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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思弦的靈寶加上陳平的傾力一擊,將兩根蔓藤斬成了數截!


  兩人飛快交流了一個眼神,各自流露出一絲喜色。


  蝕日神芽雖有五階的實力,但由於本體無法移動,只能附身鬥法。


  所以,並不是無敵的存在。


  十六、七截蔓藤在地上抽動,顯得詭異無比。


  這可是神芽身體的部分之一。


  服之可增加體魄!

  不用誰提點,顧思弦和陳平眼裡同時浮起炙熱的火焰。


  兩道身影交錯落下,數只手掌盤旋而出,爭搶起蔓藤的歸屬。


  「我七你三。」


  顧思弦飛落之際,眼神狠狠一瞥陳平,不容置疑的道。


  「顧道友出力最大,自然如此。」


  陳平微微點頭,手上的動作卻根本不見慢了一分。


  袖袍一舞,近乎半數的蔓藤碎枝被他收入囊中。


  而且,他還沒有停手的架勢。


  一股巨力往另一邊一卷而去。


  「好小子!」


  見他堂而皇之的陽奉陰違,饒是顧思弦修身養心數百載,也是氣的臉色發紫。


  可眼下不是和他翻臉的時候,只得強忍怒意,等待危機解除再與此子秋後算賬。


  顧思弦的法力自然不是陳平可以抗衡的。


  輕輕鬆鬆拍散那隻幻化而出的大手,將剩下的一半蔓藤殘枝收了起來。


  「越貪婪的人,死的越快。」


  先前讓靈寶拍飛的周鉚再次回到原地,面對蔓藤被瓜分走,只是冷冷一笑的捏了一個法訣。


  「噗嗤」


  連續幾聲輕響后,陳平和顧思弦的臉色霎時陰沉起來。


  那明明已被放入儲物戒內的蔓藤,受到法訣召喚,竟無視了空間的限制,一一呈現出來。


  並往周鉚身上匯合而去。


  顧思弦揮動法力想要阻止,但卻彷彿穿透了一蓬空氣,毫無作用。


  「與我搶食?」


  陳平眼中的戾氣一閃,雙臂一收攏,對準最近的兩根蔓藤抓了下去。


  令他心中一定的是,這蔓藤雖能避開法力,但無法阻擋他的肉身接觸。


  兩截嬰兒手臂粗細的蔓藤被他輕易撈中。


  與此同時,陳平雙手的青筋一暴。


  不愧是重若星辰的神芽之軀。


  即便身上的一根斷藤,都有數萬斤之沉!

  見狀,顧思弦立刻效仿,用肉掌抓回了兩截蔓藤。


  不過,那些蔓藤還未在兩人手裡溫熱半息,就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光,彷彿滑不溜秋的鯰魚一樣,再一次脫離了掌控。


