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秋雨綿綿
楊蛟聽到池君墨說這句話,臉上就有一些發燒了,池君墨說的這話著實是不假,他確實是為了名利來求那位的。舍去一些錢財求一個指路的法子有什麽不可?
楊家已經敗了,現在的楊家就剩下錢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何況池君煜也不過是將楊家當作靶子當作錢袋子。
楊蛟笑著說:“隻不過是為了一睹端華郡主的絕代風華罷了,畢竟顧家美人甲天下之色,你舅舅我隻不過是想瞧一個新鮮。”
楊蛟說這話也是有理有據的,簫卿顏的容貌被外人吹的邪乎,是個男人都會有一些好奇,更何況楊蛟一向低調,逢年過節的酒宴一律不來,隻道是生病了,很長一段時間都讓人忘了京都還有這樣一個勳貴的存在。
雖然楊蛟這樣說但那時池君墨還是不信,自己的舅舅就能守著爵位這麽多年就不會是一個膚淺的人。
池君墨的目光如同兩道利刃直接就紮進了楊蛟的麵上:“舅舅,你最好說些實話,是不是向端華郡主求藥了。”
池君墨不是一個傻子,她雖然在情字一上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可是他在權謀上還是有些微建樹的。人情世故如果他缺了,怎麽可能還會有如今的地位?能讓楊蛟動心的肯定是那神奇的蠱術。
楊蛟聽到池君墨這樣說便繼續笑道:“你表妹蕊陽中了眠蠱,花了三天時間才醒過來,我這不是替她擔心想向郡主求一個方子麽?”
楊蛟又一次地拉過大旗,可是池君墨還是不相信:“舅舅,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你就已經向外甥我撒了兩次謊了,不愧是深居簡出的國舅爺啊。”
楊蛟見池君墨再一次戳穿了他的謊言隻好歎息一聲:“池君墨,你雖然是我外甥,但是你我甥舅二人其實與陌生人有何區別?你與陛下鬥得你死我活,我隻能中立,如今他將蕊陽立為皇後,我總要求一個保住自身的法子。蠱術神奇,舍去一些錢財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楊蛟說的話似是而非,不過卻能很好地打一個馬虎眼。
池君墨聽到楊蛟承認這些有一些將信將疑:“看來我是誤會舅舅了,原來舅舅並非是一個賣女求榮的人。”
“賣女求榮的人?”楊蛟聽到池君墨這話大笑不止,“若是我有一個傾國傾城,絕頂聰明的女兒,說不得我還願意擔上這個罪名,可是蕊陽,就那個蠢丫頭,他絕對入不了陛下的眼睛。這上頭的人誰不知曉陛下心中惦記的人是誰?”
楊蛟這話說的是大實話。他是一個男人,所以他了解男人,池君煜喜歡誰這上層人明眼人都看著呢,池君煜喜歡的是那個手握智珠,明豔動人的簫卿顏,雖然不知道是何時喜歡上的,但是那個女人死了。隻要那個女人死了,池君煜就會一直喜歡那種調調的女人。
他的女兒,說句好聽的,身份上不錯,容貌不錯,鎖具難聽的,蠢婦一個,自家孩子是什麽斤兩他太清楚了,池君煜娶一個楊蕊陽,不過是找一個靶子。而楊家人送楊蕊陽進去,也不過是送一個肚子進去換一個皇子出來。
楊蛟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簫卿顏出乎意外的好說話也是意外的驚喜,她已經申明隻要不將她拖下去趟渾水,她簫卿顏就不會摻和北梁任何事情。簫卿顏的再三保證無疑是各方勢力的定心石。
沒法子,這個女人實在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這個人的爹是蠱帝,表姐是赫連姒,她自身又是驚才絕豔的金蛇上使,背後的實力,自身的實力都太硬了,要是玩心大起,說不得局麵就更成一湯渾水了。
誰都怕簫卿顏,但是誰都想拿簫卿顏作筏子。因此這一來二去,簫卿顏竟然成了一個詭異的平衡點,誰叫她是東晉的牌子,告訴了他們,這外頭還有一個強大的東晉呢。
池君墨聽到楊蛟的話沉默不語,陛下心中還能惦記誰,自然是自己的前妻,市麵上數種劇情的話本子無數,隻不過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池君煜和簫卿顏是一對離經叛俗的苦命鴛鴦,而他池君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就連池君煜,聽探子來報那人的書櫃裏麵還有一摞那苦命鴛鴦的話本子。可誰知道他的苦,明明在看那人看著小丫鬟踢毽子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偏偏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不可自拔。最後刺出的那一劍,池君墨恨不得捅向自己。
楊蛟見提到死去的簫卿顏這池君墨就沉默不語了,便又拋出了一段假話:“我要中立,可是現在陛下缺錢便盯上我這個老舅的錢袋子,允了皇後寶座逼的我站對,我舍點錢財保住命,王爺應該能夠體諒不是,誰叫你們這些人神仙打架,遭殃的是我們這些小鬼呢?”
