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等待婚禮

  保鏢恭敬地回答。


  “她吃飯了嗎?”


  傅寒玉繼續問。


  “保姆送進去的飯菜據說一口沒動,保姆又熱了熱送進去,還是沒動。”


  保鏢繼續回答道。


  傅寒玉皺眉:“去端一份,不,兩人份的,我要和她一起用晚飯。”


  “是。”


  保鏢領命去辦了,另一個保鏢幫他開門。


  傅寒玉是在樓上的臥室找到她的,她背對著臥室的門,躺在床上。


  背影看起來極其瘦削。


  傅寒玉皺眉,她之前並不像這樣瘦的。


  傅寒玉走過去,竟然鬼使神差地躺在她身邊,本來想伸手去碰她,但是卻在快要挨到她的肩膀的時候停住了,他說:“他們說你一口飯都沒吃,阿寧,你已經不能再瘦了。”


  頓了頓,似乎想到什麽好玩的事情說道,“之前我忙著工作沒有時間吃飯的時候,你都是帶著飯直接跑來我的公司,還說你帶了兩人份,如果我不吃,你也不吃,你總是很有韌勁,總能堅持到最後我妥協,然後認命地和你一起吃飯。”


  楊慕寧依舊沒說話,還是背對著他。


  傅寒玉看著她的背影說道:“阿寧,但是這次如果你是用離開我當作籌碼的話,我是不會妥協的。”


  說著伸過去的手這次真的抱住她。


  楊慕寧像是觸電一般,驚慌地坐起身,然後逃離他的懷抱,然後用一種驚恐的表情看著他。


  傅寒玉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口一窒,他抬起頭看著此時一臉驚恐的楊慕寧,表情有些扭曲,他問:“阿寧,你為什麽躲我?出獄後要離開京城躲開我,現在連一個擁抱也要躲開,我們一起長大,我們小時候,三四歲的時候就已經一起睡覺了,現在你為什麽躲開我?”


  楊慕寧眼中的驚恐慢慢地平靜下來,她冷靜地看著傅寒玉,冷靜地回答道:“你真的要和我提小時候嗎?你覺得我們還有過去的情誼可談嗎?從你決定將我送進監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就再沒有過去的情誼可談了。”


  楊慕寧說完這些就準備下床去。


  傅寒玉幾乎是一下子拉住她:“不準走,你要去哪裏?”


  楊慕寧皺眉,她看著自己手腕上傅寒玉的手指,多麽好看的手啊,當初她還貪戀地看著他是如何切牛排,如何握筆,如何開車,那樣好看的一雙手,可是此刻他用同樣的手握住她的手腕的時候,她卻覺得像是毒蛇纏繞一樣。


  她將他的手從手腕上抹掉,然後抬起頭看著傅寒玉說道:“你預備什麽時候放我走?我想不出你把我關在這裏的理由。”


  傅寒玉看著她冷淡的表情,皺眉看著她說道:“阿寧,不可能放你走的,你不能留在我的身邊嗎?”


  楊慕寧外頭笑了笑,隻是那笑容並沒有到達眼底,她說:“留在你身邊看你和方解語如何你儂我儂嗎?寒玉,如果你真的要說過去的情誼,那麽我求你,能不能看在過去的情誼放我一條生路。”


  “放你一條生路?”


  傅寒玉喃喃地重複著著,“在我身邊竟然是比死還難嗎?”


  “是呀,比死還難。”


  楊慕寧輕聲喂歎地說道。


  傅寒玉聽見她的話,竟突然像是瘋了一樣,猛地扯過她的右手,想將她禁錮在懷裏。


  楊慕寧卻因為他這一下用力,本能地尖叫出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疼痛,多麽熟悉的感覺啊,她的右手已經毀在那三年的監獄裏了,習慣性脫白,提重物的時候,摔倒的時候,或者有時候她隻是正常地走路都有可能會脫白,索性她原本就是溫婉的性格,做什麽都是不急不躁的樣子,所以慢慢也就變得更加溫吞。


  但是傅寒玉這一下猛地用力,讓她一下子從平靜過渡到劇痛中,頓時疼的臉色慘白,額頭甚至有細細的汗珠落下來。


  傅寒玉看著她的神色,卻以為她是因為他的擁抱竟然嚇得臉色慘白,甚至尖叫出來,她臉上得痛苦神色深深地刺傷著他。


  傅寒玉掐住她得下巴,竟然突然語氣變得冷冽,他說:“阿寧,不管你怎麽想,我是不會放了你,我會補償你,但是你也不要一直這樣不識好歹地激怒我,不然我也不知道到時候會做出什麽事情。”


  楊慕寧疼的睜不開眼,額頭還不斷地有汗珠沁出來。


  傅寒玉看著她得表情,心中說不出是憤怒多一點,還是心痛多一點,他們之間原本不是這樣的,怎麽會現在變成這樣?


  終於楊慕寧能適應這種疼痛,但是她卻不準備告訴他自己身體的疼痛,她一點也不想將自己在監獄受過的痛與苦展示在他麵前,那有一種纏綿的博同情的撒嬌的模樣,她不想在他麵前表現成那樣,她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她會忍,也能忍,總有一天她能忍到他無計可施,或者忍到她有機會逃出去。


  楊慕寧睜開眼睛看著他,嘴唇已經因為疼痛褪去全部血色,她本就長得溫婉嫻靜,從前眼神明亮容易害羞,現在她的眼睛再無從前的神采,眼睛變得大而無神。


  她說:“我們來談談吧。”


  傅寒玉見她肯妥協,立即軟下神色來,他說:“阿寧,如果你和我談我們的未來,我很願意和你談,如果你想談的還是離開這裏,我們就沒什麽好談的。”


  楊慕寧聽他這麽說,瞬間低下頭,便沒再說話,隻是朝著臥室外麵走去。


  傅寒玉皺眉,他現在真的有些痛恨楊慕寧這樣溫婉不吭聲的性格了,可是即便是他痛恨著,可是他也不想放手,他想回到從前。


  最終他還是妥協了,無論她想談什麽吧,隻要她還願意和他說話,這便是好的。


  傅寒玉說:“你想談什麽?我們去樓下餐廳坐下來談一談。”


  楊慕寧頓住腳步,點了點頭說:“好。”


  保姆將熱好的飯菜重新端上來的時候,傅寒玉說道:“都是你從前最愛吃的,知道你在監獄中吃的比較清淡,所以也都安排她們做的清淡,如果有哪裏不合胃口一定要告訴我,我吩咐她們重新做。”


  保姆分別給傅寒玉和楊慕寧盛樂半碗粥。


  傅寒玉已經拿起樂勺子,可是楊慕寧卻還是沒動,右手的疼痛讓她實在沒胃口。


  傅寒玉皺眉不悅道:“如果想跟我談,現在就吃。”


  楊慕寧也皺眉,好半天才抬起左手,雖然動作緩慢,但是看著也還不算笨拙,可見她的右手曾經脫臼多少次,她的左手都已經訓練出來樂。


  傅寒玉看她用左手用的也挺習慣,遂笑道:“我記得你不是左撇子啊。”


  楊慕寧一頓,吞下口中的飯才說道:“在監獄養成的習慣。”


  她一點也不想在他麵前提起監獄裏麵的事情,更不想和他分享所有的痛苦和不堪,因為這些痛苦和不堪都是拜他所賜,和他說起這件事本身就是件很不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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