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宴席
我和邢開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出聲。
“什麽意思,你以前體驗過?”我抓住了重點,難道南宮錢錢以前惹過月嗎。
一說到這個,邢開也停下了笑,湊了過來,“南宮教主給我們說說嘛,一直聽說你很怕我們樓主,但是到底為什麽啊?”
邢開跟我說過,南宮錢錢和月是打小就認識的,感情看起來蠻深厚,但是據說南宮錢錢很怕月,月說什麽他做什麽,敢反駁一句,卻不敢反駁第二次。雖然現在當上教主了,但是看起來這個毛病沒好多少啊。
“你們想知道嗎?”南宮錢錢看了眼我們,問道。
“想啊。”我們立即回答。
“做夢。”南宮錢錢利索的吐出兩字,越過我們直接走了。
不說也能理解啊,畢竟想想也是黑曆史。
可是耐不住我們好奇啊,於是我和邢開立馬跟了上去,在旁邊鍥而不舍的跟著。
直到晚上宴席開始時,我們也沒能問出這段黑曆史,南宮錢錢的嘴巴該嚴的時候就一字不說,我和邢開在旁邊求了半天也沒說。
後來丫鬟過來請我們去大堂,我們才罷休,南宮錢錢深深歎了口氣,對著月恨鐵不成鋼,“好好管管你的屬下。”
月瞄了我們一眼,道:“哦。”
南宮錢錢:“……”
突然感覺好心疼啊,南宮錢錢捂著胸口,生無可戀的跟在丫鬟的後邊。月走過來,彈了彈我的額頭,“胡鬧。”
雖然有點小痛,但是月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我捂住額頭暈乎乎。
一行人一起到了大堂,大堂裏已經坐了不少人了。因為都是江湖人士,也沒大多的講究,我們被安排在主桌的右下一桌。這樣看起來,金錢教在江湖上的地位確實蠻高的啊。
這桌除了我們幾人以外,還坐著其他門派的人,見到南宮錢錢後,都起來相互問候了一下。
坐下後,南宮錢錢不著痕跡的碰了碰身邊的月,“你的老相好耶。”
同時眼睛撇向對麵坐著的白衣女子,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白衣女子容貌昳麗,氣質出塵,宛若不食人間煙火。
邢開突然湊了過來,低聲道:“她是峨眉派的大弟子,江湖人心中的仙子,不過你放心,樓主不喜這類型。”
原來月不喜歡這種類型的啊,不對,我在想什麽鬼,月喜歡什麽類型和我有什麽關係呢。
轉頭瞪了一眼邢開,“話那麽多。”
邢開搖搖頭,一副不識好人心的模樣。
我略垂下頭,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不過也確實啊,月喜歡什麽類型的,跟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月還當年我父親的恩情,我承他的恩情去報仇,兩人不過是互利互惠的關係罷了。老相好也罷,不是喜歡的類型也罷,都與我無關。
話雖如此,但還是忍不住偏過頭去看月的神色,隻見月看了一眼對麵的白衣女子,麵無表情,反而低聲向南宮錢錢說了句閉嘴。
南宮錢錢頓時焉了,我的嘴角不知不覺中上揚了些,月的眼神突然看向我,我眨了眨眼,移開了視線,假裝沒看見,心裏卻比剛剛舒坦多了。
“怎麽林家人還沒來啊。”我低聲問道。
“林家的一貫做派。”邢開說道:“喜歡最後出場。”
哦,這樣啊。
一般最後的出場的壓軸,身份都比較重要,這林家也是蠻有意思的嘛。
幸好現在還沒上菜,桌山放的都是些涼菜,不然哪經得起他等。
等待人都來的差不多後,林津終於在眾人的簇擁下,姍姍而來。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林津一踏進來,開口就是告罪,“林某先自罰一杯。”
說著就拿起了桌上的酒杯,這下有怨言的人也不好說什麽,畢竟現在人家老爹中毒,事情多著呢。
眾人也跟著拿起酒杯,臉上一副我們理解理解的表情,說著不在意不在意。
自罰酒喝完後,林津說道:“林某在此非常感謝各位前輩,各位俠士賞臉來相助,若不是家父身中奇毒,一下子亂了分寸,我也不會講大家召集過來,林某再敬各位一杯。”
說著,又端起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閑話少說林少爺,令尊到底中了什麽毒?”一人大聲問道。
“對啊對啊,真的是魔教的人幹的嗎?”
