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楊氏的怒氣
第二天早上,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上的蒂凡尼拚圖玻璃,深深淺淺的照射到夏清荷所在的大床上。
裏奇站在床前,默默地看著陷在枕頭中那張蒼白失色的小臉。她的燒淩晨四點的時候就已經褪了,但卻始終沒有清醒過來,一直都沉沉的睡著,就算是特意的搖晃和刺激也沒什麽反應。
“她現在是個什麽情況?”裏奇看了看一邊的醫生,眼神中略微透出一絲不滿。
“應該是沒事了……但是,”雖然夏清荷的燒退了,但是醫生卻完全沒有覺得輕鬆,仍舊戰戰兢兢的對裏奇說,“她高燒的時間太長,恐怕會對腦部產生影響,短時間內大概是不會醒過來了。”聞言裏奇撇了撇嘴,這樣子的夏清荷對他來說,可是一點趣味都沒有,而且這種無法完全控製的感覺真是太差了。要是夏清荷一直這個樣子,那麽戲耍翟浩晨的樂趣可是要大打折扣的啊。
此時的翟浩晨正在酒店的大堂中,安坐著等待楊世友一行人的到來。
沒等多久,還不到早上九點,就見楊世友身後帶著一行人,怒氣洶洶的走了進來。“翟浩晨,你到底是怎麽照顧楠楠的!”一打照麵,翟浩晨還沒說話,對方便劈頭蓋臉的喊了起來。原本就安靜的酒店大堂,因為楊世友的嗓門瞬時出現了一個停頓。
翟浩晨嘴角勾起了一個諷刺的微笑,“楊伯父,對楊小姐出這樣的事情,我也是深表遺憾。但她畢竟是個成年人,昨天不帶助理和保鏢擅自出門,這個責任,似乎也不應該是我負的吧?”
楊世友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那你當時為什麽沒有和楠楠在一起!”
“楊伯父,楊小姐不是個物件,我出門需要隨身帶著。她自己有權決定到底去哪裏做什麽,我隻是尊重她的個人行為而已。”翟浩晨麵上依舊淡淡的說道。
楊世友見他根本不為所動,鼻孔中重重的哼出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楠楠都是因為你的那個夏清荷出的事!我告訴你翟浩晨,楠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跟你沒完!”
聽到對方用帶著鄙夷的語氣說到“夏清荷”時,翟浩晨的眼瞳不為所動的一縮,臉上的神清立刻冷了下來,“我尊稱您一聲楊伯父,隻不過是因為客氣,您不要覺得真的就是我的長輩了。您女兒和我到底為什麽訂婚,我相信您不是不清楚的。至於夏清荷,我現在和她還沒有離婚,她還是我的合法妻子,您就算是急的失了心,也不該當著我的麵這樣說話。更何況,夏清荷是因為想要救楊小姐才出的事,要是她出了什麽事,我也想跟您沒完的!”
“那種來路不正的野女人!你竟然……”除去各種在媒體前的發言,楊世友還是頭一次聽到翟浩晨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而翟浩晨最後威脅他的話,更是讓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炸了起來,口不擇言的說道。
見他仍然是這樣的態度,翟浩晨臉上的寒意更重,“楊先生,我再提醒您一次,如果您學不會尊重我的妻子,那楊小姐的事情,您就自己去辦吧。想必您神通廣大,也一定知道了對方所要求的贖金是去蘇富比拍下那枚戒指,請自便。”說完,理也不理楊世友,直接轉身就要離開。
“你站住!”楊世友氣的幾乎要哆嗦起來,厲聲喊道。“你要是敢就這麽不管楠楠,那兩家公司的合作項目我現在就撤資!”
看到翟浩晨因為這句話收住了離開的腳步,楊世友臉上終於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剛想上前再說幾句“寬宏大量”的話,緩和下氣氛。就見翟浩晨頭也不回的冷冷說道,“楊先生,貴司的財務年報我是有看過的,您還是不要把人當傻子的好。如果您真的敢從項目裏撤資的話,那您確定在付了合同違約金之後,您還掏的出贖金嗎?”說完,丟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楊世友揚長而去。
翟浩晨雖然在楊世友麵前一派鎮定,但是他內心中卻完全無法維持平靜。早上葉三上飛機前曾經聯係過他,當時被電話吵醒的翟浩晨,正再一次陷入到曾經的噩夢當中。
在夢中,夏清荷依舊是當初離開他時的樣子,笑吟吟的對他揮著手,然後轉身離開,似乎再也不會回來。兩人之間仿佛被透明的牆所阻隔一般,而無論翟浩晨在她的身後怎樣的呼喊,她卻始終沒有回頭的漸行漸遠。
她到底怎麽樣了?!翟浩晨回到自己房間中,遣退了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後的保鏢。站在落地窗前,呆呆的看著外麵的風景,直到手機再次響起。
看著屏幕上的“蘇安閑”,他皺了皺眉直接掛斷,葉三的女人還是等他來了自己應付的好,他可不想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幫忙聯絡別人的女朋友。但是電話鈴卻是不折不撓的再次響起,在掛斷了六通電話之後,翟浩晨終於無奈的按下了接聽。
“喂,安閑姐。”翟浩晨歎了口氣,蘇安閑不僅僅是葉三的“前”女友,更是自己同係的學姐,甚至讀研究生,兩個人的導師都是同一位,當年他可沒少被對方壓迫。之前在會場因為來不及,兩人僅僅是打了個招呼,倘若不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倒還真的想和蘇安閑好好聊聊。
“喂,阿晨,我早上才聽說了消息,怎麽樣現在?警察怎麽說?”蘇安閑清脆爽快的聲音在手機中響起,翟浩晨雖然也清楚對方是關心他,卻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解釋,隻能挑了幾句沒用的消息搪塞過去,“恩,昨晚打過電話,警方說對方來頭很大,可能還是準備好交贖金的準備最好。”
“恩,那你就別太擔心了,對方既然開了價,那就是圖財,那位楊小姐應該是安全的。對了,你酒店房間是多少,我上來看看你。”範安閑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順著翟浩晨的話安慰了下去,並語調輕鬆地表示,她此刻就在酒店樓下了。
果然還是當年的脾氣,從來不肯先打個電話過來預約,總是喜歡搞突然襲擊。翟浩晨垂了眼簾,苦中作樂的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唯一一個沒有變的人,就是這個學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