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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大愛 第三十七章婚喪嫁娶,一應如常

  雖然花明媚的身體如今已經好了許多,但她先前失血太過,又進牢中受了許多的苦,傷了元氣,損了根本,不是一兩個月就可以調養好的。

  看著眼前的葯膳,實在是有些提不起胃口,雖然柳綠已經很努力的在變換菜式了,可花明媚自己就是學醫的,對於這些東西的味道,氣味,都是了如指掌,不論如何換,也換不出哪去。

  突然有些後悔回來了,好不容易去一趟天香樓,卻是才坐下就又離開了,明日,一定要去好好吃一頓才行,她卻忘了,昨日才剛剛出去吃過。

  天香樓包廂,良久,徐錦才緩過勁來,喚道:「妖劍。」

  「屬下在!」

  「去看看。」

  妖劍領了命就徑直從窗口飄下,過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當妖劍趕到時,花明媚正苦著一張臉吃著葯膳,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不免有些懷疑,是否自己猜錯了,但看殿下如此急切,妖劍也是不明白,只得先回去報與殿下知道。

  得知花明媚的情況,徐錦也不疑惑,他這葯,本就不會立馬要了人的性命,而是會慢慢將人拖垮,治不了,也死不了,自然不會馬上就有效果,讓妖劍去看看,也只是剛剛一時急切而已。

  只是這葯被花明媚給吃了,卻是沒有解藥的,倒是難辦。

  這葯是他在山上藥庫里找到的,應是毒聖留下來的,不曾留下解藥,他原本是準備留給罪魁禍首的,只不過現在改了主意,將葯下在賢王身上,豈不是比下在貴妃身上,更能解恨!

  哪知事情出了差錯,不知花明媚是如何看出來的,竟還替他喝了!

  花明媚的醫館又照常開著了,不過現在來看病的人卻多了不少,也有許多需要出診的,花明媚也從不推卻。

  隨著病患一個個痊癒,花明媚的名氣也越來越大,只是她這醫館就她一個人,又常常出診,要尋著她著實不太容易。

  一些高門大院,現在對花明媚也是客客氣氣,絲毫沒有對小姑娘的輕視,想必那些隱秘大事,大家也都是有所耳聞。

  至此,花明媚在這城中的日子,也算是步入了正軌。

  上次的錦袍男子又來尋過她一次,卻是葯已備齊,花明媚這些天忙的,都快要忘了這一茬了。

  照例是在那個江南風格的小院,牡丹姑娘早已擺好了茶候著。

  上次已經看診過,幾味葯也已備好,如此也沒有其他,煎藥服用就是。

  「將備好的葯三碗水煎至一碗,服下即可。」

  聽聞再無其他,牡丹面露喜色,起身行禮道:「多謝大夫!」

  那錦袍男子也躬身一禮,「只是那推骨之術還望大夫受累!」

  「無妨,可使丫頭來學,午時推骨兩刻鐘,每日堅持,如此八十一日,當可痊癒!」

  「如此便多謝大夫!」

  想必他們也是有這個準備的,當即就有一個丫頭上前行禮,花明媚點點頭。

  這丫頭手指粗壯有力,想來原也是做這個的,享受的人家,多半配了案撫。

  她這技藝也不怕人偷師,雖然有些是師門祖訓不可外傳的,但這套技法,卻是她自個琢磨出來的,能用到實處,她也開心。

  煎藥還需些時候,花明媚便與牡丹閑談,那錦袍男子自是去煎藥去了。

  這美人兒雖命途多舛,但如今能得如此良人,也是一大幸事。

  「承蒙您不嫌棄奴家粗鄙,奴家無以為報!」

  牡丹姑娘有些不太自在,花明媚自是明白,她們這些煙花女子,大多被人所瞧不起。

  她這病症,雖常見,卻不好醫治,想來也是吃了許多苦楚。

  她卻是不看重這個的,所有病人,她都一視同仁,再則,大家都不容易,都不過是為了謀生罷了。

  何況牡丹姑娘國色天香,美目流轉,花明媚一看便心中歡喜。

  她身邊有著徐錦,惜顏,安平,落塵這些顏色,甚至連妖劍和小桃都有一張好臉,自也就養了她一雙刁眼。

  這牡丹姑娘能入了她的眼,可著實不易!何況還有那曼妙的舞姿。

  「牡丹姑娘是說的哪裡話,姑娘不僅跳舞絕美,還生的一雙巧手,彈得一手好琴,這可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呢!」

