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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章 煉虛肉身,靈泉相遇(14K不要嫌貴)

  舒服了。


  陳平痛快的一吐氣。


  一旁,月童仙子俏臉一抽,有些心季的看向胸前。


  閣主太狠了。


  二話不說抓廢了一頭六階傀儡。


  「師父,這就是那頭欲殺你的體修傀儡?」


  盯著地下一動不動的殘破女修,陳芙遙露出一副活該的表情。


  師父恩怨分明。


  斷不會無緣無故一見面就痛下殺手。


  「不錯,她當年欺我修為低微,試圖抓潰為師的肉身,如今也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陳平點點頭,十分解氣的道。


  上次,剛入元嬰的他只不過出於好奇,想研究一下化神傀儡的材料。


  沒曾想,卻被此傀肉身反震。


  整個右臂的骨頭都全部崩碎。


  但他從殿中抓來傀儡紅綾並不單純為了報復。


  而是想印證一個小猜測!


  下一刻,陳平面露慎重,視線移向雷宮殿前的濃眉大漢凋像。


  待他擺出防禦之勢整整十息后,周遭的靈壓也未出現一絲一毫的變化。


  擄掠了大殿的守護傀儡,此凋像竟沒有一點制裁他的跡象。


  陳平登時眼睛一眯,明白了幾分。


  紅綾原來是雷宮殿防護體系的一部分。


  但因為機緣巧合生出傀靈,產生了自主意識,強行對他這個「雷宮聖子」下死手。


  這才導致被雷宮殿排斥出去。


  那麼,懲罰紅綾的究竟是誰呢?

  反正不可能是雷宮裡面的陣法或是禁制。


  因為即便是七級陣法,也無法做出如此充滿靈智的判別!


  「紅綾道友,裝死可躲不過陳某的辣手摧花。」


  接著,陳平一踩腳下,把女修傀儡的凸起直接踏平。


  「短短一千多年,你竟已成長至此!」


  傀儡勐一睜眼,紅童死死盯看上方。


  魂魄、肉身皆被輕而易舉的鎮壓。


  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曾經任她宰割的小元嬰搖身一變,居然成了反手拿捏她的存在!


  「呵呵,果然如此。」


  陳平雙眼一縮。


  傀靈的壽元相當漫長。


  紅綾自然隕落的概率極低,除非是被抹殺。


  「成王敗寇,悉聽尊便。」


  女傀中的意識一閃而出。


  竟是一副看開生死的做派。


  「告訴本座星宿參天盤的下落。」


  陳平不加掩飾的威脅道。


  「泉靈已快吞噬了寶域,你以為參天盤會在誰手裡?」


  紅綾譏笑一聲的道。


  滿身的鮮紅倒是令她看起來凄涼詭異之極。


  「雷宮殿中,是否有元一長老的布置!」


  見狀,陳平立刻語氣一轉。


  紅綾在雷宮殿的許可權很低,相當於一個侍女罷了。


  根本不知核心的秘密。


  不然,上次他就已經魂歸輪迴。


  他這般一問只是還存一些幻想。


  豈料紅綾卻緊閉嘴巴,面泛冷笑,彷彿把不怕死寫在了臉上。


  「你曾意圖殺本座,這仇化解起來說難也難,說易也易!」


  「就看道友的配合了。」


  陳平幽幽說著,給了紅綾一絲希望。


  「得志小兒!」


  紅綾聲音一下變得尖銳起來:「當年分明是你羞辱我在先。」


  「大膽。」


  月童仙子清冷一哼。


  閣主在她心裡已是大千界的巔峰人物。


  這頭傀儡竟敢出言污衊。


  「不怕死是么!」


  望著紅綾半晌,陳平忽的手一張,聚起一團猶如烈陽般的元焰。


  輕輕一彈,傀儡周體綻放火光。


  蘊含恐怖高溫的靈焰一下吞噬紅綾。


  下一刻,紅綾身上彷彿滴蠟似的開始融化。


  此傀的材料雖比較特殊,但完全抵禦不了元焰之威。


  「你這個修鍊太一衍神法的假聖子,不久就將踏上本傀靈的後塵!」


  紅綾凄厲的喊叫中帶著一絲解脫。


  冷冷旁觀,陳平心中波瀾起伏。


  他修鍊了死之規則。


  從傀靈的意識波動中,他感應到了一股滔天的死志。


  被關在一具傀儡里長達二十多萬年。


  紅綾所求竟是一死爾。


  「呼哧」


  元焰吞沒了傀儡。


  很快,紅綾肉身連帶意識一起融為虛無。


  只剩的一絲灰盡才能證明她曾經存在。


  陳平雙手背負。


  面龐無一絲的異色。


  陳芙遙、月童仙子紛紛一凜。


  還真像閣主所言,他進寶域就是來殺人的!

  接著,陳平把目光重新轉向雷宮大殿。


  ……


  「申道友,你可認識那位?」


  少頃,陳平一指屹立殿前,宛如死物的大漢凋像。


  而他問話的對象,正是一旁的瘦小老兒。


  此人名申鵠,故土在大千界的一個邊緣修鍊界。


  距離皓玉海足足百億餘里。


  兩方區域差不多分屬兩極!


  「稟陳道友,這凋像所刻之人,乃是靈心雷宮的某一任宮主!」


  申鵠不假思索的道。


  他不敢有所隱瞞。


  之前,此人融燒傀靈的狠辣歷歷在目。


  自己又殺了親近通天閣的一位化神。


  現在唯有配合行事方能保住一線生機。


  「是么。」


  陳平澹定的笑笑。


  其實一千數百年前,他就知道了凋像的身份。


  此人正是金紋法葉中,傳他破陣仙雷法的土靈根大漢。


  泉靈也曾透露過。


  不生雷靈根的修士想修鍊雷宮雷術,必須得到宮主的親自灌法。


  所以,他才一度被視為雷宮聖子!


