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又見狗子
不過論後院的宅鬥陰毒之事，李練達身為男子，也不好多什麽的。
李練達聳聳肩，看著柯築韻的背影道：“你別急著走啊。看看這是誰。”
隨後，便是一陣熟悉的摩擦聲伴隨著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
柯築韻微微一愣，轉過頭來，隻見李練達的身後，站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那狗子後腦勺上纏繞著厚厚的紗布，看那麵相已然是頗有精神了，依舊是尖尖的耳朵，咕嚕嚕轉動的眼珠子，一口雪白結實的犬牙，正站在那裏，衝著柯築韻搖尾巴。
柯築韻心頭一喜，蹲下來張開雙臂，狗子口中發出一陣“嚶嚶嚶”的聲音，便撒開四蹄跑了過來。“謝謝你咧，多虧了你把我送到那裏去，我才能保住命咧。”
柯築韻已經有許久不曾聽到動物的聲音了，如今狗的聲音在耳邊蕩漾，隻覺得又親切又悅耳。“恢複的怎麽樣？”
不過這問候也隻是久別重逢的套話而已，看著狗子的模樣，想必也是好的差不多了。
狗子的頭在柯築韻懷中蹭了蹭，道：“扭脖子的時候還是疼！”
柯築韻笑了笑：“再多修養兩日，便能好了。”
李練達背著手，默默的站在一人一狗身後，看著柯築韻居然又和第一次見麵時那樣，如同瘋魔了一般盯著狗子自言自語。
眸光忽閃，不由得看入了迷。
柯築韻蹲在地上，問麵前乖巧正坐的狗子道：“你今後是在哪裏生活？是李大夫那裏麽？”
經過上一次的經曆，狗子九死一生，總算是從死亡線邊緣被拽了回來。相國府內，狼虎聚集，險象疊生，若是這狗子聰明，想必也不會在到處遊蕩了。
隻見那狗子坐在地上，舔了舔嘴巴，慢悠悠地道：
“姑娘你什麽笑，今後必然還是在膳房那附近遊蕩，我身後這個男人雖然是個好人，卻不是愛狗之人，他才不會收留我咧。”
上一次見這狗子時，太過於狼狽，也沒來得及好好上兩句，如今狗子的傷勢大好，起話來，柯築韻意外的發現它還頗像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溫婉如玉。
或者······真象一個安度晚年的老大爺。
柯築韻突然道：“不如住我這裏吧。我雖然貧困，卻能夠滿足你一日三餐，也不至於居無定所，餓一頓飽一頓啊。”
做一條在相府中飄蕩的流浪狗，是要承擔許多風險的。不能保證每一頓飯都吃的上不，還時刻麵臨著被各種婆子清蒸了吃的風險。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日子並不好過。
但狗子的眼裏卻是在一刹那間便亮起了警惕的光。
“下沒有免費的吃的，你·····你····你平白無故收留我，有何意圖！”
狗子齜牙咧嘴。
對上那兩顆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柯築韻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聰明！確實是有意圖的。”
她想培養一隻“情報犬”，專門為她探查府裏的一些，人類無法探查到的消息。
憑借著自己身體上生的“優勢”，上一世柯築韻訓練了無數這樣子的動物。有看似人畜無害的兔子，有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野鴨，甚至還有圓滾滾的倉鼠。就是這些動物，在她被九王囚禁起來的時候傾巢而出，找到了毅，才有了後麵的複仇大戲。
而眼前這隻狗子當流浪狗已然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生的粗，養的粗，若是自己訓練起來，也省下了許多亂七八糟的開銷。而且它由於經常遭到婆子的追殺，行動異常敏捷，又經常偷偷跑到廚房偷東西，身體輕盈非常，毛色不起眼，體態嬌······
簡短地，十分適合作“情報犬”養。
柯築韻摸了摸狗子毛茸茸的頭，“我給你舒適的住處，三餐有肉，但你得按我的吩咐去做，你看這樣成嗎。”
一報還一報，比單純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來的踏實的多，狗子的神色略有鬆動，尾巴也緩緩地搖了起來。“這樣嘛，隻要你不讓我去死，我就考慮一下，不過·····咳咳，也是看在你上一次救過我的份上！”
動物們永遠是最講義氣的。
隻要狗鬆口了，那關於訓練的事便成功了一半，柯築韻歪著頭耐心的等待狗子決定。
突然，耳邊一個好奇的聲音打斷了一人一狗的“對話”。
“他在什麽？”
柯築韻被嚇了一跳，轉過頭去，隻見李練達蹲在自己身邊，同樣歪著頭，一臉認真的看著地上慢條斯理用腳撓癢癢的狗子。
隻可惜他看了許久了，也看不出什麽端倪來。狗子除了吐舌頭便是齜牙咧嘴，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
不過在李練達的心中，倒是愈發肯定了這個女孩是個瘋子的事實。
狗子看著李練達，仿佛受了極大的羞辱，便跳了起來，衝著男孩“汪汪汪”大叫起來。
柯築韻也站了起來，轉頭看著李練達。
方才對著狗子時那滿臉的開心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微微福了一福，“再次多謝李大人救它。”
對上柯築韻那雙清澈的漆黑色眸子，李練達心中有種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抬頭看向遠方，點零頭，漫不經心的道：“該做的。”
兩人似乎並沒有什麽共同語言，於是又紛紛陷入了沉默。
李練達想到那意味不明的“紅糖渣”，那如同刀裁一般的劍眉再一次皺了起來，淡淡的掃了一眼柯築韻，翻了翻嘴唇。“那紅糖·····”
“我答應了！”突然，一陣響亮的喊聲猛地打斷了李練達的話，全然吸引了柯築韻的目光。柯築韻低頭一看，隻見狗子正吐著舌頭盯著自己，尾巴搖的燦若蓮花。
女孩心頭一喜，急忙蹲了下來，“講真？答應了可不能反悔！”
“嗬嗬！你也太了看我！混江湖的，答應了別饒事情從來不反悔！”狗子好像很得意似的，高高的挺著胸脯。
李練達本來正在這話，冷不防看到柯築韻一下子蹲下去又開始自言自語了，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嘴巴還張著，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