  絕望之餘,陳平的凶性也被徹底激發。


  兩步追上,一左一右的一抓,居然把到手的蔓藤塞進了嘴裡。


  並不顧形象的急速吞咽起來。


  他如今的肉身已是金丹中期。


  身體的每一塊部位,牙齒、舌頭、骨骼,甚至包括腹部的那處,都是金丹級別的大寶貝。


  如果他願意表演,完全可以吞吐舌頭把一件中品的通靈道器擊出一個大洞。


  蔓藤的味道有點像青澀的苦瓜。


  眨眼間,咀嚼數萬次后,一股股蘊含巨大能量的暖流順著喉嚨,流入腹內。


  不像之前月弧中的水流,蔓藤之力極為狂暴,無法瞬間吸收。


  陳平當機立斷,騰開一條大經脈把精華存入體內,出去再慢慢煉化。


  而隨著他面色脹紅的一喝,一嘴猶如爛泥的蔓藤渣也被他強行咽了下去。


  這行雲流水的一幕,無論是顧思弦還是周鉚,全都看的目怔口呆。


  此舉別人效仿不了。


  顧思弦的體修境界不過是元丹巔峰。


  強行吞噬神芽,只會渾身暴脹而亡。


  「吸我本源在先,又吞我肉身,今日非殺了你不可!」


  周鉚雙眼噴火,恨得咬牙切齒。


  這具軀體的修為只是金丹初期,沒有蔓藤的加持,他不敢犯險接近兩人。


  當下其雙手結印,加快了召喚蔓藤的過程。


  顧思弦見陳平得到了大機緣,心中又妒又慕,低喝一聲后,調轉身形直接朝周鉚飛去。


  解決掉此人,中止施法,他也許還能截取部分的好處。


  然而,一鞭抽落,周鉚不閃不避。


  他的身子和泡沫一般破碎。


  沒有血肉橫飛的場景。


  下一刻,附近空間猛一波動,周鉚再次現身。


  不過,此時的他面色蒼白,似乎元氣大傷。


  「嗯?」


  瞳孔驟然一眯,顧思弦頓感棘手。


  周鉚大概能藉助幻境之力,瞬間轉移位置。


  只是這種操作,會耗費比較誇張的法力。


  見周鉚不和他硬拼,顧思弦底氣大振,傳音道:「陳道友,你加快速度吞咽蔓藤,我來騷擾此人的施法,事後將神魂功法當做報酬給我即可。」


  說罷,也不等陳平回復,他身法一展,毫不客氣的又沖周鉚殺去。


  接下來的幾息時間,兩人在方圓幾十里的區域中,你追我趕,不停的轉換身形。


  數次后,周鉚的面容開始變得極度衰老,彷彿到了一隻腳踏入棺材的年紀。


  「原來不僅會消耗法力,還得獻祭壽元。」


  顧思弦心中一動,更無忌憚。


  而且,他發現,周鉚的法術若想生效,必須處在蔓藤的十里之內。


  超出這個範圍,那些蔓藤就會漂浮於半空一動不動了。


  「老狐狸!」


  對顧思弦提出的用神魂功法交換的單方面條件,陳平不置可否。


  「唰」


  「唰」


  「唰」


  陳平一門心思的穿梭身形,一連吃了五、六截斷藤后,他的動作戛然而止。


  蔓藤的重量超乎想象。


  在未消化之前,強行吞咽更多的數量,只會使他身法下降,變成一具任人捶打,不能移動的顯目靶子。


  「狡猾的人族,你們該死!」


  周鉚連續十幾次的瞬移之後,一道道法訣全數捏出。


  半空中,斷掉的數截蔓藤竟又融合為了一體,並一個扭曲下,回到了周鉚的肩膀上。


  不過,陳平已經吞掉了一根完整的蔓藤。


  周鉚如今,只有右臂被其覆蓋。


  顧思弦面龐上劃過一絲驚色,掏出一塊極品靈石拿在手上,二話不說的汲取靈氣。


  這傢伙雖因缺少了一根蔓藤,導致實力大降。


  但還是擁有堪比半步五階的神通。


  除了靈寶之外,其他手段對他的傷害微乎其微。


  而陳平則也毫不猶豫地碾碎了唯一的一塊極品火靈石,與顧思弦並排站立。


  秘境太危險了,還要緊緊抱住這位攬月首修的大腿才行。


  周鉚盯著陳平,滿是嗜血暴怒之意。


  「死!」


  其忽然單手一揚,一溜青芒脫手射出,隨後一閃即逝的不見了蹤影。


  同時,與骨龍和察戈糾纏的上官璽竟也徑直放棄了鬥法,閃電般的伸出一手,朝陳平狠狠抓來。


  「糟糕。」


  陳平頓時嚇的心頭一凜,暗感不妙。


  他吸收了那所謂的本源和蔓藤,一躍成了神芽首要的攻擊目標。


  察戈和察拓當然不會管人族的死活。


  頃刻間,分散逃離,吞服丹藥恢復起來。


  「陳道友,你自求多福。」


  而顧思弦面無表情的一聲傳音后,身形倒退飄去。


  陳平眉頭一皺,反手甩出一枚玉簡。


  裡面記載著清微靈卷的第二層、第三層。


  「顧某儘力替你攔住一個。」


  神識在玉簡里一掃后,顧思弦步伐一停,折身回來。


  神魂功法事關元嬰,是他必爭之物。


  但他卻毫不客氣的纏上了周鉚。


  把更強大的上官璽留給了陳平應付。


  「小輩,獻出神魂與吾簽訂魂契,吾可以不殺你,並且還會給予你一次衝擊元嬰的機會。」


