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池雪黎也是重生的

  “嗯？豪門結婚不都是會快快要孩子嗎？畢竟家裏有礦要繼承。”


  莘止瀾打趣地說道。


  “你知道顧純之的醫術有多厲害嗎？他有天賦，有才能，是個天才醫生，可是他第一個沒救活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池屹似乎回憶起那個時候，輕聲說道，“是個孕婦。”


  那時候顧純之給他打電話，顧純之哭的很悲痛，他說：“阿屹，我沒用，我沒能救活她們。


  一屍兩命…???一屍兩命……”


  顧純之一直在喃喃自語。


  池屹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隻是安靜地聽他哭訴，緊緊地抿著唇，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池屹回過神，更緊地抱著莘止瀾說道：“雖然現在醫學在進步，但是懷孕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還是一件危險率極高的事情，阿瀾，我並不想你去冒險。”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繼續說道，“而且我這樣的基因，並沒有什麽傳承下去的必要。”


  他這樣一個擁有著怪物的基因的另類，根本沒必要去要下一代。


  莘止瀾又是一愣，她越了解池屹，就越會產生一些震撼，池屹比她想象的要愛她的多的多。


  很難想象一個人可以愛另一個人到這個地步，那是刻進骨子裏，揉進血液裏的信仰。


  但是為什麽，莘止瀾總是能從他的話語裏聽到一種孤獨，一種淒涼，就比如他說，他這樣的基因並沒有什麽傳承下去的必要。


  究竟是為什麽？

  莘止瀾伸手在他胸口畫圈圈，問道：“池屹，你可以跟我講一講你的小時候嗎？”


  這下換成池屹愣住，他好半天才回神，歎了口氣說道：“我的小時候沒什麽好講的，就是讀書而已，枯燥而無味，你聽了肯定會覺得很無趣的。”


  “可是我想聽。”


  莘止瀾顯然沒打算放棄。


  池屹見莘止瀾如此堅持想聽，於是說道：“那你閉上眼睛，準備入睡，我就講給你聽。”


  他準備把他的小時候當作睡前故事講給她聽，然後哄她入睡麽？

  這樣想著，莘止瀾突然覺得有一些溫暖甜蜜，於是從善如流地閉上眼睛，側了一下身子，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然後枕著他的胳膊，準備聽他講他小時候的故事。


  池屹想了想，才說道：“五歲之前我都是和媽媽一起住的，媽媽不愛說話，她唯一的樂趣就是坐在陽台上發呆，以及擺弄她養的那些百合花，各種各樣的百合花她都喜歡，香水百合，麝香百合，山丹百合，鹿子百合，每一樣她都喜歡，她偶爾會說起這些花，說她最喜歡香水百合，純白色的香水百合，就像純潔的愛，幹淨單純，她說的時候眼睛開始時候是有光的，後來就慢慢暗淡了。


  她在別墅的院子裏專門開辟了一塊空地，請了園丁和她一起打理百合園，她也喜歡剪一些百合養在花瓶裏，放在陽台上，有陽光灑在那些百合上的時候，會透出最柔和溫暖的光，整個屋子裏都會彌漫著百合香氣，那時候每次我放學回到家的時候，都會看見媽媽在擺弄她的百合花，每個季節的百合花她都能種出來，仿佛一年四季都能看到。”


  “嗯。”


  很普通平常的童年啊，可是莘止瀾一下子想到了池屹的母親在他10歲的時候自殺了。


  忽然皺了一下眉頭，她伸手抱緊池屹，然後說道：“這樣很好啊，我媽媽不喜歡擺弄花，她喜歡擺弄我，總是給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所以我就特別臭美，從小時候開始就這德行了，不穿好看了，不打扮的好看的，就不會出門的。”


  池屹笑了笑，更緊地抱著她說道：“你不打扮也好看的，但是我也喜歡看你打扮，看你高興地笑出來，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了。”


  “你可真是個情話十級boy。”


  莘止瀾打趣道，想了想，她繼續問，“媽媽除了喜歡擺弄百合花以外呢？她肯定為你做過什麽讓你難忘的事情了。”


  池屹身子一僵，莘止瀾稱呼她為媽媽麽？


  “阿瀾，你叫她？”


  池屹喃喃地問出口。


  莘止瀾笑了笑：“有什麽問題嗎？她是你的媽媽，現在當然也是我的媽媽，我這麽叫沒有問題啊。”


  池屹抿唇沒有說話，隻是更緊地抱住她。


  好半天池屹才開口，“媽媽送給過我一隻貓，我很喜歡，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東東，她那天很高興地將貓遞給我，小心翼翼地，我也小心翼翼地接過來，她摸了摸我的頭，那是她少見的對我很親密和藹，她說‘池屹，你和別的小朋友一樣，生活在陽光下，擁有愛的權力，你可以去愛這世界上任何的人或者物，沒人能阻止你，除非你自己放棄。


  ’她說的時候很認真，並且我一直堅信著，也永遠記得那個午後的陽光，和那個午後的香水百合的香氣。


  可是她自己卻沒有做到，大約是我還是不夠好，不夠支撐著她活下去，所以她才會選在一個相同的午後，在盛滿百合香氣的午後自殺了。”


  莘止瀾皺眉，她說：“池屹，那不是你的錯。”


  莘止瀾想起自己的母親曾經和她的爸爸一起討論過他家的事情。


  蘇茹連連搖頭說道：“聽說這個池太太自殺了，還特意選在自己的親生兒子回家的時間點，還在她兒子的房間割的手腕，不知道她怎麽想的，這得給孩子造成多大得陰影呀，她那個兒子據說才十歲呢，長得可愛，成績又好，簡直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怎麽就想不開呢？”


  莘東見翻了一頁報紙，點了點頭說道：“是挺可憐的，她的丈夫池啟銘看起來斯文儒雅，很是修邊幅的，應該是很登對的家庭才是。”


  “誰說不是呢？”


  忽然蘇茹像是想到什麽一樣說道，“我聽李太太說呀，那個池啟銘才不像他表麵看起來的那樣斯文呢，聽說他在外麵養了個小情人，兒子都生了，這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那個小情人竟然就是他那太太的親妹妹，你說膈應不膈應，這事情擱在誰身上都得抑鬱了，我懷疑池太太就是抑鬱症想不開的。”


  末了，蘇茹還總結道，“是不是男人有錢就變壞呀？”


  莘東見放下報紙，笑著坐到蘇茹身邊，抱著她的肩膀說道：“男人本身都是壞的，隻是選擇不同而已，有的人選擇變壞，有的人選擇堅守，隻是選擇不同而已。”


  顯然這個答案並沒有取悅蘇茹，立即呸了他一聲，問道：“那你呢？”。


  莘東見立即大笑道：“我不選擇堅守，我隻選擇你。”


  蘇茹聽見莘東見的話，害羞地窩進他的懷裏。


  莘止瀾回憶起這些，微微皺眉，池屹的媽媽難道真的是等著池屹回家的時間點，故意自殺的嗎？她為什麽要這麽做？什麽樣的母親會這樣對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