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用銀子砸敵人
麵對周軍強大的攻勢，巴陵城內的守軍根本無法抵抗。
縱然城內的少數高級文官武將都是力主抵抗，但是奈何這隻是他們少數人的想法而已，更多的中低層的官員武將們卻不是這麽想，而廣大的普通士兵們以及強行征召起來的普通青壯們更不是這麽想。
他們在周軍發動總攻的當天，雖然沒有直接全麵崩潰，但是在周軍猛烈的炮火襲擊進而傷亡慘重之下，已經是徹底人心浮動。
不少人已經是偷偷摸摸脫下了軍服當了逃兵。
讓城內的守軍僅僅是在抵抗一天之後就人心浮動，也不能說他們畏戰，純粹是雙方的火力差距太大了。
城內的明軍守軍裏雖然數千的營哨兵，也有一定數量的槍炮，但是他們的火炮以虎蹲炮，佛郎機，將軍炮為主的散彈炮，沒有哪怕一門的長管火炮！
火槍也是以各種老實的火門槍，比如三眼銃為主，鳥銃隻有幾百條而已。
因此看似火器不少，但是麵對周軍的猛烈炮火襲擊，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還手之際，隻能是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
而城外的偽周賊軍是什麽火力？
將近百門的火炮呢！
這些火炮可不是明軍裏的那些短管輕型火炮，而是長管的野戰炮或者是臼炮。
野戰炮都還說，在攻城戰裏所能發揮出來的作用也隻能說一般，但是臼炮卻是不一樣了。
周軍的臼炮可是專門為了攻城作戰而設計並生產的，口徑最小的都是二十四斤的臼炮，此外也開始批量裝備四十八斤的臼炮。
這玩意口徑大，炮彈也大，裝藥量也多，這打到敵人頭上爆炸後，那威力可是相當不俗。
同時呢，城頭上的明軍也是缺乏應對這種榴彈炮的經驗，實現並沒有構築完善的防榴彈炮的防炮體係，隻是單純的依托城垛，或者是在城牆上堆積了部分沙包之類的進行保護而已。
這些手段用來抵擋直瞄射擊的長管野戰炮還可以，但是用來抵抗榴彈就沒怎麽效果了。
進攻當天的上午時分，周軍就動用火炮殺傷了至少數百人的明軍，有效的壓製了敵軍的城頭火力，掩護了部隊填護城河的行動。
等到了下午時分的時候，更是有部分二十四斤臼炮抵近射擊，進一步提升了炮擊效果。
同時部分火槍兵也是上前到百米左右，依托構築好的胸牆為掩體，對城頭敵軍進行集火射擊，進一步加強對城頭敵軍的火力壓製。
火槍在百米距離上，雖然命中率很有限，但是這也不是一支火槍進行射擊啊，而是數百上千支火槍朝著同一片地區集火射擊啊，這個時候追求的可不是什麽單支火槍的命中率，而是追求火力覆蓋麵積，追求的是集火射擊的命中概率。
強行利用火炮進行壓製，尤其是壓製敵軍的城頭短管火炮的反擊，進而掩護火槍手上前進一步加強火力壓製。
在這種雙重的火力壓製下，城頭上基本已經是沒有多少明軍了。
大量的死傷讓很多明軍都是逃下了城頭躲避周軍的炮火。
在徹底壓製了敵軍的城頭反擊火力後，後續周軍的行動也就更加順利了。
填護城河的行動幾乎是在沒有什麽敵軍反擊力量的情況下進行的。
填平護城河後，已經是到了傍晚時分了，周軍也不趕時間，所以傍晚之後就停下了攻勢，將士們開始撤退準備休整一晚上後明天繼續進攻。
此時，城內的明軍才是能夠稍微喘一口氣，並開始收拾城頭，修繕破損的城防設施，並臨時性的在城頭上構築更多，更好的防炮工事。
但是這稍微整理了後，統計出來的巨大人員傷亡卻是讓城內的所有明軍文武官員們都倒吸一口涼氣。
僅僅是一天，在偽周賊軍還沒有動用步兵正式登城作戰，隻是單純動用火炮和火槍手進行火力壓製的情況下，他們就已經是死傷超過八百人。
其中絕大部分傷亡都是出現在上午時分，準確的說是城外賊軍剛炮擊的半個時辰裏。
最開始的半個時辰裏，看到城外的偽周賊軍擺出了總攻架勢後，明軍也是大量兵力上了城頭，準備抵抗偽周賊軍的總攻。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賊軍的步兵還沒有上來，卻是直接發起了猛烈無比，讓他們幾乎不敢想象的炮擊。
密集的炮彈，尤其是那些榴彈給城頭上密集布防的明軍士兵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那些巨大的榴彈但凡是準確落到城頭上爆炸，甭管是淩空爆炸還是落到城頭上後爆炸，都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那可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死傷啊，而是動不動就好幾個甚至十幾個人的死傷啊！