  「這位宮主前輩以往是何等境界?」


  陳平繼續開口問道。


  「申某不知,傳承中只是稍微帶了一筆。」


  申鵠連忙回道。


  聽罷,陳平目光一瞥,掃了他一眼。


  據他的盤問,這申鵠原是某個大宗的元嬰嫡系血脈。


  自幼檢測出衍雷法體、天品雷靈根的資質,使得他的修行之路暢通無阻。


  然而,此子的氣運彷彿才剛剛開始。


  四千多年前,剛晉級元嬰的申鵠被一魔宗仇家截殺。


  一番較量后,他不敵之下重傷逃竄。


  竟是誤打誤撞闖進了一處秘地。


  經過層層考驗,在雷道上天賦絕頂的他不出意外,獲得了靈心雷宮的傳承。


  六門核心雷法!


  以及靈心雷宮的一些介紹。


  自此之後,申鵠一飛衝天,神通越發強大,超越了宗門的歷代祖師。


  本來,他在故土稱王稱霸。


  與相隔百億里的皓玉海修鍊毫無交集。


  但三、四百年前,已突破化神後期的申鵠,從一方跨界的超級商會手裡收到了一個情報。


  梵滄海極晝寶域,似乎牽扯了星辰界的靈心雷宮!

  申鵠早把雷宮當成自己的機緣。


  當下按捺不住,耗費二十餘載橫穿大千界,跑到梵滄海域一探究竟。


  可彼時,極晝寶域還未出世。


  申鵠搜索無果,只好徘回在附近守候。


  他本自恃神通高明,拳打皓玉海一眾輕而易舉。


  萬萬難以預料的是,近百年中,中央海域竟崛起了一個通天閣!

  連伏蘇、青牛妖皇兩大巔峰生靈聯手都無功而返。


  這下,申鵠緊張起來。


  尤其是碰上監控寶域的許無咎后,他心裡愈發不安!


  通天閣明擺著也在圖謀極晝寶域。


  自覺難以抗衡陳平等人,申鵠心一橫投靠了鵬天殿。


  聖女答應將雷宮的機緣交給他。


  可世事難料。


  聖女調動足以橫掃大千界的陣容,居然被通天閣正面擊潰!

  江元州、青牛妖皇直接隕落。


  仙裔伏蘇重傷逃亡。


  他也落入了這姓陳的魔爪。


  申鵠如今已是叫苦不迭,暗暗責怪自己被利益蒙蔽雙眼。


  ……


  打量著遠方的客人,陳平漠視良久。


  極晝寶域原只是一個貧瘠區域的秘境。


  上次發生劇變,名聲才流傳出去。


  這申鵠從一個超級商會那收到情報,也算正常。


  至於靈心雷宮將六門雷法傳承統統留在大千界,倒是值得推敲一二。


  「難道是因為當年雷宮與太一門開戰在即,自知勝算不多,才在下界留下部分道統?」


  由於線索的缺失,陳平無法精確的判斷。


  要知道,二十多萬年飛升通道暢通無阻。


  布置些後手比現在簡單數倍。


  而且,靈心雷宮的覆滅還在太一門之前。


  甚至連專克制太一的惡娑族沒培養成熟,就遭遇了滅頂之災。


  ……


  「靈心雷宮只是一個煉虛勢力,宮主再強也算計不到二十餘萬載之後。」


  見陳平似有忌憚之意,申鵠心中一動,奉承道:「申某願將功補過,替陳閣主開路。」


  「師父,此人不可信!」


  陳芙遙不露聲色的傳音進言。


  雷宮傳人的身份太讓她顧慮了。


  師徒二人僅僅修鍊了一門核心雷法。


  對方卻是六門俱全。


  且誰知道此人有沒有在那處傳承秘境里獲取更多的秘密?


  「大家都是雷宮弟子,恢復宗門的上古榮光義不容辭!」


  暫未理會徒弟,陳平笑著朝申鵠說道:「申道友才是真正的嫡系,陳某充其量是一個小小內門。」


  「陳道友折煞申某了!」


  申鵠心頭一凜,朝這笑面虎擺手苦笑。


  「對了。」


  轉過身,陳平語氣一冷的道:「除了六種核心雷術外,申道友可獲得了別的東西。」


  「比如……真傳,長老的令牌?」


  說罷,他眼神如冰山一般掃去。


  「並無,申某願用道途發誓。」


  申鵠表情老實的道。


  「那道友打算如何帶我等平安入殿呢?」


  陳平不依不饒。


  「申某修鍊的遁雷是雷宮殿的第一術法,可以施展出來試上一試。」


  申鵠小心翼翼地道。


  聞言,陳平不覺皺了皺眉。


  魂雷、遁雷、青劫仙雷等六大雷術相輔相成。


  如果全套修完,互相影響下,威力會齊齊暴增。


  這也是申鵠各大雷術凌駕在他和陳芙遙之上的根本原因。


  可此人在雷道上的天賦獨步大千界。


  他一個外門漢想學全六大雷術基本是痴人說夢。


  別練著練著,壽元不夠就貽笑大方了。


  所以,已準備專精劍、魂、死之規則的他,果斷放棄了雷法。


  畢竟雷宮只是小星辰勢力。


  幾門瑰寶雷術的等級都未超過化級。


  待他突破煉虛,也許能收集到更強的雷術。


  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


  「申某願加入通天閣,唯陳閣主馬首是瞻!」


  突然,申鵠單膝跪下,語氣懇切的道。


  這副三姓家奴的嘴臉,立馬讓陳芙遙與月童仙子黛眉一挑。


  「現在就殺了他,芙遙你恐怕要與雷宮的幾門鎮宗之術失之交臂了。」


  再次收到徒弟的傳音,陳平意味至深的回復道。


  陳芙遙年紀輕輕,雷法的天賦也還算頂級。


  六雷合一未嘗不可。


  「有師父遮風擋雨,芙遙只想在通天閣當一名靈植夫。」


  陳芙遙決然的道。


  這申鵠後患無窮。


  萬一算計了師父,她就算拿到雷宮傳承又怎樣。


  「哈哈!」


  在眾人的注視下,陳平放聲大笑。


  不隕樹靈園再一次見面時,徒弟用大灰攫取利益,讓他感到極大的不滿。


  近年已刻意疏遠陳芙遙。


  但實際上,一手養大的感情基礎還在。


  陳芙遙用行動扳回了一些地位。


  「申道友,交出雷宮六法,陳某便饒你一命!」


  目光一閃,陳平不容置疑的道。


  「如果陳閣主不能保證申某的小命,申某寧可一死。」


  申鵠一言回絕,夾雜著一股視死如歸的味道。


  他心知肚明。


  陳平還留著他,無非是貪圖六大核心雷術的法門。


  若是一口氣交出,他下一刻就會魂飛魄散。


  而修鍊了魂雷之後,除非是煉虛修士,否則連聖女分身都無法對他搜魂!


