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你舍不得我走?
良哥這頓酒喝的舒服,他從嚴萬成那裏得到了不少消息,基本掌握了來河的現狀。
他開始琢磨起了王家鎮書記董選民,他跟這孫子從來沒見過,甚至名字都沒聽說過,但他竟然把自己弄到墓地去住,說明他是受人指使。
而能指使他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餘大海。餘大海是譚麗芝線上的人,而且還是來河管理會的主任,他又想明白,之所以若大的楊樹縣有那麽多的鄉鎮和村莊,最後卻把自己弄到了來河,也是因為這是餘大海的地盤,他控製起自己比較方便。
他嗬嗬地冷笑,因為討厭餘大海,甚至連他的兒子餘超也恨了起來,餘超不斷糾纏李小丹,現在李小丹已經是他的女人,這事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喝著野茶,他光著膀子坐在炕上微閉著眼睛想心事,麥子“哈喇”著舌頭蹲在他的炕邊上。幾塊紅燒肉喂下來,麥子已經跟他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樹根兒搬了個長條的板凳,手裏握著一個大茶缸子,裏麵衝的是吳良讓買回來的紅梅奶粉,最初香雪以為他愛喝奶粉才買的,誰知道他卻把奶粉打開給樹根兒衝了一大缸子,她心裏對他的感激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述。
見他沉默著不說話,她也不去打擾他,樹根兒聽著中央廣播電台的小喇叭節目,然後就到了評書《水滸傳》。
他也聽得津津有味兒,這會兒子香雪端了清粥過來,又把黃瓜細細切了拌了豬耳朵,知道他愛吃炒雞,就清炒了四隻雞蛋不放鹽,把東西擺到了炕上,讓他把晚飯吃了。
平時家裏雞蛋是都舍不得吃的,自家養的雞下的蛋,香雪會給香蘭留出一部分,然後給樹根兒衝水喝一部分,她自己從來不吃。有了吳良給的一大筆錢,她這才買了二十斤雞蛋放家裏,這幾天吃雞蛋像吃蘋果一樣的省心。
在香雪想來,這人有了錢真好,可以做喜歡事情,吃許多好東西。
吳良坐在炕上喝了粥,對著香雪一笑,她看了他赤著的肌肉塊兒,就臉上發熱,低下頭隻是忙著刺繡。
安靜了幾天,他的手機終於響了,他看了是豹子的話,就知道是陳家的事有眉目了。
他把電話接起,豹子說了經過佐羅的竊聽和錄音,對陳雁和陳忠良有重大發現。
首先,陳雁原來背後的金主是副市長唐為民,而唐為民的身後有個漏網之魚叫唐小山,他是唐為民的兒子,現居舊金山。據唐小山給陳雁打電話威脅,說陳雁秘密替他父親保存了二千萬美金,他要拿回來。
先是陳雁死活不承認,最後唐小山拿出了證據,包括這筆錢是分幾次轉入陳雁外麵賬戶的,都是什麽時間等等。因為唐為民被抓之前有了預感,但把財產突然轉移國外也不現實,就把二千萬美金轉給了陳雁在京的戶頭上,然後把轉賬單發給了兒子唐小山。
陳雁見對方拿出了證據,已經無法抵賴,她幹脆就破罐子破摔,警告唐小山,錢就算在她這兒,他能把她怎麽著,有能耐讓他回國來拿。
唐小山氣的無法,他是打死不敢回國的,隻要一露麵就會被抓,現在他還用黑戶在國外隱瞞身份呢。
最後唐小山妥協,說隻要一半就行,但陳雁說一分都沒有。唐小山拿出殺手鐧,說要給中檢委和省檢委舉報她,他既然得不到錢,讓陳雁也一分錢得不到。
陳雁雖然嘴硬,但她也慌了,陳忠良就讓她先穩住唐小山,目的是為了拖延時間,等他這邊的行動結果。
第二件事,陳忠良敲詐的幾個領導,全部中計上套了,包括大江市的土地局副局長吳開義,國林局局長李守和城監局局長劉敬,為了保住現在的官位,這些人一共拿出了兩千萬給陳忠良,但讓陳雁一定把掌握的證據給他們銷毀。
吳良聽了大喜,陳家人身上二千萬軟妹幣,再加上私存的二千萬美元,整個加起來他估計能從他們身上整出來兩個億。
可這是一筆巨款呢,然後豹子就告訴他,陳忠良居然對阿冉和阿珂兩位嫂子還不死心,在她們逛街的時候,他讓手下的馬仔跟蹤她們,同時試圖找機會要綁架她們。
良哥聽完大怒,他一下從炕上跳了下來,把香雪和樹根兒嚇了一跳,麥子也“嗷”的一聲跑到一邊去了,躲在桌子底下看著他。
他一見自己失態了,就歉意地笑笑,“家裏一個表弟被人給打了,這不讓我找找關係。”
聽他這麽一說,香雪才釋然,想關心幾句問下情況,又明白問了也是白問,到是憑添亂了。
見他拿著手機去了院子裏,知道一些話可能不想讓她們聽見,畢竟叫家醜不好外揚,她就繼續自己的刺繡。
吳良在電話裏跟豹子又交待了幾句,他說明天一大早就回大江市,趁著來河這頭閑著沒事做,要把陳家兄妹的事徹底解決掉。
“那行,大師兄我們一直在跟蹤他們,落腳的地方都掌握。佐羅也拿到了他們的銀行賬號,就等你回來呢。”
吳良通完電話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見老倔頭出來乘涼,就跟他隔著柵欄侃了會兒大山,這才進了屋裏。
他要明天要回大江市的事告訴了香雪,她有些意外但並不吃驚,畢竟家裏出了事是要處理的。
“那我明天起早給你做飯,你想吃什麽?”香雪站了起來,可她心裏有些失落,她強壓著這種念頭。
“不用,我到縣裏也能吃飯,再說回到大江市也就八九點鍾。對了最早的班車幾點發?”他也沒什麽行李可收拾,把零散的東西往雙肩包裏一丟就算完事。
“最早去縣裏的車是五點,六點就能楊樹縣。”香雪到了外屋打開燈,然後往盆裏倒出白麵開始和,吳良問她做什麽,她說要給他明早做烙餅炒雞蛋。
他剛想說不用那麽麻煩,卻見香雪一聲不響地用力和麵,就收了嘴,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情感,短短幾日他喜歡上了這個農村的絕色美人,他能看得出來她心裏也有他。
突然她住了手,轉頭問他,“你要多少天回來?”