  這時,上官璽已距離陳平不足百丈,清晰的聲音響徹周遭。


  「笑話,你的本體也才五階罷了,休想本座屈服!」


  陳平一張口,噴出一團精血。


  隨後他又兩手一掐訣,沖精血飛快的連點幾下。


  登時,精血迅速化為一個個的血色符文,憑空不見了蹤影。


  紫犀劍再次爆發出刺目劍芒,一下就震碎附近地面。


  一塊塊和磨盤般大的石塊被劍氣束縛,朝上官璽狠狠砸去。


  「螳臂當車。」


  上官璽冷漠的一笑,袖袍一抖,蔓藤激射出去。


  「轟隆隆」


  僅僅瞬息的功夫,劍氣和石塊紛紛碎成虛無。


  兩根蔓藤去勢不減,一圈圈青色的光環飛出,把陳平籠罩。


  接近五階的攻擊轟來,陳平猛一咯噔,一種大難臨頭的死亡感襲上心頭。


  「用神魂法滅掉此人!」


  陳平毅然決然的一咬牙,就要催動珊瑚法相。


  瑰寶功法之珍貴,不可暴露於人前。


  但若連小命都沒了,一切豈非是空談。


  然而,電光火石之際,意外又生。


  從風天語演化的紫色風暴里,抽出了兩根綠油油的蔓藤,居然將上官璽的攻擊給彈了回去。


  ……


  「你做什麼!」


  葯園頂層,神芽魂海空間,一道怒氣騰騰的男子之音暴然乍起。


  「活捉他,我要弄清他身上的秘密。」


  神芽目光投向遠方,不慌不忙的道。


  「小心作繭自縛。」


  男子冷冰冰的警告一聲后,沉寂了下去。


  外界,上官璽依舊在源源不斷的攻擊陳平。


  但唯一不同的是,他手裡的殺招變弱了幾成,一副要活捉目標的架勢。


  陳平當下苦不堪言。


  紫犀劍在蔓藤的抽拍下,已靈性大失,接近崩潰的邊緣。


  而那兩頭該死的海族竟藏匿了起來,坐山觀虎鬥。


  形勢在這一刻急轉直下。


  只聽「轟」的巨鳴,一道纖細窈窕的人影從紫色風暴里跌落而出,狠狠砸落在地。


  正是幽火門的瞿香凝。


  鮮血迸射,散發一股股難聞的腥氣。


  她和風天語聯手,果然還是敵不過被神芽控制的左滄杏。


  接著,四周正在肆虐的紫色風刃,一下滾滾消失。


  「咳咳」


  隨著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風天語頭髮散亂的踉蹌跌出。


  他的狀態雖比瞿香凝好上一些,但渾身也是血跡斑斑,氣息暴跌了數成。


  左滄杏紅裙飄飄,兩根蔓藤支撐身形緩緩降落。


  當初的機靈古怪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肅殺之氣。


  「苦靈根三世修鍊,距離化神一步之遙,難道你甘心死在這裡?」


  陳平好不容易又擋下一擊,立刻傳音質問道。


  他其實想告誡的是,讓其不要再對左滄杏留手。


  但人家好歹是一個宗門的師兄妹,關係極其融洽,他不便說的太過直白。


  聞言,風天語臉上的糾結一閃而逝,就在此一瞬間,一口紅燦燦的飛劍猛然從眉心激射而出。


  此劍不過尺許來長。


  晶瑩剔透,周體彷彿水晶煉製。


  這並非是一柄法寶。


  其上釋放著一種無形無質的魂力,濃稠而強悍。


  神魂秘術!


  只聽風天語一聲淡淡的「斬」字出口,那柄飛劍只是一閃,就化為一道赤色驚鴻劃破了虛空。


  但秘術斬落的對象不是左滄杏,而是把陳平逼入死境的上官璽!


  「這……這不是那位已經坐化的師祖……他老人家的獨有神通嗎?風小子為什麼能掌握此法?」


  杜秦奕表情凝滯,腦子一片混亂。


  「神魂攻擊?」


  不知為何,上官璽一望這看似普通的紅斑飛劍,神識中馬上有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單靠人魂是決計抵擋不住的。


  但有神芽的加持,他魂魄的防禦力不比四階大圓滿的修士弱。


  上官璽表情一獰下,驀然長嘯發出,毫不畏懼的調動識海魂力,正面迎上。


  那紅斑飛劍果真是一道神魂攻擊。


  驀然一晃,就詭異消失。


  再一次出現,已在上官璽的識海里。


  人魂上,盤踞著一根模模糊糊的神芽虛影。


  紅斑飛劍遙遙一斬,一下滾滾的朝其身上倒卷而去。


  一股股夾雜毀滅之力的風暴匯聚成形,剎那間瀰漫了識海。


  接著,那飛劍直插而下。


  魂海同時劇烈的開始震蕩。


  「轟!」


  下一刻,上官璽的人魂連帶著神芽虛影,一起泯滅成了虛無。


  外界幾人當然看不到識海里的戰鬥。


  可隨著上官璽目光無神的倒下,眾修才明白過來。


  那柄由神魂之力凝聚的紅斑飛劍,一擊斬碎了他的神魂!


  簡直是天方夜譚!