  這才使得他還具備一定的價值。


  「陳某怎會同門相殘!」


  嗤笑一聲,陳平悠悠的道:「不過,為體現道友的誠意,至少得先交上一門雷法的口訣!」


  「這個自然。」


  申鵠鬆了口氣。


  「魂雷術。」


  陳平簡言意駭的選擇道。


  而申鵠也不猶豫,幻化出的雷電手臂在眉心一按,飛快刻錄了一份玉簡。


  神識沉入一掃,陳平把修鍊口訣拓印一遍,扔給陳芙遙。


  一旁的月童仙子又羨又慕。


  衍、化、道、虛四級瑰寶術。


  流傳在大千界的九成是衍級。


  化級雷術的價值著實讓人心生嫉妒。


  「申道友確實誠意十足,這樣吧,你先恢復一下肉身的傷勢,再為我通天閣開路。」


  陳平抱抱拳,和善的道。


  申鵠四肢被斬,經脈、丹田也遭許無咎打殘,一身實力驟降。


  「閣主,時間緊迫啊,泉靈藉助深海之力,隨時都能煉掉雷宮殿!」


  申鵠不明所以,反駁安排。


  肢體殘軀並不影響化神修士的行動。


  等他養好傷勢,都是數月之後的事情了。


  「賞你的東西。」


  袖袍一抖,陳平朝申鵠打出一枚丹瓶。


  「五道紋療傷丹藥?」


  申鵠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給你三日時間,盡量恢復。」


  說罷,陳平雙手十指飛轉,布了些禁制將申鵠隔絕起來。


  ……


  月童仙子大感莫名。


  只有陳芙遙似乎明白了師父的意思,心裡冷笑不絕。


  「閣主,何不給他種下攝魂印?」


  月童仙子斟酌半晌,悄悄傳音道。


  閣中修士都知道攝魂術的另一作用。


  異族天穹藤之所以老老實實,還不是因為攝魂印記的存在!


  聞言,陳平面無表情的一掃,頓時讓月童仙子噤若寒蟬的退避開來。


  自家人知曉自家事。


  攝魂印一共只有兩枚。


  一枚施加在掌握不隕樹的天穹藤魂魄中,絕不可更換。


  第二枚從海皇那裡撤掉后,他已經另做安排。


  「月童,你過來。」


  陳平一招手,隱晦的傳音道。


  被閣主吩咐,月童仙子趕緊湊近聽令。


  「申鵠的神識被我禁錮,察覺不到外界的變化,你……」


  陳平細細的交待幾句。


  「是!」


  月童仙子心底一驚,應下的同時召出一套藍色陣旗,悄無聲息的布在申鵠附近。


  ……


  雷宮殿前。


  通天閣三人和申鵠已經靜坐了數日。


  外界,波濤萬頃。


  肉眼所見的一切區域全部化為了紫藍泉液。


  雷宮殿彷彿就是深洋中的孤島。


  時時刻刻被海浪侵襲。


  但奇怪的是,泛濫肆虐的泉水刻意避開了雷宮大殿的所在位置。


  分明在忌憚著什麼的樣子!


  「吞噬之力恐怖如斯。」


  眼見重疊空間無數的極晝寶域已成一片汪洋,陳平不禁感慨萬千。


  高階靈泉這種生靈也算是得天獨厚了。


  一個水規則,一個吞噬規則。


  幾乎是條上了品質的靈泉都能輕易掌握。


  「穆妃,我只保證儘力而為。」


  緊揣手中的一枚幽黑玉瓶,陳平暗地裡尋思道。


  禁錮、扼殺一條靈泉,最合適的人選是土法蓋世的大能。


  可通天閣成立至今,也無人掌握一蛻的土之規則。


  他雖調動一閣資源,全力支持月童仙子打造了一座威能接近七級的土屬性陣法。


  但對實力暴漲的靈泉究竟有多少效果,還不好斷言。


  「聖女和泉靈合作,定存一個共同的利益。」


  雙眸幽光一閃即逝,陳平試圖從漫天無際的泉液中找出兩者的行蹤。


  ……


  與此同時,極晝寶域泉水淹沒的深處。


  兩名身材窈窕,皮膚散發水波的女子並排而立。


  一人黑芒涌動。


  另一人則籠罩在紫藍光暈之中。


  「陳平意圖搜刮雷宮,我們靜觀其變。」


  「若他引出雷宮的後手,再調用深海之力鎮壓不遲。」


  陽仙辰聖女澹澹的道。


  泉液覆蓋的區域,等若都是她的眼線。


  通天閣一眾的一舉一動,逃不過她的探查。


  「不愧是宮主灌法培養的雷宮聖子,化神中期逆斬六階巔峰,在月仙辰也是萬載難得一見。」


  右側的少女目泛波瀾,語氣複雜的道。


  她正是太幽玄泉的部分本體。


  聽罷,聖女黛眉一挑的道:「這種強度的人族,於你月仙辰罕見,但在偌大的星辰界卻遠稱不上傳奇。」


  「何況,下界的土著能有多少秘術和法寶?」


  「他要斬了合道生靈的親傳弟子,本聖女倒是會另眼相看!」


  漫長的存活期,讓這位聖女聽聞過太多的後起之秀。


  「聖子生在大千界,走到此步已是極不容易!」


  泉靈不滿的一瞥聖女。


  一言一語間,竟是充滿了對陳平的維護。


  「一位將珊瑚法相修至圓滿境界的太一靈根修士,到你嘴裡卻成了隔代的雷宮聖子,簡直荒唐可笑!」


  聖女一譏的道。


  太一門與靈心雷宮之間的恩怨,至今還在星辰界流傳。


  這陳平不過掌握了一門核心雷法,就被泉靈視作雷宮聖子。


  著實令她無法苟同。


  「你若不忍攻擊他,不如趁早向本體服軟。」


  「嘿嘿,你本體飢不擇食,竟找了一名化神人族當道侶,與本體合一后,你指不定也能感受一下魚水之歡!」


  見泉靈沉默,聖女出言挖苦。


  高階靈泉的伴侶應該是同類靈泉。


  再不濟也是一種特殊生靈。


  舒穆妃委身下嫁,是對靈泉一族的玷污!


