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人嘴兩張皮
不明真相的幾個工人揮著酒瓶子衝了過來，麵對著美腿女店員被撲倒，他們又剛剛喝完酒，一頭色大狼居然當著他們的麵一手扯著自己的褲子，就想硬邦邦的頂入，這是無視“我們工人有力量”的歌詞。
“打他。”
餘超很快就被打的狗血噴頭，當然他流淌的是餘大海遺傳給他的血，當工人們打完了，把最後一個啤酒瓶砸在他的頭上，把美腿女店員從他的身下拖了出來，始作俑者二炮已經不知所蹤。
工人們搶著安慰美女，都想把自己描繪成英雄救美的人物，此時他們豪情萬丈，女店員哭的梨花帶雨，情深款款，這讓修車工人們的護花心理爆棚，人人表現的義憤填膺，甚至還有一個工人又走過去，把餘超狠狠地踢了兩腳。
二炮來到縣火車站，這裏是一個小小的車站，但每天這裏從早到晚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就算是晚上也有剛剛下了火車的人從出站口往外擁擠。
車站外麵是小旅館或是黑旅館攬客的人，不住拉著一眼看去就像是外地人的胳膊，讓他們住進自己的黑色旅館，如果對方是單身男人，還可以派個小妹兒過去玩一把仙人跳，狠狠地宰對方一筆錢。
二炮抽著煙，靠在電線杆上，這時一輛老舊的捷達車開了過來，車窗放下，露出冬瓜的笑臉，這是豹子安排接應二炮的後援。
二炮嗬嗬一笑，丟掉了煙左右看看，這才上了車，冬瓜一邊開車一邊道：“任務順利？”
“非常順利，找到一個完美的時機。”二炮坐在後排道。
“怎麽沒把那小子搞死，那多省心？”冬瓜開車奔向高速的出口。
二炮淡淡地道：“大哥吩咐的事自有他的道理，不過人已經殘了。”
……
吳良此時抱著趙倩在溫暖的火炕上，把她脫的如雪白的嫩蔥一般，將她的兩條美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邊抽著煙，一邊用力地帶著機械般的狂野，一下又一下的鑽探著油井。
趙倩胸前的一對兒峰巒不住抖動著、搖擺著，龍挺鳳吸之處變成了一片沼澤地，她咬著一條毛巾不讓自己叫出聲，兩手緊緊抓著床單，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
縣醫院，當餘大海匆匆趕過去的時候，看著在急診室正搶救的兒子，全身上下被包的如木乃伊，身上紮滿了各種不知名的管子，他的腿一軟差點摔倒在門前。
跟著跑來的，什麽縣委辦的主任、副主任、縣公安局的一二把手局長、餘大海的秘書等人，都像自己死了親爹一樣的圍著這位縣委常委，不住地呼喚著，安慰著，捶胸揉腦袋。
“不，為什麽會這樣。”餘大海叫道。
“查，給我查，一定要嚴懲凶手。”他咆哮道。
縣裏已經出了二起人命案子，還有一起強叉案，四起搶劫案，但因為受害人不是普通的縣城居民就是農村的老百姓，所以沒人太操那個心。
但這個不一樣，那是縣委常委餘大海的兒子被打了，這就是驚天大案，就算是罪犯跑進聯合國大樓，那縣裏的警察也要硬衝進去抓人。
因為，人家是官，是官呢。
如果影響了餘大海的心情，讓餘常委不爽，讓他的心裏不能痛快，他怎麽才更好地為人民服.務？
那是會影響整個楊樹縣政績的，縣裏的老百姓也會跟著倒黴的。
一時間，整個楊樹縣變得雞飛狗跳，拉著警報的警車快速穿梭於街道，大批的警察上街，很快幾個工人都被抓住了，還有那個美腿的女店員，破案率之高速度之快，史無前例。
幾個工人先不管青紅皂白，打個半死再說，什麽隔著厚厚的書用錘子打胸口，這樣不留下傷口；什麽臉上蒙上牛皮紙不讓呼吸，就差把滿清十大酷刑用上了。
天到大亮的時候，縣衛生局和縣醫院領導形成的專家會診班子一致認為，餘超的腿就算是送到天陽的省會醫院，也不會再接好，他基本上就是終身殘疾。
而且不是知道誰在他男人的地方踢了一腳，導致他終身硬不起來，再也不能行男女之事了。
餘大海懷疑過李小丹，因為餘超一直以來追求李小丹到了瘋魔的地步，但一切證據顯示這事跟她沒關係。
按縣公安局長的調查匯報，餘超接受一個企業投資人的吃請，然後去歌廳唱歌喝花酒，再然後他玩了一馬三飛，把三個小姐給弄了，這些都有小姐們的證詞，再後來是他在大街上小便，要繼續非禮一個女店員，原因很可能是那個女店員的裙子穿的太短，腿太漂亮。
餘大海有一拳打在綿花堆裏的失落，沒想到事情的結果是這樣的。在他的辦公室裏，他當著公安局長汪立冬的麵，把所有案卷都撕碎了。
“誰讓這個女人穿那麽短的裙子，她大晚上的露大腿幹什麽？”餘大海拍著桌子咆哮著。
汪立冬頭上全是汗，他不住地道：“是的，都怪那個女人，穿的裙子……太短了。”
“還有，這個女人是幹什麽的？”
“她是新天地超市的導購員。”
