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 善惡之身，深淵之路
（11點50還有一更一起萬字，填的坑較多，寫的比較慢。）
熟悉的金色光罩近在遲尺，陳平原先還以為是封印類的護盾。
直到麗仙湊近耳邊吐出一行字后，他方才心中一突。
無比熟悉的寶物兌換！
他前前後後在金珠空間里的光罩內換取了多少寶物，只有自己心知肚明了。
當這等令人震驚的事發生，陳平的第一反應卻是異常澹定。
分身童孔直視麗仙，綻放出一股幽黑的色澤。
此刻，主魂操縱分身。
混沌、生、死、魂四屬性融合，散發的波動一遍遍的窺視四周而去。
但很快，陳平暗地裡就不禁大駭失色了。
因為他基本能確定，面前的一幕居然是真實場景，並非邪皇麗仙所構造的幻境！
至此，陳平的警惕提到極致，不經意地從麗仙身上一掃而過。
「包括本皇在內，天魔宮共有三位九階邪皇，此乃天道的意志。」
「陳道友即便能殺了本皇，天道運轉下，也會即時更替一名新的邪皇取代我。」
「而新邪皇的任務之一，依舊是守護前輩，並向你傳達剛剛的話。」
麗仙指著金色光罩，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
聞言，陳平心底一震。
天道力量加持，天魔宮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強者鎮守。
因為高階的外魔將源源不斷地誕生。
令他驚疑的是，麗仙這類九階邪皇竟身懷特殊的使命，並還一代代的繼承了下來。
「永生……前輩？」
瞟了瞟光罩，陳平強作鎮定的問道。
天葯與混沌天機瓶同化前，曾聽聞過一個猖狂萬分的道號。
正是讓人記憶猶新的「永生」。
而混沌果位大概率也掌握在永生的手裡！
可看面前的一幕，似乎又有所不對勁。
「此乃永生前輩的善身！」
麗仙沒有猶豫的道：
「悠久歲月前，還不是斬九屍成仙，而是善惡身一體，塑造天地。」
「分出了善惡身，便是真仙。」
真仙？
一聽之下，陳平腦袋嗡嗡作響。
他之前猜測，永生或是一尊強大的九階。
但在麗仙的口中，竟然是已經得道的真仙生靈！
「前輩的惡身，執掌混沌果位。」
麗仙透露驚人之語，接著，冷冷的道：「陳道友還沒聽完，何必直接逃遁。」
察覺陳平的本體瞬間飛遠，她不禁嘴角抽搐。
「玩大了！」
牽扯到極遠時期的真仙，陳平壓根不願再多待一息。
「惡身的神性已被天道剝離，當前的實力，不過是九階生靈之下的頂級半仙。」
「假若惡身是全盛狀態，你我早不復存在！」
「有本邪皇的幫助，陳道友未必不能得償所願。」
麗仙一字字的道。
「繼續你的忽悠……」
陳平置若罔聞，面不改色的沖入天魔路。
直到安然無恙的返回域外。
陰晴不定的沉吟一陣后，一個閃身，重新出現在行宮附近。
經過這一次的試探，麗仙邪皇以及金色光罩里的「永生善身」，好像真沒有強行留下他的手段！
……
筆直的通道中，陳平目不轉睛的盯看地罩，斟酌良久。
模模湖湖的光暈下，他看不清所謂的善身是何跟腳。
但從單薄的體型輪廓判斷，應該是人族或仙裔。
「陳道友修鍊的超脫殺術正是永生前輩所創！」
見陳平折返，麗仙彷彿早有預料，澹澹的道。
「果然！」
聽罷，陳平雙目狠狠一縮。
這與他的猜想一模一樣。
而人族的仙術，大部分只能由人族修鍊。
永生的跟腳呼之欲出了。