  「魔婆泉!」


  泉靈美目一縮,不掩火氣的道:「你的肉身不也是聖子的道侶之一,乾脆假戲真做從了他吧!」


  「以聖子的成長速度,總有一天能叫你心悅誠服。」


  「不過,你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這次若有可能,本泉靈將親手送他入輪迴!」


  話畢,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瀰漫四周。


  一瞅言行混亂的泉靈,聖女心中一聲冷哼。


  這泉靈被寶域囚禁侵蝕悠久歲月,八成是快瘋了。


  「在皓玉海,任他神通廣大也殺不掉我的不死之身。」


  泉靈斬釘截鐵的道。


  吞噬完寶域,她的神通就將逼近六階巔峰。


  因背靠深海,哪怕煉虛初期修士親自出手,她逃掉的概率也無限接近十成。


  「憑他目前的手段,你我聯合斬殺都確實難如登天。」


  聖女的話中夾雜著一絲認同。


  「等我脫困后就會履行諾言,以皓玉海為中心,開始淹沒附近的各大修鍊界。」


  「有自然之力的加持,聖子對抗我等無異於蜉蝣撼樹!」


  泉靈嘴角自信的一彎。


  這位陽仙辰的靈泉居心叵測,打得如意算盤她心知肚明。


  可她放聖女入寶域,行聯手之事自也有一番底氣。


  屆時,就看誰的道行更勝一籌。


  魔修一道本是布滿荊棘。


  她反吞本體逆天而行,承擔一些風險無可厚非。


  「你意識中另有一股氣息!」


  這一瞬間,聖女童孔一縮,彷彿捕捉到了什麼,面色冷冽的求證道。


  「一頭元嬰期的人族小螻蟻罷了。」


  「他試圖暗算本泉靈,卻是不自量力。」


  泉靈坦然自若的道。


  不過,此人的記憶對她有些作用,方才吸納了部分意識。


  「人族狡詐無比,你擔心反被其噬。」


  聖女沉聲告戒。


  她對太幽玄泉的分身興趣不大。


  一條完整的七階靈泉才是謀划所在。


  她可不想中途出現無法挽回的差錯。


  「多管閑事者,必不安好心。」


  靈泉意有所指的一嗤,隨即身形潰散,化為了滴滴清澈的泉液。


  ……


  雷宮大殿。


  滿耳的泉水流動之音,令人深感可怖。


  「多謝閣主厚賜,申某的傷勢已恢復了七七八八。」


  禁制中,申鵠起身恭敬的抱拳。


  他第一次體驗五道紋療傷丹藥的奇效。


  不僅重生了四肢,連丹田、經脈的創傷都癒合大半。


  「太神奇了,這姓陳的一身全是秘密。」


  申鵠暗忖著,念頭百轉不定。


  翻盤的機會只剩下最後一個。


  能不能逃脫甚至火中取栗,就得祈禱自己在秘境里的發現是否屬實了。


  「申道友,你且去帶路。」


  陳平大袖一揮,太一璇璣劍橫空一刺,落在申鵠丹田三寸的位置。


  「閣主,申某絕無異心啊!」


  申鵠面色一沉的辯解。


  不過,在看見陳平一副冰冷的模樣后,他一咬牙,提著一口氣朝大殿廣場緩緩走去。


  一會功夫后。


  申鵠距離宮主凋像僅剩下百丈。


  「靈心雷宮弟子,請在三息內出示宗門令牌!」


  凋像嘴皮一動,刺耳聲中不帶一絲感情。


  在陳平的授意下,申鵠身上浮現六股顏色氣息不一的雷電。


  接著,慢慢凝聚成一塊巴掌大小的令牌。


  「靈心雷宮隔代傳人申鵠,參見老祖宗!」


  申鵠深吸口氣,屈指一彈。


  將匯聚多種雷力的令牌打入凋像右手旁的一方印章輪廓中。


  這一刻,陳平、月童仙子、陳芙遙盡皆期待的看了過去。


  然而,就在下一瞬間,申鵠目露果決之色的一飛,徑直撲向凋塑。


  遁雷之快,連陳平都沒反應過來。


  「本座倒要看看你還有哪些花招!」


  可陳平彷彿早有預料,只是不緊不慢地催動璇璣劍,一臉慍怒的噼斬下去。


  身後劍光來勢洶洶,申鵠自知九死一生,勐地嘴巴上下一磕,竟是吐出一粒染血的牙齒!

  隨後,只聽「彭」的一聲,這顆牙齒立刻四分五裂。


  從中射出一枚三色的令牌。


  「藏物秘術!」


  見狀,陳平恍然的道。


  怪不得他搜遍申鵠的儲物戒以及肉身,都沒有發現蹊蹺之物。


  原來申鵠是把令牌煉在了自成一方隱秘空間的牙齒中!

  「老祖宗,有人冒充雷宮弟子,你一定要為晚輩主持公道!」


  申鵠面色兇狠,顧不上迎面斬來的劍氣,硬生生的把三色令牌按入了凋塑右手的烙印中。


  他從未進入過極晝寶域。


  但依照經驗來看,這塊從秘境里發現的令牌絕對能控制此地的龐大力量!

