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城美院的學生露天舞會上，
我們一起跳過的……
趁著司澄微微失神的空檔，安錦錦傾了傾身子湊近他：“摟住我。”
司澄睫毛輕顫，對視她波光流轉如粼粼湖麵的眼眸。
她微笑，握住他垂在褲縫邊的手，輕輕帶到她的腰間，貼緊。
司澄忍不住呼吸一窒。
厚實手掌下女人的腰，纖細又柔軟。不斷有溫度傳遞到他的指尖，溫溫熱熱，甚是熟悉。
“開始呀，老公。”她調皮地輕捏他的肩膀，他輕輕一顫，卻沒動。
“很簡單的，你跳過的。”她小幅度邁著輕盈的步子，帶著他在廣場光潔的地麵上舞動。
司澄有些拘謹，臉側都是熱的。從小跟著父親出席各類宴會，廣場舞這種不拘細節的步子對他而言其實很簡單，可是，他太久沒和一個女人跳舞，特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緊張又不安，步伐連連出錯。
被踩了幾下的安錦錦非但沒在意，反而伏在他肩上笑了：“你以前都沒這麽僵硬的，現在是不是當霸道總裁當慣了？”
她在諷刺他。
司澄咬牙，警示性在她腰上捏了一下。
“呀。”安錦錦小聲驚呼，“懲罰人的手段倒還是沒怎麽變。”
他懶得搭理她，隻是被她一鬧，人倒放鬆了些。
“你上一次跟我跳舞還是夏城美院校慶的時候。”安錦錦笑著說，“那時你送我回宿舍，路過小操場，看見學生會的人在組織露天舞會，你就拉著我去湊熱鬧了。”她看著他的眼睛，繼續說著，“舞池裏的人可真多啊，跳都跳不開，我嫌擠，就要走。你那時驕傲得一批，你說看我把他們都跳下去，然後就不由分說地帶著我各式花樣秀舞技，現在想想，那時的你，又囂張又招人厭。”說完，她自己樂了，嗬嗬笑出聲。
“呀。”她還沒笑完，就覺得一陣暈，原來是司澄趁著她說“招人厭”那三個字時，不動聲色帶著她連轉了幾個圈。
“又來了，司總真是經不得人說。”安錦錦嗔怪著，臉上卻沒有怒意。
廣場上，漸漸有人不跳了。
那兩年輕人越來越投入，步子越來越優美，一群老人本就有些累了，此刻索性停下來坐一邊給他們打拍子。
“大家在看我們。”地燈絢爛的光照射著女孩亮晶晶的瞳孔，“給老人們來場視覺盛宴吧。”
“嗯？”他不懂她又要搞什麽鬼。
“華爾茲加進去會不會？”她調皮地看他。
“你華爾茲太菜。”司澄很自然地接了一句。
安錦錦愣住；
這是夏城美院舞會上他調侃她的話。
司澄也愣住；
你華爾茲太菜……
他為什麽知道她華爾茲跳得菜。
“你沒有徹底忘記我的，老公。”她半伏進他懷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眼角潮濕。
他低頭看著她被燈光染得朦朧的輪廓，心房微軟。
“我現在已經跳得好多了。”她平靜了會兒，不羈地揚起腦袋，“絕對超乎你想象。”
他唇線輕揚：“右旋轉步轉鎖步？”
安錦錦頭皮發麻，這是她最爛的舞步。
不過，示弱不是她本性。
“來呀，誰怕誰？”她挑釁地揚揚眼線。
廣場一圈圍觀的人傻了眼，不是說好了廣場舞隨便扭扭嗎，怎麽搖身一變，換了國標呢？
“那小丫頭沒吹牛啊，她老公真是多才多藝，能歌善舞。”剛跟安錦錦搭檔的老爺爺邊搖著蒲扇邊嗬嗬笑著。
“就是就是，你看，丫頭跟不上那小夥子的步子了，哈哈哈。”另一個大媽樂得緊。
人群的議論傳到安錦錦耳朵裏，她紅著臉低嗔：“你這個壞人。”
司澄掩去眼底的得意，帶著她的步子裏更多了些不懷好意。
她轉多了會頭暈。
也不知為何，他就是這麽篤定。
於是，他壞壞地換了軸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