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清洗計劃指揮官2
聽說黑米醬是假裝拉肚子，把所有的粉絲活動都請假了，就把自己關在酒店房間裏幫我們幹活。
我也是沒出浮生的門，畢竟這一身的傷，我還是不要亂晃悠的好。
梁林的事情並沒有在社會上引起什麽新聞，三天後我拿到了關於那醫生的所有材料。
我把黑米醬發過來的加密包下載好之後，在完全斷網的情況下，解密開包，結果看到那上百M的資料，還是選擇打印出來慢慢看吧。
森少看著我對著那些資料貼標簽，就靠在我的書桌麵上，笑道：“用得著這麽認真？要不，再給你請個秘書？浮生老板娘呢，配個秘書也正常。”
“算了，上次被你安排進來的元素玉就沒個好下場，現在都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別再來害人了。”
“嗯，害你一個，足夠了。別太累了，還有時間慢慢看。”
說是慢慢看，我還是加班通宵了一個晚上，才把信息分類整理好的。白天睡覺，晚上繼續對著那些資料。
醫生全名蘇弘陽，腦科醫生，也進修過心理醫學專業。54歲，在那家醫院還算是有些名氣的。我得到的資料裏有他所有通訊工具的流水清單。他接觸過的人，基本上都在這裏體現了。
他手機裏的資料也都被整理出來了。很多都是工作上的東西。
我是研究了兩個通宵，才找到了疑點的。那是他手機資料裏出現的一個未接來電。那個未接來電出現的時間是梁林自殺前一天的下午一點多。我特別關注這個手機號，是因為這個手機號之前在我們的資料裏出現過。他就是李誌軍身份證開的號。
之前森少劫了李誌軍的車子，他手機還在車子上，那時候就根據他的身份證把他身份證開的手機號都查過了。那段時間，我是一天換五個號碼，給那幾個手機號輪番打電話。可是他就是沒有接聽過一次。也是因為這樣，我把那幾個手機號記得都挺熟的。現在其中一個號碼就在李弘陽的通話清單裏出現了。
我做好筆記之後，繼續朝著李誌軍這個線索找，這就容易很多了。很快就讓我看到了蘇弘陽接待的患病裏，就有李誌軍的名字，時間是在梁林自殺前一天的早上。
而之前老宋那邊拿到的病例來看，梁林在自殺前一天，是換過藥的。換的藥就是那種會讓人產生幻想的副作用的藥。說是個體差異，但是這時間線也聯係得太緊湊了。
李誌軍在前一天掛號找蘇弘陽看病，早上就診，下午一點多蘇醫生聯係李誌軍，李誌軍沒有接電話，在半個小時後，蘇醫生把那種藥加進了梁林的藥裏。第二天，梁林自殺死亡。
把這些事情分開來看，所有事情都是合理的。隻有我們這幾個，一直在追查著這些事的人，才會看出這裏麵的絲絲聯係。
“李誌軍是個高手！”森少在看到我筆記上的寫寫畫畫的時候說道，“看完了，記得全部燒了。不能留下一點痕跡。”
我點點頭，整理著那些打印的資料。這個是能馬上燒掉的。“應該說，給李誌軍下命令的那個指揮官是個高手。這些事看上去都是沒有什麽聯係的小事，但是每一個輕微的影響，就能造成他們想要的結果。”
我緩緩吐了口氣，問道：“需要跟警叔叔察那邊報備嗎？”
“蘇弘陽做了什麽違法的事情嗎？”
我皺著眉想想，好像沒有。老宋一開始就看過整個病例了，蘇醫生的沒有問題的。就算是鬧大了，出現社會影響，那他應該也隻是被調離崗位而已。就像有些過敏原，絕大多數人都沒事，有人這輩子第一次碰到，過敏了死了，家屬要是非扯著要賠償，肯定會被人認為隻是為了要錢的。
“李誌軍的行為，有違法嗎？”
我依舊搖搖頭。他去醫院就診，隻是這樣。
“他們是在法律的邊緣行走，沒有直接是證據，拿他們沒辦法。”
“我不甘心！明明就是他們設計梁林自殺的。”我嘟嘟嘴，看著麵前的筆跡。
森少突然抱起了我，那種騰空的感覺，讓我不安地直接撲到了他的身上：“幹嘛？”
“好好睡覺！睡到自然醒，然後帶你去會會那個蘇醫生！”
周景森這人說的會會，當然不會是去醫院掛號，在診室裏看個病什麽的。我是睡到了下午才醒來，偌大的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森少早就沒影了。
不過在床邊還放著一套嶄新的工裝。就是他經常穿的那種。隻是這套工裝的尺碼明顯就是給我準備的。
手機裏還有一條未讀信息，森少讓我換了衣服，就去修車廠，司機在停車場等我了。
