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麥子回來了
在縣公安局長汪立冬咆哮的聲音,從一樓傳到二樓的時候,吳良正在一間辦公室裏簽著承包一頂山的合同,嚴萬成、羅永發、趙玉國和宋偉軍都圍著他。
他們親眼看著他在提前擬好的合同上簽字,然後又拿出一張寫著一長串0的支票,最前邊的數字是15。
趙玉國身為會計,第一次見到這麽大額的一張東西,他緊張地來回數著上麵的數字,恐怕自己會弄錯了。
接下來嚴萬成和羅永發還有宋偉軍在“見證人”一欄裏都簽上了名字,合同一式兩份,宋偉軍存檔了一份,吳良自己留了一份。
“這張支票我建議你馬上存到咱們這的農村信用社去,他們能識別真偽,然後落到來河管委會的賬戶上。”吳良吹著合同上的紅指紋,然後把它們隨意的疊吧一下收了起來。
“我的天,第一次見過這麽大的數,你們不會笑我沒出息吧。”趙玉國嗬嗬的傻笑。
“沒事,我也沒過。”宋偉軍跟著笑道。
吳良聽著樓下汪立冬發怒的聲音,“犯人還沒抓到?”
嚴萬成嘿嘿一笑,“我聽說的消息,這個汪局先是聽說發現了犯人影子,以為能馬上抓到呢,就把主管辦案的副局長打發回去,然後他來搶功。”
“結果功沒搶到,這個案子還砸在手裏了。”
他抽著煙,老謀深算地道:“這就是鬥爭,也是賭博,關鍵是這家夥沒賭對。聽說他為了甩這個包袱,想那個原來的副局長回來接著辦案,人家卻裝病幹脆回家了。”
他搖搖頭,“這些事都在縣裏傳開了,都成了笑話。”
吳良也嘿嘿一笑,“一個傻逼,看也來不是什麽好官,白瞎他這位置了。”
他回到香雪家,把合同展開給大家看,香雪和趙倩都很興奮,從現在開始這一頂山也算是她們的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吳良提出來要把下麵的墓地區也修一下,最好能修整一塊比較明顯的區域,在四周進行綠化,比如種些人工草地和花叢。
“這也算是對逝者的紀念吧,怎麽說也是鄰居。”他道。
趙倩打了個哆嗦,“你別說的那麽嚇人好不好,我以後可不敢在那.……”
她看了眼香雪,生生把那個“住”字咽了回去,香雪到是沒聽出什麽來,她道:“這到是好事,那裏有當地人去逝後埋著的,還有十多位知青的墓。”
“也有的沒有墓碑和名字,都不知道是誰,想想也怪可憐的,葬在異地他鄉,親人們也不知道。”
香雪想到一個事兒,“對了,兩年前有一個姓連的女畫家,在我們家也住過,她長的就像畫裏的仙女似的,可漂亮了。據她說也是到處找一位親人的,是她家裏一位長輩當年也被下放了,但因為給扣了帽子,不知道下放到了哪兒。”
“那個姓連的女畫家住了有一周,每天早出晚歸的,到處畫畫然後打聽親屬的下落,走的時候給了好多的錢。”
“後來接她的人來了,開著很貴的車,她家裏好像很有錢吧,要不然就是當大官的。”
吳良點點頭,在那個年代常發生這樣的事,不知道有多少有知識的青年,被禍害致死,然後屍骨流落他鄉,這都是造孽啊。
這段時間,吳良的精力全用在收拾一頂山上,而趙倩加大了人力和物力的投入,有他給的五百萬做支撐,一切進展神速。她租來爬山虎往上運木材和建材,又在山下支起臨時移動的鐵皮房子,讓工人們住宿。
現在投入的人工達到了六十人,守墓人的房子已經收拾的差不多,還剩下些收尾工作,吳良想著就算有人來找自己,也不能說出個門牌號來。
他就在山上找了一塊頗藝術並有造形的石頭下來,然後找石匠在上麵刻了“靜逸山莊”四個字。
他這裏已經被稱為是山莊了,除了前麵的房子外,在後麵還圈了好大一個院子,甚至在裏麵挖了兩個池子,一個用做遊泳池,另一個改為荷花池,中間還建上了廊道和小亭子。
他甚至還讓人打穿了來河水庫支流的水,從地下用管子引過來直接到荷花池裏,這裏就成了循環的活水。
每天都有現代的機械設備在運轉,各種推土地和挖掘機、爬山虎、大卡車不斷地運轉著,這裏比較偏遠,連半夜都在輪班開工,因為他給的工錢非常高,是普通工作的二倍,而且由嚴英子帶人在這裏支起了廚房大灶,每日三餐都在這裏開,頓頓保證有肉,每周還供應喝一頓大酒,這是工人們最愛的。
但這種強有力的動靜,還是讓平靜的來河不平靜了,白天的時候有不少人會來看熱鬧,這孫茂山就是其中之一。
他抽著煙混在人群裏,看了“靜逸山莊”幾個字,又看著各種拿著圖紙的工程師,還有帶著安全帽施工的工人們,他表現上什麽也沒有,但心裏麵暗暗吃驚。
這個大江市政府來的小小吳特派是真人不露相啊,王家鎮的董選民給他來了個下馬威,把他弄到這墓地的破房子,沒想到吳良先是不接招,然後就把這房子買了下來。
他住在香雪家,聽說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不少管委會的人去過,好像相談甚歡的樣子。
看他現在的這架式,怎麽把一頂山也開始鼓搗起來了?