  風天語確實是身懷神魂功法的修士,戰力遠超同階。


  但上官璽在神芽的控制下,魂力強度和四階大圓滿差不多。


  竟連反抗之力都欠奉,這是何等的神通?

  「天殺的,特殊靈根的威力恐怖至此。」


  陳平抿了抿嘴,心中激蕩起伏。


  無相陣宗之內好像收藏著一門天品下階的神魂功法。


  但絕不可能擁有此等威力。


  因為小成境界的珊瑚法相,都無法一擊滅了上官璽。


  是以,風天語施展的一定是苦靈根的第二世之法了!


  「我才突破金丹,這就要死了?」


  意識徹底泯滅前,上官璽終於掙脫了神芽幻境。


  他眼珠瞪大,猶如屍體般的蜷縮在地。


  兩百載的人生,彷彿一面面倒映景象的鏡子,從眼前一晃而過。


  他一直是宗門的天之驕子。


  地靈根的天賦,使他在金丹境之前,毫無瓶頸的困擾。


  但元丹大圓滿后,他感受到了天塹般的深淵壁壘。


  突破金丹,實在太難。


  連天資更盛他一籌的研婉青研師姐都遠遁他處,尋求結丹,至今杳無音信。


  在天獸島,他請求師叔給予了一個秘境名額。


  他本搜颳了一些資源,略帶不甘的準備打道回府。


  可這時,一個無處不在的魔音蠱惑了他。


  金丹大道唾手可得!


  這既是執念,也是破綻。


  後來,他和神芽簽訂了魂契。


  神芽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相對輕鬆的助他打破了瓶頸。


  成為植寵,便可攀登更高的境界!


  這是神芽給他的承諾。


  為此,他不惜背叛宗門,甚至偷襲死了對自己信任有加的姜陽。


  他真的不甘心。


  尤其是神芽助他突破后,他對此芽的神通深信不疑。


  再修鍊幾百載,他未必不能突破元嬰境啊!


  帶著一絲極強的怨念,上官璽的意識徹底消失,化作了一縷魂煙。


  「滋滋」


  只是魂煙剛剛升起,就被一團冒著寒氣的冰焰給燒之一空。


  陳平張嘴一吸收回冰焰后,心頭大感舒暢。


  同時,兩根生機勃勃的蔓藤脫離了上官璽的屍體,竟纏在了左滄杏的雙腿之上。


  「好機會!」


  距離最近的陳平眼睛一亮,毫不客氣的左右手一摸,從屍體裡帶出幾枚儲物戒。


  姜陽、敖無涯、鄺巡芝、上官璽!


  至少四名金丹修士的身家!

  縱然他仍深處險境,也難免泛出極大的興奮。


  這回只要安全脫離秘境,所獲的資源,怕是能一路修鍊到金丹大圓滿了。


  陳平可不管眾修各異的眼神,手掌一翻,戰利品齊齊不見。


  「噗嗤!」


  施展完秘術的風天語一下從半空跌落。


  狀態萎靡,神魂直接衰弱了九成。


  陳平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這苦靈根秘術的後遺症似乎與珊瑚法相相差無幾啊。


  餘光掃中角落,上官璽的屍身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靜。


  七彩光罩並未出現,把他帶進空間裂縫,化為魔族對抗九青冠的養分。


  這大概和其是在秘境里凝結金丹息息相關。


  刨根究底的追尋具體緣由,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風老弟,你還有一戰之力否?」


  陳平心中一突,關切的道。


  上官璽雖死了,可左滄杏一人聚齊了四根蔓藤,神通大增。


  兩頭海族又選擇落井下石,就憑他和重傷的瞿香凝、杜秦奕,恐怕還不夠左滄杏一隻手殺的啊!

  「毀我植寵,你們統統都給他陪葬去吧!」


  左滄杏根本不給眾人休整的時間,嬌小的身子一舞,四根蔓藤晶瑩閃爍,變得彷彿是用翡翠雕刻成的一般。


  並化作一片洶洶燃燒的綠影,往周圍修士席捲而去!