當大老板就是這點好啊，司機隨時都是等著的狀態，也不需要趕時間。
換上工裝，阿姨正好進來整理房間。她看著我這模樣，就笑道：“我真是老了，瞧你們小年輕的把戲，都羨慕了。”
“阿姨說什麽呢？”我嬌笑著。
“森少特意給你準備的衣服，還讓我多洗了兩次，說是穿著舒服點。看看這模樣，還真好看。”
“這就是他們修車廠那邊的工作服，就跟浮生裏你們穿的製服是一樣的。”我嘴裏這麽解釋著。但是心裏卻一下想到了之前森少說的，他說，他想在修車廠，在車子上，脫下我身上的工裝。那種粗獷的環境和我的白皙，一定很美。
我拍拍臉頰，我怎麽想到這個了。今天過去應該是去商量跟蘇醫生好好談談的事情的。他肯定不會，不會真的想來一次來。
去到修車廠的時候那拉閘門卻是緊閉著的。我坐在車子後座上疑惑地問著：“大師傅，今天不開門上班嗎？”
大師傅笑了笑，給裏麵的人打去了電話，那拉閘門就緩緩升了上去。車子開了進去，拉閘門又降了下來。
在眼睛習慣了這裏的昏暗光線後，我看到了車子外麵，就在修車廠中央的位置上，一張辦公室的大轉椅上，坐著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但是男人卻是渾身顫抖著，眼中流露出驚慌，雙手在胸前舉起，一種驚慌無助的小動作，他正歇斯底裏地喊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別問了！”
他額頭上的青筋在這一刻都爆了出來，汗水讓他的頭發都濕得貼在了額頭上。
周景森在場地的另一頭，距離蘇醫生有差不多十米的距離。他就坐在他常開的那輛車子的引擎蓋上，甩開了打火機，空中清晰地聽到了那聲金屬的“叮”的聲音。接著就是他低沉的聲音問著：“不再考慮一下？還是整個答案的話，我可不好讓你就這麽離開。”
蘇醫生並沒有被綁，他就這麽坐在那椅子上，隻是四周都被清空了，他一個人在那場地中央，那種心理壓力也根本讓他沒辦法逃跑。
“我真不知道！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你給梁林換藥，梁林的身體對那種藥比較敏感，出現了嚴重的幻覺。在幻覺中發生的事情，導致了他的自殺死亡。”森少吐出了一口煙氣，“仔細想想，你也沒做錯什麽。錯就錯在個體差異對藥物的反應上。那我們現在也一樣啊，這裏錄像著呢。我們沒有對你使用任何暴力手段，隻是跟你在這裏談了一會。你要是出門就死了，那跟我們也沒有任何關係。你們在走法律的邊緣，我也可以！”
蘇醫生胸口起伏著，大口喘氣，驚恐地看著這麽一圈散落著圍著他的人。“李誌軍，李誌軍就是長期睡眠不好，腦缺血，我給他開了個腦部的檢查。就是這樣。後來，他去排隊了，但是做檢查的人很多，他就先離開了。我在下班後，給他打電話就是想跟他說，讓他下午繼續過去排隊做檢查的。他沒接我電話。”
對！一切都能說得通。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沒有跟梁林的死掛鉤。但是我知道，不是這樣的。真相不是這樣的。
我打開車門下了車，我的身上穿著跟這裏的工人一樣的工裝，頭上戴著跟他們一樣的帽子。我的出現，沒有讓任何人關注，我緩緩走向了蘇醫生，說道：“有一份全英文的協議，上麵寫出了兩個任務，任務一，進入山洞，整個炸了封閉山洞。任務二，殺了所有被感染者，包括間接感染者，親密接觸者。這份協議的全名翻譯過來就是‘清洗計劃’。蘇醫生應該知道這個吧。”
我說話的同時，眼睛緊緊盯著蘇醫生，哪怕那時候他正是背對著我，我也沒有放過他的每一個細節。
他先是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接著那頭就像生鏽的木偶一般，一點點，一點點得轉過來，看向我。那雙眼睛中，流露出來的是震驚，是驚慌。
就這麽幾秒鍾的反應，我能確定，他知道清洗計劃！而他做的一切都是在執行這個計劃！
“你對這個清洗計劃，應該也有很多疑惑。所以在李誌軍借用看病找到你，對你傳達命令的時候，你遲疑了。你在想了一個中午後，再次給李誌軍打去電話。可是他沒有接。你繼續痛苦掙紮，在半個小時後，決定執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