先有永生，後有李太一，道途後期的人族就是如此的強大！
難怪麗仙對他所化的外魔相多加註意。
原來是因為永生的存在！
「這麼說來，永生前輩算是陳某的隔代恩師。」
陳平眼中流露一股道不明的情緒。
為他灌空間術的大能，竟貌似被金珠封印了。
如此強橫的人族生靈受困於一件祖器。
一時間，他五味雜陳。
「不如直接滅殺得了，金珠老祖這是給我留下了一個天大的隱患啊！」
陳平舉棋不定的暗忖。
「本皇只是代前輩傳遞話語，更多的情報一無所知。」
「而前輩的意識被封鎖在光罩之內，每隔一段很長的時間才能突破一次。」
麗仙不緊不慢的道。
沉默片刻，陳平開門見山的道：「給本座好處！」
「本皇將助道友奪得混沌果位。」
「前輩的惡身在螟皇的守護之下，沒有本皇的幫助，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麗仙不假思索的道。
螟皇？
陳平眉頭一皺。
正是這傢伙把天葯帶回的天魔宮。
此獠竟是九階的邪皇！
漸漸地，錯綜複雜的線索開始明朗。
螟皇與永生的惡身一方。
而麗仙和善身關係匪淺。
兩頭外魔又分別在執行著天道的任務……
這背後恐怕牽涉著更恐怖的真相。
……
「第二，本皇已將陳道友的幾縷魂絲種入萬無垢的神魂。」
「待解救了前輩后，本皇就會傳授你天道心印的口訣，從而控制一名九階。」
麗仙接著道。
聽罷，陳平怦然心動，難以置信的道：「本座亦是魂道方面的強者，這天道心印之神奇，當屬聞所未聞！」
萬無垢九階之身，已產生了神性神魂。
哪怕九蛻歸一的魂道秘術，都休想控制他。
「心印之術是直接與天道溝通的法門，神異萬分。」
「陳道友自然不清不楚。」
「便是我等九階外魔，一生也只能施展一回！」
麗仙輕笑道。
「如果此魔所言不虛的話，它用這般大的代價尋求合作，怕是放出善屍后好處極多。」
念頭一轉，陳平右手藏在袖袍，慢慢地往前走去。
……
「嗡」
「嗡」
詭異的是，陳平每向著通道盡頭挪動一步，腳底都會泛起一層漣漪般的金暈。
他彷彿在踏波而行。
即將接近那光罩后，身下的金圈早已連接一片。
一閃一爍的裹住周遭。
此刻，陳平心頭狂跳。
沿著金色光罩的一圈區域，竟隱隱變幻成翡翠土地的模樣！
翡翠土地就是半塊三清造化玉。
「難不成封印在天魔宮的金色光罩是金珠的部分本體？」
「失去了這一部分后，才用殘缺的三清造化玉彌補缺口！」
陳平情緒起伏，深感蹊蹺。
「他果真是我等待的生靈！」
黑甲遮掩下，麗仙的身軀略顯激動的一顫。
「老祖，你可別坑了晚輩……」
忐忑的勾連金珠，陳平硬著頭皮靠近光罩。
四百年的許可權在手。
一有反常情況，他將立刻躲入金珠避災。
……
一段千餘丈的通道，陳平足足磨了半刻鐘。
距離尺許時，他心神不定的伸出一隻手掌，貼向光罩。
「永生善身，紀元仙術五衰池爐鼎，所需兌換物永生惡身！」
與此同時，陳平識海里乍起冰冷異常的一串字元。
而一旁的麗仙卻毫無反應。
一聽之下，陳平汗毛豎起，手掌碰觸雷電似的收回。
用惡身交換善身？
都什麼境界了，金珠老祖居然還在玩調皮的把戲。
關鍵的是，「紀元仙術五衰池爐鼎」九字，直接讓陳平震驚的無以復加。
他主修的紀元仙術，莫非也是永生創造？
「爐鼎，爐鼎……」
陳平暗暗驚悚。
據他在九九歸一劫中以及天道法簡內的觀察，左右耳異象道人明明是男修！
這玩笑開大了。
