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突發怪病
薑宇山還要進一步勸說。
薑震水不滿的看了哥哥一眼,笑著端起酒杯,趁機岔開話題。
“陸先生,不瞞您說,我也是自幼修習內勁,和您這樣的宗師高手自然是不能比,但也算師從名門。”
薑震水說完,突然起身抱拳向著陸凡。
薑宇山便猜到不妙,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可惜我資質平平,學了掌法卻始終摸不到門徑,不過要是有了陸先生這樣宗師高手的點撥,想必突破並非難事。”
“你是想動手?”
陸凡緩緩放下酒杯,一語中的指出了薑震水的目的。
雖然薑震水這一頂‘高帽子’遞得冠冕堂皇。
但說來說去,無非還是想逼陸凡動手,探探實力。
“不敢說動手,隻能說請賜教!”
薑震水動作不變,語氣恭謙。
他一心將對陸凡渾身傲氣的不滿之情壓抑住。
隻等下場切磋,揭露出陸凡的真正實力後,再盡情奚落。
畢竟在心底深處,他絕不相信這年輕人的實力能在他之上,位及宗師!
沒想到,陸凡掃了一眼薑震水滿臉熱切,隨即搖了搖頭。
“我看賜教是假,較量是真。想較量,你還不夠資格。”
他的語氣平靜,似乎在闡述一個理所當然的事實。
但在薑震水聽來,自己作為一個小負盛名的內勁高手,竟被這後生晚輩隨口貶得一文不值。
“你是說以我不配和你動手?!”
薑震水眼神咄咄逼人,一改之前的敬稱。
“不錯。”
陸凡抱著雙肘,冷漠的回應。
簡潔,卻肯定。
“你……”
薑震水怒從心起,衣袖一拂,眼看著就要當場發作。
薑宇山見狀,重重地一捶桌麵,斷喝道:“震水!”
聲音振聾發聵,顯然是動了真怒。
雖然也對陸凡的實力抱有些許懷疑,但薑宇山能坐在一家之主的位置上,絕不會像薑震水這樣任性胡來。
他心知,哪怕陸凡身為宗師高手這件事,有一絲的可能性為真,那無論是交好還是交惡,都足以徹底改變薑家整個家族的命運。
事態未明,他絕不能輕易冒險。
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薑震水得罪陸凡!
薑震水冷哼一聲,卻拗自站立,顯然心中不服。
要不是薑宇山發話阻攔,他必然已經出手,並且有把握在十招之內,揭穿這小子裝模作樣、故弄玄虛的那一套。
眼見場麵瞬間僵住,薑梓琳眼珠一轉,端起酒杯站起身。
“陸先生,我薑家向來看重修為,我二叔更是自幼武癡。隻要遇到高手,總忍不住要跟人動手較量一下。”
“這麽多年了,我作為侄女都早就習慣了。”
“我這就自罰三杯,薑家有得罪之處,您多多包涵。”
薑梓琳說完,仰頭就是三杯烈酒入喉,巧妙地化解了局勢。
畢竟,以薑震水這副梗著脖子不忿的樣子,讓他馬上給陸凡賠禮道歉是不可能的了。
可要是由薑宇山出麵道歉,又難免激怒薑震水。
倒不如她這個晚輩站出來,既代為道歉,又拉上整個薑家,淡化薑震水個人,可謂照顧的麵麵俱到,叫人不能拒絕。
果然,陸凡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反而說道:“算不上得罪,喜歡和高手比試,是好事,但是對手的挑選要慎重,否則實力相差天壤之別,明知是自取其辱的結局,還非要動手,比試就失去了意義。”
陸凡這話,是以前輩的身份對後輩循循教導,並無惡意。
卻讓薑震水眥目圓睜,額角青筋直跳,心中隻覺得備受侮辱。
要不是薑宇山在場,他一定當場出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滿口狂言的小子,什麽叫天高地厚!
此時,餐廳的旋轉門悄無聲息的被推開。
一個身穿管家製服模樣的男人悄聲走進,在薑宇山耳邊輕聲匯報了些什麽。
一向鎮定的薑宇山臉色驟變。
“通知陳院長,安排救護車,馬上轉送過來。你帶人把家庭特護病房消殺清潔,人一到馬上送進去!”