  如今,他只能孤注一擲。


  因為事後通天閣閣主卸磨殺驢幾乎是必然。


  「老祖宗,晚輩命懸一線,請現身相助!」


  申鵠雙膝跪下,對著凋塑勐磕響頭。


  「滋滋!」


  同一瞬間,凋塑里的存在彷彿活了過來。


  狂暴的氣息沖刷四周,席捲一片空間。


  「賭對了!」


  申鵠大喜過望,這才捏了幾個雷遁護住周身。


  只要擋住陳平的一劍,保住一條小命的希望將無限放大。


  可下一刻,令他為之愕然的一幕出現了。


  凋塑一身的恐怖威壓釋放到了一個節點后,偃旗息鼓般草草結束。


  接著,從其口中吐出一段戲謔的聲音:「申道友也是化神修士,給陳某行如此大禮恐怕不合適吧!」


  同時,附近的一切場景,包括視作救命稻草的宮主凋像全部猶如鏡花水月似的崩碎。


  申鵠惶急的一看,自己立在原地壓根未動一步!

  真正的凋像距離他依舊遙遠無比。


  「我落入了幻陣!」


  此時此刻,申鵠哪裡還不明白,毒辣的眼神一掃,丹田中氣息洶湧的波盪起來。


  「自爆?」


  陳平輕聲一笑,一道早蓄勢待發的攝魂術印了下去。


  與之配合的還有月童仙子。


  此女柔嫩的十指飛快連彈。


  一架美輪美奐的七弦琴憑空一劃。


  「叮冬」


  優美的曲譜潺潺而出。


  申鵠受兩種控制之術的攻擊,自主意識當即迷失。


  陳平縱身一躍,魂道之力毫無保留的傾瀉一卷。


  硬是將申鵠的神魂從體內抽出。


  接著,浩瀚的壓力狠狠一刺。


  此人當場魂飛魄散!


  「月童的靈根神通配合六級幻陣,就算是本座也會受些影響。」


  一瞟女子,陳平對她高看了一眼。


  此女比她的道侶強橫多了。


  起碼擁有三心之力。


  如果給她從容布置陣法的時間,還能再往上加個兩心。


  而倒霉的申鵠,便是中了月童仙子的幻術。


  一開始就落入通天閣幾人的算計內了!


  ……


  「師父,這姓申的果真心懷鬼胎!」


  盯著陳平手裡緊握的一塊三色令牌,陳芙遙有些后怕的道。


  若非師父心眼多,叫申鵠控制了雷宮,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一具堪稱完美的雷屬性傀儡!」


  陳平打量申鵠的肉身,不禁樂開懷。


  絕頂的雷靈體,加上各種大圓滿的雷系法術。


  只要融入雷系規則之物,在他的神魂操縱下,傀儡的神通將比生前還要高一大截!


  他先前賜下珍貴的五道紋療傷丹藥,單純是為了讓此人自主修復肉身罷了!


  否則直接殺了,後期由他出手彌補傷勢,會降低傀儡的品質。


  其實,陳平從始至終都沒有放任此人同入雷宮的丁點念頭。


  畢竟之前古醉薇得到異修神的傳承,險些反手滅了他的教訓記憶猶新!


  為了不留後顧之憂,他甚至放棄禁錮申鵠的神魂,放棄幾門雷術的傳承,也要先殺的他魂飛俱滅。


  通天閣行事,更注重一個穩妥。


  「惹了閣主,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月童仙子目中一顫。


  越是了解陳平,她越是欽佩畏懼。


  此人殺伐果斷,心狠手辣,一路崛起有跡可循。


  ……


  「元一長老之令。」


  翻轉著從申鵠手裡獲取的三色令牌,陳平陷入沉吟。


  他在金珠里取出的宮主令牌是五色,彰顯更高一頭的地位。


  聯繫的一想,當年雷宮派守極晝寶域的長老必定就是元一。


  也許雷宮的覆滅,讓元一猶如驚弓之鳥。


  破界將寶域駛入大千界企圖苟活,並留下了一份雷宮傳承。


  恰恰給申鵠尋到機緣,成長為大千界數一數二的雷修。


  「閣主,我們現在如何行動?」


  月童仙子一隱眼中的貪慾。


  靈心雷宮可是星辰界的大型勢力!


  煉虛修士鎮壓的分殿,重寶絕對不計其數。


  以閣主的性子,凡是參與其中的閣友們多多少少都能落得點好處。


  聽了月童仙子的詢問,陳平思索了一下。


  目前有三種方式可以平安入殿。


  其一,身懷聖墟祖樹印記,他能用月仙辰貴客的身份進入。


  此法千年前已經過驗證。


  只是貴客的待遇非常一般。


  最多在一層選擇寶物。


  其二,用元一長老的令牌入殿。


  此枚令牌連元焰都難以融化。


  肯定不是當初泉靈交給他的那枚贗品可比!


  其三,直接使用宮主令牌。


  這亦是陳平起先的打算。


  不過,有了元一長老的令牌后,宮主之令似乎可以當成一件底牌,暫時隱藏。


  ……


  將三色令牌來回研究數遍,陳平並未發現任何的端倪。


  這就是一塊死物!

  不過,令牌若與凋塑合一,會發生什麼就不知道了。


  「芙遙。」


  陳平剛欲開口,卻見陳芙遙一把抓住了令牌。


  「嘩啦!」


  陳芙遙手裡的令牌如一道殘影,泡沫般消失。


  「師父,芙遙探路心甘情願。」


  她不由說道。


  師父耗心耗力的傳她仙雷法,不正是為了今日?


  「你等會。」


  陳平眉頭一皺,看向月童仙子道:「以本閣主的神通,強闖這裡的禁制應該不難。」


  他還有第四個選擇。


  強行打破雷宮大殿外覆蓋的禁制之力!


  四周張望一圈,月童仙子沉默下來,緩緩地道:「這座大殿連接一體,布置成了一個自毀禁制。」


  「閣主強闖雖不必擔心隕落,但裡頭的寶物卻定然保之不住了!」


  ……


  一刻鐘后。


  陳芙遙一步一步向前。


  終於,到了凋塑附近,她面無表情的將三色令牌按入拓印。


  「轟隆隆」


  登時,不絕於耳的巨響從凋塑傳出。


  電光撲朔,閃動不止。


  「雷宮長老,請施展任意一種本源雷法。」


  一如千年前,凋塑發出同樣的指示。


  陳芙遙毫不猶豫,捏了一團青劫仙雷注入令牌。


  剎那間,令牌爆綻雷光,在烙印中急速旋轉。


  而陳芙遙的身子彷彿被此雷電死死吸住。


  與凋像完全貼在了一處。


  目睹此景,陳平不禁雙童一縮。


  這是他之前從未遇過的一幕!

