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爵爺長途跋涉終於到達闊別已久的武魂城,蒙麵爵爺廢了一番周折才溜進城門,拿著蒼宇印信免費住高級旅館。
唯有的一點小變數就是說好的接頭人等到後半夜還是沒來,被唐三強製規律作息的鳳凰挺不住了,昏死在大床上,嚇得月關的手下還以為他掛了。
睡眼朦朧的貴客便爛泥一般去隱蔽地點麵見了兩位封號鬥羅,膽大包天的指使嫻熟花花掉花瓣,還說:“怎麽樣,好多年沒吃著新鮮的了吧。”
月關“梆”地給馬紅俊的額頭留了一個紅印子。
馬紅俊清醒了,按住狂躁花陪笑臉:“您大人有大量,小的服務態度不佳,以後一定整改。”此前為了讓保質期奇短的相思斷腸紅能夠挺過漫長的運輸期,珍貴的魂導器還是菊鬼自行提供的,這完全違背了蒼宇商會顧客就是上帝的服務宗旨,商會頭頭親自登門致歉。
至於想讓花花掉頭發,對馬紅俊來說已經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他們父子倆心意相通,當下不僅喂飽了掉花瓣,大喜大悲或者花花上手揪都沒問題。
花花有很長一段時間一度自閉,懷疑自己要禿。但是阿爸寬慰它:“沒關係寶寶,你還沒長大,新陳代謝快是正常的。” 等你阿爹回來,改變入不敷出的局麵,咱們還是茂盛的花。
相思斷腸紅傻傻的相信了。
“行了,你可以走了。”菊鬥羅提貨成功,無情趕人。四年時間積累的藥力足夠彌補花瓣運輸流失的部分,鳳凰說三年升階不算誇下海口,他近些日子終於可以嚐試衝擊九十五級瓶頸。
省得總和家裏那位差一線,主動權被挑戰的滋味可不算妙。
受筆友影響,雖然甜滋滋的冰淇淋阿飄還沒有以下犯上的意思,卻越來越克他,菊花關還不想真的變成菊花關,武力壓製勢在必行。
沒看那邊強勢的老古董仗著魂力九十六級巔峰從來沒有這種煩惱嘛。
鳳凰經曆用完就丟的悲情,忙不迭收拾情緒趕上去,在兩位封號鬥羅的眼刀子底下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
別說,小爵爺一身利落常服,高束長發配上劍眉星目,還有點唬人的樣子。月關挑眉問道:“還有何事?”
“貨給了四年,我可以拿到貨款了嗎?”翩翩有禮的小爵爺無比真誠。
菊鬼這才想起來的確答應了鳳凰三個條件,秉持可持續發展的理念,鬼魅與月關並肩,冷然吐出兩個字:“你說。”
馬紅俊拱手執禮,道:“我希望從今日起可以拿到武魂殿對天鬥、星羅兩大帝國,獵魂,以及七大宗門所有行動的第一手消息。”
話音未落,殺意如潮降臨。
貌似平易近人的兩位冕下突然露出獠牙,封號鬥羅的壓力鋪天蓋地,縱然花花全力抵抗,馬紅俊自身也做好了準備,瞬間的山崩海嘯也並非魂王能夠承擔。
鳳翼展,五環現,馬紅俊單膝跪地,腳下刻下了大片裂紋凹陷。
腥血走到喉頭而後強行咽下,威壓連綿不絕,鳳凰全身骨骼咯咯作響,他毫不懷疑此刻兩個封號鬥羅對他的森森惡意。
這個要求過分了。
月關鬼魅身為武魂殿供奉長老,教皇座下的左膀右臂,完全有立場殺了他,毀屍滅跡。
但不殺他的理由也有很多。星羅的退路,相思斷腸紅的作用,承諾的束縛,對這個大膽的年輕人的好感和輕視…都不重要,卻都存在。
兩個生死名利裏打滾的老妖怪不會被蒙蔽,成與不成,僅在菊鬼一念之間。
馬紅俊就是在賭,他要把自己和菊鬼都放在火上烤。
不成功,則成仁。
仿佛過了幾天光陰,淩厲氣息倏忽消散,快得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芒刺在背的威脅忽起忽逝,馬紅俊涔涔冷汗浸濕全身,花花爬上頭頂發圈瘋狂揮舞小花絲,阿爸也沒有力氣製止它。
汗珠順著眼角淌過臉頰,鼻尖凝聚一點晶瑩滴落。還是太弱了,躁動魂力和氣血要許久才能平複,馬紅俊強撐著抬起頭,模糊視線聚焦,鳳凰仰視高高在上的兩道身影。
月關沒有說話,鬼魅審視許久。
最後丟下的一句話,聽不清是哪一位說出,又或者是他們同音合語。
合音渺渺,冰冷柔麗。
“可以。”
全身力氣開閘洪水般流逝,鳳凰還能強撐著起身向著並肩離去的兩人吐槽賣乖:“好歹帶我回去啊,我不認識路。”這些年的主顧情誼都錯付了!