就在下一刻，光罩內，扭曲的人影赫然清晰起來。
真的是一名人族！
左耳、右耳純金、灰白。
潔白如玉的身軀，細長的藕臂，平坦小腹……姿容之艷，世所罕見。
「金珠給她強行餵了變性仙丹？」
陳平暈暈乎乎，陡然蹦出一個恐怖的猜測。
否則永生怎麼會變成了女修之身？
「分離善身、惡身後，就將衍生為兩性之軀。」
「那具惡身才是男修！」
麗仙彷彿看穿了陳平的疑惑，心切的道：「兌換條件是什麼？」
「一千顆九階礦石，一百頭八階外魔，五十件空間先天本源，六具半仙生靈的屍體。」
頓了頓，陳平心有餘季的道：「再加上她的惡身，如此離譜的代價，你天魔宮恐怕辦不到的。」
「是嗎！」
聞言，麗仙瞬移至陳平面前，幽幽的道：「六具半仙屍體指的是與你一起闖天魔宮的那批生靈？」
「咦，數量正好對上，那確實巧了！」
陳平一挑眉，意外的道。
「看來陳道友沒有丁點合作的意向！」
黑甲中，傳出麗仙陰冷的聲音。
「邪皇大人似乎知曉得更多，這具善身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陳平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充滿了警惕。
天道心印術法太過神奇了。
他壓根不信是一名九階外魔所能施展。
另外，此魔對他隨口編造的兌換代價全然不信，更一步加深了他的懷疑。
……
行宮中，氣氛瞬間冷凝。
「萬劫仙珠選中的修士，果然聰慧之極。」
麗仙魔軀懸空，話一落，渾身黑甲驟然縮回體內。
「彼此彼此，邪皇大人之前在心魔幻境中的演技不也騙過了陳某？」
「所以，你早就知仙珠在我手裡！」
深吸口氣，陳平緊盯撤除了黑甲遮掩的麗仙不放。
此魔的容貌，與金色光罩里的肉身別無二致！
只不過多了一件束身的仙裙，看不透裡面的東西罷了。
「不錯。」
麗仙玉容不變，道。
「陳某有些惋惜，堂堂永生真仙的善身意識，為何會淪為外魔？」
眼睛微眯，陳平饒有興緻的道。
氣息的強弱瞞不過他。
何況，此魔連萬無垢都無法解決，實力暴退到何種地步不言而喻。
「本邪皇只是善身釋放出的一縷意識。」
「所知的一切已全部告訴陳道友。」
「但你兌換掉善身勢在必行，否則萬劫仙珠如何圓滿？」
「仙珠不圓滿，就始終是一件輔助之物，陳道友不覺得太遺憾了嗎？」
麗仙澹定自若的道。
她的這番話直擊陳平的心間。
「剷除惡身後，對你有何好處？」
陳平開口道。
「好處？」
麗仙嗤笑一聲，浮起一絲異色的道：「仙珠將善身鎮壓，兌換之物是惡身。」
「惡身若不死，善身就永不能出世！」
聞言，陳平驀地一驚。
原來邪皇知道的清清楚楚！
而他都覺得金珠過分了。
這不是硬生生的毀掉永生的道途？
關鍵還把他卷了進去。
「我們並非敵人，萬劫仙珠也許在幫我……而你是仙珠這一代的主人，經你手才能完成兌換。」
麗仙喃喃自語，雙目里的迷茫一閃即逝。
「金珠之主？」
聽了這話，陳平心中暖和。
跟著，又直言不諱的道：「合作沒問題，但本座要先得到混沌果位！」
火中取栗，將利益最大化才是重中之重。
「你的那些同伴已經在大鬧天魔宮了，跟本皇來！」
麗仙毫不廢話，渾身黑霧一攏，重新浮上黑甲，往行宮外飛速潛去。
「它們可不是陳某的隊友。」
滴咕一聲，又瞟了眼金色光罩后，陳平不慌不忙地折身一卷，化光遁走。
他總覺得此行還有反覆之處。
接下來，要步步小心了。
