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定情

  “嗯,也好。”


  莘止瀾點頭。


  然後像是想到什麽,然後朝著楊慕寧招手微笑道:“你還記得我嗎?以後我可以約你出來喝茶麽?”


  傅寒玉剛想替楊慕寧拒絕,楊慕寧就微笑著點頭道:“好,”


  然後又補充道,“我一直記得你。”


  就在楊慕寧和莘止瀾交換電話號碼的時候,突然人群傳來一聲大喝:“楊慕寧,你個賤人,勾引我的男人,今天我就要毀了你。”


  來人就是剛才郭書嘉和顧純之吵架出去的時候混進來的那個人,是傅寒玉藏在薰衣草莊園的方解語。


  她像個被搶走男人的妒婦舉著手中的小瓶子跑過來,那裏麵裝的是硫酸。


  就在那個硫酸潑出來的時候,池屹幾乎是立即站在了莘止瀾麵前,將她牢牢地抱在自己懷裏,因為他們就在楊慕寧旁邊,所以潑到池屹身上的其實不少,他能感覺到那種衣服被燒毀,皮膚被灼傷的感覺,瞬間的刺痛讓他皺眉,但是也並沒有別的過多表情,因為曾經他受過比這痛一千倍一萬倍的痛苦,瞬間的刺痛過後,池屹竟然微微勾起嘴角,心中想的竟然是,幸好啊,這是潑在他的身上,幸好不是在阿瀾的身上,不然這種痛苦她一定承受不了吧。


  和池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傅寒玉的第一反應是去控製方解語,他想控製住方解語,不希望她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可是當他迎過去的瞬間,發現自己已經來不及了,她手中的硫酸已經潑了出來,傅寒玉本能地轉身躲避,在看到身後的楊慕寧的時候,來不及思考,快步跑到她麵前,擋住了硫酸潑過來的方向,傅寒玉感覺背部的灼傷刺痛讓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他更緊地抱住楊慕寧,仿佛她身上的溫度能緩解他的疼痛。


  你看,愛一個人表現得真是天差地別。


  池屹毫不猶豫,目標堅定明確地走向莘止瀾,將她的安危放在一切的前麵,甚至是自己的命。


  而傅寒玉在看到方解語的瞬間,似乎就忘記了身邊的楊慕寧,他第一時間想起的是去控製方解語,發現自己控製不住的時候,發現身後的楊慕寧,然後出於本能,保護了她,他或許愛她,但是這愛不值得任何的推敲啊。


  方解語已經被聞訊趕來的保安人員控製住,在哭鬧叫罵。


  傅寒玉皺眉鬆開楊慕寧,深深地看了一眼楊慕寧,然後說道:“阿寧,我很痛,你等我一下,我處理完方解語再回家,你幫我上藥好不好?”


  他親了親楊慕寧的額頭說道:“司機會送你回家的。”


  楊慕寧隻是冷靜地看著他,她現在能越來越冷靜木訥地看著他了,因為她對他已經沒有了期待,或者說她對整個人生都沒有什麽期待了,她不明白為什麽活著,也不明白活下去的意義在哪裏,三年的牢獄折磨,以及她入獄的真相揭露,毀掉了她對這個世界最原始的信任,不,應該是傅寒玉毀掉了她對人性最善良的信任。


  她再也不敢去相信任何人了。


  楊慕寧靜謐地看著傅寒玉拉著方解語的手從她麵前一點一點地消失,她說不出來什麽感覺,仿佛心中最後一點不舍也全部割舍,傅寒玉或許愛她,但是他也愛方解語,更或者,他隻愛他自己。


  而池屹在幫助莘止瀾擋掉濺過來的硫酸的時候,莘止瀾幾乎是立即要掙脫出來去看看池屹傷的怎麽樣了,卻被池屹更緊地抱住,他的聲音有些幹澀,但還是開口說道:“阿瀾,別動,等保安控製住那個瘋

  子。”


  莘止瀾皺眉,還是強行掙脫道:“她已經被控製住了。”


  池屹被她鬧得沒辦法,鬆手放開她,然後莘止瀾皺著眉頭繞到他身後,她看著傷口,幾乎是一下子眼淚掉了下來,她快速地抓住池屹的手衝向洗手間,然後讓他蹲下來,用手撕開自己禮服的裙擺捏成團,將水龍頭擰到冷水的方向,將衣擺全部用水浸透,然後將冰水擰到池屹的背上,大量的冰水淋上去,一方麵降低灼燒的痛感,一方麵可以稀釋那些硫酸的濃度,好讓硫酸不繼續腐蝕下去。


  連續淋過四五遍後,莘止瀾再次拉住池屹出去,直奔電梯方向,按下了b層,她快速地將池屹塞進車子的副駕駛,然後發動車子,順便用池屹的車載電話撥通了顧純之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莘止瀾直奔主題:“純之,池屹被硫酸灼傷,麵積有一個巴掌那麽大,我已經用水稀釋過,現在我帶他去你的醫院,你也快回去醫院,最好在路上就通知醫院準備一下,我門大概十分鍾後就


  到。”


  莘止瀾說完,聽見顧純之說了一個好字,就掛掉了電話,然後發動車子,快速地踩油門,路上連闖了2

  個紅燈,但是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沒有什麽事情比給池屹止疼和處理傷口重要。


  坐在副駕駛的池屹看著莘止瀾看似有條不紊但是卻能明顯能感覺到她的焦急,心中泛出蜜一樣的甜,他撐著額頭欣賞著莘止瀾為他著急的模樣,那種被她在乎關心的感覺讓他仿佛擁有了全世界一樣,其實背上的這點疼痛在他看來一點都不需要大驚小怪,他身上的傷口成百上千,他何曾怕痛過,怕痛就活不到今天。


  但是這樣卻挺好,他隻要受一點小傷,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傷,不能讓阿瀾真的很擔心,隻要她微微著急就行,他到底還是不舍得讓她太過擔心,他喜歡看莘止瀾為她著急的樣子,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在阿瀾心中異常重要。


  池屹笑了笑說道:“阿瀾,我有點疼。”


  莘止瀾皺了皺眉頭,一邊看路一邊安撫道:“乖,你再忍個三分鍾,馬上就到顧純之的醫院了。”


  池屹回味著她語氣中的寵溺和擔心,然後繼續說道:“阿瀾,你說點好聽的話給我聽,或許我聽完就不覺得疼了。”


  莘止瀾心中焦急,哪裏能想得出好聽的話,但是還是努力思索了一下,她說道:“我不喜歡我的男人身上留疤,手感不好,你最好不要給我留疤。”


  池屹撲哧一下子笑出來,他說:“阿莖,我身上有多少疤,你還不清楚嗎?現在說這個是不是有點晚?”


  莘止瀾哪裏能思考他話裏的暖昧,將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然後拉著池屹下車,保安遠遠地招手說醫院門口不能停車,莘止瀾一邊拉著池屹往醫院裏跑,一邊喊道:“你找交警來貼罰單就行了,我都認。”


  他們往裏麵跑的時候,顧純之也跑了過來,身後的郭書嘉也衝了過來,顧純之將池屹帶到處理室處理傷口,郭書嘉則在門外抬高莘止瀾的胳膊四處看看,再三確認地問道:“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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