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年出深山
色待亮時，聶悠悠轉醒。
聶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還有些昏暗的空，疑惑的想到：“咦，昨不是跟老頭子偷看張寡婦洗澡回來嗎？我怎麽睡著了，還亮了？”
聶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老頭子直直躺在地上，急忙下床想要將老頭子扶起來。
當看到老頭子口中含滿血沫，昏迷不醒時，聶頓時一驚。
急忙將手搭在老頭子的脈搏上，隨後聶懸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老頭子隻是透支了生命潛力，過分壓榨自己的潛能所致。
看到地上，木板上插著的銀針，聶頓時了悟。
“難道昨晚我的怪病又犯了？”
聶急忙探查了自己的一下身體，頓時聶臉色一僵，愣了半響後，嘴角略帶苦意的道：“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隻不過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隨後，聶取出銀針為老頭子施針，良久後老頭子緩緩蘇醒。
看到已經清醒後的聶，老頭子頓時眼露喜色，隻不過這喜色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老頭子似乎想到了什麽，看著聶欲言又止。
看到老頭子這種表情，聶故作輕鬆的取笑道：“老頭子，你這是咋啦？是不是昨晚偷窺張寡婦，欲火焚身，睡在地上降火啊！”
看到聶平靜的神色，老頭子將眼中的愁苦壓下。
習慣性的抬手拍在聶頭上笑罵道：“老子是那種沒有定力的人嘛，當年比張寡婦漂亮千倍百倍的仙子都來倒追老子，老子都當她們為紅粉骷髏，昨太熱了，我睡地上涼快不行?”
看著聶故意不想這件事，老頭子故意配合道。
聶是老頭子從養大的，老頭子一身超凡入聖的醫術，聶已經完美的繼承，早已經通過自我審查，了悟了一切。
昨晚，老頭子先以“三才針法”吊住聶一口本命精氣不散，再以“四象針法”將聶肺、肝、腎、心，四者會聚於中宮脾土，使氣神合一，行成強大的精、氣、神，強行還陽。
最終無果後，又以“五行針法”，強行激發聶體內的生命潛能，使心，肝，脾，肺，腎五髒噴湧旺盛生機才將聶險險的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不過這“五行針法”隻存在傳中，老頭子還是早年得到“五行針法”的殘卷，修習了五行相生篇。
按照老頭子的猜測，這五行針法應該分為兩卷，相生篇和相克篇。
兩篇合一才為五行針法，單一施展相生篇，會使五髒不斷噴湧人體內的生命精氣，循環不息，不斷有生命精氣噴湧，直至耗盡一個人的生命精氣為止。
到了那時，生命精氣耗盡，藥石無醫。
昨晚情況危急，老頭子沒有辦法隻能出此下策強行為聶續命。
也即是現在聶隻有一年時間好活，一年後，他的生命精氣就會耗盡，到那時……
就因為知道這些，兩者才會對此閉口不提。
“臭子，老頭子我早年時遊曆下，為你了門媳婦，你也這麽大了，就下山去早日完成約定吧。”
老頭子笑嗬嗬的看著聶道。
“什麽？老頭子你開什麽玩笑，這些年你似乎都沒有下過山吧？忽悠誰呢！”
聶驚叫道。
實話老頭子一句話差點沒將聶嚇尿了，這些年聶一直與老頭子在這深山中相依為命，學習醫術，習武，打獵，對於男女關係從沒有接觸過。
老頭子突然自己有什麽婚約，著實給聶嚇到了。
“老頭子我閑著沒事拿你開心幹什麽，有這功夫還不如去看張寡婦呢，給，你自己看。”
老頭子看到聶的窘態，笑嗬嗬的道，隨手朝聶扔了一團皺皺巴巴的黃紙。
聶鋪平皺的不成樣子的黃紙，看到裏麵的內容，頓時臉色一黑。
咬牙切齒的對著老頭子吼道：“老家夥，你坑我，竟然真的有婚約。”
看到聶有些衝動，老頭子提前踏拉著破爛的大拖鞋跑到外麵，幸災樂禍的道：“你子別不知好歹，我可告訴你，這女娃可是豪門，多少人打破頭想見她一麵都難，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完老頭子一溜煙跑了。
……
當晚上，聶熟練的將巨大的野豬肢解，分成一塊塊製作好掛在房梁上做成肉幹，這些東西應該夠老頭子吃一段時間了。
弄好飯菜，兩人坐在院子中的石桌上，看著明月感受著夜晚的山風酒杯暢飲。
爺孫兩人誰都沒有話，靜靜的舉杯喝酒，很快兩壇自己釀的百花酒就被他們喝完。
……
山間的清晨充滿了寧靜自然之意，剛剛破曉，蟬鳴鳥啼，猿猴攀緣。
在這種寧靜祥和中，山腳處，聶背著一個背包，看著一副邋遢形象的老頭子眼中有霧氣籠罩。
“老頭子，我下山了，我走後你照顧好自己。”
聶語氣傷感的道。
“行了行了，趕快滾蛋，別在這跟老子煽情，我最煩煽情了，走了正好，一到晚竟給我添亂，這回終於清淨了。”
老頭子滿不在乎的道。
“那我真走了?”
聶不舍的詢問道。
“滾滾滾，趕快滾蛋，老子我一個人樂得逍遙。記得一年後回來看看我，留心尋找五行針法的相克篇，我想在有生之年看看它。好了我先回去了。”
老頭子不耐煩的道，完一步步向山中走去。
看著老頭子越來越遠的身影，聶最終決然轉身，步伐堅定的向山下走去。
就在聶轉身離開後，原本已經逐漸看不清身影的老頭子，突然雙腿一屈縱身跳上幾米高的一顆大樹。
似猿猴般靈活的在樹梢上移動，緊緊綴在聶的身後，最終來到山腳盡頭，老頭子蕭瑟的站在樹梢上，看著漸行漸遠的聶。
眼中極力掩藏的淚光再也忍不住，順流而下，就在這一刻老頭子心中突然空落落的，似乎自己失去了最心愛的東西。
在這一刻，他挺拔的身軀似乎衰老了無數倍，喪失了所有的精氣神，似一位垂垂老矣的朝暮老人無奈送別離家的遊子。。
口中呢喃道：“，活著回來。”
就這樣當聶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時，老頭子仍然於樹梢憑立，眼睛遙遙望著聶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直到黑夜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