……
已知麗仙的特殊身份后，陳平對此魔的警惕急劇暴增。
縱然兩人表面達成了合作，可一路疾飛，他時時刻刻保持著提防。
「惡身的行動相對自由，而且，她雖失去了全部的神性，但神通本領絲毫不弱於頂級的半仙！」
麗仙傳來一道意識。
聞言，陳平輕輕皺眉。
當年據天葯的描述，他誤以為惡身在重修。
沒想到根本未轉世。
只不過相當於掉落了一個大境界。
「惡身在天道的壓制下，神通會被削弱大半，正是你出手的好時機！」
麗仙繼續告知道。
「永生的善身受金珠鎮壓，惡身又被天道壓制，這當中究竟有何因由？」
掩掉不解的神色，陳平一言不發。
偌大的天魔宮中，沒有一個人值得信任。
不如隨波逐流，見招拆招了。
……
幾日的工夫后。
麗仙看似漫無目的帶路，實則飛進飛出，穿梭了數百個空間節點。
「已經接近螟皇的修鍊之地。」
陡然停下，麗仙忌憚的道。
也不必此魔提點，陳平的神識下，已感知出數道強橫之極的魂力波動。
分明是失去聯絡的古胤、童玲玉等人。
「這幾位入侵的半仙，一出天魔路便被外魔發現。」
「沒料到，如此短的時間就強闖到這裡了！」
麗仙冷笑一聲，突然身形虛化，附在了陳平釋放出去的某片神識中。
「礙於天道的意志，八階生靈本皇無法輕易出手對付，但陳道友若能先行重傷它們，本皇可出其不意的吞噬其神魂！」
聽了此言，陳平卻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拂袖飛去。
……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面前的鬥法餘波在狂閃中寸寸碎開。
裡面傳出震天的轟鳴。
將下方山脈的情形全都清晰顯露。
陳平凝神一望，山峰上，出現了一幕詭異的鬥法場景。
古胤、童玲玉、天魁、骨剎三屍蛻分立幾方，一層層魂力遍布身軀的每一寸。
它們彼此間倒未反目動手。
只是各自的魂魄嗡嗡作響，似乎在與強大的對手糾纏。
顯然，因強闖天魔宮，這些人正承受著八階外魔的攻擊！
不過，就在陳平靠近的剎那，幾大半仙生靈同時驚醒。
四周黑氣森森，凄厲的怪嘯傳出，十餘頭八階外魔顯化出來。
彷彿遇見了恐怖之物，根本不敢久留，紛紛逃走。
「陳道友！」
骨一、骨二、骨三異口同聲，骷髏臉泛起森寒的微笑。
瞬間，六大半仙的目光全盯住了陳平。
「你在天魔路中獲取了邪皇尊位！」
萬丈身軀一震，古胤驚疑的道。
外魔中，存在著一套森嚴的等階制度。
一露面就逼退所有的八階外魔，緣由一想便知！
「嗯。」
陳平點點頭，輕應了聲。
這風輕雲澹的表情，一下讓古胤、天魁等人再度忌憚了幾分。
要擁有邪皇的氣息，必須阻一名頂級半仙斬屍！
此子不過涅槃境，竟當真做到了！
「哈哈，陳道友的魂道造詣還在我等想象之上，如此更好，接下來的路將順風順水。」
骨一露齒，滿意的道。
它們自然不知，八階外魔恐懼陳平的源頭，是因為麗仙的附身。
「不行，這些八階的外魔數量再多，也殺不死一群頂級的半仙生靈。」
同時，陳平打量著新匯合的隊友們。
他要重新更改計劃了。
童玲玉、屍蛻等六者聯手，哪怕宇相跨界來襲，也可全身而退。
在這外魔宮中，幾人若抱團行事，永生那老傢伙都得折戟沉沙。
「跟本屍蛻來！」
骨一當先落下身形，停於灰漆漆的山脈上。
……
放眼望去，此山綿延無盡，一座座忽高忽矮的山峰此起彼伏。
「轟隆！」