底下人紛紛出聲問道。
林津苦笑,看下麵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才伸手做了個停下的手勢,一臉沉痛道:“到底是不是魔教的人下的手,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林某已經請了花穀的神醫過來,相信到時候自有分曉,如果有誰精通醫術,也可來試一試,林某萬分感謝。”
說罷,深深一作揖。
“林少爺放心,如果是魔教的人,那我們就殺進魔教裏。”
“對啊,替林前輩討個公道來。”
“是啊,我看八成就是魔教的人做的,魔教作惡多端,除了他們以外還會有誰下此狠手。”
“就是就是,去年的關中鏢局被滅門,也是魔教做的。”
“魔教如此囂張,就算這次不是他們幹的,我們也該合起力來去挫一挫他們的戾氣了。”
“可不是嘛……”
底下的人紛紛議論,林津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後就坐了下來,讓大家吃好喝好。眾人談論的熱情不減,仿佛吃完飯就要衝進魔教大殺四方一樣。
看起來魔教真是作孽頗多啊,這麽拉仇恨。
邢開突然冷笑一聲,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麽了?”
“沒事,看著好笑罷了。”邢開說道。
見我還是一臉的不解,邢開說道:“真正跟魔教有仇的不過是幾個人而已,其餘的隻是跟風湊熱鬧罷了。”
“啊,為什麽啊?”
“一些人大概是為了心中的正義,一些人不過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揚名立萬,若是有幸出了頭,那不就是江湖人士人人稱道的英雄了。”邢開輕笑道。
有道理,一眼望去,叫的最響的大多是些年輕的俠客,如果真的和魔教對上了,不管能不能出風頭,至少以後說出去腰杆也直了,我年輕時也曾和魔教激戰過,講給後輩聽多有麵子啊。
“不過啊。”邢開湊過身來,一臉神秘,“我看這個林津不簡單,到時候宴席結束肯定還有別的事情。”
“是嗎?”
我瞄他一眼,夾了一塊肉放進他碗裏,“管他呢,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少說話,你看月的臉都黑了。”
邢開一愣,看了一眼月,然而拿起筷子默默的將肉放進嘴裏,表情有些委屈。
我也委屈,為什麽月突然一直盯著我看,我好像也沒做錯什麽吧。
大概是因為有魔教這個話題存在,大家的情緒一直很興奮,導致這場宴席持續了很久,我動了動身子,感覺有點累了。
“困了嗎?”
身邊響起月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月坐到了我的旁邊,而南宮錢錢則和白衣女子聊著,依舊是一臉的嚴肅,嘖嘖,真為他以後擔心。
“出什麽神。”月不滿的彈了我額頭,語氣不快。
我無辜的看著他,不明白月怎麽了,喝多了嗎。
“沒有。”我說道,掃了一眼周圍,見有些人已經離席了,“我們要什麽時候走?”
“可能要遲些了。”月拿走我麵前的酒杯,給我換上了一杯茶,“剛剛南宮說林津讓一些人宴席後留下來,要講一些事情。”
“哎呀,還真被邢開猜對了啊。”我驚道,之前邢開還說林津在宴席結束後會有別的事情,沒想到真的有。
“猜對什麽。”月語氣冷淡,既然戴上了易容,依舊可以看出他有些不開心,“你和邢開貌似很談得來。”
“嗯?”
有嗎,還好吧,隻是邢開不像那幾個護法那樣高冷,經常會和我聊天,所以才談得來吧。我和他的屬下談得來,月不滿意嗎,麵紗下的臉不知是何表情,但是我心中有點難受,抿抿唇,道:“還好吧,你要是不喜歡,那我以後就不了。”
“嗯。”月點點頭,“我不喜歡。”
我愣住,奇怪的看著月,在我印象中月很少會像這樣表達自己的喜怒,更多的是一種喜怒不表於行的狀態,像今天這樣真的有點奇怪,剛剛還瞪我來著。
難道換上了易容就換了一種性子,什麽情況。
不過月既然這麽不滿我接近他的屬下,那我以後還是注意點,不跟他們過分接觸算了,雖然心裏有點委屈難受,但是還是對著月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月眉頭一皺,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就看見那邊林津站了起來,說道:“今日大家能盡興就是林某的榮幸,各位慢走。”
原來要散場了啊,眾人笑著互道慢走,南宮錢錢慢慢了晃了過來,“別走哦,林津還有事呢。”
正說著,就看見林府的下人過來,說是少爺請我們到別處一敘,掃眼周圍,也有很多人都被帶走了,看起來留下來的人也不少啊。
一轉頭見月還是盯著我看,眉宇間似有愁意,南宮錢錢已經在那邊催了,我說道:“月,我們過去吧。”
月半垂下眼,仿佛輕歎口氣,什麽也沒說,轉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