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清洗計劃事件7
這種女人吵架的活，還是我上吧。這個時候，森少隻要好好待在我身後就好。
情緒激動起來了，我也不是什麽好欺負的小白花。這場鬧劇，在警叔叔察過來之後，總算結束了。
畢竟這次的跳樓事件跟上午那件不太一樣。上午那是明擺著的，有人看得見的，他兒子都證明了，是他爸來跟他說過要去死的話之後，就去跳樓了。事件清晰，沒有任何異議。但是這次就不同了。那兒子是個癱瘓在床上的。這樣的人就算真心想自殺，他也做不到。那麽當時在場的人，就很可能是動手的那個人了。
特別是有人證明，在我們離開之後，他們幾個親戚吵了起來。從遺產的繼承分配問題，到這個兒子的照顧問題，一個個隻想要錢，不想出力。他們都有把這個兒子推下樓的動機。
學校導領就更頭痛了。也因為現場的混亂，我們能再次去到那房間。房間靠近窗子的地方，地毯上放這小矮凳，小矮凳前麵的普通凳子，然後是之前我坐的那張高凳子，就這麽搭了三層，搭到了窗子前。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這要是真有人把他拖到窗子邊丟下去的話，應該也不需要這麽搭椅子。椅子搭成這樣，就像的給孩子一步步爬上去的。
森少在我耳邊低聲說著：“是他自己爬過去的。”
我點點頭，同意了這個看法。這些人並不清楚，這個兒子所說的癱瘓在床，手腳無力，隻能動動脖子，這表達根本就不正確。當初在那老房子中，在那監控視頻中，我們看到了在地上爬的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就是元宵奶奶。他們並不是癱瘓隻能躺著，他們能爬，就像蛇一樣，靠著扭動身軀來一點點向前。
那邊的問詢已經到一段落，終於有人把我們叫了過去，一個親屬給我們遞上了一個盒子，說是湯老的兒子，在我們走之後，就說把這個盒子給我們。之後他們退出房間，沒多久，人就掉下去了。
盒子裏是什麽？是湯老和湯老兒子自殺的原因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們，等著我們的回答。
一名警叔叔察還再次確認著：“你們在今天之前，是跟兩名死者並不認識吧。”
“對！聽都沒聽說過。”
“那他怎麽會把東西給你們？他們家親屬說，你們之前單獨跟其中一名死者在房間裏，聊了幾分鍾，你們聊了什麽內容。”
我回答著：“勸他堅強，說他這樣的病例並不是真的有點用也沒有。他可能是被我們打動了，才要把這個盒子送給我們的吧。”
幾名親屬圍住了我們：“把盒子打開看看吧。裏麵是什麽。”
森少說著：“不管是什麽，都是湯老兒子給我們的。”
“這裏麵要是房產證，我們可不認啊。你們跟他們家一點關係也沒有，不能從這裏拿走任何值錢的東西。”
我沒好氣地說著：“說得好像，你們願意承擔他們家的債務一樣！”
那幾個親戚又想跟我吵起來。隻是警叔叔察在呢，這也吵不起來了。不過看那架勢，我們是必須在這些人麵前打開這個盒子的。沒有任何選擇了。
森少看著盒子上的小鎖頭，這種古老的小盒子，鐵質的，就像那年代的外國餅幹盒一樣。但是餅幹盒是絕對不會有個小鎖頭的。沒有鑰匙，我們也隻能直接撬鎖了。剛才叫囂得最大聲的那親屬，還特別好心地給我們遞上了一把小起子。感覺湯老兒子掉下去的時候，他都沒這麽積極熱心地處理事情呢。
鐵盒子被撬開了，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這裏麵如果是那種樣本的話，要是還有活性的話，那我們這一圈人，可就都要遭殃了。
森少沒有直接打開，而是晃了晃，對著我低聲說著：“應該沒有危險。”
一名親戚喊著：“趕緊打開！他能藏什麽危險的東西。房產證呢，剛才我們就找不到。”
鐵盒子被打開了，當著所有人的麵，裏麵呈現出來的是一份泛黃的文件，帶著火燒過的痕跡，還有一卷老式的錄像帶。
把這些東西取出來，最下麵就是一張東南地質大學的信箋，上麵寫著“不能忘”三個字。
