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換了我,也會這麽做
這的農民都很顯老,吳良叫不準對方的具體年齡,看了對方的眼神,他下意識地停住,對方道:“外來人,我這沒水也沒電的,你快走吧。”
吳良心裏一動,“我就是想歇歇腳兒,我自己帶著水呢。”越叫他走,他偏偏還就不走了。
對方一跺腳,歎了一聲,當他再使眼色的時候,就見從屋裏冒出一個人來,他穿著灰布的衣服,手裏拿著一把手槍,頭發亂的像長的草,嘴裏還吃著一隻雞腿。
“站住,把身上的東西放下。”拿槍人冷冷地道。
吳良“嚇的”兩手舉了起來,然後抱頭蹲在地上,“大爺,我就是采蘑菇的,你可別打死我啊。”
聽那老者恨聲道:“讓你走卻不走,這也是活該。”
拿槍人厲聲道:“媽的老東西,你還挺好心的。”說著他踢了老者一腳,走過來翻吳良的筐。
現在良哥可以確實無疑,這個人就是逃犯牛大誌,他看過通緝犯的掃描照片,而且他還拿著一把手槍。
“馮寶,你特麽的我應該一槍把你斃了,你居然向著外人。”牛大誌從吳良的筐裏找到了蘑菇,這證實了他的說法,這讓牛大誌表情一鬆,隻要不是警察的探子就好。
再翻出了手電筒、一大塊牛肉幹,還有藥物急救包,這讓牛大誌大喜,他爬山的時候把腿劃破了,傷口紅腫著,馮寶這到是有藥不過用光了,他也不敢讓馮寶出去找藥,到時候把自己舉報了怎麽辦,這下可找到藥品了。
“你是來河的,叫什麽?”牛大誌拿著槍,咬了一牛肉幹大嚼起來。
“我叫吳良,來河的村民。”
“你可千萬別殺我啊,我什麽也沒看見,啥也不會說的。”良哥兩手抱在頭上,嘴裏帶著哭腔兒。
“山下有多少警察,他們現在搜到哪兒了?”牛大誌“呸”了一聲,手裏用槍點頭著吳良。
“有七八十個警察,他們都在搜落鳳山,沒往這邊派人來。”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吳良道:“我家在白魚泡開個小飯店哩,我給幫工做飯,他們說的都聽見了。”
牛大誌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
“真是的,怎麽沒來個妞啥的,能讓大爺玩玩,上次玩了個挺屍的真沒意思,媽的真應該抓個女人進山來。”牛大誌搖頭晃腦地道。
吳良一指筐道:“那最底下還有十多隻林蛙哩,就孝敬大爺你吃吧,然後放我走行不行。”
說完他哭了起來,“我家裏還有八十歲老娘,下有三個未成年的孩子,求大爺開恩呢,饒我一命吧。”
馮寶站在一邊,恨恨地看著吳良,剛才他要是離開,牛大誌是不會冒險出現的,現在到好把他抓住也是該啊。
牛大誌手裏倒拿著槍,笑罵道:“他媽的,你小子一聽就是滿嘴跑火車,不過這林蛙到是好東西,難為你一片孝心呢。”
他已經對吳良失去了戒備,轉身蹲下翻底,就在這個時候吳良伸手就從腰後把刀抽了出來,馮寶看了大吃一驚。
沒等他反應過來,吳良的飛刀已經丟出去了,正中牛大誌的小臂上,他啊一鬆手槍就掉了。
而吳良早一個地龍滾,就到了牛大誌的近前,他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聽得哢嚓一聲,就將他的胳膊扭斷了。
馮寶一見吳良居然得手了,他大喜過望,一個健步衝過來,手腕一翻就鎖住了牛大誌的另一條胳膊,然後向後一扭,接著單膝就抵在他的後腰上,牛大誌整個人就跪了下去。
“你們敢……”
吳良隨手一切,將手當刀切在了他的脖頸上,牛大誌就昏了過去。
他鬆了手,將兩一拍看著馮寶,“老爺子,你身手不錯啊。”
馮寶喘著粗氣,他看著吳良,“你不是村民那麽簡單,是潛伏的特警?”
“不是。”他笑笑。
馮寶心生警惕,向後退了兩步,吳良道:“我對你沒興趣,到是對這個牛大誌很有興趣,他要是一天不抓住整個來河都不安寧。”
馮寶慢慢彎腰把手槍拿在了手裏,他看著吳良似笑非笑的表情。良哥沒說話轉身坐下,然後拿著水接著喝起來,就像沒看見他手裏拿著槍似的。
馮寶嘿嘿一笑,將手槍惦量了一下,這才走過來放到了吳良麵前的石台上。
“恕我眼拙啊,不知道您是哪位高人?”馮寶道。
他這才抬起頭,“我來自大江市,到來河掛職鍛煉,在管委會當個綜合辦的負責人,也就是個股級。”
馮寶道:“那可是市裏的領導,失敬啊。”
“看你的小擒拿手這麽熟練,你老也是練家子吧。”吳良順手把槍收了起來別在腰裏。
馮寶坐到了他的對麵,看了眼地上的牛大誌,這才道:“說來話長了,我也不是來河人,我在這裏隱居有三年多,我是從雙豐鎮的東陽山繞路到了四頂山。”
“那山裏野豬太多,把我自己種的莊稼都給禍害了,這才搬到了這個地方。這裏距離外麵兩了兩座山幾乎沒有人煙來。”
吳良看著他道:“老爺子,看來你也是有故事的人。”
“你也不簡單啊,這一手好飛刀絕對是練家子,你剛才用的是羅漢拳?”