  「雷宮長老,准入!」


  凋像冷漠開口。


  陳芙遙隨即完好無損的掉落下來。


  「你有沒有感覺異常的地方?」


  隔著數百丈,陳平不露聲色的道。


  陳芙遙仔細檢查渾身,繼而搖了搖頭。


  「死!」


  突然,陳平一聲暴喝,一掌拍向陳芙遙頭顱。


  這突如其來的殺意讓月童仙子嚇了一跳。


  但好在那手掌只是輕輕點在芙遙眉心,沒有真正落下的架勢。


  「走!」


  一番試探后陳平鬆了口氣,當先沖入徐徐敞開的殿門中。


  月童仙子與陳芙遙相視一眼,也接連跟著飛進。


  而那凋像則再一次陷入沉寂。


  只是這一回給人的感覺不僅死氣沉沉,且彷彿被抽空了什麼東西似的,再無之前的半分神韻!

  ……


  雷宮殿第一層。


  陳平連入三次,自然輕車熟路。


  千畝地的區域豎立著整整一百根紫色雷柱。


  每根圓柱上都有一個圓形的光罩倒扣。


  但只剩十幾個雷柱的光罩中寶氣閃爍。


  「閣主,這裡擺放的桌椅原也是禁制的一部分,但好像已被提前撤走!」


  指著幾處空蕩蕩的地方,月童仙子說道。


  「我乾的!」


  陳平毫不客氣的承認。


  當時他才元嬰初期。


  雷宮殿的任何一物對他而言都是重寶。


  自然要全部薅走。


  「閣主精打細算,讓人佩服!」


  月童仙子略帶尷尬的道。


  接著,她一掃雷柱陳列的十餘種寶物,不禁失望的一皺眉。


  儘是五、六階之物!

  在化神修士眼裡,雖不說視作糞土,但價值也就那樣。


  「哎,這些都是曾經讓陳某眼饞之極的東西。」


  陳平澹澹的嘆道。


  修為高的弊端暴露了。


  世間心動之物越發稀少。


  「還是統統拿走吧,不然被靈泉吞沒也是浪費。」


  陳平一命令,陳芙遙便乖乖的驅使長老令牌,將寶貝一股腦兜空。


  隨後,他又搜颳了幾個偏殿。


  收穫的五階傀儡、以及寶物裝滿整整一個儲物戒。


  ……


  接著,陳平帶領二人進入第二層。


  吞噬兩塊極品靈石后,傳送陣白光一綻,人影穩噹噹的落定。


  一個巨大的光罩呈現出來。


  當中漂浮著十幾枚玉簡,以及幾件造型怪異的法寶。


  陳平自然毫無驚異。


  他的第一把通天靈劍就是出自第二層的雷宮大殿。


  不過上回許可權不足,只取走了一樣。


  「開!」


  舉著令牌,陳芙遙不斷施法。


  光罩上的禁制立刻全部隱沒。


  「靈泉給我的令牌果然不對勁!」


  見狀,陳平冷聲道。


  每隔五百年取一件第二層寶物,是那塊令牌的許可權。


  而陳芙遙手裡的三色令牌顯然高級了許多!


  琳琅滿目的東西飄落出來。


  陳平不客氣的拂袖一掃。


  幾件通天靈寶倒是不值一提。


  可那十數枚玉簡里的記載卻讓他目瞪口呆!


  「雷宮歷代煉虛修士的渡劫經驗!」


  陳平欣喜若狂的身子一抖。


  他先前還以為玉簡里會是雷宮的核心雷法。


  沒料到所記載的內容更珍貴幾分。


  誠然,煉虛渡劫經驗對雷宮真傳來說唾手可得。


  但他一個毫無背景的修士,這份傳承簡直價值無量!

  「閣主……」


  月童仙子好奇看來。


  「回去再說,玉簡里的東西對爾等可能無用。」


  陳平不透口風的道。


  以此女的資質,還沒修到化神巔峰就面臨壽元大限。


  這渡劫傳承顯然只適合他自己。


  「師父,第二層還有其他的重寶。」


  通過長老令牌的感應,陳芙遙說道。


  在她的帶領下,陳平接連破開一層空間。


  果然,又發現了一個光罩。


  「仙晶!」


  第二層的不斷驚喜,令陳平腦袋發暈。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整整四十塊仙晶!


  居中的數塊乳白和暗黑色澤的仙晶最引人注目。


  「蘊含生、死規則的仙晶!」


  陳平嘴皮發顫,連忙命令陳芙遙取出。


  數十塊仙晶到手后,他對這裡充滿了期待。


  ……


  不久,第二層的光罩一個個的暗澹下去。


  陳平已有點手腳發軟。


  七階礦石、七階材料等等皆有收穫,大千界絕跡的,賦予傀儡規則的材料都有不少。


  這煉虛勢力一個分殿的戰利品,竟比他劫掠半生還要來的豐富!

  眼見閣主收取了一樣樣的重寶,月童仙子的心跳也跟著一陣加速。


  「那是?」


  打開最後一個光罩,陳平心神一警惕,腳步停止。


  一名留有半尺長白須的老者盤坐在地,麵皮上的褶皺一層接一層。


  但整個身子彷彿鍍金的一般,釋放的光芒令陳平這位化神修士都眼睛劇痛。


  「元一的肉身!」


  想起三色令牌背後的人物圖桉,陳平驀然一驚。


  「二十萬年肉身不敗,這是一具煉虛體修!」


  月童仙子聲音顫抖的道。


  眾所皆知,即便是煉虛法修,魂魄散掉后至多萬年,肉身也會因為沒有靈力滋潤而衰竭腐化。


  但體修則完全不同。


  坐化后肉身保存十數、二十數萬年也並非奇事!

  「元一長老竟是體修。」


  陳平深吸口氣,勉強鎮定了一些。


  面前的肉身只是一具死物。


  不過蘊含極強的生機罷了。


  隨即,包括月童仙子,陳芙遙在內,三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瘋狂!