其中一個親戚，長手一伸，就從森少手裏抽走了那泛黃的文件，然後眯眯眼看了看，又丟了回來：“給你們的，就是你們的了。我們也要尊重死者意願吧。要是沒什麽時，我們親屬就安排火化了。他就是他爸死了，看著沒人照顧他，自己想不開就跳樓跟著去了。有什麽來查的。”
這變臉夠快的，剛才不是他叫囂著，非要讓大家都看看，房產證的話，絕對不能讓我們帶走嗎？
那邊的偵查也已經結束了，說是房間裏，椅子窗台都有死者身上衣服的纖維，應該是他自己爬上去，翻出去的。確定是自殺。
我和森少就拿著那小鐵盒，離開了這座校園，直接在學校旁邊的一家便捷酒店就住下了。
我在酒店旁的文具店裏，買了一本筆記本和筆，把陶美推到森少麵前：“湯老教授的文件，你還能記住多少？都寫下來。”
森少也不計較我的態度，就這麽坐在酒店的小桌子前，一點點寫下剛才看到的文件內容。
我則點了外賣，奶茶，辣鴨腳，小蛋糕等等，今晚上估計是要通宵了。小小的酒店房間裏，溫暖的燈光下，抬頭就能看到他，兩人都安靜著，卻也總覺得，這樣挺好的。
我對著手機，把那份被燒了一半的文件給翻譯了出來。英文的文件，有一句沒半句的，連猜帶蒙，一個小時後，總算是處理出來了。
那就是當初的清洗計劃的文件，上次隻是聽說，這次算是見到真的了。這份文件同樣有著被燒過的痕跡，看來在出事後，他們試圖燒毀一切證據的時候，湯老還是想不過，把還沒燒完的這半張搶救了出來。
翻譯出來的內容並不多，但是能看到明南市龍屯村勘探隊幾個字。第一條就是對山洞進行爆破，封鎖整個地下水出入口。相關文件全部燒毀，項目儀器樣本.……後麵的被燒了。
文件沒有看到文件頭，也沒有看到落款，但是還能看到右上角蓋著的一個中文的機密兩個字的大紅章。
森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我身旁，看著我把那文件翻譯出來了。“沒什麽進展？”
“嗯，”我應著，“基本上都是我們已經知道的事情。要是湯老還活著，肯跟我們講講當初的事情的話，說不定我們就能知道這個清洗計劃的母後情況了。現在，我們隻知道，有這麽一個小隊，他們接到了機密任務，去龍屯村炸了山洞，燒毀所有涉及的文件，監控涉事人員，尋找並銷毀流散的樣本。但是沒有指名是誰發的文件，誰簽署下達的命令。如果說，你爺爺也是被清洗計劃清洗掉的一個高層的話，那簽文件的高層又是誰？如果說你爺爺就是簽這個文件的高層的話，那他為什麽還會被黃平安引到雙溪林場裏去？要是知道這些的話，我們也你那個推斷出，現在還在執行清洗計劃的人是誰了。要知道，這社會，沒人出錢，好端端的，誰會去幫忙全國跑的殺人？他們吃飯坐車都要錢吧。沒人資助，什麽也做不了。隻要找到這個還在出錢的人，才有可能讓整個項目停止下來。”
森少把筆記本往我麵前一擺，我驚訝地看著那足足三張紙的內容。就那麽短短的時間裏，他把湯老的檔案記下了這麽多？“你腦子怎麽長的？怎麽記得這麽多？”
我細細看著他的那些記錄，挑了支紅筆，在那筆跡上圈出幾個重要的信息。他記憶的重點，就是最後那次帶隊考察的活動。地點是明南市，小組成員，全都記下了名字。我們這算的得到了一份明確的名單了。
“檔案裏隻有他們這次考察活動去之前的計劃，之後的內容的一點也沒有。我當時翻了另外的考察活動。有是有計劃，有論文，有相片的，隻有這個，有個開頭，中間結局都沒有。出事了，回來的人隻有四個。但是我們並不知道是哪四個人回來了。沒有回來的人是死了，還是去了哪。這失蹤的一部分，是否跟莊宜市老監獄有關，這些要去調查。”森少拿起了那盒錄像帶，“回明南，找機器看看這錄像帶，一定會被我們驚喜的。”
我也看到了盒子底部的“不能忘”三個字的紙條。“你說，湯老明明寫下不能忘，他為什麽就不公布這些事情呢？”
“他們這樣的人，簽了保密協議的話，就一定會保密。”
“隻是他自己忘不了那些事，忘不了那些跟著他去，卻回不來的人。”我拿起那張字條，翻了個麵，本以為背麵不會有字了，但是翻過來才看到，背麵是一行很輕的鉛筆字，上麵寫著“能聞到香味的，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