而且他還看到下麵的墓地,原來破破爛爛的雜草叢生,一下雨就低窪的全是水,成了一片爛泥塘,可現在這裏被修複一新,四周被用推土要鏟的規整,然後在地麵上居然鋪上了大理石的麵。
他琢磨著,光這一塊大理石就得好幾百塊錢吧,這一整片區域得鋪幾百塊,那得多少錢啊?孫茂山搞不明白吳良是在作秀還是真跟董選民在示威?
“怎麽樣看到了吧,這就是實力,有錢人的實力。”一邊的聲音道。
孫茂山一回頭,見是老對頭嚴萬成,他冷笑一聲,“這山就讓他這麽折騰,這可是公家的山。”
“誰說的,現在是吳特派的了。”嚴萬成白了他一眼。
“啥,咋成他的了?”孫茂山吃了一驚。
“剛承包下來的,十年。”嚴萬成道。
孫茂山道:“誰讓他承包的?”
“咱們來河曆史上哪條文件上說了,這山不許承包?”他反問道。
孫茂山張口結舌,到是無話可說,“可包了多少錢,那得審計一下再報到縣裏,不能給錢就包。”
“那你說說這山得多少錢一年?”嚴萬成笑嗬嗬地道。
“怎麽著也得.……十萬。”孫茂山哼了一聲,在他想來吳良肯定是少花錢了,占了公家的便宜,這事要是被董選民抓住,肯定就有戲看了。
“那我告訴你,就這破山要木材不能砍,要資源不能動,要野生動物沒有,要啥是沒啥啊。就在這山腳下還有一片墓地,誰都說這裏晦氣,就算是上山都不走這條路.……”
嚴萬成鋪墊了半天,這才道:“可吳特派一年租了十五萬,一次付了十年的一百五十萬。”
“這這”孫茂山張大了嘴,半天沒說出話來,他根本沒想到是這個價錢,誰用這個承包這山就是傻瓜,剛才嚴萬成說的全是事實。
“他腦子有病?”他反問道。
“沒病,就是錢太多了沒處花去。”嚴萬成一笑,轉身離開了人群。
孫茂山沉吟半晌,最後歎了一聲,如果吳良有錢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那董選民下的這步棋是對還是錯?他是盼著董選民跟吳良起衝突的,本來他沒進到來河管理委員會當個副主任就有氣,希望這裏的矛盾越激化越好。
“還真是有錢人呢。”他歎了一聲,這才披著衣服走開了。
趙倩離開了來河,晚上香雪終於可以進了良哥的被窩兒,他抱著這滾熱的身體,她還是老辦法,隻允許脖子以上隨他碰,下麵說啥也不行。
隻是兩條腿被他夾住纏在一起,他把她的小嘴兒親的吧唧響,後來嘴巴都快給親腫了,舌頭也發麻。他從後麵環著香雪的腰,抱著她睡覺,把霸王槍抵在她的桃花溪處,雖然隔著一層小內內,但也能感覺到那裏的溫熱和濕漉漉。
當早上香雪怕樹根兒看見,她早早起床的時候,聽得院子裏的奶羊叫喚,然後又是“汪汪”的狗叫聲,還有爪子在撓門。
香雪一聽,把手裏的麵盆就掉在了地上,急忙忙地跑出去打開院門,就見她的麥子回來了。
麥子一身髒兮兮的,見了香雪就撲了過去,她一把將麥子抱住哭了起來。這動靜兒驚動了吳良和樹根兒,連老倔頭也過到香雪的院子,大家圍著麥子,心裏都十分高興。
香雪哭著抱著麥子,它就像家庭中的一員,這個家少了誰都不行,再也經不起生離死活的磨難。
麥子不住叫著,舔著香雪的臉,把身體撲在她的懷裏,像是丟失的孩子終於見到了家中的長輩。
大家圍著麥子轉,都撫摸著它,對它的失而複返表達了欣喜和高興。
“我得先給你洗個澡,然後讓你飽餐一頓,我想你餓壞了。”香雪帶著麥子往裏麵走,吳良又跟老倔頭抽了會兒煙聊聊天,然後這才散去。
麥子被衝洗一新,然後端上了香雪給它的紅燒肉和米飯,還有它愛吃可並不常給它的火腿腸,麥子看來是餓壞了,將腦袋頂在盤裏大口中吃起來。
這時,就見小熊崽兒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一見那飯盆裏的食物,馬上就來了興致,也“喵喵”叫著滾著過來,把腦袋紮在盆裏,開始跟麥子搶。
麥子對野生動物有天生的警惕性,它發出警告的聲音,然後呲牙,香雪趕緊把小熊崽兒抱走,“二憨子,一會兒給你弄飯,不能搶麥子的。”
小熊崽兒有些委曲地盯著麥子的飯盆,吧嗒著嘴角的飯粒子,整個就是一個典型的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