我們幾句。畢竟這次出門，我們沒有帶著他。誰知道他在靜靜聽了幾秒鍾之後，說道：“好的，晚幾天見。”掛了。
我就這麽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他說道：“要晚幾天才能去拜訪了。”
“為什麽？那邊出事了嗎？”
“他們學校的一個老教授突然自殺了。就在一個小時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