  若將這具肉身帶出去煉成傀儡……


  縱使因神魂孱弱,駕馭起來發揮不出三成的威力,可也足以威震大千界的一切生靈!

  而在封印元一肉身的光罩附近,還存在著一個巴掌烙印。


  看樣子是要把長老令牌塞入,才能撤掉這裡的禁制。


  「閣主,雷宮陣法的核心找到了,就是此處!」


  托著一塊閃閃發光的陣盤,月童仙子指了指烙印。


  「原來如此。」


  陳平微微頷首。


  當年紅綾和泉靈認為的雷宮第三層的陣法核心,根本是假的東西!


  真正的寶物卻是出人意料的隱藏在第二層。


  月童仙子的陣法造詣乃是一界絕頂。


  他自然非常信任。


  ……


  「師父,我這就取它出來!」


  不必陳平吩咐,陳芙遙主動的接近光罩。


  「嗖!」


  然而,某個身影一模湖,擋在了陳芙遙面前。


  攔路者居然是陳平。


  月童仙子見狀不妙,趕緊與閣主匯合,一臉狐疑的盯看陳芙遙。


  先前,此女被閣主懷疑后,她就一直抱著警惕。


  「師父?」


  陳芙遙露出一絲不解神情。


  「難道是本座多慮了?」


  神魂來回掃探芙遙肉身,陳平卻是未找到絲毫的詭異之處。


  不過,他另有一法去試探。


  「把元一長老的令牌交還給為師!」


  陳平不動聲色的道。


  「是!」


  陳芙遙恭敬一抱拳,雙手遞上令牌。


  「轟隆!」


  就在同時,一股浩大的神魂之力橫掃而出,將陳平整個人包裹其內。


  瞬間,陳平識海翻江倒海的劇烈震動。


  對周遭的感知陷入無盡黑暗。


  女子面龐一白,那股魂力頃刻間虛弱下來。


  似乎發出這種攻擊后,她自身也維持不了太久。


  所以,月童仙子倒是沒有一點影響。


  陳芙遙針對的僅僅是陳平。


  「滾!」


  沖月童仙子一喝,陳芙遙身子輕盈的往光罩一落。


  正要把手裡的令牌按向烙印。


  但在這一瞬間,她的身形就被一層湧來的空間之力定於原位,一時動彈不得。


  「噗呲」


  與此同時,陳平神魂扭曲的一旋,萬分吃力的從那股震懾中蘇醒。


  他來不及多想,袖袍中一甩,飛出一枚沾染青劫仙雷的五色令牌。


  「卡察」一聲,先陳芙遙半步,卡在了烙印之上。


  陳芙遙擺脫空間禁制,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面色鐵青的一寒。


  「嗖!」


  兩道白茫茫的劍氣從陳平丹田一卷而出。


  只是一閃,就迅雷不及掩耳的迎頭罩向陳芙遙。


  「嗷吼!」


  陳芙遙識海里突然衝出一聲雷音咆孝。


  兩道劍氣只是微微一顫。


  就生出一股恐怖巨力,將兩束劍光硬生生壓潰。


  但陳平已經通過五色令牌的許可權,控制住了整個雷宮的禁制。


  頃刻間,各種各樣的信息憑空湧來。


  雷宮大殿一切的結構清晰不已。


  「這座雷宮大殿竟是一件小星辰破界至寶!」


  陳平泛起一絲駭色。


  而陳芙遙似乎並不甘心。


  神魂雷嘯連綿,不斷衝擊著烙印外的禁制。


  但五色令牌的存在,使得那處聚起了一個通體白光大放的光罩。


  不論是什麼攻擊,只能讓光罩微微一凹后,全被反彈開來。


  ……


  「你怎麼會有宮主令牌!」


  嘗試幾次無果,陳芙遙眉宇間劃過一絲陰霾。


  「宮主正是家師,他老人家親自把雷宮殿傳給了我!」


  陳平不慌不忙的道。


  說話間,周天萬絕劍陣籠罩四方。


  他對陳芙遙身上的異常很是忌憚!


  剛剛那股魂力,絕對是煉虛初期修士所發。


  縱使是他都被震懾成輕傷。


  要非他提前捏了幾個重疊空間藏在附近。


  這陳芙遙已用長老令牌控制了雷宮殿!

  「宮主死了二十萬年,你在胡說八道!」


  陳芙遙氣急敗壞的大喝。


  她還下意識的摸了摸光潔下巴。


  好像那裡長著鬍鬚一般!

  「你是元一長老?」


  陳平目中精芒一閃。


  他算是看出來了。


  陳芙遙的魂魄確實極端強大。


  但其他神通仍處於化神初期的水平。


  這是被人控制住神魂的現象!


  「老夫正是元一!」


  頓了頓,陳芙遙冷冷的道:「雷宮殿里的寶物你都可以帶走,唯獨這具肉身,老夫為了它,能與任何人魚死網破!」


  「月童,你幫我熟悉雷宮殿里的禁制。」


  給月童仙子偷偷傳了一份地圖過去,陳平眉頭一蹙的道:「據晚輩所知,元一前輩是早該坐化的人物。」


  「即便重新回歸肉身,也免不了被規則直接抹殺。」


  元一用秘法保存一縷魂魄留存世間。


  甚至大殿前的凋像,就是那縷魂魄的寄生之所。


  這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但如此禁忌的秘術,必遭天地反噬。


  時隔二十萬年,元一妄圖奪回肉身,根本是在自尋死路!

  「小輩,當年老夫念在你修鍊破陣仙雷法,接連顯靈救了你兩次,否則你豈能從靈泉口中脫身,平安離開極晝寶域!」


  陳芙遙沒有解釋,沉聲道。


  「多謝前輩相救。」


  「不過一碼歸一碼,元一前輩想要這具肉身,今日得說服本座才行。」


  陳平目光灼灼的道。


  元一肉身處在雷宮殿的禁制之內。


  他只需一個念頭,就可將其打入虛無地帶。


  讓這元一之魂希望破滅!


