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護法
下去的暗衛一聲不吭的單膝跪在了美女的麵前，喊道：“屬下見過西護法。”
什麽情況，這位漂亮的美女居然是莫名樓的西護法，怪不得暗衛都跟耗子見了貓一樣，慫成一團了。
“能耐了，都敢不聽我的話了。”西護法拍拍暗衛的臉，麵上掛著笑意。
暗衛抬起臉，一臉無辜，“屬下這不是太過驚喜了嗎，一時忘了。”
“哼。”西護法看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屋頂上的我，“錦瑟見過明玉姑娘。”
“不敢，錦瑟姑娘真是女中豪傑。”總歸誇人是不會錯的，我從屋頂上下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畢竟剛才和暗衛一樣都慫成一團了，有點略丟臉。
“來了？”月從門外踏進，剛好看到我從屋頂上下來，頓時一皺眉，“怎麽又上屋頂了。”
我縮了縮脖子沒敢說話，和我一起上屋頂的暗衛更是退到後麵低下頭，恨不得馬上隱形了，讓月看不見。
月冷哼了聲，沒再說話。
“明玉姑娘真是個有趣的人。”錦瑟看了我們幾眼，嬌笑道。
我眨了眨眼，不明白意思，這是在誇我嗎？
“好了，都去書房吧。”月衝著他們吩咐。
既然西護法錦瑟來了，那其他人應該也是到了，月牽過我的手，將我一起帶到書房裏。
書房裏，除卻我們三個後來到的，已經來了四個人了。
這陣勢有點大啊，我動了動手指有點不敢踏進，然而月抓緊了我的手，沒有放開，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放心，我在。”
繾綣溫柔的嗓音在耳邊環繞，我衝他點頭，不想辜負月的一番好意。
暗衛在書房門口守著，月帶我走到書桌前讓我坐下，對著麵前站著的幾人一頷首，“都自己介紹下。”
幾個人除了錦瑟以外都麵麵相覷，沒有開口。
“還要本座再說一次嗎？”月沉下臉色。
我扯了扯月的袖子，對他搖頭。
月沒有理我了，隻是沉著臉色盯著他們。
正膠著時，還是西護法錦瑟輕笑一聲，扶了扶頭上的簪花，笑道：“屬下錦瑟，莫名樓西護法。”
有了這一個開頭，接下來就好多了。
“屬下邢開，江南分舵舵主，明玉姑娘應該認得我。”邢開一拱手，笑道。
“是，這些日子有勞邢舵主照顧。”我說道。
“屬下燕滸，莫名樓東護法。”一青衣青年說道，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齡，生的俊朗，語氣沉穩。
“東護法真是年少有為啊。”我笑了笑，說道。
燕滸垂下頭，沒再回應。
額，我看向其他兩人，略感尷尬。
其中一青年壯漢憨厚笑了笑，道：“姑娘不必在意，他就那性子。屬下漢吳，莫名樓北護法。”
我點點頭，這人生的壯實，與其他人比起來更像一個護法的樣子，就是看起來有點楞。
“屬下冷辭，莫名樓南護法。”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還是個小女孩的人，生的嬌俏可愛，剛說完就扁了扁嘴，“雖說是南護法，但我確實是個姑娘呢。”
“哈哈，冷妹子你不用解釋都看得出來你是姑娘，又不像我們西護法。”漢吳拍了拍冷辭的肩，大聲說道。
“姑奶奶怎麽了？”錦瑟一眯眼，抬手一揮，隻見一道流光閃過。
漢吳側身後退幾步，堪堪躲過，忙拍了拍胸口，求饒道：“沒怎麽，沒怎麽，錦瑟姑奶奶你最大了。”
“哼。”錦瑟一扯裙裾，冷眼拋去。
“好了，別鬧了。”月適時出聲，緩和了臉色，“今日將你們都叫來是有事情交代，大致的情況想必你們都了解了，都說說看自已的想法。”
話音剛落，剛才的嬉笑氛圍就消失了，我緊張的屈了屈手指，看著麵前的五個人。雖說我父親是上一任莫名樓的樓主，但是現在的莫名樓是月一手重建的，其中艱辛情況我大致也聽暗衛說起過。
十八年前的一戰，莫名樓幾乎全軍覆沒，在江湖中一夜消失，唯一留下的我們還被送去了華夏世界。所以現在莫名樓裏的人，和我可以說是沒有半點關係，都是月一手培養起來的人。然而月說他隻是接管莫名樓，樓主的職責遲早要交到我的手裏，但是從剛剛開始到現在，麵前的人隻是聽從月的話，對我並沒有什麽敬意。
所以我心裏還是很不安，這些人恐怕是很難駕馭住。
“明玉姑娘的來曆屬下們已經清楚了，可是……”東護法燕滸看著月，臉上是滿滿的不讚同，“可是現在的莫名樓不再是十八年前的莫名樓了，就單憑她是上一任樓主的女兒一條，請恕屬下無法同意明玉姑娘接任樓主一事。”