自有人架著鳳凰把他丟回旅館,馬紅俊經曆一次生死危機,抱著抱枕花睡得噴香。
而夜色裏走在武魂城空蕩街道上的兩位封號鬥羅根本沒把螻蟻當一回事。
菊鬥羅雪白靴底落在青石板路上,他說:“我請你吃冰淇淋。”
鬼魅慢慢的回答:“好啊。”
真的很像冰淇淋,剝掉脆脆的外殼,裏麵雖然還是冷冰冰,卻掩蓋不住軟軟甜甜的事實。
除了他,別的人都沒必要在意。
星鬥大森林。
禿毛孔雀看看前方掐架的兩大霸主,終於罔顧帝王鳳凰的命令轉身逃跑,一封信飄飄悠悠落在草叢裏,祭奠了最後一根華麗尾羽。
浩然星湖邊,煙霞萬丈,青苔石上托腮的姑娘樸素衣衫不掩俏麗,一張口卻是老油條了。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小舞姐不能在沒有群毆和砸場的地方長毛!”
“來啊!讓我們三姐弟衝出星鬥大森林,幹翻武魂殿,從此揚名立萬,左擁右抱,腰纏萬貫,紙醉金迷…”
天青牛蟒隻浮出一顆頭咕嘟咕嘟冒泡:“沒到六十級就別想了小舞姐。”
泰坦巨猿團起來裝成大號岩石:“大哥說的對啊。”
“我不就說說而已。”小舞站起來踢石子,蹬蹬蹬跑走修煉,“也沒人給我送個信,都是大豬蹄子!”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四年了,她想他們了,很想很想。
大明二明感受到小舞百變的心情,無辜對視:
要是送得進來就怪了。
隔壁的星羅帝國。
不同於北地恢弘,南國水鄉是精致柔和的,也不知這般水土是如何養出了集權鐵血的白虎皇族。星羅皇城雨水豐沛,房屋尖簷墜墜雨絲,蒙蒙雨霧打濕了鳥兒翅膀,白鴿子跨越萬裏降落在朱瓦瓊欄,修長指節拂去它一身雨水,解下信籠。
黑發的美人更加瑩潤,外殼打碎在熟悉的文字裏,露出火熱內心。
她忍不住讀出聲,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最後帶著笑意收好信件,輕快走向高高殿閣。
白虎埋首於成摞政務,還能順便修煉,筆耕不輟,魂力不息。三皇子冊立儲君,氣質漸漸沉澱從容,骨子裏的高傲和威儀舉手投足間流露,已經能夠為一方天地遮蔽風霜。
隻有朱竹清知道,這家夥現在很想發脾氣。
戴沐白已經不止一次抱著小貓咪,金毛大腦袋蹭她的頸窩,白虎哼哼唧唧地絮叨:“那些人都是傻子嗎,活幹的稀巴爛,說話還聽不懂,一天到晚想著以權謀私。早知道這麽麻煩我就不當太子了,不僅費腦子還肝疼。隻有我家竹清好,竹清人美心善還能抱抱。”
這時的戴沐白再怎樣放狠話竹清都不擔心,她知曉這個大男孩早已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人,他能夠扛起責任,能夠承受考驗,不需要鞭策他,他也一樣能做的很好。
所以竹清很開心白虎還願意做她懷裏的幼稚鬼,他們風雨同舟,交托一切,不離不棄,他們共享悲傷與歡樂,他們是彼此的榮譽和生命。
他們天生一對。
儲君殿下從公務小山包後麵抬頭,邪眸雙瞳映出冰美人玲瓏身姿,一下就有點委屈起來了,深深藏在最裏麵最裏麵,隻有愛人能看出來的那種。
麵上的尊貴皇子沉聲問道:“有什麽事麽?”其實潛台詞是老婆要抱抱。
靈貓不動聲色加快腳步,站在紅木椅斜後側,說:“榮榮來信了。”
一下子心有靈犀的激動起來,戴沐白丟下筆,讓竹清坐在腿上,虎虎撒嬌:“說了天鬥的事嗎?小紅雞又幹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件?”
作為無聊社畜生活唯一的調劑,戴老大的八卦程度倍速增長。
不過靈貓筆直的坐著不肯讓他揩油,並賣了個關子:“不隻是四哥,還有三哥。”
“小三?小三回來了?這下可遂了小紅雞那個望夫石的心意。怎麽樣,有發展?”
朱竹清輕輕嗯了一聲:“四哥是三哥的了。”
戴沐白不當回事:“老早就是了嘛,我還是咱們裏第一個知道的。”越說越不對勁,懷裏貓貓看傻子的眼神忽視不掉,呆滯白虎雙瞳合一。
等等。
是我想的那樣,嗎?
戴老大幹澀眨眼:“小紅雞被吃幹抹淨了?這麽突然…”他身為老大到現在還沒等到老婆的十八歲成人禮,人家洞房都完事了。
貓貓閉眼睛都知道戴沐白是怎麽想的,高跟鞋跺腳麵,精致太子妃一句“老色批”劈傻了星羅皇太子,靈貓嫋嫋婷婷回信去了,徒留戴老大繼續深陷無盡工作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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