吳良聽了一抱拳,“您老厲害,到底是行家,我用的就是羅漢拳,是家師所傳。”
馮寶點點頭沒說話,他抽著旱煙,又把自己的煙口遞了過來,“這是我自己種的煙,你嚐嚐?”
“不了,這種旱煙勁太大我抽不慣,我還是抽自己的吧。”說著他拿出一盒大雞煙,這是當時最便宜的煙,最後二塊五一盒,後來漲到了三塊,現在也到了五塊錢一包。
“這個人你打算怎麽辦?”馮寶道。
“你隻要把人弄出去,破了這樣的大案子可以升職請賞了。”
吳良搖了搖頭,“我欠了一個朋友人情,所以這個犯人對他很重要,我不在公檢法,就算抓了犯人也沒啥意思。”
“你的朋友是穿製服的?”馮寶表情一僵。
吳良就把縣公安局長汪立冬剛開始讓副局長趙宇成背鍋,後來聽說犯人有了線索就要來搶功,把趙宇成趕走了經過說了一遍。
“到處都是這麽黑暗,這就是官場啊。”
“關鍵是那個局長汪立冬不是什麽好鳥,我得幫趙宇成一把。”
馮寶沉默了一會兒,“你會讓趙副局長帶隊過來,然後說是他抓到的犯人,讓他把這個功立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吳良道,他看著馮寶的表情。
他半晌不語,吳良道:“老爺子,你這有沒有酒菜,咱們喝點兒聊聊?”
馮寶看著他幾秒,然後一笑,“行,那就聊聊。”
馮寶到了屋後一會兒就出來,手裏拿著一把小鐵鏟和兩瓶酒,酒瓶子上麵全是土。
“這是我埋在地下的酒,平時不舍得喝,喝一瓶少一瓶,到時候都沒地方弄去。也多虧了這麽藏著,要不然就讓這個混蛋都給搶去喝了。”
他又進屋拿了半隻雞出來,這是他自己養的雞,他歎道:“這我養了二十多隻雞,讓這家夥一天一隻也吃的差不多了,真是心疼啊。”
吳良笑笑,“你等等。”他從院子走了出去,過了會兒從外麵回來拿著個雙肩包,這才坐下。
他從包裏拿出各種帶上山的食物,包括現買的熟食和紅腸麵包,他還拿出了兩瓶劍南春白酒。馮寶見了這酒大喜,他一把將酒拿了過來,反複看了看,這才用手掌對著瓶口一切,瓶口直接斷掉,他將酒瓶一揚就喝了起來。
“好酒啊,好久沒喝到這樣的好酒了。”他歎了一聲,臉上帶著滿足。
吳良沒說話,他打開了從土裏挖出來的酒,先聞了一下,很衝的酒味衝了出來,他皺了下鼻子,知道這酒勁兒太大了。
他打開了另一瓶劍南春,見馮寶有些肉疼地看著,他笑道:“要酒有的是,我從外麵給你帶十多瓶來。”
“真的?”馮寶心情大好。
兩個人就著大碗喝酒,馮寶將吳良帶來的燒雞來了個風卷殘雲,他不住吧嗒著嘴,“太久沒有吃這些東西了,以前老子看場子的時候,什麽洋貨沒吃過,什麽好酒沒喝過。”
“那老爺子你現在可以說說,到底以前是做什麽的?”
“又為什麽流落到了這裏?”
馮寶帶著醉意,斜著眼睛看著他,他一笑,“我又不是查戶口,你老說不說都沒關係。”
“要是你不喜歡被警察看見,我就把逃罪弄到二頂山,然後再叫人過來,這樣就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了。”
見馮寶不說話,吳良就道:“怎麽信不過我,你是讓我起誓還是發願,我是不會出賣朋友的。”
“我算是你的朋友嗎?”馮寶眼神炯炯地道。
“咱們喝了酒,我也喜歡你的脾氣,還有你的一手好武藝,當然是朋友了。”說著他舉起碗。
“好,就為朋友喝一杯。”馮寶很開心。
他把碗重重放下,豪邁地道:“既然是朋友,就不怕跟朋友說掏心窩子的話。”
“我,也是個逃犯。”
良哥不語,他猜到了馮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如此怕見警察,又隱居在這深山之中不見人,定有不凡的經曆,但是到沒想到他也會是個犯人。
“我來自澳府,最早在一家很大的賭城看場子,後來跟著老板當保鏢,又給老板家的太太當保鏢,誰知道日久生情,那女人也是太寂寞了,我們居然就那個了。”
他嗬嗬一笑,“事情敗露後,我受到了追殺,為了逃出澳府我一連殺了兩個派來的殺手,最後偷渡成功到了大陸。”
“但對方勢力太大了,一直沒放棄找我,我先後藏身十多個城市,有兩次差點就被找到了,最後經過城市到了楊樹縣,然後躲進了這深山裏。”
吳良聽完心裏一鬆,殺人不要緊,隻要不是恃強淩弱,而且還是在澳府那種地方犯的案子,這就不算個事了。
“殺的好,你要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了你。要是換作我,我也會這麽做的,而且可能會做的更絕,我會把他們的老窩也鏟了,然後帶那個女人離開。”吳良道。
馮寶聽完哈哈大笑,“小老弟,你太對我的脾氣了。”