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第一百四十一話 亡道 靈道 生道（三）
青澤淚也是覺得這個問題問的好。
“當我沒說。”
可惜自己費那麽大勁兒把時間花費在三花聚頂上，各種搗鼓，各種研究，但就是沒有用武之地，在星曜搭森林的時候已經是被魔族使者察覺了，在墨家那一次已經是直接留下來了蹤跡，現在他們沒路可走但也不能那麽犯險。
“你是想起來了什麽？”
竺明看著李伽祁，他像是塊木頭，眼神時不時看著石碑上的文字。
“不知道，這劍鞘到底從何而來，我很奇怪。”
這關於劍的總決自己看了無數次，也有了一些感悟，也以之為用劍的準則，不過時間一長，到了後麵自己經過不斷探索，這才發現這不過是對於劍的一種直白推演而已，也就是一種最純粹的感受。
劍如何使？
口訣理由。
劍能用來幹嘛？
它也說了。
可就是沒有劍招，至於當時劍鞘裏麵的七幅圖也就是七個動作，七個動作連續一起才變成兩個不同招式。
前三個動作為攔截式，或者成為阻攔式，後四個動作為破道式，但不過是一些就算不懂劍的人也能夠不經意間耍出來，很簡單，實際上沒啥大用，隻是使用了那麽長的時間，知道兩招有什麽不同。
前麵三招代表防守，後麵帶著無止境的進攻。
“隻是劍鞘裏麵的劍之總結為何會在這裏有呢？”
李伽祁費解，那些文字不是劍術亦非劍招，隻是對於劍的總結，站在一個角度，隻不過立場不同。
對於惡人來說，劍就是用來殺人的，越強大的劍術殺人就越厲害。
一些人認為劍不是用來殺人的，隻是分個高低，不決人生死，算是身懷慈悲之心了。
但兩者都不對。
前者的話無疑會讓自己變成劍的傀儡，當然，也許劍也比其一般都劍鋒利得多。
能殺人的劍沒有幾把不鋒利的。
後者也不對，劍也並非隻是決個高低，畢竟你不殺人別人也會來殺你，這個時候你不把敵人斬殺那麽豈不是放虎歸山？
當然，你要是在一般時候就是這種殺伐果斷的性格，那麽本身就不算是壞事，至少自己就這樣，他不會傷害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也不會擊殺一個僅僅是對自己言語不尊重的，畢竟自己沒有把臉麵想的那麽重要。
可就拿當時那十幾個來搶劫的人來說，他們做好打劫的準備，那麽也做好事成之後對於青澤淚的另類“處置”行為，他們的眼神充滿淫邪之意，不像聞人隕，至少還不會表現的那麽露骨，若是如此，要不是他們打得過這些人結局是什麽？
他死可以，但青澤淚和竺明不能遭罪！
但劍鞘內的這些總決就站在一個中間態度。
劍是賦予個人強大的利器，劍術漂浮不定，或真或假，劍氣淩厲無實質，狂暴得卻可摧毀一切，但並非隻是用來殺人，而是用來……
陪伴的。
“好好的幾句話，你倒是說的像是講鬼故事似的。”
青澤淚也是打了個激靈，什麽叫做陪伴。
她雖說不懂劍，但就從這麽幾句話讀懂這些內容李伽祁是走活入魔的麽？
“我就是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因為在用劍的時候就是培養一把劍和其主感情的過程，一些人用劍是來殺人，一些是用來保護，還有那麽一些極端者用來當做伴侶，這是他們的另外一半，像是連體嬰。”
剛才一瞬間這才反應過來。
以我知彼，以表知裏，以觀過與不及之理，見微得過，用之不殆。
很長一段時間對於這句話的解讀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用劍就得懂劍，劍的任何一處力量不同，最有效的無過於劍尖，那是力量的源泉，最強的刺！
但現在這麽一尋思不對了，應該是劍的極致就是和劍的心意相通，即便再微小的一個動作，你都得觀察的很細致。
“這麽一說另外兩個通道也絕對有不同立場的劍之總決？”，青澤淚恍然大悟。