  牡丹聽花明媚的話語里隱隱的維護,一時感動不已。

  「花大夫是真正的仁心仁德,奴家有幸遇見大夫,是奴家的福氣。」

  花明媚雖也有不忍傷她之意,但欣賞她也是真的,顧及他人,只是她一直養成的習慣。

  遂輕笑道:「姑娘便不要誇我了,我倆誇來誇去,還不如自己個誇自己!」

  牡丹姑娘也笑了,這大夫也是個洒脫的。

  「如此,我們喝茶。」說完,牡丹便親自為花明媚奉茶。

  花明媚端起茶杯,輕押一口,道:「牡丹姑娘這茶可是取的晨露?」

  牡丹輕笑,「花大夫不愧是好茶之人!」

  花明媚道:「其實我平日里也不怎麼喝茶,只是偶爾。品茶,品的是心境,我是懶慣了的,不如姑娘,這般蕙質蘭心。」

  這倒是真的,這些於她,不過是閑時消遣,母親在時,將她昔年所學盡數教於她,只是她卻無從施展。

  牡丹微搖頭,道:「大夫也是愛說笑,這茶於奴家,不過是謀生的法子罷了。」

  花明媚是真心誇讚的,「都是謀生,法子卻是姑娘自個選的,當得一聲贊。」

  牡丹也是個洒脫的,笑道:「那奴家就卻之不恭啦!」

  兩人相視一笑,竟像是相交多年的知己,話匣子一打開,自是有說不完的話,又從茶聊到琴,花明媚也是彈得一手好琴,兩人頗有種遇故知的感覺。

  花明媚其實是很認生的,一般人很難與她交心,牡丹姑娘倒挺對她的胃口。

  倒也不全是因為顏色,這牡丹姑娘雖出自教坊司,言談間,卻是心性純良,甚是難得!

  那錦袍男子熬好葯過來,便看到兩個佳人聊的火熱,似是相交已久,頗為詫異。

  「雪兒,葯好了!」

  「辛苦子仁了!」

  錦袍男子小心吹好湯藥便要餵給牡丹姑娘,牡丹一羞,道:「有客人在呢!」

  錦袍男子莞爾,「是我思慮不周!」遂又攪了攪湯藥,還細心的嘗過才將葯碗遞與了牡丹姑娘。

  待牡丹姑娘喝完了湯藥,便起身引了花明媚進了她的寢房,「花大夫,這推骨之法便由這丫頭接手,丫頭愚笨,還望大夫見諒。」

  花明媚點點頭,開始為牡丹推骨。

  那丫頭在一旁仔細的看著,花明媚不時也會出聲解釋,這推骨,需得要領,否則效果將大打折扣。

  兩刻鐘過後,花明媚後背已經汗濕,這要是每天來一趟,她自個都堅持不住。

  到底是沒有養好,這身子,一旦傷了,再想完好,便需慢慢調養,絲毫也急不得。

  從牡丹姑娘那裡告辭回來,花明媚看到葯膳便沒有那麼嫌棄了。

  若是任身體垮下去,日後只怕是針都拿不穩了。

  這幾日,花明媚並沒有察覺到身體有何不適,但她卻知道,那杯酒里,絕對是下了毒的,而且是叔叔的毒。

  叔叔的毒,對她是造不成多大傷害的,她這由父親和叔叔一起煉出來的身子,不懼絕大多數毒素,尤其是叔叔煉出來的毒。

  只是不知道是哪一種,看殿下最近的反應來看,應該是慢性的,花明媚這幾日有空,都在翻看叔叔的筆記,還有留下來的毒藥,猜測著會是哪一種。

  雖然上次製作長壽丹時就已經引起了有心人的懷疑,但那畢竟只是懷疑,若這次中毒卻毫無反應,那便會坐實了那個猜測,其後果,恐怕不是花明媚所能承受的。

  妖劍這些日子,便一直守在花明媚的身邊,看她狀若無事的看診,看她翻遍醫術毒經。

  想是葯膳一直未斷,目前倒未看到毒發的跡象。

  花明媚作為醫聖和毒聖的傳人,這點毒,該是難不倒她的。

  殿下雖如此說,但其實誰心裡都沒有底。

  現在災情越來越嚴重,土匪也越來越猖獗,朝堂也是暗流涌動,殿下他分身乏術。

  即使是天災降世,百姓們該過的日子還是得過,這婚喪嫁娶,一應如常。

  這日,李尚書家三小姐出嫁,也是熱熱鬧鬧,紅妝十里,還傳出了一首催妝詩來。

  傳聞燭下調紅粉,明鏡台前別做春,不須面上渾妝卻,留著雙眉待畫人。

  據說是當今的大文豪,徐大家所作,徐大家與那新郎官乃是忘年交,難得開了金口,一時之間,傳遍大街小巷。

  這個徐大家,文采那是自不用說,性子也是個耿直洒脫的,雖在朝廷僅僅是個諫官,卻是非常的有名氣。

  花明媚自然也是知道這個徐大家的,只是她一介醫女,與人文豪那是邊也沾不上的,便不是那麼的留意,這還是在茶樓,聽到大家議論,才知道又出了這麼一段佳話。

  那個李三小姐出嫁,也是給了花明媚帖子的,但花明媚不喜熱鬧,便沒有親自前去賀喜,只讓人隨了禮便罷。

  她對李府的印象不太好,雖然哪個府里都免不了一些齷齪事,但這事,眼不見為靜。

  這些事情自然和花明媚都是無關的,她依然每天重複著同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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