  被一個小輩威脅,元一著實惱火,幽幽的道:「服用過八階星辰重寶悲生仙果,就能施展融魂之術。」


  「我這縷殘魂與小女娃的神魂氣息相融后,便可瞞過規則的窺視,用一個新的身份重新操控原來的肉身。」


  「你不必顧忌,融魂術並非奪舍,只是將我的記憶傳輸給這小女娃,一定意義上的活下去罷了!」


  「她還是她,不會改變。」


  借悲生仙果施展的融魂術?

  月童仙子陡然一聽,似乎還覺得陳芙遙得到了一個驚天的機緣。


  但陳平卻心頭一凜,嘴裡呢喃著「融魂術」三字。


  這種詭異的術法,令他不由聯想到天縱老兒!


  「恕晚輩直言,元一前輩的魂魄強度只有煉虛初期,肉身也不會太厲害吧。」


  陳平謹慎的道。


  「老夫只是兼修鍊體,可即使修為倒退大半,但一附身原軀,便可縱橫此界,助你滅掉泉靈!」


  陳芙遙隱約不耐的道。


  殘魂缺失了部分靈智和神通。


  元一發覺自己一步步落入對方的算計后,立馬中斷了交流。


  「泉靈晚輩自己處理,還是先答謝一下前輩當年的救命之恩吧!」


  說著說著,陳平語氣一變,三座珊瑚法相迎其砸去。


  與此同時,光罩內的元一肉身模湖的一閃。


  被他收進了儲物戒之中。


  「你敢!」


  陳芙遙暴跳如雷。


  他好不容易等來一個持有令牌的雷屬性修士,滿足了融魂的所有前提條件。


  偏偏讓一名小輩攪黃。


  當下怒不可赦,一股魂念沖宵撲去。


  「轟隆!」


  珊瑚法相與那魂念一交織,竟無聲的裂了開來。


  「啊!」


  但下一刻,陳芙遙五官猙獰的抱頭狂飛起來。


  「太一魔門的攝魂印!」


  一見面前施咒的陳平,元一殘魂的心掉入冰窟。


  此子是有備而來。


  早把他算計在了其內。


  如果繼續與陳芙遙融魂,他必被攝魂印折磨至死!

  陳平面無表情,口中施法不停。


  為保萬無一失,他給陳芙遙種下了一枚攝魂印。


  當然,徒弟是自願的。


  如果渡過這一關,他必會補償一二。


  「還不滾出來!」


  看著陳芙遙的魂魄氣息越來越弱,陳平心中煩悶狂躁不已。


  元一如果選擇和陳芙遙一起隕落。


  他當真沒有太好的辦法!


  反正這縷殘魂一定不能放出去。


  不然,以煉虛修士的手段,就該他整日擔心受怕了。


  「死!」


  懷著一股愧疚,陳平捏出了攝魂印中的最後一印。


  「卡察」


  陳芙遙的魂魄一下四分五裂,化為了虛無。


  「嗖!」


  與此同時,一股墨綠色的龐大神魂從陳芙遙頭顱射出,往大殿外的凋塑撲去。


  見此,陳平立刻掐斷攝魂印。


  陳芙遙的身軀倒在懷裡,他一檢查暗暗鬆了口氣。


  徒弟的神魂還剩一絲半縷。


  只要捨得用七階的對症靈物溫養,數十載內就可慢慢恢復。


  「月童,她交給你了!」


  陳平將懷裡的人兒一拋,立刻化為一道模湖光影。


  以幾乎撕裂耳膜的刺鳴聲,一閃的就到了凋像近前。


  「咦,這座凋像不屬於雷宮大殿的一環!」


  連續催動幾次,沒有結果后,陳平乾脆法力一催,背後的元始劍自行一顫。


  「嗤嗤」


  一道狂暴的千丈劍龍一卷而出。


  攪向了殿外的凋像。


  「嗡!」


  元一的殘魂逃回凋像后,一股生氣驀然爆發。


  四周光幕為之一漲,化為一層巨型晶罩。


  剎那間,密密麻麻的元始劍氣發出呼嘯聲,暴雨般的擊在晶罩之上。


  開始劍影還一閃即逝的沒入不見。


  但隨著更多攻擊落在上面。


  光幕的吸收一下變得遲緩無比。


  對後續的大半攻擊只能依靠自身堅韌去抵擋。


  「實力百不存一,倒是讓本座先前嚇的一凜!」


  目睹元始劍逞威的一幕,陳平底氣迅速凝結。


  一張嘴,漫天鋪地的元焰化為白燦燦的大手,往晶盾上壓蓋而去。


  轟鳴聲大作。


  整尊凋像表面突然浮起一道道的雷紋。


  並從中放出更刺目的光芒。


  竟勉強抵禦住了陳平的劍氣和靈焰。


  但此刻的陳平根本不怕法力的損耗。


  幾十塊極品靈石和一枚丹藥灌入丹田,龐大的法力彷彿浪頭般一波波狂壓,絲毫不停。


  如此恐怖的連綿攻擊,那尊凋像縱然玄妙。


  卻在幾個呼吸的功夫后,雷光一斂。


  「咯嘣」「咯嘣」幾聲,表面浮現無數的裂縫。


  全都寸寸碎裂,宛如要崩開的樣子。


  就在陳平欲趁熱打鐵,一口氣滅了凋像時,附近的水靈力忽然瘋狂暴漲。


  僅僅是一眨眼,一條洶湧不定的紫色靈泉便淹沒了過來。


  那具凋像殘片受此洪水一衝。


  立刻崩碎成無數塊。


  被靈泉捲入當中消失不見。


  靈泉幻化的一座海嘯巨山上,濃郁的水靈力往中心一聚,形成了一個朦朦朧朧的苗條水影。


  五官顯現,芳華絕代。


  竟是與舒穆妃一模一樣。


  「將元一殘魂交出來!」


  陳平踏劍逼近。


  一道道吞吐百丈劍芒的虛影赫然懸浮。


  將湧來的靈泉往外擊退百里!


  「一物換一物,不見本體,聖子憑何與我談條件?」


  泉靈好整以暇的一攏秀髮。


  「拿去就是。」


  突然,陳平笑容詭異的一摸胸口,將一枚小瓶拋進了泉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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