竺明點點頭，是這個道理，故此一來不同的人可能就根據自己所需走不通的路。
一類是走靈道的，應該就是那種殺伐果斷，而且輕微或者有暴力傾向，一言不合就殺人泄憤的行為也許就是他的準則。
一類是走生道的，用劍的方向是往隻爭高低，非到必要時候不會殺人，但比較仁慈的了，也是如此，或者不會這麽強。
江湖島惡人島，裏麵的壞人有很多，他們知道走生道沒多大好處，看似是在求生，也放生，但實際上最不應該，故此江湖島的人更願意走靈道。
比較強大，也能殺人，但不濫殺。
至於走亡道的麽，把劍當做自己朋友自己親人自己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那你是如何理解的呢？畢竟你剛剛用了這是一條極端的路。”
竺明看著李伽祁，自己不懂劍，但著實不知道為什麽走這條路會是錯的。
“你們挺聰明的啊？這都想不到麽？”，李伽祁攤手無奈。
也許的確如此，自己用劍，也喜歡用，不知什麽時候，大概是看見了劍鞘以後。
“就像是你不理解竺明為什麽喜歡研究一些毫無意義的曆史問題一樣，你不懂他這種破開秘密，對自己對別人都毫無意義的秘密，但他就喜歡，故此他懂這種喜悅，而我們的確不懂為什麽走一條把劍當做一種消磨時光，取代孤獨的朋友會是一種自我走向滅亡的邪路？”
劍不等同於石頭，沒有情感，不會疼痛，但凡是跟一個人世間長了，或多或少會沾染這個人的脾氣，也就“誌同道合”了。
“怎麽說呢，你想理解雲，你就得成為雲，站在雲的角度，你想理解草，就要成為草，站在草的角度，你想理解某個人，就要成為這個人，站在這個人的角度，同樣，你想理解劍，就得成為劍，站在劍的角度……說的那麽清楚你們還沒有明白走這條路的恐怖麽？”
李伽祁感覺背後一些濕了，甚至是鼻尖有些酸，原來一直認為隻有想哭鼻尖才會酸的現象並不唯一。
在一些情況你感到害怕的時候也會。
他摸摸鼻子，看著兩人，他們想了一會兒還是搖搖頭。
“笨！”，李伽祁破口大罵。
“換句話說，走這條路的人有個共性，那就是劍比人重要，故此，違背用劍的最初目的，淺而淺之，用劍者會變成劍，劍和人的身份互相轉換，最嚴重的地步……”
李伽祁忍住一種害怕，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放棄使用劍了。
“用劍像是用情那樣，太深，到了最後成為這劍的靈，也就是所謂的劍靈，要不然你們兩個因為劍靈器靈這類存在是先天就有麽？他們有意識能永生，但就一輩子被困於劍塚，想要解脫有兩個辦法，毀滅劍或者這把劍有了主人，但他劍靈甘願為劍靈，說明他對這劍用情至深，故此，第二個辦法可行，這把劍被有緣人擁有，也就是劍靈和這新主人有了一些默契，但我問你，要是你們的話，你們會甘心為一個劍靈麽？”，李伽祁聲音逐漸顫抖。
那是一種恐懼。
他承認，自己在意劍鞘，當時不知道它有多堅硬要被人破壞的時候自己發瘋似的用命來阻攔，但……
自己絕對不願意成為劍靈！
“故此，但凡是有靈的劍，這裏的靈指的是劍靈，他們都走了這條路，並且沒個好結局，禁忌大陸好長時間過去了，你會發現，這些劍再強，若遇不到一個有緣人，那便是無限寂寞，要是遇到了，嗬，我李伽祁寧願死也不會成為別人的手中利器！”
走這條路，自己也會變成劍靈，以後還有認一個所謂有緣人為主人。
因為走這條路的人，沒有後代，沒有朋友，沒有親人，隻有劍。
但他李伽祁怎麽可能甘心依附於別人？
這條路比什麽走火入魔旁門左道恐怖多了！
反正自己可不想這樣，也不會真把劍當做另外一個自己，從根本上，那就是絕對的錯誤。
“為什麽呢？碰巧？”
竺明臉上大大的問號。
為何走這條路就要斷子絕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