有時候情況極端一些，甚至都能直接殺傷數十人呢。
明軍因為不熟悉榴彈的情況，第一時間裏就把大部分士兵調上了城頭，同時也沒有安排專門的防榴彈的防炮工事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開戰前期的短短半個時辰裏，就至少導致了四五百人守城士兵的死傷，占據了他們今天總傷亡的大半。
後續明軍才是逐步反應過來，一些無關緊要的普通步兵們，被先調下了城頭，隻留下了一些遠程火力兵種，如炮兵和弓箭手，火槍手。
同時加大了人員間隔，並借助城垛，臨時堆積的掩體進行防禦。
不過饒是如此，他們也是持續遭到傷亡。
尤其是他們的炮兵們更是傷亡慘重！
明軍部署在城頭上的各炮組，可是周軍炮兵的重點打擊對象，這些明軍的火炮雖然不咋地，都是散彈炮，有效射程也很近，但是對於後續的步兵攻城依舊會造成巨大的威脅。
所以周軍肯定是要第一時間就把他們打掉的。
這持續打擊下來，巴陵城內的明軍炮手至少死傷過半，剩下的也是一股腦下了城頭，死活都不願意再上城頭了。
這也是下午時分，周軍的工兵部隊和守備營部隊能夠順利填平護城河的原因。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明軍將領裏，也有人認為現在這些偽周賊軍們距離太遠，守軍的槍炮就算勉強打也沒什麽效果，還不如先保存有生力量，等賊軍的步兵正式攻城的時候再動用各種火器，把賊軍重創與城牆之下。
不管明軍是怎麽想的，但是周軍已經是順利完成了自己的預定目標：填平了護城河，同時挖掘出來了眾多的交通壕，並在距離城頭大約七八十米到百米不等的距離上，挖掘了一條壕溝和胸牆並行的戰壕，這些交通戰壕可以讓士兵們安全的抵近城頭。
而和城牆並行的壕溝，可以容納大量的火槍手對城頭進行射擊，並且可以讓九斤、十八斤臼炮抵近對城頭進行炮擊。
由於前期二十四斤臼炮的出色發揮，現在周軍上下對臼炮，或者說是對能夠爆炸的榴彈極為重視。
後續陸續研發裝備了多種臼炮，比如專門為攻城作戰而研發裝備的四十八斤臼炮，這玩意可是大殺器。
此外還有更加輕便，攻城或者野戰都能用的十八斤臼炮。
然後還會專門配屬給步兵的九斤臼炮，這玩意的戰術定位和之前周軍給步兵裝備的大量三斤短管散彈炮一樣，都是作為步兵直屬火力使用。
這種九斤臼炮看起來似乎口徑挺大，但實際上因為身管超短，因此炮身的重量其實很近，隻有幾十斤而已，畢竟十八斤臼炮的炮身重量也才百來斤。
不過除了炮身外，還有一個厚實的木製底座以及一個簡易的雙輪炮架，但是這雙輪炮架可無法直接承受臼炮的巨大後坐力。
因此這炮架和底座是可以拆分的，平日是行軍用炮架，戰時的話會拆下炮架，由士兵們直接抬著底座以及底座上的炮身進行戰場部署和緊急機動。
這九斤臼炮看似對比二十四斤，四十八斤之類大口徑臼炮要小的多，但實際上這玩意的口徑也達到了一百二十毫米呢！
發射出來的榴彈威力也不小。
不過這種九斤臼炮也沒有完全取代現在步兵裏的大量兩斤、三斤短管散彈炮。
兩者的戰術作用不一樣，不存在取代的問題。
因為九斤臼炮是屬於發射榴彈的曲射火炮，用來攻擊掩體後，尤其是城牆後，戰壕裏的敵軍比較好用。
而兩斤、三斤的短管散彈炮的話，這玩意乃是發射散彈的直射火炮，主要還是用來在野戰或防禦作戰中，攻擊敵軍密集步兵。
今天這種攻堅戰上，那些兩斤三斤的短管散彈炮雖然也可以用，但實戰效果不怎麽樣。
而九斤臼炮就不一樣了，其曲射彈道以及榴彈的爆炸特性極為適合這種攻堅作戰。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玩意太貴！
不是火炮本身的製造費用貴，這玩意周軍都是直接用鐵鑄造的，而且也沒啥技術難度，哪怕是已經刻意的追求了質量，但是一門火炮也不過幾十兩銀子而已。
真正貴的是平日的維持費用以及戰時的彈藥費用。
這玩意發射的時候，需要的發射藥都比野戰炮多的多。
打一發炮彈出去，那都是等於直接拿著銀子砸向敵人，砸的是周軍的後勤部門的將領們心驚膽顫，更是讓內閣的錢糧部的官員們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