  「轟!」


  風天語、陳平、瞿香凝的護身盾光硬生生的崩潰開來。


  幾人身子倒飛出去,又重重摔落。


  「嗡!」


  光芒大放下,一件流轉金、木、水、火、土以及風、雷、冰三大變異靈力的古樸戰甲,頓時浮現在風天語身上。


  此戰甲從頭到腳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


  只在雙目地方留下兩個透明的晶孔而已。


  那蔓藤一抽,竟沒有突破戰甲的防禦。


  一時間,神魂大損的風天語,反而受傷最輕。


  瞿香凝則口吐鮮血,一身衣裳破破爛爛,全是鞭影。


  胸前,一件法寶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顯然是利用靈寶,挨過了致命一擊。


  至於陳平,卻沒那麼多的防禦神通了。


  好在神芽有意留下活口,精血瘋狂消耗了上千滴后,及時安撫了五臟六腑內的劇烈動蕩。


  「我勸你不必暴露神魂功法,就算殺了她又如何?神芽不死,幻境始終存在,你不會認為靠一個金丹中期的陣法宗師,能夠破除掉這座接近六階的大陣吧?」


  正當陳平剛產生玉石俱焚的念頭時,從地底深處,傳來一道清脆如稚子的童音。


  天穹藤?

  陳平微微一喜,就覺一個硬物鑽進褲腰,一路來到了肩膀。


  「這氣息有點熟悉,就是它吸收了星辰本源嗎?」


  天穹藤困惑萬分的嘀咕道。


  陳平小心翼翼地釋放一縷神識,在身上一掃。


  頓時把天穹藤的真身看的一清二楚。


  此藤和蝕日神芽有六、七分相似。


  不過,葉子的形狀區別很大。


  「你不要給我傳音,以免神芽發現我。」


  天穹藤緊緊貼在古樹印記上,淡淡的道。


  聽罷,陳平悶悶的哼了一聲。


  就是天穹藤不做提醒,他也不會這麼乾的。


  「眼下戰勝神芽的唯一機會,是把本藤送到它身邊。」


  天穹藤頓了頓,肅聲道:「此圖案能吸收月仙辰之力,對神芽有些許的剋制效果,它一定會把你帶回去弄清真相。」


  「巨鯨七曜蕊也在我的肚子里,待一切塵埃落定,本藤必將此草送與你,並告知完整的吞服方法。」


  話畢,天穹藤青光一閃,迅速融進了陳平的皮膚之內。


  任由他神識來回掃視,竟都發現不了一絲的馬腳。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不拼一把,到頭來還是死路一條。


  陳平默然下來,表示認可了天穹藤的計劃。


  「人族小子,隨我來一趟吧!」


  左滄杏木然的說著,右手一卷,綠葉重重疊疊,把陳平的肉身死死裹住。


  剩餘的三根蔓藤,則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和周鉚融為了一體。


  「唰」


  左滄杏身子一動,避開了攔路的風天語,瞬息百里。


  是之前周鉚施展過的,類似瞬移的神通!

  「左道友,陳某身上有許多珍貴的食材,蒸、炸、煮、煎樣樣皆事宜,你想吃嗎?」


  陳平眼珠一轉,大聲呼喊道。


  而左滄杏卻無動於衷,只顧移形換位,將他帶向葯園。


  「一點自我意識都沒了嗎?」


  陳平暗暗眉頭一皺,升起一絲心力憔悴的感覺。


  他不僅要防備著蝕日神芽,更需緊守神魂,防止天穹藤有所異動。


  雖然此藤之前言明,奪舍之軀,並不能附身成功。


  但這些全是天穹藤的一面之詞,他當然不會聽信。


  一路上,左滄杏的容顏正以肉身可見的速度衰老。


  可見此門詭異的身法是有多耗費壽元。


  僅僅數息功法,左滄杏捆束著陳平,進入了葯園頂端。


  四周目光所及之處,盡皆是遮天蔽日的藤葉。


  一條條翡翠色的粘稠液體倒掛在葉子上,聞之一口都讓人振奮。


  這是木屬性靈氣濃郁到極致的表現。


  「噗通」


  「噗通」


  如此近距離的和神芽相見,陳平也好一陣的提心弔膽。


  接著,面前景色再一晃后,一排排的淡綠色樹皮將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


  只有一條蜿蜒的落葉小路,直通極遠的樣子。


  陳平抬首向上方望了一眼。


  只見離地數十丈的地方,竟是一片片灰褐色的石壁。


  表面遍布一根根錐子狀的鐘乳石,密密麻麻,不斷滴落著寒光。


  陳平頓時恍然。


  他大概已經來到了蝕日神芽的肉身之內!

  「噗通」一聲,陳平被左滄杏一把推到了地上。


  然而,剛剛接觸神芽本體的瞬間,他心裡立刻翻起了滔天巨浪!


  丹田裡的金珠,居然產生了激烈無比的反應!


  比握著灰色海螺時,還要強上數籌。


  自從發現金珠后,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他一直以為此物只對高階


  陳平神情不變,立馬忍著劇痛翻過身子,小腹和地面緊緊貼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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