管家點頭,疾步而去。
薑震水暫且收回了對陸凡不服的眼神,疑惑的看向薑宇山。
“薑老突發抽搐,省醫組織了會診,所有治療措施一概無效。”
薑震水和薑梓琳的臉色一齊變了。
薑梓琳的爺爺薑清順,雖然現在年事已高、退居二線,可年輕時,那也是一位非凡的人物。
薑家崛起至如今這番勢力,薑老爺子功不可沒。
時至今日,他也是薑家的精神支柱。
老葉子身體健康,偶有小病,無傷大雅,沒想到這一病,就是罕見的大病。
“我這就去照看爺爺!”
薑梓琳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就去拿外套。
“不用了,已通知他們轉送回家。你們做好接車準備。”
薑宇山對薑震水和薑梓琳吩咐道。
他的聲音雖沉,卻隱隱顫抖,顯然突然聽到父親病危的消息,連他都無法輕易保持鎮靜。
“那你呢?”
薑震水馬上問道。
“這病,起病急,病狀怪,再加上現代醫學全都束手無策,絕對不同尋常!我馬上去請安藥師下山!”
薑宇山說完,轉向陸凡,歉意至極。
“陸先生……”
“老人家身體要緊,你去忙,無須多說,我理解。”
陸凡馬上截口。
薑宇山匆匆的感激一笑,火急火燎的抽身離去,連外套都顧不上拿。
轉送的薑老的車還在路上,薑震水和薑梓琳仍留在餐廳。
隻不過無心吃飯,焦躁的來回踱步。
“安藥師是誰?”
陸凡扭頭問薑梓琳,隻覺得這名字似曾相識。
“姓安的藥師很多,但是在北茨,隻要提起安藥師,就隻會是指住在安聖山頂的安聖鬆。畢竟神醫隻此一位,中醫聖手,藥到病除,名副其實!”
薑震水掃了他一眼,特意將‘名副其實’加強了重音。
暗指這位大名鼎鼎的神醫,和靠弄虛作假闖出名氣的陸凡不是一路人。
“中醫聖手?”
陸凡啜飲了一口茶水,不置可否。
不遠處的客廳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薑震水和薑梓琳急忙迎了出去。
薑清順躺在移動病床上,渾身插滿了管子,被一眾醫護人員簇擁著,一進門就直接被推進了薑家的特護病房中。
陸凡也不便獨自留在餐廳,幹脆跟隨人群前行。
隻見特護病房各種重病醫療設施一應俱全,隻怕比省院還要更先進一些。
但無論如何施救,老者依然雙目緊閉,嘴唇烏青,渾身全無半分血色。
最古怪的是,明明氣溫尚可,薑清順卻仿佛獨自深處南極冰雪風暴之中。
他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時刻覆蓋著一層白霜,即使在病房門口,都能感覺到寒氣逼人。
縱然用毛巾拭去,不多時又浮現出來。
醫護人員對此完全束手無策。
見多識廣的薑家人,也同樣一籌莫展。
倒是陸凡,見狀眉宇間略微有些驚訝。
在他打算走近看得更仔細以前,
薑宇山已經回來了。
在薑宇山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看上去就很仙風道骨的中年人。
高額束發,布鞋道袍,下巴上留著一祚山羊胡,打理得整整齊齊。
薑宇山神情焦急,恨不得三步並作兩步,趕到薑清順身旁。
這道人卻步伐悠悠,神情悠悠,閑庭信步,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
縱是如此,薑宇山也不敢出聲催促,反而不斷矮身陪笑,一請再請。
好容易,這位安藥師才行至薑清順的病床前,低頭俯視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老者,用鼻音“嗯”了一聲。
薑宇山也不敢問,陪著笑懇求的說道:“安藥師,您看家父這病……”
“放心,我安聖鬆既然能來,人就能救。”
安藥師話一出口,薑宇山頓時鬆了一口氣。
卻聽安聖鬆高高在上的問道:“不過,我要的東西……”
“已差人準備了,等救起家父,想必就安排好了,請安藥師放心!”
薑宇山跨前一步,語氣急促。
隻是眉宇間還難掩些許為難之色。
但看一眼病床上的父親,薑宇山還是決意咬牙應承!
安聖鬆這才神情漠然的點了點頭。
打開隨身行囊,掏出三根銀針。
那銀針一看,便與尋常中醫所用不同,通體熒光,熠熠奪目。
薑家人目視銀針,隻覺安藥師果然名不虛傳。
隻有陸凡,一見安聖鬆意圖用銀針治病,忍不住搖了搖頭。
開口道:“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