“什麽導購員，我看她就是一隻野雞，暗地裏做皮肉生意的。”
汪立冬表情一震，馬上道：“您說的對，導購員是她的掩護身份，她就是那個啥。”
“那幾個工人多管什麽閑事，也是跟女人一夥的，他們在做仙人跳。”餘大海氣的摔了杯子。
“是的，是仙人.……跳。”汪立冬滿嘴苦澀。
“還有，什麽叫投資人的吃請，這是餘超同誌在為了全縣的建設，為全縣人民謀福利，在進行艱苦的招商引資，他要是喝壞了胃怎麽辦，那可是人才啊，是我們縣裏的人才，那也是我們官場上的驕傲。”
“對，是驕傲，是招商引資，是在完全縣領導交辦的任務。”汪立冬坐正身體道。
“我看你這個縣公安局長是不想幹了，這麽簡單的案子弄的這麽複雜？”餘大海冷冷地看著他。
汪立冬語無倫次，“是我的錯，沒有搞清楚案情。”
“還有那家歌廳，把它封了，那三個小姐讓她們消失。”餘大海疲憊地靠在椅子上。
“好，消，消失。”汪立冬垂下頭。
“餘縣長，還有啥指示？”他抬起頭問道。
餘大海問道：“下麵，你再說一下整個案情。”
縣公安局長汪立冬打起精神，整理下思路道：“我們的縣委辦青年才俊餘超同誌，為了縣裏經濟的發展，努力招商引資，替領導排憂解難，不惜弄壞了身體把企業留在咱們楊樹縣，他是我們縣新一代的標兵，是我們新一代的創業者，是我們學習的榜樣，是我們.……”
餘大海擺擺手，“行了，接著往下說。”
“是，我往下說。”汪立冬用警服的袖子擦了把汗，繼續道：“餘超同誌作為後備考察幹部，在陪著招商引資團用完工作餐後，在他們的要求下去放鬆，遇到了歌廳仙人跳的三個小姐。”
“停，這一段不要提了，從案卷裏抹去，否則會對招商引資帶來負麵影響。”餘大海一擺手。
“是，不提了。然後是餘超同誌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平時偽裝成超市導購員的小姐，和幾名修車廠的同夥要對餘超同誌圖謀不軌，想要綁架勒索.……”
餘大海人性未泯的搖搖頭，“綁架勒索太重了，就說是搶劫吧，能判他們幾年？”
“三年以上，七年以下，這個視情節嚴重。”汪立冬眼巴巴地道。
“那就女人判三年，其他下手打人的判.……六年。”餘大海揉著額頭。
“好的，我明白了，法院那頭我會跟他們溝通的。”汪立冬道。
“記得，把那家歌廳馬上關了，不要留下後患。”他命令道。
“是，我現在就去辦。”
其實汪立冬心裏暗暗叫苦，那家歌廳是縣裏大炮子之一四軍子的產業，要讓四軍子關了歌廳，這事可相當難辦到。
他平時不知道收了四軍子多少的好處，甚至這個歌廳他也有固定的分紅和提成，這事他真沒法跟四軍子開口。
可誰讓這事牽到了餘大海的兒子，還被打成了殘廢。關鍵是在歌廳的時候，是餘超三飛了人家，經理知道他是餘超，都沒要他的錢，讓他白玩了三個女人，現在要門人家的門，這事上哪兒說理去。
“還有，那個李小丹也不是好東西，要不是她，我們家餘超也不會變成這樣，那個李小丹不跟餘超明確關係處朋友，就是為了欲擒故縱，想要更多的好處，想要調動工作，哼。”餘大海想到李小丹，就一肚子氣，他又記起了兒子的那條腿。
在他想來，要是兒子不是在李小丹家門口摔了一下，可能這次被打，也不能變成殘疾。他把一切根源都怪罪到了李小丹身上。
汪立冬也知道一切事情的原委，他沒吱聲。
“你去跟科技局的局長方濤說，就說是我的意思，把李小丹找個借口開除了，讓她離開公務員隊伍。”
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這事我不好直接出麵，你去說比較合適。”
汪立冬咧嘴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
“行了，讓我靜一靜，你出去吧。”餘大海閉上眼睛。
在楊樹縣，縣委書記伍賀和縣長江文楚一直不合，這是公開的秘密。不管是江文楚把伍賀擠走了，汪文楚當了書記，還是伍賀把汪文楚攆走，都會空出一個縣長的位置。
他這個常務副縣長再怎麽牛筆，職務前麵也有個副字，他一直想反這個副字去掉，他盯著縣長的位置不是一天兩天了。
所有的工作，所有的運作，所有成績，所有的冠冕堂皇的發言和會議，等等，全都是為了他當縣長鋪路和造勢。
玩了命的幹工作，拚了命的勾心鬥角，最後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升官，當上更大的官。
而當上大官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能有更大的權力，最後換來更多的利益，這就是餘大海的整個官路心理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