“樓主，屬下也是這個意思，莫名樓向來以強者為尊，若是明玉姑娘有能力讓我們心服口服，那樓主一職屬下沒有意見。”漢吳看著明玉笑了笑，說道：“聽說上一任樓主的夫人是紅鸞玉的主人，那明玉姑娘作為他們的傳人，想必……”
“閉嘴，漢吳。”月出聲打斷，語氣冷淡。
“是。”漢吳不再說話，一雙眼眸如虎眼般還是盯著我瞧。
我動了動身子，有些左立難安，月單手放在我肩上，稍加力道，讓我安心。
抿了抿略幹的嘴唇，看到錦瑟玩著她纖細的手指，笑道：“屬下聽說明玉姑娘得罪了龍陽國的太子？”
錦瑟的一雙美眸緊盯著我看，我暗自咽下一口氣，點了點頭。
“莫名樓向來不歸龍陽星月兩國管轄，這次卻被龍陽國的太子下了追殺令，說實話明玉姑娘還沒接任樓主一職，就已經給莫名樓帶來了麻煩，不如先把這事解決了吧，再來談接任一事。”
月沉吟半刻，問道：“錦瑟說的，你們怎麽看？”
“屬下附議。”冷辭說道，“至少在解決龍陽國太子這件事上，明玉姑娘要拿出能力來讓我們信服。”
“屬下皆附議。”其餘的人也說道。
“嗯，明玉現在確實還沒有能力接下莫名樓。”月看著我的臉，淺淺的歎了口氣，說道：“本座隻是想告訴你們，明玉雖還不是樓主，但身份等同於我，待她就如同待我一般。”
“明白了嗎？”月低沉下嗓音，帶著一股威懾力。
“明白。”眾人說道。
“這次龍陽國太子一事，本座會相助明玉。當務之急，本座想先治好明玉臉上的傷，所以你們四個，留下兩個跟著本座，另外兩個去星月國與水君匯合。”月說道，看著前麵的四人，一副你們自己分配的表情。
幾人相互看了幾眼，思慮過後，錦瑟上前一步，說道：“我和漢吳留下吧。”
“行了，沒事都出去吧。”月揮揮手，說道。
幾人拱手頷首，正要轉身而出。
我捏了捏手指尖，剛一進來的一口氣一直在心裏盤旋著，此時看他們就要出去，終是忍不住站起身子，啟唇開口道，“等等！”
幾人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我，月也略眯眼，含有疑惑。
“你們方才說的話，我都考慮過。明玉自知沒有能力接任莫名樓樓主一職，自始至終我想做的隻有報仇而已，但是莫名樓曾是我父親一手建立的，不管現在的莫名樓是怎樣的情形，對於我來說，莫名樓是個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深深吸了口氣，正視他們，不再閃避，“所以，明玉想對各位說，明玉會竭盡全力去改變去變強，直到讓你們信服。”
話已說完，我依舊看著他們，眾人卻沒有反應。我略暗了神色，有些不知所措，卻聽見錦瑟那猶如鶯鳴般的輕笑聲，“屬下，拭目以待。”
說罷，淡笑離去。
燕滸依舊是那麵無表情，卻是端正了神色，對我一拱手，轉身離開。
剩下幾人皆是談笑而去，我鬆了一口氣，跌坐在椅子上，而後又輕輕笑開了。
感覺肩上落下一道力，我抬頭一看，月嘴角噙著笑意，眉眼彎彎，是那樣的好看。
“明玉，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月湊近我，輕聲說著。
“是你說的，紅鸞玉對於我，不可毀，不可逃避。那麽莫名樓亦是如此，不可逃避。”
我雖無心接手莫名樓，但這畢竟是我父親一手建立起來的心血，如同紅鸞玉一樣，是個不可逃避的責任。而且，現在的我要想報仇，那莫名樓的勢力不可缺少，不然憑我單個人是無法對抗尹肅的。
我低下頭，腦中紛亂，沒有直視月的眼睛，“月，其實莫名樓樓主一職，我並不在意接不接手。”
頭頂上感覺到月的手在上麵停留，他獨特的低沉聲音響起，“那你在意的是什麽？”
“我在意的隻有報仇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用莫名樓替你報仇，等報完仇後，莫名樓怎樣就與你無關了？”
月的聲音突然下沉，夾帶著一絲的危險，我暗自心驚，急忙想解釋。
“不是這樣的。隻是現在的莫名樓是你一手重建的，是你的心血，我不想搶走，而且我對這個並不在行。”我抬起臉看著月，感覺眼眶漸漸濕潤，“我是隻想報仇，但是月對我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隻要你說，我什麽都可以去做。”
“是嗎？”
我連連點頭，一臉認真的看著月。
月的手慢慢移到了我的臉頰處，一想到麵紗後麵的臉是多麽的醜陋，心裏的又湧上一股難受之情，略略往後退了一些。
“那你可要記住了，我等著你的承諾。”月放下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