池君墨無奈之下說:“舅舅已經將話挑明了,外甥我也無話可說。隻不過提醒舅舅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舅舅三思一下。找郡主求得了龜息藥,您又要去往何方?”
楊蛟見池君墨徹底相信便冷聲說:“我當一個平凡百姓礙著你們什麽事了,我一把老骨頭了也幹不出什麽大事來,至於你們這些外甥,我巴不得一個都沒有才好。”
楊蛟這話說的氣憤,池君墨也不好反駁。楊蛟一直以來都是低調做人的,而且太後曾經為了保住他臉楊家最後的護身符鹽道都給拿出來了。這件事情上他池君墨理虧得很。
聽著自家舅舅的譏諷他隻得歎一句:“沒錯啊,舅舅,你有我和大哥這兩個外甥還不如沒有呢。”
楊蛟聽到池君墨這樣說麵皮微微變色不過還是要繼續演下去:“你知道這些就好,池君墨,你莫要忘了,楊家是欠姐姐,可是不欠你的。日後你在要闖什麽禍,莫要牽連到楊家。”
楊蛟說完這話,便拂袖而去了,要簫卿顏看到了,絕對會說上一聲老戲骨,這演技絕了。
池君墨見自家舅舅走了,臉上便浮現了一絲苦笑,這時撫琴為池君墨披上了一件披風:“主子,這下雨了,天氣涼。”
池君墨看了看外麵的綿綿秋雨笑了一聲:“為本王準備一身蓑衣,我要見見端華郡主。”
這頭郝叔才將一貨二賣的事情讓底下人去辦,抬頭就看見做漁翁打扮的池君墨進了前院。郝叔略一思索便知道這家夥找自家主子探一個究竟。郝叔便連忙攔住了池君墨:“王爺難道忘記了,您向主子許諾過什麽了,這又是什麽事情來打擾?”
池君墨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一絲慚色:“這是家舅叨擾了端華郡主一番,我來像端華郡主道歉。”
池君墨話雖然說的謙遜,可是步子卻是往裏麵邁的。郝叔見池君墨這樣不識相便怒了,他三步並兩步,直接扣住了池君墨的脈門,池君墨意圖掙脫一下,可是那郝叔的手就像是鐵鉗一樣根本掙脫不得。
池君墨看著那抓著他手腕上的手歎息一聲,自己大意了,能呆在女魔頭身邊的管家有幾個是善與之人。
池君墨剛欲說些什麽就見郝叔似笑非笑地說:“戰王爺,還望您懂點禮,你舅舅才剛叨擾過郡主,現在你又來做一番道歉,這是不是再次叨擾呢?你難道忘了,郡主最討厭的可就是你們這類人了。”
池君墨看了郝叔一眼剛想說一句話便聽到簫卿顏慵懶的聲音響起:“郝叔,讓他進來吧,反正我也被驚動了,免得再被打擾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