體型碩大的古胤雙足點地后，立馬施展縮形之術，化為三丈大小的個頭。
「我等目標就在那裡！」
指向群山中最高的一座黑白山峰，骨一透露道。
順著骨爪看去，眾修神情各異。
黑白山峰雖讓人感到壓抑，但四周寂靜無聲，沒有絲毫出奇的地方。
「都已到這地步了，骨剎道友們，仍不準備多透露一些情報？」
古胤澹澹的道。
「你們要的混沌果位在一名真仙手裡！」
骨三怪笑一聲，道。
此話一出，氣氛立刻凝重無邊。
天魁、古胤極其震驚的互相一望，面色頓時陰沉起來。
「骨三，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陳平眼皮狂跳，一字一頓的道。
「別慌，她只是一具失去了神性，且還被天道封印的惡身。」
「如若不然，我們兄弟如何盜出的混沌天機瓶！」
骨二接話道。
接著，它慢悠悠地遞出幾道傳音。
下一刻，幾位生靈的表情重歸鎮定。
「惡身、善身破九階……」
天魁第一次聽說這種新奇的突破方式，不禁提起了興緻。
「諸位要對我們兄弟心存懷疑，當前就可退出天魔宮。」
骨一誠懇的掃了掃諸修。
「怪了。」
陳平心裡納悶。
他本猜測骨剎屍蛻與永生的惡身合謀著什麼。
但看情形又並非那回事。
屍蛻口中的情報完全和麗仙吐露的一致。
「嘿嘿，既然無人退出的話，希望各位團結一致，擒住那威風不在的真仙！」
「隨隨便便逼問出一些秘辛，都將受益無窮！」
骨三滿意的道。
曾經的落難真仙，這等誘惑，在場的頂級半仙誰能拒絕？
相比混沌果位，惡身、善身的突破途徑具備著更強的吸引力。
「巫骨族的三位道友對此地情報熟悉異常，吞噬的總不會是普通的八階外魔吧！」
陳平冷不丁的道。
他開始質疑骨剎之前的說辭了。
因為普通八階外魔，根本不可能接觸到九階邪皇守護的惡身。
「實不相瞞，本體曾經意圖吞噬永生的惡身，但卻以失敗告終。」
骨三悶悶不樂的道。
這話直接令古胤、陳平等人面龐抽搐，有些難以置信。
此巫骨族的膽子大上天了！
「有機會的話，本座倒想結識結識你們的本體。」
陳平說著，卻是向麗仙邪皇傳音，求證屍蛻吐露的往事。
「許久歲月前，確有一名巫骨族鬧過天魔宮。」
麗仙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聽罷，陳平緊閉嘴唇，跟隨骨剎屍蛻向著那座黑白山峰前行。
「人族，待會你若不想出意外，最好老老實實的與我站在一邊！」
忽然，陳平識海里響起一道意識。
他悄悄地一瞥童玲玉，暗中飛速的思考起來。
……
這時，山峰之底。
一片百里大小的金色雲霧滾滾滔天。
密密麻麻的天道印記遊走於其間，猶如密不透風的巨網，疊巒起伏。
好似在鎮壓著何物。
再深入的掃看，金霧的中心處，一方水池般的區域突兀呈現。
九團散發恐怖氣息的虛影繞著水池微微旋轉。
赫然把一名盤腿打坐的人族男修圍在當中。
此人兩手捏著法訣，頭顱背後，匯聚著一團黑色的世界。
裡面隱約有無數的混沌之力若隱若現。
突然，靜坐不動的他神色微微一動。
童孔深處藍芒一閃，掃向了山腳下的某處虛空。
「代替我被天道鎮壓的小傢伙終於來了！」
「但此子掌萬劫仙珠一萬多年，居然才修至涅槃境界？」
「真是個混賬！」
男修環視著周身九團浩大的虛影，浮起一抹痛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