“我不知道,可能”
他看著她的表情,“我真的不知道,估計十天左右。”
“哦,那我得退給你二千塊錢,這是十天的飯錢和住宿費,還有……”
他一把從她的身後抱住她的腰,她驚的“啊”了一聲,屋裏的樹根兒正聽廣播,叫了一聲“姐,咋了?”
“沒事,是蚊子。”香雪全身顫抖,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想要反抗又覺得不妥,他可是吳特派,是市裏來的大官,現在的來河他的官最大。
可不反抗,他這來了才兩天,就敢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但她心是這個心,可身體卻動不了,軟的如一灘春水靠在他的懷裏。
“良子哥……你別這樣”,她喘.息著,嘴裏小聲地道,兩手上都是白麵,卻不敢往他身上放,怕弄髒他的衣服。
他輕攬著她的腰肢,聞著她的體香,在她的耳邊小聲地道:“以後千萬不敢這麽說了,我還要在這兒一直住下去,這點兒錢對我不算什麽,你可還在樹根兒和香蘭要照顧。”
“你這等於是往外攆我走啊。”他在她的耳邊香了一下,這才鬆開手。
香雪從沒經過男人對他這樣,緊張的又羞又怕,又是心如鹿撞,心道他怎麽就敢對自己這樣,他怎麽就敢了?
“我一準早點兒回來,建學校的事我一定弄成了,這也是我的工作成績,在來河呆一回這幾年,總得幹點兒讓老百姓能記得你的好的事。”
他嗬嗬笑了一下,在家裏他也是幫著良哥和過麵的,知道怎麽弄,就把盆接了過來,然後轉過身去洗了手,這才開始和麵。
香雪在一邊看著他,見他動作熟練,確實是幹過的,隻是方向不對,就道:“你不能亂和的,要一個方向,要不然麵不勁道兒。”
“知道了。”他看了她笑,她下意識地退後兩步,然後用手抹了把臉,接著臉上抹了白麵,他指著她笑,她“哎喲”一聲反應過來,這才紅著臉是找鏡子。
麵和好了,他拿過一塊做飯的紗布蓋好,放在那裏醒著,明早就能發酵。
這一晚上誰都沒睡好,吳良年看著外麵的月光想心事,香雪不到三點就起床了,她點了火,小心地打開鍋蓋開始燒熱水,然後把麵攤開,切了蔥花撒在上麵,又澆了豆油,把麵擀成條用刀再切。
吳良走了出來,外麵天色還暗著,昏暗的燈光下,見香雪一個人孤單的身影站在那裏,地上拖著長長的影子,她此時看起來是那麽的堅強,可又那麽的無助……
她抬眼看了他,臉上一紅,便繼續低頭把麵條擀成薄餅,吳良把熱水盛出來,裝到暖瓶裏,然後坐在地上的小板凳,開始往灶裏添柴火。
香雪往鍋裏倒了油,然後拿著餅走了過來,他站了起來,卻見她的臉上有了淚痕。
“怎麽了?”他心疼地到了她的身邊。
“沒事,是迷眼睛了。”她扭過頭去不讓他看。
“我看看,怎麽迷的?”他一把將她攬入懷裏,動作強橫。
她這次沒叫,又怕手裏的餅掉了,兩手就環在他脖子的後麵托著餅,心慌地道:“你不能欺負我,我當你好人哩。”
“我就好人,真的。”
他撫著她的腰肢,“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嗯?”
“沒有。”香雪倔強地道,她咬著嘴唇。
“我都看出來了,你舍不得我。”
她的上衣竄了上去,他的手就撫上了那一抹暖肉兒,軟軟的滑滑的,他像捧著一件珍寶。
“油鍋要著了喲。”她羞著急道,可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
“香雪,我知道你過的難,以後我來幫你,在來河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們姐弟。”他歎了一聲,輕輕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